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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许。
淋浴的隔间是透明的玻璃门，蒸腾的热气像是一层薄霜附在上面，里面的情景若隐若现。黄濑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瞟。
明明自己也是男人，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一边腹诽自己的没出息，一边将白色浴巾叠放在佐助的衣服上。
“那、那我就放在这里了！”讲话竟然还结巴了。他懊恼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凉太，谢谢。”
佐助的声音明明不带一丝温度。
却让金发少年从脸到脖子根都红透了。
果然没有听错。
那么之前也不是臆想。
呜……这样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小佐助……我们已经那么熟了吗……
大概是里面的温度太高了，他感觉有些缺氧，晕头转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将进浴室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
玻璃门糊满了水汽，看不太清外面的情景。没料想到金发小模特还在，黑发少年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淡然地拿过一旁的浴巾开始擦拭身体。
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被看得精光的当事人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倒是黄濑凉太整个人像被蒸熟了一样，呲呲冒着热气。
小佐助的身材意外地好啊……
黄濑害臊地伸手捂住脸，“啊！小佐助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知道他在害羞些什么，我们都是男人没错吧？反应也太大了。
佐助瞥他一眼，麻利地套好衣服：“没事。看到了也没什么。”
咳！他猛烈地咳嗽两声。
佐助不以为然的态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再加上之前他还直呼了自己的名字，给了黄濑一种坦诚相见已是好友的错觉。
明明之前还冷言冷语，真是喜怒无常啊。
不过，兴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吧？不疑有他，伸手握住对方温热纤细的手腕，金发小模特神采飞扬地露齿笑：“小佐助，要不要一起去京都看枫叶？”
只迟疑了一秒钟。
佐助面若冰霜，答：“我没兴趣。”
好像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原本不规律的脸红心跳统统恢复正常。
他松开了手，嘴边的笑意没有消失，只是有点涩。
“哈，我就知道小佐助会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十二
“小佐助，那里不能坐！快点起来，被小赤司看到就麻烦了。”
黄濑在一旁急得跳脚，佐助却泰然自若，纹丝不动。
小模特没辙，只好泪眼婆娑地拽住绿间的手臂，眼巴巴地问：“小绿间，今天双子座的幸运物是什么，告诉我我立刻去买！”
“来不及了。”绿间的眼镜逆了光，看上去阴森森的。
伸出手指了指前方，黄濑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赤司大魔王正磨刀霍霍笑得一脸鬼畜。
“妈呀——！”该死的，竟然还脚软了。
“黄濑，你快点放手。”绿间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想面对赤司的第二人格，灭顶之灾之类的还是让那头金毛犬自己承担就好。
“呜……小绿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去死。”你什么时候和我有福同享了？！一直都是有难同当好不好！
“凉太。”趁着两人插科打诨之际，大魔王已经立定在眼前了。
绿间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根根掰开黄濑揪着自己的手指。
金发小模特被无情抛弃，忍不住泪流满面。
“小、小赤司……”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赤司队长按了按青筋爆棚的额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些。
他一进来就看到佐助像尊大佛似的在球场中央打坐，方圆五米内渺无人烟。
再转首一看，绿黄两人黏腻在一起，一个一脸嫌恶一个一脸惊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就一会儿没来，好好的一个篮球馆怎么就一团糟了？
黄濑连吞两次口水都没酝酿好向队长大人解释清楚的句子。
在家里几次三番被小佐助手里拿着的反光的剑吓到，在篮球部里又要忍受小赤司磨人的“拷问”。金发小模特有苦难言，只能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我阻止过小佐助了……可是……”可是他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内心咆哮，风中凌乱。
深知佐助不是他所能应付的对象，所以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赤司的气消了大半。
却又忍不住逗他，继续摆出一副黑化脸：“既然佐助的入部指导是你，那你就必须负起指导员的责任。”
“……乘以几？”不仅当真还接受了。
赤司莞尔：“凉太，低头。”
小模特虽然不解，仍乖乖照做。
嗯，手感很好。湿热温暖的手掌来回摩挲着柔软的金发，大魔王唇边的弧形又上扬了一点。
而黄濑则僵在了原地，不解风情的他想的是，——现在要是一个不小心是不是就会被黑化的小赤司一掌拍死？
“我要罚你……”
上天保佑，不要罚太多啊。
感觉到手下人明显一颤，安抚般地给他顺了顺毛：“罚你参加二军的练习赛。”
“诶？！”黄濑惊哭，开启抱大腿模式，“呜啊——小赤司！我会好好努力的不要把我贬到二军去啊！”
大魔王捏了捏小模特吓得发白的脸，“凉太，你实在太可爱了。”
如果说赤司征十郎有第三人格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在地上连滚三圈笑得前仰后合了。
“哈？”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小赤司竟然夸我可爱？！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要赶我走了，所以说点好话来安慰我吗……
“小赤司我再也不会诅咒你长不高了所以请让我留在一军吧队长大人殿下！”
咳，黄濑君，请不要再脑补也不要再随随便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看，你的队长大人殿下的第二人格都快精神分裂了。
