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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回身取了件小玩意,顺便朝手下打手势:“少侠,我乃天鹰教使者,前来看望鹰王外孙张无忌,麻烦少侠为我等带路。”
宋青书不接,捏张无忌的手,奇道:“你们不知道路么?”
张无忌将要出口的话憋在喉咙里,欲言又止。
使者见状也不点破:“我们是第一次来,正好遇上少侠。”
宋青书直觉他在骗人,推脱道:“我与师弟奉师命下山,不敢懈怠。”
使者失望的收回礼物,讪讪道:“那就不劳烦少下了。”
宋青书眼皮一跳,拉着张无忌向六叔买药的药铺走,他有不好的感觉。果然,两人走了一会儿,宋青书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快速的接近,他也加快速度,还是被拦在路中央。
眼前是几个地痞流氓,其中夹杂着一两个气息沉稳之人,宋青书在人群中看见使者躲藏的影子,略一思索,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
“你们想干什么?”宋青书把吃食都交给张无忌。
流氓痞笑道:“借几两银子花花呗。”
宋青书忽然笑道:“愚蠢的东西!”
地痞流氓们莫名的惊悚,齐齐退后几步,只见少年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迅速朝他们戳来!几人慌忙躲避,周围人群惊叫找散开,宋青书手腕微抖,挽个剑花,唰唰几剑划破了流氓们的衣服。
胆大凑热闹的人见状哈哈大笑,没有被划到的两人佯装羞怒,同时举拳轰向宋青书。
宋青书将剑归鞘,双脚分开,武当长拳流利的使出,卸开两人的攻击,变拳为掌,拍向一人胸口,那人见势不妙,慌张滑了一下,竟躲过那一掌,与同伴汇合。
两人不敢小觑宋青书,拿出真功夫扑了过来,与宋青书缠斗。
双方打得难分难舍,张无忌的视线追逐着宋青书,怕他受伤。
街道两旁店子的老板都闭门不出,打开窗缝瞧热闹,张无忌心急难耐,想要冲上去帮忙,又怕自己扰了宋青书,站在原地干着急。跳脚之间,张无忌瞥见方才与师兄搭话的人悄悄的靠近,方向正是师兄这边,他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里的食盒和糖葫芦扔向使者,趁使者被馄饨烫的怒骂时一招七伤拳打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了使者身上。
使者脸色难看的退了几步,草草抖落身上的吃食,正视打他的少年。“你的功夫是谁教得?”
张无忌凛凛不惧,瘦小却坚定。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宋青书,他使出梯云纵摆脱那两个人,急急赶到张无忌身边,看他面色如常,放了一半心。
“你们上武当山,何苦为难我两人,不怕太师公收拾你们么!”。
使者正惊疑不定,对宋青书的话充耳不闻,只盯着张无忌问道:“你的武功是不是金毛狮王教的?”
张无忌不答,挨着宋青书。
宋青书冷哼,提剑刺向使者,使者灵活躲开,暗示手下抓住张无忌,心不在焉的与宋青书过招。
打了几个回合,使者暗暗称赞宋青书的武功,可惜少年人不懂审时度势,不愿与他纠缠,狠厉一掌拍上宋青书胸口。
宋青书倒退,脸色骤然发白,右手五指下意识拢作爪状,忍了又忍,紧握成拳,厉声道:“放了我师弟!”
张无忌看见宋青书中掌,嘶声大叫:“师兄!”
使者不理他,不想再留情面,身形微动,几步跨到宋青书面前,右手抬起,就要拍下。
“青书躲开!”
炸雷般的喝声陡然响起,宋青书闻声一挪,身边掠过一阵劲风,定睛一看,是宋远桥到了。
宋远桥的武功远在使者之上,他几下解决,抱回张无忌,赶走了那些人,回身发现自己儿子脸色不对,关心道:“青书,有没有受伤?”
宋青书勉强笑道:“爹,我没事。”
宋远桥见他硬撑,有点愧疚,他听闻师父放两个孩子下山不太放心,还是迟了。“回去吧。”
宋青书点头,刚要迈步,胸口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大口血。
宋远桥皱眉,双手毫不迟疑的点住几处大穴,扶住宋青书摇摇欲坠的身体。
张无忌身上溅到了血渍,他心中一痛,嘴边的话来不及脱口而出,就全身僵硬,浑身发冷,牙齿咯咯的响。
闻讯赶来的殷梨亭抱过张无忌,与宋远桥一起急忙上山。
作者有话要说:宋青书:“ ← ←这是什么?”
