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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做出这个模样来,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郡主,齐府要处理家事,郡主……”古嬷嬷急忙对着宁馨使了个眼色。
宁馨心中明白,闹到这个程度,她的打算是落空了。再留下去,只有麻烦。现在不走,还等什么那!
“二夫人您忙着,咱们就不打扰了。”宁馨站起来,敷衍地与二夫人打了个招呼,竟是打算就此离开齐府。
古嬷嬷扶着宁馨往外走,宁馨毕竟是郡主,并没有人拦她。
金铃看向荀卿染,似乎在问,要不要拦住宁馨。
一片慌乱中,宁馨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突然顿住了脚。
不知何时,外面那嗡嗡的议论声也变成了鸦雀无声。屋门处原本明亮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更是将宁馨完全覆盖在阴影中。
宁馨后退了一步,短促地叫了一声,“啊!”
荀卿染将转过身去,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她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那人一身紫色的华服风尘仆仆,束发的金冠略微偏向一侧,一缕黑发从额头垂了下来,挡住眉间,青虚虚的胡茬如同荒草,爬满了下巴和两腮,原本俊美的面颊,更是因为杀气,而变得有些狰狞。
那男人狠狠地扫了宁馨一眼。
宁馨顿时像被利箭钉在了那里。
那人的目光只是在宁馨面上飞快地扫过,找到了荀卿染。
熟悉的关切的目光,是齐攸。
“卿染。”齐攸越过宁馨,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团空气,两三步就到了荀卿染身边,“卿染,你,你还好吧。”
齐攸紧紧抓着荀卿染的手,似乎是怕一松手,荀卿染便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荀卿染看着齐攸夹杂着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
“我很好,四爷回来的正是时候。”荀卿染柔声道,她的手被齐攸抓的有些疼,但她没有挣脱,只是将齐攸的手放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四爷,宝宝想你了,你哄哄他。”
“宁馨。”
“哥哥。”
又一个高大却苍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第三五三章心病
是应泽跟着齐攸一起回来了。
宁馨因为已经从荀卿染那里知道,应泽很快就会回来,因此看到应泽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样子,只是略迟疑了一下,便迈步走向应泽。
“哥哥,你总算来了,妹妹好担心……”宁馨上前拉住应泽的衣角,仿佛小女孩一般有些撒娇地道。
“哦。”应泽淡淡地应了一声,往旁边让了一步,脱开宁馨的手,似乎无意地抬起一只手在衣襟上轻轻地掸了掸。
这本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但是看在宁馨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她又泪眼盈盈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嬷嬷,嬷嬷,请赐给我解药,我有钱。”张嬷嬷疯了一般地叫着。
因为齐攸和应泽的突然出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谁都没再去看齐二夫人和张嬷嬷。张嬷嬷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能站起来,拖着脚往古嬷嬷身边走,一边走一边央求。
外面有人连声说诈尸。
“这人得了失心疯。”古嬷嬷沉下脸,她还比较镇定。“二夫人,您也该约束手下,惊吓了小王爷和郡主,可不是好开交的。”
齐攸的目光这才看向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已经被接连的变故惊的呆在那里,见齐攸的目光望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却是突然明白过来。
“这婆子疯了,还不快将她拖出去,关到后面柴房去等我发落。”齐二大人吩咐道,她想着赶紧将张嬷嬷带走,决不能让张嬷嬷死在众人眼前,那样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张嬷嬷是证据,哪也不能去。”荀聊染轻声道。
齐攸点头。
外面那些人大多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几个,看着几个主子,都没有进前来抓张嬷嬷。
齐二夫人着急,指挥身边两个替身丫头。
“你们去,你们去。”
那两个丫头倒是听话,只是她们身子单薄,根本制不住张嬷嬷。
应泽这时走到荀卿染和齐攸身前。
“卿染……”应泽的声音有些沙哑。
