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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荀卿染闭着眼睛,感觉扑面有丝丝凉风,夹杂着雨水的湿气、泥土的芳香还有花香。荀卿染不觉惬意地深了个懒腰,感觉到腰腹间的沉重,就不想睁开眼睛。
“还在睡?越发的懒惰了。”有人从外面进来,掀开帐子,向荀卿染俯下身。原来是齐攸,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宠溺。
荀卿染还是没有睁开眼。
齐攸索性坐下来,伸手捏了捏荀卿染的鼻子。
荀卿染挥手拍开齐攸,睁开眼睛。
齐攸穿着大红百蝶穿花的家常长袍,看他额角微有些汗意,想来是刚刚练剑或者骑马回来。想到骑马,荀卿染有些不满。自从她怀孕之后,齐攸就再也不准她到骊院去了,更不要说骑马了。她很想念雪球、枣花和小黑,但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哎,荀卿染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齐攸道,“可是咱们的宝宝又淘气了?”
齐攸说着话,就将荀卿染身上的薄被揭开,俯身将耳朵贴在荀卿染已经突起的肚子上。
“恩,也还没睡醒,和他娘一样。”齐攸道,将手探进荀卿染的衣襟,就在荀卿染肚皮上抚摸起来。
从几个月前开始,齐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听荀卿染的胎动。荀卿染对他的这个爱好,是鼓励的。胎教,最主要的就是爱的教育,让婴儿感觉到父母的关爱。果然,这孩子越来越活泼,尤其是齐攸在身边的时候。
“四爷,你这样会吵醒她的。”荀卿染道。
果然,随着齐攸的抚摸,荀卿染肚子里的小包子果然醒过来,似乎还伸了个懒腰。
“哎呦。”荀卿染哎哟了一声,嗔怪地看了齐攸一眼。
齐攸安抚地在荀卿染肚子上又抚摸了两把,小包子真的安静下来。
“这还在我肚子里,没生出来,就已经偏向他爹了。这个小家伙,可没这么听我的话。”荀卿染泛酸道。
这么一闹腾,荀卿染早就睡意全无,起来梳洗了一番,丫头们送上来早饭,荀卿染好齐攸一起吃了。
“四爷今天休沐,打算去哪里?”饭后,荀卿染问齐攸。
“哪里也不去。”齐攸道。
自从荀卿染有了身孕,齐攸每逢休沐日,就很少出门,最近两个月,更是每次都留在家里陪着荀卿染。
两人坐在榻上,就有下面管事的媳妇们来回事,荀卿染一一地分派清楚了,也不过半个时辰。需要她亲自处置的都是大事,那些小事自然有许嬷嬷、桔梗好麦芽几个人替她处理。
“大人、夫人。”福生的奶嬷嬷张嫂抱着福生从外面进来。
“来,给我抱抱。”荀卿染从张嫂怀里将福生接了过来。
“……夜里睡的可香了,只尿了一次,奴才给换了尿布,又喂了奶。刚刚又喂了一次。”张嫂向荀卿染禀报着。
福生刚吃了奶,这个时候精神头很足,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荀卿染看。几个月的时间,他长得更加壮实了,而且很少哭闹,连张嫂都说是个极让人省心的孩子。
“乖福生,”荀卿染拍拍福生的小屁股,在福生白白胖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福生咧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小手,抓着荀卿染的前襟。
荀卿染逗弄着福生,突然觉得肚子被踢了一脚,是她肚子里的小包子不甘寂寞,又活动起来。
福生被荀卿染抱在怀里,紧贴着荀卿染的肚皮,似乎感觉到荀卿染的肚皮在动,依依呀呀叫了两声,转动着乌黑的眼睛,看向荀卿染的肚子,一只小手也朝着方才动过的地方摸去。
肚子里一个,肚子外一个,似乎约好了似地,荀卿染笑了起来。
齐攸从荀卿染手中将福生接了过去。
“又重了,好小子。”齐攸道。
福生在齐攸怀里,挥舞两手,蹬动两腿,可不像在荀卿染怀里那么老实,还扭着头,肉滚滚的小身子往荀卿染这边使劲,似乎想要回到荀卿染怀里。
