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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的忌讳?我却不知,嬷嬷可否给我仔细说一说?”
“不怕奶奶怪罪,这却不是奴才能说的。不过,这事也不是秘密,奶奶或是问太太、老太太,或是直接问四爷都可。”
说话行事都是滴水不漏,如果能够为我所用,就好了,荀卿染暗暗道。
“嬷嬷是四爷跟前的老人儿,我,也是敬着嬷嬷的。以后大家在一起,还希望嬷嬷莫要和我生分,四爷的喜好忌讳,我知道的很少,请嬷嬷不要诸多顾忌,多提醒我,嬷嬷也不希望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奴才不敢,方才奶奶就去了太太那,奴才因此没来得及说。”
“恩,这件事就交给嬷嬷,另外给她改个名字。”
“这,奴才不是僭越了?”
“嬷嬷打理这个院子,一个丫头的名字,有何不可?”
宋嬷嬷没有就退下,而是略作思索,“那便叫她香秀吧,奶奶看如何?”
宋嬷嬷不肯自专,这样当着荀卿染的面定下来,也便是得了荀卿染的首肯。
“不错,就这样吧。嘱咐她,原来的大名小名,都莫再提起了。”
郑姨妈的香萝院在齐府西北角,从花园斜穿过去,再走过一段夹道,就到了。
郑姨妈知道齐攸和荀卿染要来,早带了人等在院门口。迎了两人到上房,这才正式见礼。荀卿染依然送了几样针线活计做表礼。郑姨妈则是拿出一对龙凤环佩给荀卿染做见面礼。
齐攸只陪着说了两句话,便和郑元朔去了前面书房。
“……不用改称呼,咱们却又更近了一层。”郑姨妈笑着道。
因没见郑姝儿,荀卿染少不得问了问。
“昨天做针线做的晚了,今早她就有些不自在,懒懒的。这丫头,被我娇惯坏了。”说着便让人去叫郑姝儿。
荀卿染拦道,“姨妈不必如此,都是自家人。姝儿妹妹年纪小,娇弱些,以后有得是相见的时候,不在这一时。”
郑姨妈依旧派了人出去,一会工夫,郑姝儿便挑了帘子进来。
郑姝儿一进来,就依到郑姨妈身边。她今天穿着一套月白的衣裙,头上只插了两三只素钗。多日不见,她面貌并无变化,只是神色倦倦地,全没有了第一次到荀家时的活泼。
“快去见过你卿染姐姐,哦,如今要改叫表嫂了。”郑姨妈笑道推了推郑姝儿。
郑姝儿只扫了荀卿染一眼,依言向荀卿染福了一福,口里称了声,“表嫂。”
荀卿染赶忙站起来。
郑姝儿却不等她扶,就站直了身子,自去郑姨妈身边坐了。
郑姨妈摸着郑姝儿的头发,“她这些天,身子总不大舒服,精神差些,也懒怠梳妆。”
荀卿染自是顺着郑姨妈的话头,便又问起郑好儿。
“好儿妹妹那可有消息?”荀卿染问。
在她过门前几天,郑好儿和荀淑兰便都被送进宫里,参选女官。
“一直让人打探着,还没准信。”
“姨妈也无需担心,以好儿妹妹的品貌,肯定没问题。”
“但愿如此吧。好儿品貌也就平常。”郑姨妈自谦,“只是比一般的孩子懂事些,因此着人疼。”说到这,却是替自家女儿骄傲了。
郑姨妈似乎并不为女儿担心,荀卿染能够理解,毕竟郑好儿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女孩,而且宫里有贤妃娘娘照应,是不用太担心的。
郑姝儿坐了一会,就说头疼。
郑姨妈便让她回自己屋去,好生歇着。
“……一家女百家求,攸儿是有福气的。姝儿这孩子,是个真性子。小孩子家,有些不懂事。我们心里,待你与过去没有两样,又结了一层亲,只有比过去更亲的。”
待郑姝儿出去,郑姨妈亲切地拉着荀卿染的手。
荀卿染笑笑,又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郑姨妈送出来,拉着荀卿染的手嘱咐,“没事常来逛逛,咱们说说话。”
荀卿染自然答应着,又请郑姨妈到宁远居做客。
“姨妈就当是带着妹妹逛园子,走累了,就到我那歇着。”
两人说笑着出了屋子。
“让人去前面找四爷。”郑姨妈吩咐小丫头。
那丫头答应一声,却没动地方。郑姨妈正要呵斥,荀卿染顺着小丫头的视线望去,不由得一怔。
齐攸正站在垂花门旁,侧身对着荀卿染,他面前那个月白色的人影,却是郑姝儿。
第七十七章 回门