与在平西镇的时候相比,应泽依旧那般高大,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也是满眼的血丝,和齐攸一样风尘仆仆。但和齐攸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似乎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应泽身上穿的,是荀卿染这次让齐攸捎过去的袍子。那袍子本是照着应泽的身量缝制的,但现在穿在应泽身上,却显得宽宽大大。
荀卿染看着应泽,想到了瘦骨支离四个字。
应泽一弯双膝,就要跪下。
“这可使不得..”荀卿染忙开口阻拦,齐攸伸出手脱住子应泽的手。
应泽只得单膝跪地,看着荀卿染,眼中满是痛苦和歉意。
“卿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小齐。”
宁馨咬着嘴唇站在那,扫了一眼众人,便微微低下头去。
“快起来吧。”荀卿染叹了一口气。
三个人见面,有许多的问题要问,许多的话要说,千头万绪,纷杂纠缠。
原来齐攸在放出雪团给荀卿染送信之后,很快就与陈德一行人遇上了。齐攸看了荀卿染的信,又听了陈德的叙述,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回来。应泽大病初愈,按原来赶路的速度就有些勉强。齐攸就想自己先回来。应泽不肯,硬撑着和齐攸一样日夜赶路马不停蹄,这也是为什么两人都那般狼狈,而应泽看上去那样虚弱的原因。
“康郡王也派人去迎你们,可见到了?”荀卿染问。
齐攸点点头。
“见到了,我让他们去接应陈德等人,顺便护送桂丫的马车进京。”齐攸道。
宁馨的丈夫只是普通农人,挂丫一个小孩子更不能骑马,因此只能坐马车,自然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三个人正说着话,外面小丫头禀报道。“老太太来了。”
几个婆子抬着一乘软兜飞快地进来,停在门前。桔梗、齐二奶奶两人扶了容氏进来。
众人都忙上前见礼。
容氏已经一眼将在场的情形都看在眼里,荀卿染安好,齐攸带着应泽回来了。容氏连说了几个好字。
众人就簇拥着容氏在上面的椅子上坐了。齐二夫人也上前来请安。
“我不过睡了半个时辰,便闹成这个样子。”容氏道。
不过一会功夫,并不需多少盘问,容氏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齐二夫人自是不肯承认下毒,只说张嬷嬷发疯。
“郡主可以为我作证。”齐二夫人道。
宁馨转开脸去。
“郡主来府上拜访,如何知道夫人的家事。”古嬷嬷笑道,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奴才瞧着这嬷嬷却是发疯的。”
还真是滴水不漏,面面光。
只不过众目睽睽,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只要长着眼睛便都看的出来。
“请祖母做主。”齐攸斩钉截铁道。
齐二夫人的曾子不由得又抖了一下。
“这件事祖母一定为你们做主。”容氏道,“你和小王爷进京来,还没有去宫里觐见吧?”
荀聊染看着齐攸,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方才就想提醒齐攸了。
齐攸和应泽因为记挂荀卿染,进了京城就直奔府内,根本没来得及进宫。
“你们还是先进宫去,跟万岁爷交了差事才好。”容氏道,“这里一切有我。”
齐攸知道,按着规矩,他们根本就不该先回府来,现在也不该在府内久留。但是他飞驰进京,只怕荀卿染出事。如今见荀卿染安好,很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些不舍得即刻离开,又因方才发生的事情,不放心离开,只恨不得将荀卿染栓在裤腰带上才好。
容氏看出齐攸的迟疑,叹了口气,往常若她说这样的话,齐攸绝不会迟疑。但是现在,哎,仔细想想.却也怪不得他。容氏只得看向荀卿染。
“四爷去吧,耽误了差事,万岁爷怪罪下来就不好了。这里有老太太在。”荀卿染道。
荀卿染又替齐攸整理金冠,偷偷小声道,“还有这么些人,任谁也不敢动我的
“老夫人,请容我带宁馨进宫请罪。”应泽道。
容再点了点头。
齐攸和应泽带着宁馨、古嬷嬷等一干宫内的宫女和太监离开了,厅内便只有齐府的人。
容氏让荀卿染在椅子上坐了,却不让齐二夫人坐,只用眼睛打量着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手拿着帕子不住地擦汗。
“你跟我到里间来。”容氏从椅子上起身,对齐二夫人道。
荀卿染忙从座上起来,齐二奶奶也要上前伺候,被容氏摆了摆手拒绝。
“你们都便在外面坐着,不要进来。”容氏吩咐道。
荀卿染和齐二奶奶都只得答应了。
容氏并不要任何人伺候,只带着齐二夫人进了里间,还将门关上了。
容氏多次训斥齐二夫人,甚至在众人面前打了齐二夫人板子,这个时候,是打算要说什么做什么,连她和齐二奶奶都不让知道。
荀卿染看着紧紧关闭的那扇门,心念数转。
“哎呦。”荀卿染哎呦了一声抱住肚子。
“奶奶怎么了?”许嬷嬷、挂梗等人忙上前来扶住丰卿染。
“弟妹怎么了?”齐二奶奶也将落在那门上的目光收回来,关切地问荀卿染。
“肚子有些疼。”荀卿染道。
“奶奶还是惊到了。”许嬷嬷道。
“这如何是好!”齐二奶奶道,“弟妹且忍耐些,来人啊,快去请太医来。”
便有好几个丫头婆子抢着应了飞快地去请吕太医。
“无妨,我只是累了,躺躺就好。”荀卿染道。
齐二奶奶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里只有椅子。
“。。旁边的隔间有张床,也还洁净,弟妹先去那里躺一躺,等太医来看过如何?”