张无忌:“十六的专栏。”
宋青书:“ ← ←这又是什么?”
张无忌:“歌逝大人的图谱。”
宋青书端茶杯:“欢迎光临!”
☆、第四章【修】
沉稳如宋远桥此时也有些头疼,他和殷梨亭分别抱着宋青书和张无忌施展轻功,风驰电掣朝武当山上赶去。
回到武当,两人心急如焚的找到张三丰,殷梨亭和张无忌留下,宋远桥抱着宋青书赶去药房,取了几粒药丸给宋青书服下。
宋远桥把脉:“静心引气。”
宋青书照做,吃下肚的药丸发挥效力,胸口的疼痛缓解,部分紊乱的内力渐渐平稳。
宋青书舒口气道:“爹,感觉好多了。”
宋远桥露出笑:“好孩子。”
张三丰卧房,老人和殷梨亭为张无忌稳住寒毒,灼热的内力送入张无忌体内,小孩的脸色缓了下来,清醒了。
张无忌费劲的转头,问道:“师兄呢?”
张三丰温暖的手摸摸他的头,慈祥的笑:“你大师伯带青书看病去了。”
张无忌立刻道:“无忌要去看师兄!”
张三丰道:“好,太师公领你去。”
张三丰抱起张无忌,这孩子吃了许多的补药,却一点肉都没长,比之刚上武当之时更为瘦削。张三丰心疼他备受寒毒折磨,武当九阳功推进内力到胸腹之间,让张无忌暖和些。
得知宋远桥父子在药房,闻讯而来的众人尾随张三丰,进得门,宋远桥正与宋青书讨论药理。
张无忌看见宋青书,挣扎着从张三丰怀里跳下,小跑到宋青书身边,仔细端详一番,见宋青书脸色红润,眼睛含笑的看着他,不禁安心。“师兄,是无忌不好。”
宋青书笑:“是我不该带你下山。”
长辈们对两人的谦逊倍感欣慰,宋青书和张无忌都是独子,没有武学天赋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与人为善。
张三丰满意了,咳嗽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道:“青书和无忌回去吧,我与你们的师叔伯有话要说。”
宋青书牵着张无忌行礼告退,不敢多留。
回到自己的院子,宋青书把张无忌抱上床,哄着他睡了,带上门出去。
一路疾行至张三丰的卧房,宋青书极尽所能隐蔽气息,站在床边偷听。
“……如今只能继续去信峨眉。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让为师想想。”张三丰声音疲惫。
“弟子告退。”
宋青书飞身掠上屋顶,翻过房檐,隐在屋角后。
片刻,宋远桥等人走远,宋青书又等了一会儿,避过众人回去。
屋内,张三丰叹气闭眼。
宋青书悄悄回去,张无忌还在睡,他拉张椅子坐在床边,暗暗猜测方才太师公话里的意思,恐怕太师公打算向峨眉求助了。
前几天他就看见峨眉派的人上山送信,他爹亲自收下,转交于太师公,想必是灭绝师太未曾答应。
依据他前世的记忆,张无忌需得自学九阳神功才能医好寒毒,而这门高深的内功已经消失数十年,武当、峨眉和少林各有一份,结合本派武学创造出新的九阳神功。太师公去信峨眉,应是为张无忌求取峨眉九阳功。
宋青书冷笑,他虽不能说了解灭绝师太十分,也知道那个老尼的绝情,这个法子必然是行不通的。
如此只有就是少林了。
江湖上都知道少林不待见张三丰,因为自家的武学被年轻时的张三丰偷学,武当派的威望又隐隐与少林齐平,前段时间空闻栽在殷素素手上,必定是记恨武当派的,成功的可能也不大。
宋青书的手指不自觉拢起,没有完整的九阳神功,张无忌就不可能活下去,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前世那个温润如玉,始终待他如一的青年。
是不是因为他的重生,张无忌就要死去?
宋青书低头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张无忌,心里不禁微微酸涩,眼眶湿润,他不想任何亲人离开!张无忌,如果你不能活下去,武当该如何?
