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才的泼辣样,只委屈地抹着眼泪。
“这些事,该和二奶奶说,难道二奶奶还会纵容了他们。”许嬷嬷皱着眉,急的直跺脚,“你这样,奶奶如今又。。。,哎哟,这是要咱们的命啊!”
齐二奶奶见了许嬷嬷,以下稍安,她是何等机灵,知道今天的事,荀卿染今天不仅是在拿厨房立威,也是拿她立威,而且荀卿染已经完全站了主动,而她却是完全被动。
“嬷嬷说的对,这事也并不是金铃的错。”齐二奶奶笑道,“都是这厨房的婆子不好,我自会让人处置的妥妥当当,不关金铃姑娘的事。”
“二奶奶这样说,奴才就放心了。”许嬷嬷笑道,又沉下脸训斥金铃,让金铃给齐二奶奶赔礼,向齐二奶奶道谢。
金铃对着齐二奶奶盈盈下拜。
“婢子粗莽,若有冲撞二奶奶的地方,请二奶奶责罚。”
齐二奶奶笑着摆手,说没有的事,却是多看了金铃几眼,金铃中等身材,面容俏丽,虽比不上桔梗,麦芽,却也是个美人坯子,宁远居里几个大丫头,桔梗稳重,宝珠机灵,紫苑温柔,许嬷嬷老谋深算,原来有个麦芽,最是泼辣嘴巴厉害的。这金铃虽容貌不及麦芽,只是这说话做派却活脱脱又是一个麦芽。
齐二奶奶不由心中有些羡慕。
“你奶奶真会调理人,不知她舍不舍得,让你跟了我。”齐二奶奶道。
金铃和许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
齐二奶奶动了爱才的心思,不过话一出口,便就醒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边我让人收拾,还是快去看看你们奶奶要紧。”齐二奶奶道。
众人便往宁远居中来,宁远居内,丫头婆子进进出出忙碌着,却是鸦雀无声,秩序井然。齐二奶奶步入中庭,迎面正遇上陈德家的陪着吕太医从上房出来。
“四奶奶如何了?”齐二奶奶忙问。
“还是打发人,快去请了四爷回来吧。”吕太医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只到旁边的房间开药方去了。
齐二奶奶惊疑不定,难道荀卿染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出了事。难道那一位如此胆大,如此等不及,真的是在饭食里面做了手脚?
“二太太打发人过来了。”一个小丫头领着个穿鹦哥绿褙子的大丫头从外面进来。
“太太打发奴婢来看看四奶奶,正要去叫二奶奶,正巧二奶奶在这。太太的头疼发作了,无法过来。太太的吩咐,四奶奶这里都交给二奶奶。”那丫头说完了话,福了一福,便告退走了。
齐二奶奶的手在衣袖内握紧了拳头,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她精明了这半辈子,却在这里栽了跟头。
“好妹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齐二奶奶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担心荀卿染了。
宁远居上房,荀卿染闭着眼睛躺在矮榻上,桔梗几个丫头在地上团团忙碌。
“染妹妹,你可别吓唬我!”齐二奶奶进了屋,好妹妹,亲妹妹地唤起了半晌,又跟桔梗等人抢着亲自服侍荀卿染。
荀卿染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是齐二奶奶,就要桔梗扶她起来。
“二嫂来了!”荀卿染招呼道。
齐二奶奶忙上前拦住,不让荀卿染起身。
“好妹妹,你好生躺着,身子怎样,哪里不舒服。。。。厨房那几个狗奴才,我饶不了她们。妹妹可吃了晚饭,要吃什么,我这就让人预备,白斩河田鸡,糖酥鲤鱼。。。。,妹妹要好好保重身子。。。。”
荀卿染瞧着齐二奶奶一笑,“便是为了二嫂,我也会保重身子,不让自己出事。”
齐二奶奶脸色微红,“我事忙,那些奴才又实在奸猾,弟妹有事,就该早让人来告诉我。”
荀卿染笑而不语。
齐二奶奶立刻觉得她这些话是多余的了,便也笑了,握住荀卿染的手。
“都是我的错,弟妹尽管放心,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有劳二嫂了。”荀卿染笑道。 齐二奶奶在宁远居直和荀卿染聊到接近掌灯时分,这件事荀卿染不想惊动容氏,齐二奶奶更是不想,两人商量好了该如何处置,齐二奶奶才匆匆离开。