三日回门,荀卿染早早地穿戴好,到祈年居见齐二夫人,又一起到宜年居辞别了容氏,这才出发往荀府中来。
荀大奶奶带着丫头仆妇在二门迎接,亲热地上前来扶了荀卿染下车,上上下下打量着荀卿染。
荀卿染今天穿了件镂金百蝶穿花的大红妆花通袖长袍,朱红色撒花洋绉宫裙,戴的是整套的赤金嵌红宝石头面。
齐二奶奶眼睛在荀卿染的头面上打了个转,脸上笑容更多了些,亲热地拉了荀卿染的手。
“妹妹在家时就是不凡,嫁做人妇,更加标志了不说,这通身都添了诰命夫人的气派。”
荀卿染笑笑,“大嫂的气色也很不错。”
众人到了思安院上房,先是拜见荀大老爷和方氏,又和荀家大爷、荀君晖两个相互厮见过了,才按长幼次序坐下。
荀大奶奶做为媳妇,却不能坐,只带着人在地下,不断地献茶献果。
荀家大爷便拉了齐攸,谈些京城新闻,朝廷琐事。
方氏则把目光转到荀卿染身上。
荀卿染坐在那,感觉方氏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划拉了几个来回。
“你嫁过去这些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教导忘了。首先是要勤俭,你这套头面是哪里来的?”
“是老太太赏的,让我带回来,给太太看看,也让太太欢喜欢喜。”
才做了几天媳妇,太婆婆就给了这样昂贵的首饰,这说明对媳妇很满意,媳妇的娘家人也该觉得高兴和放心才是。
不过方氏似乎并不高兴。
“莫以为老太太纵容你,你就无法无天起来。在家里时的那些好习惯不能改,每天则女诫都背诵上几遍。不是我多事要说你,实在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最容易被表面工夫糊弄了去。你婆婆更是个慈善柔软的性子,必要看我的面子,不好说你,攸儿外面事情多,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少不得要多说你几句,莫要恃宠生娇,忘了本分。”
方氏看着荀卿染,越说越顺嘴,就拿出过去训斥荀卿染的声调派头来。
荀卿染忙站起来,低着头听着。
当着众人的面,还在姑爷面前,训斥出嫁的姑娘。真的是很让人没脸的事。
“姨妈过虑了。”齐攸清朗的声音道。
佟家的跟着荀卿染回门,等陪着荀卿染到了思安院,便和荀卿染告假。荀卿染知道,她以前在荀府当差,必有些旧相识,想去见见也是人之常情,就允了她。荀卿染知道,只怕方氏还要找佟家的问话。但是荀卿染并不担心佟家的会在方氏面前胡说八道,就是那嫁妆的事,可也是佟家的自己拿出来,换了好处的。荀卿染相信,佟家的绝不会在方氏面前自揭其短。
佟家的一从思安院出来,就被一群媳妇婆子围住巴结。这里也有往日交好的,也有不过是点头之交的,一众说说笑笑,就到花园旁一个小屋子里。那里早摆了整整一桌子酒菜,佟家的被请到上座,一群人吃了开来。
“……佟家嫂子,你可算发达了。一去,就做了管家娘子不说,侄女更是一天活没做,就升了一等丫头。我刚才打听了,三姑娘身边原来的几个丫头,只有桔梗是一等,连麦芽都只升了二等。嫂子好手段,这样得三姑娘看中。”
佟家的脸喝的红扑扑地,被众人奉承的极为受用,偏还谦虚道:“呵呵呵,运气好些罢了。”
“佟家嫂子可别这么说,这可并不只是运气,还是嫂子你有眼光。您也没在三姑娘跟前伺候过,和咱们一样,都是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可嫂子就看准了,千方百计求了去。咱们一辈子都赶不上婶子一指头,是咱们笨,也认了。可笑的是,还有的人,自己以为比猴子都精,结果偏西瓜不要拣芝麻。如今落得不上不下,可现在咱们眼里。”几个媳妇婆子都闷笑。
“你们说的是谁啊?”佟家的明知故问。
“还有谁,金家的呗。她女儿红绡原本是三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和那桔梗是一样的。偏在三姑娘议亲的时候,巴巴的求到太太那,还不是看中了大爷无子。果真如意做了姨娘也罢。结果先挨了一顿要命的板子。还是金家的跪在老太太跟前求了,才给大爷做了通房。大爷那是得了彩鸾,红绡一个身子打坏了的人,能多得大爷欢心?”
