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德帝点了点头,“这些年你在朕身边,朕总觉得莫名的亲切和熟悉。齐老夫人一说出你是七弟的儿子,朕就已经信了。。。。。。。不过皇家子嗣,自是要郑重。”
正德帝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龙纹玉佩。
“这是七弟的贴身之物,从不离身,那次从江南回来,却不见了踪影。朕曾问起,他笑而不语,只说朕很快就会知道。那时朕也在忙着别的事情,也就暂时放在一边。他那时样子很快活。。。。。。”
“这枚玉佩,是按着齐老夫人的指示,从齐家家庙佛前的香炉下取出来的。”正德帝将那枚玉佩递给齐攸,“这是七弟给你母亲的。你母亲后来将这玉佩,连同你一起交给了齐老夫人。。。。。。。齐老夫人年幼时住在江南,与你外祖母是闺中的手帕交。。。。。。”
“齐老夫人说这么些年,之所以从未透露过你的身世,是因为对你的身世有疑惑,而且也是遵从你母亲的遗愿。只是她觉察大限已到,觉得若不说出来,这世上便没人知道了,因此才将你的身世说出,让朕来决断。”正德帝回想起容氏进宫来的情形,心中微晒。容氏话说的很漂亮,但选择说出齐攸身世的时机却说明了一切。
齐攸手里握着那枚玉佩,“遗愿?”
“七弟是在江南与你母亲结识,打算回京后请旨迎娶你母亲。你母亲没有等到七弟,便上京来寻,那时候七弟已经病故了。你母亲生下你,托齐老夫人照顾,便。。。。。。追随你父亲去了。”
齐攸半晌无言,第一次知道万姨娘是他的生母,同时知道的是万姨娘早已经被齐二夫人害死。现在知道了父亲是端怡亲王,母亲是江南的闺秀,同时也知道这两个一个病死,另一个殉情而死。
正德帝并没有立即出言开导,这样大的事,他得给齐攸一些时间消化。
齐攸抚摸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竟是块暖玉,触手温润。他垂下眼帘,掩饰心中的波澜。
贵为端怡亲王,有了心仪的女子,并让那女子珠胎暗结,即便病的再重,来不及迎娶,但是做些身后的安排交代,却是不难。但是从正德帝的言辞中透露出来的消息,是皇室中谁都不知道有这个女子的存在。
而他的母亲,通过容氏留给他的那些在江南等地的田宅,已经查到江南董家的头上。容家在江南任职的时候,曾于董家颇有些来往。她的母亲,看来便是某个董家女所生的女儿。皇家骨血何等珍贵,就算是端怡亲王去世,也可以凭借那枚玉佩上门,却只暗地里生下他,还留下嘱咐,让容氏隐藏他的身份。
史官的记载,二十几年前,端怡亲王因急病过世,从发病到去世,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但是事实上那,端怡亲王的死因却是个极大的谜团,众说纷纭。
不过那些传言,只讲事实。端怡亲王年轻气盛,身份尊贵,又自幼在宫中很得那时候的太后宠爱。他与众皇子一起长大,在这些皇子争夺储位的过程中,他难保没有所偏向。
而端怡亲王去江南负责追查的案子,据说便有几位皇子牵连在内。
另外,端怡亲王去世那年已经快满十八岁,他的亲事已经被皇家提上了日程,先帝与那时的太后有意将王侍郎的女儿指婚给他。端怡亲王从江南回来后,这件事更是摆到了明面上。但是端怡亲王却拒绝了指婚,据说因此先帝还翻了脸。
而那王侍郎便是现在的户部王尚书,那个要指婚给端怡亲王做正妃的女儿,后来指婚给了一位皇子做侧妃。那位皇子就是眼前的正德帝,当年的侧妃如今已经成了四宫主位之一的德妃。
他的母亲和容氏千方百计隐藏他的身份,事出有因。
但是容氏,最终却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这些年,朕早将你当做朕的子侄一般。如今,你更不需再有任何疑虑。”正德帝开口道,“这天下,没几个人比你更尊贵,与朕更亲近。”
齐攸抬起头,正德帝的目光是诚挚的。他明白,那些过往的真相不是他能够去追寻的,正德帝口中说的,就是真相。
“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万。。。。。。”齐攸跪地道。
正德帝忙起身将齐攸扶了起来,笑道:“攸儿,你是皇子龙孙,这世上,只有他们为你死。”
齐攸自然明白,他表白了忠心,而正德帝也作出了承诺。
“皇上。”
“哎,怎么还不改口?”
