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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子微把鞋也蹬了下去,“还跟她?我跟她生哪门子的气来?我是气自己,没折腾死那个——”他单手比划了个“五”,意思便十分明显了,“让他钻了空子,现如今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真憋气死了,就该偷偷给他下个蛊让他上吐下泻才来劲儿。”
永璂听了,一旁笑得直打滚。
话糙理不糙,这说得虽然是气话,但事儿还真就是这么个事儿。
次日再见那新月格格,就瞧着她一脸的恐慌,见谁都怕得要死要活,生怕谁能要了她的命去。
“克善!克善啊——”
子微跟小十二正要往坤宁宫请安,结果这路上就碰见了那个新月格格,她一路狂奔,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后面还有宫女儿太监追着,生怕她会怎么样了。
“克善——我是姐姐啊克善——”新月格格的声音真是震耳欲聋,她一面嘶吼一面跑,再加上脚下踩着的花盆底子也不是那么的稳当,就在她奔跑的时候,也是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就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正好就扑到夏子微的脚边儿。
“格格!”宫女、太监们惊诧万分,连忙过去,也不知道是该先跟十二阿哥与睿亲王见礼还是改先扶起这个不着调的格格了,幸好有个大宫女儿似乎经验丰富,连忙跪到新月格格身边,口称给十二阿哥跟睿亲王见礼,又伸手去扶新月格格。
“还是先把她扶起来再说吧。”永璂哼了一声,只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太糟心了些,找个女人更是糟心的想法,于是心下更加不满那个即将给夏子微做福晋的哈宜乎了。
不过永璂倒是不怕,他也做好了完全准备,那哈宜乎……未必就能逃得了他的手掌心,只要哈宜乎对子微没有任何的想法,那他想,凭着子微这人,就算平日里有些没皮没脸的,却实在是不会强人所难,毕竟再没皮没脸也是跟他这个从小到大的弟弟,而不是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夏子微,有夏子微自己的骄傲。旁人不得知,永璂却是知晓的。
“永璂!夏子微!你们两个居然在这里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忽然,一声怒吼如同雷鸣。
却是五阿哥永琪。这永琪刚从外面回来,原本是想要去看看魏贵人的,结果刚路过这御花园就瞧见了眼前这一幕——新月格格趴在地上,旁边宫女太监在扶她,而他的两个不着调的弟弟就那么站着!
“五阿哥,您误会了……”新月格格抬起头瞧见是永琪,眼里就满是委屈的泪水,那红彤彤的眼睛一眨,眼泪就稀里哗啦往下落。
“你都哭成这样了,怎么能是我误会!”永琪大喊起来,“新月,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会被他们欺负死的!”
☆、九十一、妖姬双月
九十一、妖姬双月
“不!五阿哥;这不是两位爷的错!是新月的不是,是新月不好!”新月哭得肝肠寸断,“新月只是想着要赶紧见到克善……进宫三日了,还只是在皇后那里见到一眼克善便远远地被隔开,新月好痛苦好担心好难过啊……”她哭得眼睛肿得跟那烂了的大桃儿一般,半张脸都跟着一同肿了起来;瞧着真是我见犹怜,“五阿哥……五阿哥;你可知道克善在哪里吗?你知道吗?啊?我好想见他……我好想他啊……”
刚开始还在解释不是永璂跟夏子微的错儿呢,一忽儿的工夫就成了想念克善的好姐姐了;这新月格格变得确实够快。
而那五阿哥也是一样,见新月格格这歪了话题,他也便不再继续纠缠;连忙过去扶起新月格格,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不说,更是拉着她就往阿哥所而去。
“五哥!那是阿哥所!”永璂无奈地说了一句,却遭到五阿哥的瞪视。
那五阿哥更是一脸鄙夷地冷笑道:“偏偏你就这么多事儿呢?可见跟皇后娘娘一般模样的,规矩大过天不成?新月格格是端王遗孤,她就是去瞧瞧自己弟弟而已,什么阿哥所不阿哥所的?小小孩童,你懂甚?!”