“不是说她在大爷跟前还得脸吗?”
“那是一开始。”又一个媳妇笑道,“谁知道,大奶奶突然贤惠起来,买了个女人进来,也给大爷收了房。那女人娇娇弱弱,一下子就迷了大爷的魂。大爷因此和大奶奶也和好了。彩鸾是大奶奶的亲信,大爷宠不宠,于她都没什么。可红梢就惨了,大爷不碰她,大奶奶也不待见她,就靠着金家的那张脸,还没被人踩死罢了。那金家的为了这个事,急的直上火。”
“也是,爷们不碰她,她没孩子,一辈子还是个通房丫头,以后老了,更比那粗使的丫头还没脸面。”
佟家的津津有味地听着,越听越喜。
又有媳妇奉承道:“她从前是何等风光,从不把婶子你放在眼里。如今,却是婶子你在天上,她在地下了。三姑爷年纪比咱家大爷轻,官职比咱家大爷高。以后婶子一家,便是内外大管事。婉儿妹妹身段样貌,以后还不知有什么样的福气。”
“我当家的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金家的吃了我不少孝敬,事情半点都没办成。”佟家的夹了一筷子肥腻的肘子放进嘴里。
“嫂子也太软弱了些。金家的现在早没了过去的威风,嫂子你有三姑娘、三姑爷撑腰,嫂子还怕什么。若是我,定要出口气,让她把吃下去的,给我吐出来。”
“对,对,对。”
众人一连声的应和。
佟家的吃了些酒,又被捧的飘飘然,就想在这些人面前显弄本事。这群媳妇婆子里有几个本和金嬷嬷有嫌隙,看她倒霉,正要找机会落井下石,换了自己上去,也有的爱看热闹。这么说着,真的便走出来,去找金嬷嬷。
“她……卿染还好。老太太和太太都喜欢她。”
思安院上房内,齐攸继续说道。
荀卿染有些吃惊地扭头看齐攸。
这几天在人前,齐攸是青给她面子,不过也只是默默配合,主动开口维护她,却还是第一次。
方氏没想到齐攸开口回护荀卿染,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她已经是人家的媳妇,自有齐家的人教导她,在姑爷面前,你便省省吧。”荀家大爷也停下话头,对方氏道。
“哈哈,没想到四表弟是这样护着媳妇的人。三妹妹有福了!”荀家大爷在旁笑道。
方氏脸色阴沉,她不过是教导荀卿染几句,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为荀卿染说话。以前她要教训庶女,比这严厉的多,也没人出来阻拦过。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荀卿染嫁了户好人家,而这户人家还是她的姻亲。说起来,荀卿染能得到这份姻缘,还不全靠她。如果没有她,荀卿染如何能得到齐家老太君的青睐,如何能嫁入安国公府。
荀卿染坐回到椅子上,向齐攸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下正被方氏看见。
不过几天没见,荀卿染似乎又长高了,一张脸白里透红,再也没有过去那木呆呆的样子,眼波流转,灿若星子。
荀卿染和齐攸竟然这样恩爱,荀卿染的日子竟然过的这样好!
方氏觉得胸口发闷,恨不得扑过去,抓瞎荀卿染的眼睛。
“太太,您换这个茶喝。这是我娘家昨天送来的……”
荀大奶奶看方氏脸色有些不好看,赶忙另外端了茶送过去。
“谁要喝这个茶?”方氏正找有气无处撇,行动比脑子快了一拍,一挥手就打落了茶碗。
荀大奶奶唉哟一声,后退了两步,抱着手,看来是被烫伤了。
堂上一片寂静,谁都没想到方氏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失态。
方氏打落茶碗,立即后悔了。不过还是放不下架子,僵坐在那里,等着荀大奶奶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太太不喜媳妇,背后怎样教训都好。怎地在小姑和姑爷面前,这样扫媳妇的面子,大爷脸上也不好看。”
荀大奶奶显然不懂方氏的心。
“大奶奶莫错怪了太太。委实是这茶太烫了,太太没接住,才摔了茶杯,连累大奶奶受了伤。奴才这就去查问,看谁这样疏忽,定要狠狠处置一番,给大奶奶出气。”常嬷嬷从方氏身后走出来说道。
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