“皇伯父。”
“嗯,这就对了。说起来,齐老夫人将你的身份遮掩的很好。。。。。。”正德帝笑道,“让朕只是疑心,却无从确定。”
第387章 且喜且忧
荀卿染坐在暖阁内,一边焦急地等待,一边时不时拿出怀表来看一看。如果齐攸再不回来,她也顾不得什么做月子的顾忌了,她打算去找齐攸。
“来人,把出门的大衣裳给我拿来。”荀卿染吩咐道。
宝珠、紫菀等人已经回来,听荀卿染这样吩咐,都纷纷上来劝阻。
“再等一会,永和郡王、康郡王和王妃,还有勇毅齐王妃估计现在都进宫了。四爷不会有事的,哥儿也不会有事。”
荀卿染不肯听,坚持要换了大衣裳出门,正在僵持不下,就听见外面小丫头大声禀报。
“四爷回来了。”
齐攸回来了?荀卿染再顾不上别的,抬脚就往门口走,还没等她走出门,齐攸已经挑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齐攸面色如常,怀里还抱着珝儿。
荀卿染觉得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脚下却有些发软。
齐攸眼疾手快,将荀卿染接在怀里。
“怎么不在屋里 着。”齐攸道。
“四爷,你们去了那么久。”荀卿染道。
齐攸知道荀卿染是担心,便一手抱着珝儿,一手揽了荀卿染安抚。
珝儿早已经醒了,正含着自己的小拳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见荀卿染,便将小拳头从嘴里挪开,意义不明地依依呀呀,吐出一连串的泡泡。
荀卿染接过珝儿抱在自己怀里。
齐攸拥着荀卿染母子进了屋子,两人在炕上坐下。
荀卿染将珝儿放在炕上,又将襁褓打开,甚至将珝儿的小衣裳都揭开来检查,是她的儿子,眉间的那点胭脂不会错,腿间的小JJ也还在。
齐攸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露出微微囧的表情。
他明白荀卿染担心,但却没法钻进荀卿染的脑袋里,看到荀卿染在想什么。殊不知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荀卿染的脑子里几乎将各种匪夷所思的可能都想了个遍。最糟糕的是父子俩一去不复返啊,还有什么狸猫换太子啊,什么想儿子想疯了,把人家小男娃抱进宫去,一声不吭就给人换了个小女娃等等等等。
儿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荀卿染呼出一口气,这才去看齐攸。
齐攸干咳了一声,面瘫着一张脸很正经地问道:“要不要也都检查一遍?”
荀卿染点点头,呆呆地伸出手,一会功夫才反应过来齐攸话中的戏虐之意,不由得挥起了粉拳。
齐攸能与她开玩笑,就说明是好事,最起码不是什么坏事。
而齐攸见荀卿染又哭又笑,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对他是仿佛挠痒痒但是对于荀卿染来说,却是很用力了。荀卿染的压力和担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能这样发泄出来,他也就放心了。
荀卿染打的累了,就停了手。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又怔怔地对望了片刻。两人都明白过来,他早就想到了,为了怕她担心才不说出来。他瞒着她,但是她未必就想不到。两个人早都想到了一处,却都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两人沉默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丫头们在两人回屋后,就都知趣的退到了门外。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珝儿的哭声,让两个人回过神来。
荀卿染将珝儿抱起来,轻轻地拍哄。
“这是什么?”荀卿染指着从珝儿襁褓中掉落出来的一个小荷包,方才她就看到了,不过那时有更重要的事,因此并没有问。那荷包明显不是他们的东西。
“是皇上给的。”齐攸说着话,将荷包打开,取出一颗滚圆的东珠。那东珠有龙眼大小,闪耀着莹润的光泽。这样的品相,并非寻常人家能够用的。
“本来镶嵌在皇上的金冠上,皇上见珝儿喜欢,便摘下来给了他。怕他吞吃了,特意装在荷包里。”齐攸又解释道。
珝儿看到东珠,手脚乱舞。
荀卿染眼里看到的不是东珠,而是一颗定心丸。她这时才问起齐攸进宫的经过。
“抱了珝儿进宫,只是看一眼?皇上可说了什么?”荀卿染问。
齐攸从怀里摸出玉佩,递给荀卿染。
荀卿染吃了一惊,龙纹玉佩,四爪飞龙,是皇家才能用的东西。
“皇上跟我说了我的身世,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齐攸便将正德帝对他说的他的身世过往,一一讲给荀卿染听。
齐攸竟然是皇上的侄子,端怡亲王的遗腹子!