荀卿染点头,“这样极好。”
齐二奶奶便让人将容氏的软兜抬来。
荀卿染见齐二奶奶在忙碌,早对宝珠使了个眼色,宝珠趁着人不留意,往旁边一闪,便躲到了屏风背后。
齐二奶奶带着人将软兜抬了进来。
“不过几步路不用这个。”荀卿染笑道,只让许嬷嬷、桔梗等人扶着往外走。
齐二奶奶倒也没有太过坚持也跟过来,殷勤地服侍着。她是聪明人,知道荀卿染此时的身子是何等的重要,比桔梗等人还要小心几分。
荀卿染从厅内出来,沿着回廊,往旁边走,突地一眼瞥见齐二老爷正穿过穿堂,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
荀卿染心中一动,又哎呦一声,引得齐二奶奶低头瞧她的腰腹,她却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旁边的许嬷嬷。
许嬷嬷顺着荀卿染的视线,也发现了齐二老爷。荀卿染趁着齐二奶奶低头的功夫,张开口无声地对着许嬷嬷说了几个字。许嬷嬷点点头。
“方才只怕是扭着了,现在好多了。”荀卿染道,便让齐二奶奶扶着继续往前走。
很多人都没注意道,许嬷嬷这次并没有跟上,而是向后退去。
进了隔间,齐二奶奶、冬儿和桔梗扶着荀卿染在床上躺下来。
“有劳二嫂了。”荀卿染道。
“咱们妯娌间,何必如此客套。”齐二奶奶笑道,“你平平安安的,便是咱们大家的福气了。”
荀卿染笑了笑。
“老太太什么时候相信过我?”是齐二夫人的声音。
隔间内顿时安静下来。那声音是从床旁边的壁板后传过来的。原来这隔间紧挨着里间,那边稍微大点的声音这里都能听得到。
荀卿染睫毛微颤,齐二奶奶对祈年堂是无比的熟悉,带她来这个隔间,是无意还是有意?
荀卿染抬起眼,目光与齐二奶奶的目光相接。还没等两人再说什么那里间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证据都在这摆着,那么多丫头婆子都看着,你还狡瓣?你也是侯府养出来的嫡女,我国公府的诰命夫人,你还有没有点体面?”是容氏的声音。
“老太太,您那二十板子过后媳妇还能有什么体面。”也许是因为没有外人在场的缘故,齐二夫人在容氏跟前竟不再唯唯诺诺了。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容氏道,“竟要下手暗害怀着身孕的儿媳妇。本该直接休了你回家,不过看在孩子们的脸面上,留你下来,打你板子,是为了救你。没想到,你不仅不反悔自己做的事情,反而变本加厉非要害死了染丫头你才甘心。”
“老太太,您太偏心。”齐二夫人道,“这些年,攸儿对我不过面子情,染丫头也只听老太太的。他们何曾将我放在眼里。老太太,这事情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了。凭什么,万姨娘害死了我的孩子,她的孩子却好好地活着,顶着我儿子的名头,享受我那亲生孩儿该享受的一切。老太太那也是您的亲别,嫡嫡亲亲的孙儿啊。他若活着,如今也该娶妻生子。老太太你心里只有一个攸儿,全部念我一个做母亲的心。”
齐二夫h说着大哭起来。
“你,你还有脸提这件事。”容氏怒道,“万姨娘不过是个姨娘,有我在她何时越过你去了?”
“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的孩子却活的好好的,我不甘心。”
“混账!”就听得清脆的一声巴掌响,“她的孩子不是老爷的骨肉,不是你的孩子?”
“老太太,您太偏心。”齐二夫人道。
“好好,我果然是偏心的,你这却没说错。”容氏的声音道,“不过不是偏心她,而是偏心你。你当我不知道,万姨娘根本就不是难产而死,她是死在你的手里是你在她每天的汤里下毒。她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