“还好福生和我更贴心。”荀卿染笑道。
夫妻两个抱着福生,逗弄了半晌,荀卿染又把伺候福生的丫头婆子都嘱咐了一番,这才叫张嫂抱了福生回去。
荀卿染倚在靠枕上,看着齐攸道,试探着说道,“四爷,我好久都没出过门了,今个难得天气凉爽。”
“不行。”齐攸干脆的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荀卿染有些哀怨,她话还没说完好不好,她真的很久都没出过门,一直就是闷在家里。
齐攸看了看荀卿染,“吕太医也说了,你产期将近,还是待在家里妥当。”
“宝宝都觉得闷了。”荀卿染摸着肚子道。
“……”
…………
齐攸携着荀卿染,丫头婆子前后围随,出了主院。这一派要出门的架势,其实只不过是去花园。
“大人,夫人。”辛妇好迎面走来,上前来对齐攸和荀卿染道了个万福。
荀卿染和齐攸停住脚步,,齐攸点了点头,荀卿染笑着招呼,“妇好姑娘。”
辛妇好在馨兰院也住了有一年多,与刚进府的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仅皮肤变得白皙细腻,连身量都长高了。今天她穿了一套藕荷色的衣裙,身子窈窕,纤腰只有一握。荀卿染看着辛妇好的腰身,不由得低下头又瞧了瞧自家已经没了腰的身材。
辛妇好的目光从齐攸挽着荀卿染的手臂的手上掠过,在荀卿染凸起的腰腹间停了一会才转开。
“大人和夫人这是要出门?”辛妇好笑着问道。
荀卿染横了齐攸一眼,又转过头对辛妇好道,“并不出门。”
“我正想找夫人说说话,夫人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辛妇好道,脚下却没移动。
“我有什么事,不过是打算和四爷一起去花园看看荷花。”荀卿染道,“妇好姑娘要不要一起来。”
“正巧我也要去花园。”辛妇好笑道,走上前来,要扶荀卿染。
桔梗抢先一步,扶住了荀卿染的右臂。
荀卿染笑了笑,和齐攸两人走在前头,辛妇好跟在后面。
刚走到园门口,就听得后面辛妇好哎哟一声,荀卿染闻声停住脚步,转身看去。
“是婢子不小心,请辛姑娘责罚。”麦芽低着头站在辛妇好身边。
辛妇好脸色通红,荀卿染转目望去,就见辛妇好的裙角赫然是半个泥脚印。
“你这丫头,怎地这样毛手毛脚。”荀卿染斥道。
“回奶奶,这里路有些湿滑,婢子跟在辛姑娘旁边伺候,看辛姑娘滑了一下,婢子忙去扶,结果……,辛姑娘怎么罚婢子,婢子都没有怨言。”麦芽道。
众人都去看辛妇好。
“你是要来扶我,不小心才这样,我怎么会罚你。”辛妇好强笑道。
“辛姑娘大人有大量,婢子多谢辛姑娘。”麦芽忙向辛妇好屈膝福了一福。
“大人,夫人,恕妇好先告退。”辛妇好道。
荀卿染吩咐跟着辛妇好的金铃好生服侍辛妇好,便和齐攸进了花园。
辛妇好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转身,只慢慢地走着。远远地就见许嬷嬷从库房那边走了过来。
“金铃,我出来时忘了带帕子,你去帮我取了来,要那条鹅黄色绣着玫瑰花的。”辛妇好回身对金铃吩咐道。
“姑娘不是要回去换衣服?”金铃诧异道。
“我要在这坐一会。”辛妇好指着旁边的石凳。
金铃犹豫了一下,“姑娘您先坐着,婢子这就去拿,一会就回来。”
“这么大声做甚么?”辛妇好瞪了金铃一眼,“还不快去。”
金铃答应着,转身离开。
这是许嬷嬷已经走到近前。
“给姑娘请安。”许嬷嬷屈膝向辛妇好行礼。
辛妇好忙上前扶起许嬷嬷,“嬷嬷不同别人,不必多礼。”
许嬷嬷笑眯眯地站直身子。
“我要在这里等金铃,嬷嬷若不忙,就陪我坐坐。”
“姑娘请坐,奴才站着服侍就是。”许嬷嬷道,坚持不肯坐下。
“嬷嬷可是在宫里当过差?”辛妇好也不勉强,只是问道。
许嬷嬷笑着应了,“奴才确实在宫里服侍过。”
许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这并不是秘密。
“我看嬷嬷的举止气派,在宫里的时候,想来也是有头脸的。像嬷嬷这样有本事的人,那些亲王、郡王府里都是抢着请到府里做总管事的。”