却说五阿哥也的确是,他对着自己没法拿大的便缩得跟受了惊的乌龟一般,可对着小十二这个从小就让他打压到大的,那端的是一个牛气冲天,就差在自己头上安上两只犄角了。
“五哥!”夏子微听了那话不免来气,却没打算跟永琪硬碰硬,只是出声大了些,语气冷了些,却面上带着微笑,瞧着跟多好的一个老好人一般,“若是五哥带着新月格格去阿哥所,也未必不可,只是新月格格怎么说也是姑娘家,便是满洲姑奶奶脾气大了些,平日里学骑射也不算如汉人那般大防森严,但是五哥须得记住,别让格格乱跑,倘若是冲撞了谁,格格不嫁也得嫁了。”
“子微,你怎么也如此迂腐!”永琪一脸悲痛地看着夏子微,“可不就是这些年让皇后娘娘给教的么?”
这五阿哥口口声声皇后娘娘,字字句句是在指责皇后的不是,实实在在是犯了大忌的,说得大了是忤逆不孝,说得小了也是不够懂事谨慎,可谁让这御花园里现在就他们几个在,人家五阿哥算是最大的,他说啥便是啥了,别说夏子微,就是小十二这嫡子也没法儿跟这皇帝最宠爱的好儿子来比较。
那永琪这样排揎一番,心里舒畅了,拉着新月格格就往阿哥所走。
永璂紧紧皱着眉,瞧着那五阿哥的背影,心里虽然快活万分,却面上半点不漏,只是委屈得要哭了一般,甚至红了眼眶,一张小嘴儿也嘟了起来。
“莫生气了。”子微抓过小十二的手拍了拍,“这才是好事儿呢,往后瞧着可不是更有趣儿,不然这宫里真把人憋屈坏了。”
确实夏子微这话没说错。
原本有着血滴子的帮忙,再加上他们这些时日来弄的什么火器之类的,早就暗自储备了力量,只是现如今不能拿出来罢了,更何况,乾隆现在真是年富力强,生命力旺盛得很,甚至给他吃多少半毒不毒的食物——不太干净的大肠筋、煮散了的汤圆、烧糊了的五花肉……混到正常的食物里给乾隆一一吃过,只是让他精神不济了半个月而已,却还没弄残了他,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也因着这个,夏子微便想着要好好创一番基业,却是留不得乾隆了。
虽说乾隆是现在这个夏子微的亲爹,而且又是皇帝,可谁说他害了乾隆就是害了天下呢?何况,天家无父子,自古如此,倘若他现在有这个本事不去做,才叫害了乾隆害了天下呢。
这夏子微虽然这般宽慰自己,但实际上真的去做,他也是没那个谱儿的,心里怎么说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已,于是便更加抓紧了任何一点儿机会去拓展别的,比如血滴子,比如火器营,这些他都死死抓着,生怕将来没本事害死乾隆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而小十二平日里跟在夏子微身边儿,什么都涉及了,也知道些事情,原本还帮着夏子微来这,结果今儿被这永琪一顿抢白,倒叫小十二心里快活得紧了。要知道,原本他那子微哥哥还是心慈手软的,现在,这永琪越蹦跶,那无论是乾隆还是永琪,都离着不能蹦跶那天越近。
其实这到底还是永璂私心。
倘若把头顶上压着的人都尽数推了,永璂也知道,自己即便是不许他子微哥哥成亲,一辈子让他守着自己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只需找个借口便成了。若再想要更多,他做了皇帝,谁还敢忤逆他不成?
但永璂一想,自己方才十二岁,很多事情又是急不来的,这一肚子的火气就憋得没处发泄,眼睛也泛了红,鼻子更是酸溜溜的难受。
“走吧。”夏子微伸手揽住小十二的肩膀,带他往阿哥所走去。,“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那倒好。”永璂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二人一路走来,不久便回了阿哥所,正见那新月格格在门口大哭大嚎的情景,而五阿哥更是愤怒地揪着小克善怒骂,这旁人也围了一圈瞧着,真是好不热闹。
“这情形……瞧着真是有趣儿了?”永璂过去拽了拽永瑆跟永璟,这二人连忙跑了过来。
“那女的,也不知怎么就跑了过来,侍卫拦在门口,她就噗通跪下,倒是把侍卫吓得险些站不稳的。”永瑆冷笑着解释,“咱们那好五哥也是一般,对着侍卫大打出手,瞧着把那赛威、赛广给打得,现在还起不来呢!这不就让那女的瞧见了克善么。”
“瞧见便瞧见了,还能怎样?她还要怎样?”子微挑了挑眉,心里却是早就知道这新月格格能做什么幺蛾子了。
“哥,可别小瞧了人家!”永璟瞪大了眼,一脸惊恐,“人家当时抓着克善就要出宫去,说是要去她的天神家里居住,体验体验什么叫家的温暖呢!”