荀卿染根本就没吃那鸡和鱼,金铃所说更是夸大之词,吕太医自然是被请来帮助营造气氛的。因此送了齐二奶奶离开,荀卿染便从榻上起来。
“让小厨房做几道爽口的小菜,一会四爷该回来了。再烤两样点心给福生和瑄儿。”荀卿染吩咐。
齐攸在外面大多数时候总会总了饭回来。不过荀卿染总会如此为他备办,为的不过是一家子在一起吃饭的那种气氛。
陈德家的忙答应一声,去了小厨房。
“奶奶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她,真是便宜她了。”金铃道,所说的她自然指的是齐二奶奶。
府里发生这样的事,即使不是出于齐二奶奶的指使,但是她作为当家奶奶,不闻不问,站于岸,于情于理都很是不可原谅。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要强惯了的人,今天还不是被咱们要了强!”荀卿染道,“与其说拿她立威,不如说是我好心提点她。我若有不好,她第一个难逃干系。为难她一下,让她知道厉害,却适可而止,让她领情。在这府里,以后还有用到她的地方。”
今天的事情,她让人去砸了厨房,而齐二夫人则先避起了嫌疑,不仅没去厨房干涉,更是头疼病发作,将她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了齐二奶奶。
荀卿染和齐二奶奶也是数年的妯娌,如何不明白齐二奶奶的想法。齐二奶奶为人精明,最善于见风使舵。她就是要齐二奶奶看清局势,让齐二奶奶不能袖手旁观,而是站到她这一边来。
“这就是擒贼先擒王,这府里那么多下人,有那邪心的不止一个,哪里耐烦一个个地收拾。”许嬷嬷笑道,“她自认聪明,想要占尽好处,今个却吃了大亏。亏得奶奶不和她计较,不然,她这些年在老太太那下的功夫,可就都成了泡影了。”
“她想要的是什么,咱们都知道。何苦去坏了她这些年的经营,而且,她对老太太的孝顺,未必就完全没有真心。”荀卿染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朋友是不嫌多的。”
掌灯时分,齐攸从外面回来。
“我从前面过来,厨房里撵了人?”齐攸问。
荀卿染点头,这事本也是瞒不住齐攸的,就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都和齐攸讲了。
“那天,她们克扣了咱们一篓子螃蟹,我要发作,你没让,就是为了今天?”齐攸问。
荀卿染笑着点头,“我可不耐烦一个个去管教她们。今天这样,也就是一劳永逸了,四爷说说,我这事做的好不好?”
“极好。”齐攸道。
荀卿染瞟了齐攸一眼,隐隐觉得齐攸的态度有些奇怪,莫不是因为这件事有些自责,自责没有照顾好她?这很有可能。
“四爷今天都打了什么猎物回来?”荀卿染便又笑着问道。
祈年堂
“四奶奶没事了?”
“回太太,是的,二奶奶过去陪了半天,四奶奶吃了吕太医开的药方,已经没事了。”小丫头回禀道。
“那也好,白白吓了我一跳。”齐二奶奶握着手中的念珠,“老太太那边……”
“回太太,并未惊动老太太。”小丫头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齐二夫人吩咐道,便斜倚在靠枕上,怔怔地不知道想什么,直到有人报说齐二奶奶来了,她才醒过神来。
“……奴才们实在胆大包天,克扣四奶奶的饭食,弄些病鸡死鱼来糊弄四奶奶,好在四奶奶发现的及时,没有吃的太多。可还是将人吓的半死,太太是没看到,哎……”齐二奶奶拍着胸道,似乎犹有余悸。
“她,现在都好了?”齐二夫人问。
“吃了药,看来是没大碍了。”齐二奶奶答道,便又说起如何处置文家的,“……今天欺负到她头上,明天就敢欺负到我头上,甚至太太,老太太头上了。我让人将文家的几个奴才,各打了四十板子,已经撵出去了。”
齐二奶奶看着齐二夫人的脸色,又道,“说起来那文家的也是府里的老人儿,平日在我跟前极好的。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太太头疼病发作,将事情都委了我,我更不敢徇私。太太看我处置可还得宜?”