张无忌无意识的微动,咂巴咂巴嘴,没有醒来。
“张无忌,我想要相信命运,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宋青书轻轻的抚摸张无忌苍白的脸,喃喃自语。
之后的日子,宋青书很是彷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张无忌可能被改变的命运轨迹,或者说,因为他的重生,张无忌也要受到牵连?宋青书自然不是善人,他只是承受不起珍贵的人的生命,而张无忌,已然在过去的一年中住进了他的心里,成为他可以信赖的师弟。
张无忌不会明白宋青书内心的担忧,他喜欢和师兄在一起,喜欢和师兄一起出去玩,尽管他再怎么央求师兄,师兄都不答应。
虽然彷徨不定,宋青书也制定了新的目标,他要重拾前世所学的武功,不论是武当本门,亦或是九阴白骨爪,他需要高深的武功自保与保护亲人。
张无忌最粘宋青书,自是不肯乖乖呆在张三丰房里,因为宋青书,他也开始练习义父谢逊教他的武功,两师兄弟各占一方,出拳、舞剑各有其妙,又能从对方的招式里悟出点什么,练武便成了师兄弟最爱的乐趣。
日复一日,虽然平淡却无比充实。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张无忌总能看见师兄推开房门叫他起床,沐浴完的黑发发尾滴着水珠,十分耀眼。等他梳洗完,师兄已经准备早饭,他和师兄面对面坐下,各端一碗,细嚼慢咽。中午之前,师兄会和他一起练武,纠正他的错误,手把手的比划正确的动作。下午,师兄会带来几本书册,也许是大字,也许是故事,与他细细品读。
张无忌唯一不满的就是晚上不能随时找师兄,太师公‘偶尔’阻止他偷跑,要他老实的休息。
这样的生活令宋青书放松不少,每每见证亲人的幸福,总要被张无忌的寒毒刺激一下,当他麻木的将张无忌送去太师公那里,他握着张无忌冰冷的手,神情恍惚。
张无忌自小就很坚韧,他一次一次撑了下来,多么难受都不会大喊大叫,小孩敏感察觉到到宋青书的不安,寒毒发作的时候越发的忍耐,不想让师兄担心。
但他的表现并没有让宋青书安心,死亡随时降临的恐惧划乱了宋青书的坚定,他看着长辈们日渐阴沉的脸,心渐渐凉了。
如果没有重生,他就不会刻意留在武当,不会遇见张无忌。
是他,害了这个孩子,害了武当。
宋青书经过一次死亡的洗礼,成长了许多,他明白再多的弥补都不能挽回一念之差的错误,明白亲人的可贵,明白不是没有爱情就不能活下去。
但他不想再看着张无忌被寒毒折磨,也许死亡对那孩子来说,是解脱。
某天晚上,宋青书借口照顾张无忌留在了张三丰的院子,而张三丰几日前闭关,还未出来。
他近乎失神的看着瘦弱的张无忌,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描画张无忌憔悴的脸,回忆着他们成为是兄弟的快乐与悲伤,移到张无忌脖子的手指渐渐屈起。
“我让你解脱,好不好?”
宋青书用力,睡梦中的张无忌不舒服的挣扎,梦见宋青书陷入危险的他下意识闷哼:“师兄……无忌……保护你……”
宋青书陡然一愣,触电般收回手,心脏剧烈的跳动,再看张无忌,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张无忌,你真是我的魔障。”
宋青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失魂落魄。
阴影处殷梨亭震惊的看着宋青书的身影融入夜色,内心挣扎。“要不要告诉师傅?不,青书一定会被大师兄打死,我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十六:“word崩溃了!哭!”
宋青书:“活该!”
张无忌:“不要幸灾乐祸哟师兄,我们出镜还要靠保姆啊。”
宋青书拿鞭子抽:“还不快更文!”
☆、第五章【修】
殷梨亭开始关注宋青书的一举一动。
宋青书心里有事,对殷梨亭经常出现在他和张无忌旁边没什么感觉,该练武就练武,该吃饭就吃饭,晚上回自己的院子睡觉,没什么不同。
其实,他还是刻意疏远了张无忌,不和张无忌说话,不和他一起练武,不再安慰他入睡。
宋青书的心情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纠结。
他不曾想过犯下滔天大错还能重生,他不曾想过他的一念之差改变许多,如果没有留在武当派,张无忌会按照原本的轨迹走下去。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