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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畔垂了垂眼,笑道:“我一直没去找秦红柳,你在笑我懦弱吧?”
未希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转身就跑,边跑边笑着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胡畔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心里也佩服她的大条和乐观,回过头来却看见钱六合正站在门里看着她。“我听到未姑娘的声音,就猜你一定也来了。”他笑着说。
胡畔看着他,发现他又胖了一点。。。这个钱家遗传基因貌似很不错。钱海棠是个大美女,钱四海留了胡子。最近又毛发掉光,不过他比钱六合胖一点,在朝中众多官员里依然算是帅哥。钱六合跟他二哥地五官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最近一圈接一圈地胖起来,人变帅了许多。
胡畔边看他边笑。笑得钱六合直发毛,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穿错,胡畔笑道:“你最近一直在发胖呢,要当心啊,照这种速度再胖上两个月,会有这么粗!”胡畔用手比了水缸地粗细。
钱六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跟胡畔往店里走,一边笑着说:“我们钱家人有个怪病,男子二十岁以前。女子十八岁以前,都是骨瘦如柴,一旦过了这个年纪。就会慢慢恢复到正常体重。上月的月底我刚满二十岁。”
胡畔本来正在看店里地布料,听见他的话吃惊地抬了抬头:“海棠有十八岁了吗?她虽然也很苗条。可是很正常啊!”
钱六合脸色变了变。笑道:“也并不是那么准确的……”他脸色一变,胡畔心里就又犯了嘀咕。每次提到钱海棠,无论本来气氛有多好,钱三少爷都立即变得怪模怪样……
“这匹布料是新进的,你看……”钱六合指着一匹布,脸色不太自然地笑着,又指着另一边的一件衣服:“这是照着那天你叫人送来地衣服样子做的,赶制出一件后,师傅们觉得衣服的款式很有趣,就又做了件,不过还有些地方没有完工,自从昨天未姑娘穿过后,今日一早就有些小姐和夫人来打听这件衣服了……”他生怕胡畔再问似的,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他越是这样,胡畔心里就越是狐疑,往客厅走去。小伙计殷勤地送茶过来,随后退到一边等候吩咐,胡畔看了那伙计一眼,笑道:“麻烦你,去帮我买点退思阁的茶点,听说很好吃。”伙计立即跑出去了。
“前些天听二哥说你失踪了,皇上急得几乎天天发脾气……”钱六合看着胡畔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开心:“二哥也整日唉声叹气,我也很担心你……”
胡畔看他吞吞吐吐,最后才说到担心自己,心里感动,笑着说:“其实是一个朋友开玩笑,带我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我甚至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去那里看一看呢。”这倒也没说假话。看了看钱六合,心里的疑问还是忍不住浮上来,便试探着说:“钱大人说没说过,我不在京城那几天,出了一些事?”
钱六合有些诧异地问:“出了什么事?”
钱大人地保密功夫真过硬啊,对家人都没有透露一个字,看来出了这么多事,广而告之的就只有自己失踪一件事了。
“宫里前些日子,似乎集体食物中毒过……”她边说边观察钱六合的反应。
钱六合果然变了变脸色,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出乎胡畔意料地话:“是有人下毒么?”
胡畔心里暗暗吃惊,她本以为他该问问海棠有没有事,居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问题却恰恰正是事情的实际情况。她笑了笑:“应该是食物中毒吧,宫里衣食住行都有严格地规矩,没那么容易被人下毒地。”
钱六合这才放松了脸上表情,强笑着问:“海棠没事吧?”
“她没事,那天正好皇上出宫玩,带了她一起出来…………皇上很宠海棠,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册封了哦。”继续观察钱六合的反应,难道钱海棠是抱养地?或者是小老婆生的?不然为什么钱三少爷的反应这样奇怪?
“册封?如果皇上真那么喜欢她,还等什么呢?临幸过一次之后,就该册封了吧?还用等到过些日子?”钱六合的语气怪怪的,竟隐隐有些嘲弄。
胡畔目光闪动:“皇上刚回京不久,要忙的事情太多啊,可能暂时还没顾得上吧,你怎么了?还在担心弄坏海棠东西的事么?”