齐二夫人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
“文家的仗着几分体面,做事如此糊涂,还到处炫耀说太太如何看重她。四奶奶如今怀着身孕,若是有个好歹,老太太那边如何能罢休。我这样处置,又伏低做小劝了四奶奶好一阵,她才答应不再追究,也不会在老太太跟前提起。”齐二奶奶压低了声音道,“太太,如今京中的人都看着咱们府里,这个时候家里出点什么事,怕是对娘娘……”
“罢了,这些本就是你掌着,都依着你罢。”齐二夫人道。
齐二奶奶笑了,“我就知道,太太也必是希望这样处置的。”
文家的被撵,砸了厨房的金铃等人安然无恙;两个管事媳妇因小事被重罚,细考校起来,似乎都和宁远居有那么些牵连。这府里的下人敏锐地嗅出了些异样,不用人说,再碰到与宁远居有关的人和事,便多了几分恭敬和谨慎。齐二夫人知道,沉默了半响,却也没有说什么。
荀卿染依旧每天到宜年居伺候,容氏经过精心调养,精神却是好了些,那安神的药便不再用了。
宜年居
“人都没有找到?”容氏皱眉问道。
“回老太太,奴才自得了老太太的吩咐,立刻就去找人。那甄家的原本住在乡下,却突然全家都搬走了。邻居们毫不知情,便是她女儿家也是一无所知。还有那王元家的,住在通州,奴才派的人过去,也扑了个空,和甄家的一模一样。”姜嬷嬷办事不利,说话便十分小心。
“是有人在咱们前头下了手。”容氏手按额头。
“奴才也是如此想。”姜嬷嬷道。
“三奶奶是如何知道,这个可查清楚了?”容氏抬头问道。
“老太太,这个奴才确是查的清楚。”姜嬷嬷道,“三奶奶身边一个小丫头,平时看着傻傻的,却是个有心人。”
“带她来,我要问她。”容氏吩咐道。
姜嬷嬷出去,一会功夫就领了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进来。
“你将你偷听、偷看到得,原原本本都告诉老太太知道,我便不会卖掉你。”姜嬷嬷对小丫头道。
这小丫头因为言语迟缓,样子不起眼,在芍药阁几乎没有存在感,也因此能偷听偷看到别人无法知道的事情。她为了不被卖掉,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娘家大哥……二太太……张嬷嬷……很多银子……甄家老娘……”
虽然她语音有些模糊,说话缓慢,容氏还是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太太息怒。”姜嬷嬷怕容氏经受不住,忙上前来伺候。
容氏摆了摆手。
“我已经料到会是她,这不过是证实了我的猜测罢了。”容氏道。
这个她,自然说的是齐二夫人。姜嬷嬷却是不好答话的,只默默站在旁边。
“她还是那个心病。这些年,我一直装作不知,希望她能放下。她却做贼心虚,只怕还要加上心中怀恨。以前还好些,如今我年纪大了,她又以为有了娘娘撑腰,才做出这许多的蠢事出来。”容氏叹道。
“奴才也有些不明白,二太太也该是怕四爷知道往事的,如何会……”姜嬷嬷也跟着叹息。
“她这是容不下攸儿了。”容氏冷笑道,“还有那件事,我一直没有拆穿她。她虽心虚,却以为没人知道的。她要揭穿的,不过是攸儿不是她亲生,而是姨娘养的。”
“老太太打算如何?”姜嬷嬷问。
容氏沉默半响,长叹了一声。
“攸儿和染丫头,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对付她那些伎俩,不需攸儿,染丫头一个就足够了。她虽然愚蠢,我却不得不为这一大家子考虑。只怕,还是要委屈攸儿和染丫头。”
姜嬷嬷没有说话,心里却明白。君心难测,娘娘在宫里升了位份,还有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些改变了棋局。就算容氏并没有娘娘的心思,但是君心难测,如今齐家已成骑虎之势,容氏对齐二夫人不能不投鼠忌器。
“当初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