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吗？黄濑凉太的经历写出来可以绕地球三圈。
赤司的眉角抽个不停，小剪刀握在手里已经蓄势待发。
说感人点，他是在用生命压制着由内而外散发的黑气以及替黄濑剪腿的冲动。
“你再不闭嘴，我立刻把你送到三军去打杂。”
此招奏效，原本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博取同情的金发小模特立刻噤声。
耳边终于清静了点，赤司长叹一口气，“三天后，二军有场练习赛，我打算让你和佐助跟着一起去。二年级的时候也有过一次吧，你和哲也。”
原来不是要赶我走啊！
变脸比翻书还快，终于反应过来的黄濑凉太立刻喜逐颜开：“小赤司你早说嘛，吓死我了！”
谁吓谁？
大魔王瞪过去。
小模特委屈地扁扁嘴，几秒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哭丧着脸哀嚎：“小赤司，这件事我办不到……可以换个罚单吗？”
“凉太，你相信我吗？”他不恼，黄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然信。”神一般高高在上的队长大人，他的话和圣旨没什么两样，黄濑凉太从来都是服从的那一个。
“这就对了。”赤司称心地弯起嘴角，“听我说，能改变佐助的，只有你一个。”
“……”他愣住。
“我相信你能改变他，所以才让你担任他的指导员。”
“……那，我该怎么做？”黄濑的思路完全跟着他转起来。
“既然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就需要你自己去想。”赤司只点拨到这里，“三天后的练习赛，我希望看到你们都能上场。”
……
结果话还是只说了一半。
黄濑转移视线看了看球场中央的某尊“大佛”，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十三
“小佐助，我们来比赛吧。”
长腿一迈，金发小模特喜滋滋地在佐助面前坐下。
他睁眼看他的那一秒，给了黄濑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理。
“哈，小佐助你是怕了吗？”蹩脚的激将法。
“……”这招对宇智波佐助才不管用呢。
不理人的傲慢态度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黄濑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避开“比赛”话题，继续开启厚颜无耻话唠模式：“小佐助的身材那么好一定经常锻炼吧！我有看到哦，你在家里偷偷练剑的场景，昨天晚上还看到你摸黑去爬树……”
佐助的脸黑了一半，瞪眼睛的吃人眼神让小模特吓了一跳，咬了咬舌头，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结果从树上掉了下来。
不过爬树的姿势也很高难度就是了，竟然就用一双脚踩着上树，不掉下来才怪。
“嘛，其实锻炼的方式也分很多种，打篮球就是其中的一种！”他把一张罗列得密密麻麻的表单递了过去，“这是小赤司用他的天帝之眼给你制定的训练表，全部针对你自身的弱点！”
说真的，他对他的赤司队长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双一赤一金的瑰丽瞳孔仿佛能将一切都看透。
佐助犹疑了一下，接过。
原本死气沉沉的墨黑眸子有一束亮光一闪而过，他来了兴致，挑眉问：“天帝之眼？”
想起赤司的确是双眼异色与常人不同，难道与自己的写轮眼一样也蕴藏着庞大的力量？
黄濑面露难色，不知如何解释，只好模凌两可回答：“总之就是一双厉害得不得了的眼睛！被它盯上的话会脚软没力气跌倒！”小模特在这方面经验很足，被天帝之眼完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模仿出小赤司的天帝之眼的！”还记得有一次他赌气这么说。
赤司不怒反笑：“我等着那一天，凉太。”
现在想来有点可笑，当时赤司的语气更像是宽慰炸毛的宠物。
就算他黄濑凉太是天才又如何，在奇迹世代的五人中他仍旧是最弱的那一个。
就算他能模仿看到的动作又如何，奇迹世代的另外几人却拥有着他模仿不来的才能。
突然有点失落，他摸了摸发痒的鼻尖。
佐助反倒一脸兴致高昂的表情，对于能让自己变强的方法，他一向来者不拒。
如若不是现在他的写轮眼形同虚设，还真想直接去会会他的天帝之眼。
似是看出他眼神中燃起的斗志，黄濑出声提醒：“小佐助，不行哦，想和小赤司比赛，你还差得远呢。”
黄濑不了解他所身处的世界是多么险恶。
仅仅是从篮球的角度上来讲，赤司太强大，而佐助只不过是个还未入门的天才初学者。
“不过……”他重拾笑意，“要不要和我比赛？我可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弱的一个，小佐助如果连我都比不过，就更别提小赤司了。”
既然在篮球部就该用打篮球的形式来解决一切，这里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你？”佐助狐疑地瞥他一眼，充满了不信任。
无论怎么看，面前这个无脑又大条的金毛小子都不像是什么实力派对手。
“你可别小看我！虽然在奇迹的世代里我是最弱的那个没错，不过终究是奇迹一员，是奇迹！”他自信满满，轻佻一笑。
奇迹世代的确是扬名国中篮球界没错，可是黄濑君你忘了吗，佐助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根本对此一无所知啊！
决定杀杀他的锐气，佐助抬眼直视他：“怎么比？”
耶，话题终于成功绕了回去。
金发小模特在心中拍手叫好，松了口气。
“三天后二军有场练习赛，小赤司打算让我们一起上场。先拿到二十分的那个人就是赢家，怎么样？”
一般来说，向一个刚刚触摸到篮球边槛的人提出这种比赛是很可耻的行为，更何况，黄濑凉太还是奇迹一员，普通人早就该吓跑了。可佐助不一样，他并不清楚黄濑的实力，不过即便他知道，好胜心和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退缩。但同时，也只有拥有更强劲的实力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黄濑自诩打败现在的佐助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筹码哦。”
“？”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听我的话按照这张训练表好好练习，如果我输了，”切，我才不会输呢，“以后随你怎么做。”
佐助眯眼，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抬起左脚，单手扶着膝盖站起来，高高在上地低头俯视他的金发。
“如果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他不会输。
作为骄傲的宇智波一族，他只会让前来挑衅的人败北而归。
那天回家路上，黄濑特意支走了佐助：“备用钥匙我放在门口地毯下了，小佐助你应该记得回家的路吧？”
“你要做什么？”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觉得头皮发麻。
“唔，家里的沐浴露好像用完了，我去买一些，哈哈。”干笑了两声，小模特说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