“奴才可没有那样的本事。”许嬷嬷道。
“嬷嬷太过自谦了。这府里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为嬷嬷可惜,以嬷嬷的才干……”
辛妇好话未说完,就见一个小丫头从花园中急匆匆地跑出来,看见许嬷嬷,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嬷嬷,嬷嬷。”小丫头跑到许嬷嬷身边,喘着气。
“出了什么事?”许嬷嬷忙问。
“桔梗姐姐吩咐婢子来找嬷嬷,说是奶奶,奶奶动了胎气。请嬷嬷快些过去那。”
上网本,很坑爹。
“奶奶动了胎气?是怎么……”许嬷嬷问了一半,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忙吩咐那小丫头,“快去前面找吕太医。”
小丫头答应了一声,往前院跑去。
许嬷嬷急着要进园子,便和辛妇好匆匆别过。
“有大人陪着夫人,夫人怎么动了胎气?”辛妇好却拦住了许嬷嬷。
“姑娘说的是,奴才得快点去看看。”许嬷嬷道,心中却想,辛妇好的说说对了,有齐攸在荀卿染身边,荀卿染怎么会无故动了胎气。算起来荀卿染临盆的日子还有多半个月,但是第一胎,提前生产也是常有的事。
许嬷嬷说着话,已经不着痕迹地避开辛妇好往园内走去。
“嬷嬷快去照看夫人吧。人往高处走,嬷嬷好自为之。……嬷嬷有了闲暇,还请到馨兰院坐坐。”辛妇好对着许嬷嬷的背影说道。
许嬷嬷并没答话,一闪身就进了园子。
辛妇好坐回到石凳上。她的话,许嬷嬷应该是听到了。她话中的意思,许嬷嬷也定会明白。只是,许嬷嬷会不会依着她的意思去做,这她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不试一试她怎么会甘心。
本来她最为倚重的大哥,明确地告诉她打消对荀卿染不利的念头。宋嬷嬷不在府内,她束手束脚,根本没有空隙可乘,眼看着……,宋嬷嬷被送去地藏庵,临走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将话说的太透彻,但是她还是明白了宋嬷嬷的意思。宋嬷嬷是嘱咐她不可轻举妄动,说是京城安国公府的人知道荀卿染怀孕的消息,会有所行动,让她只需要静观其变。
果真有了变故,但是荀卿染却毫发无伤,她却连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还不清楚。
“姑娘,婢子把帕子给您拿来了。”金铃从甬道上匆匆走来,手捧着帕子递给辛妇好。
辛妇好听见金铃说话,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
这时就听得园子内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齐攸横抱着荀卿染大步从园内出来。许嬷嬷、桔梗、麦芽等人紧紧跟随在后面。
辛妇好不由得上前了两步,张口问,“夫人……”
齐攸怀中,荀卿染微闭着眼睛,似乎是昏过去了,并不见其他什么异样。
齐攸的注意力都在荀卿染身上,因此并没看到辛妇好,只抱着荀卿染径直往主院走。
“打发人请了吕太医没有?”齐攸边走边问。
下人们一连声地答应着,又有两个腿脚快的往前院跑去。
“姑娘是好意,只是这事不是姑娘能操心的。姑娘先请回去,就等着好消息吧。”还是落在后面的一个婆子笑着对辛妇好说道。
“哦,说的是。”辛妇好哦了一声,心里大约明白,原来荀卿染是要生产了。
…………
主院上房,吕太医正给荀卿染诊脉。
“嗯,”吕太医为荀卿染诊脉,“是有了要生产的迹象。不过要生,还早那。”
齐攸看着榻上的荀卿染皱了皱眉,方才在园子里,他们正沿着湖边慢慢地走动,观赏湖内的荷花,荀卿染突然捂着肚子,疼的脸色都变了。荀卿染只说是孩子在肚子里又踢了她一脚,可他不放心。
“吕老,这次疼的和以往胎动不同。”齐攸道。
吕太医捋着胡子,瞄了齐攸一眼,心里直说真是心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