钱六合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良久,眼中忽然掉下一滴泪来,胡畔吓了一跳,能让一个大男人流泪,一定不是小事情,钱三少爷到底怎么了?
正想开口问他,他已经闷闷地问:“你告诉我实话,是有人投毒,还是真的食物中毒?”
“你,你为什么这么问?”胡畔张口结舌,眼前的状况令她有些措手不及:“是不是钱大人跟你说过什么?你放心,宫里争斗虽然多,但皇兄不是贪慕女色的人,后宫嫔妃也不多,不会有人害海棠的……”
钱六合哆嗦着手,用双手捂住了脸,半晌不说话,情绪十分激动。小伙计刚好买了茶点回来,胡畔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那小伙计很机灵,马上悄悄退了出去,把门轻轻掩上了。胡畔静静地看着钱六合,心里却走马灯似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钱六合这样单纯的人,竟然也象是心底藏着天大的秘密……
眼泪渐渐从钱六合指缝溢了出来,胡畔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六合,你有什么难事可以对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吧?”
钱六合不接那手帕,摇了摇头,忽然说了句话,可是语声哽咽,胡畔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追问了两遍,钱六合终于放下手,抬头直视着她,眼神中弥漫着绝望和惊恐,满脸都是泪水,嘴唇颤抖,嘶声道:“我说了,你不会信的,海棠,是假的!”
第二卷第九十七章豪赌
第二卷第九十七章豪赌这话太过惊人,胡畔听得失神,手中的茶盏“咚”地掉在桌上,热茶溅在她的手背上她也没有感觉到疼,下意识地摸了摸烫红的手,盯着钱六合看了半天:“你说什么?”她忽然起身走到门旁,一把拉开门往外看了看,门外没人,关好门回头看着伏在桌上痛哭起来的钱六合。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钱六合的肩,钱六合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许久之后,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就象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缓缓开口了:“这个秘密我忍得太久太累了……那年我十六岁,海棠十三……”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钱六合下了学没有回家,直接去买妹妹最喜欢的粽子糖。海棠喜欢粽子糖不只因为好吃,还因为这种糖很美。钱六合从纸包里拿出一颗糖来对着夕阳看,琥珀色,淡淡的透明光泽,能看到里面的的玫瑰花瓣和松子仁,放一颗到嘴里,那种细腻的甜香令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面前正有一顶轿子经过,他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却看见轿帘掀起了一角,一双眼睛正从里面往外看,看到他,那眼睛的主人似乎吃了一惊,立即把帘子放下了。
钱六合愣了半晌,那双眼睛他认识,正是他妹妹钱海棠。可是抬轿的却不是他们钱家人,妹妹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看到他却好象很惊慌?出了什么事么?他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发现不对,立即去喊人来。
谁和这轿子竟是往城外走去,钱六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回头去找人。已经来不及了。
轿中似乎只有海棠一个人,所以那四个轿夫抬得很轻松,走得也快。没多久就到了凤栖城外的西山脚下。钱六合以为到了这里他们会停下来,当时他以为这是绑架。妹妹是因为害怕才不敢叫他。他想,只要一直跟着他们,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所,再回去找人来救妹妹。。。
那四个轿夫在山下略歇了歇,竟又抬起轿子。脚程飞快地上山了,看这架势,竟象是要一直抬到山顶。钱六合害怕起来,但已经跟到这里了,他不愿意放弃,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行迹,跟着轿子上了山。
到了山顶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色有些暗。山顶的悬崖旁竟已经有两个人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树木地阴影里,离得远了看不清楚。只听树下那个男人的身影问轿夫中的一个:“人真地调教好了?”
领头的轿夫笑道:“让小姐出来看看,大人不就知道了么……”说着转身打起轿帘。轿上那女孩走了出来,冲着树下地人影微微一福。脆生生地说:“海棠见过大人!”
树下的男人正想说话。一直靠着树站着的那个矮小的人影忽然全身一震,钱六合只觉得这身影说不出的熟悉。那小小地身影挣扎着,似乎是被捆住了。
海棠笑道:“大人,让海棠跟她说几句话吧。”
那男人象是笑了笑,手中寒光一闪,割断那女孩身上的绳子,那女孩一把掏出嘴里塞的东西,从树下走了出来,钱六合看得差点惊呼出声,这一个,竟然也是海棠!他的面前有两个海棠!两个女孩一模一样,无论是相貌、声音、衣服还有神态和举止,没有半点差别!