“这玉佩是父亲给母亲的,以后,便是你的。”齐攸将玉佩系在荀卿染腰间。
荀卿染摸了摸那玉佩,并没用拒绝,齐攸的就是她的。不过。。。。。。
“皇上既然和你说了这些,岂不是要。。。。。。”荀卿染且喜且忧。
容氏临终前,只说出齐攸并非齐家骨肉。这就将主动权都交给了皇上,当然容氏在皇上跟前说出齐攸的身世后,主动权——包括齐攸的一切,就全落在了皇上的手上。皇上如果不打算认齐攸,根本就不会提这件事。
现在正德帝这样做,就是认了齐攸。荀卿染是欢喜的,因为这代表他们一家的安全有了保障,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荀卿染更多的是忧,她只想做齐攸的媳妇而已,他们还想着要饱览大好河山,可是成为宗室,就没了过去的那份自在。
“皇上会先封我做领侍卫内大臣,御前行走。”齐攸对荀卿染道。
正一品,与保泰同级,非皇上嫡系亲近之人,不会放在这个位置上。
“宗人府那边要做些准备,要过几天,才会宣布我的身世。”齐攸又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齐攸握了握荀卿染的手,“要做王妃了,还不高兴,这天下只怕也就你一个人了。”
“王妃啊,”荀卿染揉了揉怀里的珝儿,“有俸禄对不对?”
荀卿染终于想到了做王妃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据她所知康郡王妃,每年就有很多银子还有上用的尺头等物。
“自然是有的。而且不少。。。。。。”齐攸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这样,那就勉为其难做一做吧。”荀卿染道。
夫妻俩调笑了一阵,荀卿染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皇上对那边府里。。。。。。是怎样打算的?”
。。。。。。。。。。。。。。。。。。。。。。。。。。
齐府依旧是门可罗雀。
齐修、齐二奶奶和齐二夫人的官司,让齐家再一次元气大伤。齐修是齐府的长子,为了能保住他的命,大老爷那边银子白花花地流了出去。齐二奶奶生性好强,从来受不得委屈,那天在堂上闹了一番后回到狱中,很快就人事不知,等看守的狱卒发现不对劲,请了个郎中来看,齐二奶奶已经气息全无了。
齐二夫人却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不断地往外传信,让齐二老爷、齐修和齐仪想法子救她。冯登科那边见齐家真的榨不出那么多银子,又嗅到风声有些不对,便降了价码。齐修和齐仪将积攒的银子拿出来,郑好儿又动用了部分嫁妆,才与冯登科胡乱了结了齐婉蓉的案子。但是齐二夫人还牵涉在郑元朔的案子里,还有后来蔡家大爷的状子里,也将齐二夫人告了进去,因此她还只能留在狱中。
“这样的事情,京城里哪户人家没做过。”大老爷气愤道,“咱们败落了,这些人才敢欺到头上来,哎!”
“如果老太太还在。。。。。。”大太太叹气道,她当了这几天的家,才算真正领会到这当家的难处。
“大老爷,大太太,外面来了宣旨的公公,请大老爷、大太太到前厅接旨。”一个小丫头飞跑进来禀报道。
。。。。。。。。。。。。。。。。
齐府前厅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齐儒、大奶奶、齐仪、郑好儿等人,包括齐俭,也被人一拐一拐地扶着来了。众人跪在地上,听那宣旨的太监宣读圣旨。
“以孝道治国,欺君之罪,罪无可恕,念在容氏抚养端怡亲王子嗣有功,特此赦免。。。。。。贬为庶民。特别恩典,允许容氏以超品国公夫人礼殡葬。”
那宣旨的太监读完了圣旨,便立即离去。齐府众人一片唏嘘。
“老四竟然是端怡亲王的儿子,”大太太又惊又喜,“咱们家,以后可有了依靠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齐俭也是满脸的喜悦,“原来老四是这样的身份,咱们家可是捡到宝了,这以后。。。。。。”
“住口。”大老爷对大太太和齐俭斥道。
大老爷和二老爷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长叹出声。
原来,容氏是靠着齐攸的身世,才挽救了齐府,救回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是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有一点还是心知肚明的,容氏说出齐攸的身世,便是将齐攸的命运交到了皇上的手里。就算乐观地考虑,齐攸是生是死,各占一半几率。而若仔细考量当年端怡亲王的死,与其后这二十年朝廷的局势,以及皇上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