这话一听下来,但凡有点儿心思的,也都憋不住笑了起来,更是瞧不上那新月格格了。偏偏就她的天神家里有温暖,皇宫里偏偏就不温暖了,那皇帝的家怎么着了她就让她哭得要死要活了?
“克善——我不能离开你啊克善,你是我弟弟啊!”新月还在嘶吼,“你跟我去努达海家里住吧,克善,那里有家的温暖!你还记得吗?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们的家……阿玛跟额娘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我唱歌我跳舞……我拿着珍珠项链笑着跳着……克善,你还记得吗?啊?!现在我们就可以获得家的温暖了啊克善!”
摆明了,这家的温暖也就她新月一个人有,旁人可是不知道什么叫家的温暖的!
“姐姐!万岁跟老佛爷恩典,让克善跟阿哥们一同居住,善待克善如同亲子,做臣子的,克善怎么能不知感恩戴德,反倒是跑去一介奴才家里居住?”克善死命往下撕抓着自己的新月的一双手,怎奈他人小力气小,撕得也太费劲了些。
“克善!”新月的声音这就破了音儿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努达海?!他不是奴才,他不是!他是我的天神,他是我的天神——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着闪亮的铠甲,从乱军中把我们救了出来,他是天神啊克善!”
“姐姐又魔怔了。救了我们姐弟的分明是皇上!”克善用力想要躲开新月,却怎么也躲不开她的唾沫星子,“是皇上仁慈,派下救兵才救了我们姐弟,为我端王府留下一丝血脉,怎么可能是什么努达海救了姐姐你呢?”
原本永琪是打算要骂骂克善的。但是当他听到克善这样说话的时候,一瞬间,只觉好似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冷得他透骨寒,刚刚的那些愤怒全都不见了,只余下一身冷汗——这克善虽然年纪小,话却不错的,若是他刚刚冲过去就大骂起来,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
但是永琪也想让努达海跟新月在一起,而且他又答应了这件事,让新月出宫住进他他拉将军府里,可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乾隆却在白双月的屋里。
乾隆是个风雅人物。他没事儿便是题诗作画的,兴致高涨得很,从来拿起笔来就是写写画画,更是觉得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没有哪个皇帝有他这般大才了。不过倘若乾隆知道后世这些帝王之中除了末世皇帝之外,便是他的字画最不值钱,也不知是作何感想了。这是后话不表,边说现在,乾隆提着笔,对着白双月,眼里尽是无限柔情。
那笔尖落下,转、勾、飞、挪,点墨晕染,手腕轻转,悬起狼毫涂抹开层层叠叠,白纸上便渐渐勾勒出一幅美人春睡图来。那美人凤目微挑,眼波流转,鼻若悬胆,口如樱桃,眉间点缀一点红梅更显妖娆,青丝散落只一朵牡丹簪髻更显妩媚,身上的衣衫半敞,露出的肚兜红得仿佛是晚霞天然一抹艳,香肩圆润,上缀了一点红,那一点红,红得不若肚兜艳丽,也不若牡丹娇媚,却红得让乾隆心尖儿都醉了。
这乾隆现在,正是兴致高涨,跟那白双月画着像,还酝酿着做首诗。
“万岁爷,不好啦!”这时候,就听着高无庸一声大喊,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混账!朕哪里不好了?!”乾隆一听就怒了,抬起脚就踹了高无庸一下,“说!”
“皇上,不是您……可不是您啊!不好的是那个新月格格,她又魔怔了!”高无庸连忙跪下,哭丧着脸通报道,“那新月格格一会儿一个天神,一会儿一个要出宫的,哭喊得让人不忍倾听,在阿哥所那边,直哭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有这等奇事?”白双月方才见高无庸冲进来便绕到屏风后,这才把衣衫穿好,她就好奇得不得了地出来了,“皇上,这事情到底是挺有趣儿的,不如去瞧瞧?”
“那也好。”乾隆点头,“走,去瞧瞧也不错!”
“臣妾也觉得这事儿有趣儿呢,何况那新月格格与臣妾的名字同样都有个月字……”白双月拿着团扇挡着嘴角,却是自然流露出了一抹风情来。
☆、九十一、各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