两个海棠对望着,树下那个先开了口:“你是谁?为什么扮成我的模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轿子上下来那个淡淡一笑:“谁扮成你的模样了,我生来就是这样子,我姓钱名海棠,家住凤栖城,钱记绸缎庄就是我家开的,你又是谁?”
藏身在一旁的钱六合看到这里已经有些明白了,两个海棠看起来的确象极了,象到两个人站在一起,他这个做哥哥地都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可是她们的对话却明白告诉他,树下那个才是真正地海棠!眼前的情形实在太过诡异,钱六合连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些人。树下那男子笑道:“海棠啊,一会儿你就回家去吧,太阳都下山了,再不回去你爹娘会着急地。”
真海棠初时有些惊喜,回头望着那男人:“你是说……”却发现那男人并没有看自己,又听到假海棠笑吟吟地说:“多谢大人关心,大人现在对海棠放心么?满意么?”
那男子笑道:“本来是有些不放心,今日一见了你,老夫是又放心又满意,哈哈!”
假海棠笑着问:“那这位妹妹是要被送去我原先呆地地方吗?”
树下那男子语气顿时冷了下来:“这个海棠姑娘就不必操心了,快回家去吧!”
假海棠脸上变了颜色:“大人什么意思?难道想杀……义父答应过我,绝不会伤她,我才……”她紧张地看着那男子,又看了看真海棠,海棠是很聪明的女孩,一听她地话就明白,树下这男子是打算杀人灭口,尽管她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钱六合再也忍不住,从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把妹妹护在身后,那男子看着他一阵冷笑:“早知道还有个小东西藏着,自己出来倒省得我费事!”
钱六合怒道:“为什么要害我妹妹?你们是什么人?”
那男子一步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虽笑着,眼中却是一片杀机,向钱六合和他身后的海棠步步逼近。
假海棠大声道:“蒋大人!你非要对他们兄妹二人下手么?”
那男子脸上怒气一闪,头也不回地笑道:“侄女也太喜欢多管闲事了吧!”
假海棠眼中泪光浮动,恨声道:“蒋国公记着今日的事,将来我若成功,就是取你性命之时!”她忽然回头冲钱六合和海棠一笑,柔声道:“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说完转身上轿,那四个轿夫抬起轿子往山下走去。
那蒋国公恶狠狠地看了轿子半晌,象是没有留意到钱六合兄妹正悄悄往另一条下山的小路上移动。二人正暗自庆幸,却忽然听见背后风声响起,一双大手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提了起来。他们虽然瘦弱,却也都已经是十几岁的孩子了,那蒋国公提起他们却象抓着两只小鸡似的,大步走到悬崖边,不顾他们的哭喊,随手一扬,象扔两件垃圾似的,把他们扔了下去。
钱六合醒来时,眼睛已经被血糊住睁不开了,但是脑子却还清醒,他躺在悬崖下方一块突出的大石上,上面一棵斜生的老树被砸得七零八落,看来是那棵树拦住了他下坠的势头,他掉在这块大石头上,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可是妹妹海棠……他知道她没有自己这样幸运,这万丈深渊,摔下去必死无疑。
那么这个时候,那个假海棠一定已经回到他的家里了……他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伤心流泪,一边慢慢地积攒力气准备爬上去好回家,忽听上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蒋大人已经走了,你们听我的!给我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假的钱海棠竟又带着那四个轿夫回来了!那四个轿夫似乎很怕她,答应一声就顺着悬崖下来找人,四人都有武功,领头的那个率先下到和钱六合平齐的高度,发现了假装昏迷的他。
钱六合是在赌,那假海棠刚才想从蒋国公手中救下他们兄妹二人,现在回来就绝不会是来行凶的。他假装昏迷不醒,让他们救自己上去,再想法子脱身。他心里还隐约有个想法,就是假装因为摔破头,而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用命来赌这个假海棠的良心,结果,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