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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起身,来到门口,在台阶上与胤禩并肩坐下。
“睡了?”
“嗯,这几日怕是累着了。”胤禵点点头,满满的担忧,满满的心疼,天潢贵胄,皇子阿哥,却重生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胤禩仰头,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倾泻在脸上,没由得感到一阵冰凉,“你打算怎么做?”
“再也不回去了。”
胤禩嗤笑一声,“皇父会答应么?”
胤禵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既然四哥有办法把胤祥弄出宫,那肯定也有办法让他不再进宫。他只要好好守护胤祥,不让他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兄弟俩静静地坐着,静静地说话,没有夺嫡时的血腥暴雨,也没有争权时的尔虞我诈,更没有爱人拒绝时的撕心裂肺,谈到小时候的调皮贪玩,又说到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还有那次在江南肆无忌惮地大吃大喝,那些伤痛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刹那间,一阵刀枪声传到两人耳朵里。胤禵一愣,连思考的空隙也没有,飞箭似的冲到
房里,却看到两个黑衣人正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砍向胤祥。
胤祥手持利剑,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但由于力量悬殊,身体被迫向后仰,连呼救都没有力气。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就要落在自己肩上时,却听得一声怒吼,“放开他!”
十四!胤祥一喜,同时加大力度,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黑衣人被胤禵分散注意力,一时失手让胤祥从大刀下逃走,气急败坏,大手一挥,重新提起大刀,与胤禵和胤祥打成一团。
这时候胤禩也参与进来,一边保护胤祥一边往后退,对着胤禵大声道,“快走。”
话音一落地,便看到十几个身着便衣的男子闯进来,与那些黑衣人拼斗,掩护胤禩几人撤离。一时间,整个客栈的人都被吓醒,有的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有的慌慌张张地想要逃离出去,还有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现场一片混乱。
黑衣人从两个增加到五个,从五个增加到十个,虽然个个孔武有力,却不如胤禩的那些人灵活,轻而易举地就被打败了。
掌柜的站在对面楼上,神情冷漠,嘴角噙着一丝嗜血的微笑。
突然眼前一黑,掌柜的被擒住双手,身子一闪,进了楼道一个拐弯的角落,待看清身后的人时,大吃一惊,“二当家,您怎么来了?”
是刚才那位年轻俊美的男子。
“谁给你的命令?”男子皱眉喝道,明显可见全身散发出的怒气。
掌柜的微愣,“属下帮二当家立了大功。”他先于大当家动手,若是抓住鞑靼皇帝的儿子,在众兄弟中树立更高的威信,让大当家的失了颜面,以后定不敢对二当家指手画脚。
“哼……我看你是想要自己来做二当家。”男子一声冷笑,凛冽地看了掌柜的一眼,“叫他们住手。”
视线转向前方拼斗的场面,掌柜的好心情地笑道,“怕是来不及了。”因为他看到又一批黑衣人冲上来,与胤禩带的那些大内侍卫厮杀。
胤禵护着胤祥,渐渐地感觉体力不支,可救援他们的人还没有来到,不禁大骂,“他妈的,若是让爷揪出来了,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他们是奉了玄烨的密旨行事,化装成读书人,一路上极其隐秘,怎么会这么容易暴露?
那只有一个答案……
有内奸!
☆、第 38 章
“十四……”胤祥担心地叫了胤禵一声;见形势越来越不妙;暗自皱眉,“咱们先离开。”兰州知府已经派了兵马前来救援;不多时就会到达。
胤禵点点头;然后揽住胤祥的侧腰,使劲全身力气向前冲,在慌乱中杀出一条血路。不经意间却看见有数支弩箭朝胤禩身后袭来;胤禵大惊,脱口叫道;“八哥;危险!”
刀光剑影;电石火花。胤禩挥动双臂,抵御敌人的攻击,千钧一发之际,却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转瞬之间,身体被凌空腾起,飞向几十米开外的平静地带。
落地之时,胤禩站稳脚步,下意识拔出佩剑,一脸防备地看着身前这个黑衣人,做攻击之势,“你是谁?”此人武艺高强,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从险境中解救出来,可看全身的装扮,又像是跟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那双深邃漂亮的桃花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深深地看了胤禩一眼,又一个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这时,在不远处,一大批打着火把的官兵冲过来,把整个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包围了。掌柜的和几个身手较好的黑衣人在看到火把之前就已经逃跑了,剩下的一些黑衣人在众侍卫的打压下被官兵们逮捕。被叫做二当家的男子暗里运功,身形敏捷,一个跟头翻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透过枝丫的缝隙观察下面的一举一动。
胤禵和胤祥赶过来,却见胤禩完好无损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不由得一愣,暗自稳了稳心神,才缓缓道,“八哥,有没有受伤?”
“还好。”胤禩摇头,上前一步扶住胤禵,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黑,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大惊失色,然后转头对胤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
西北军营。胤礽端坐在主位上,俊眉微蹙,听着密探报上来的消息,又不禁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三天。”
与大小和卓的最后一战持续了八天之久,况且他不顾傅恒和鄂容安的反对,毅然做了主力先锋队,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不仅军队的损失巨大,连他自个儿也会失了威信。可依着目前的形势,情况不容乐观。
众人正为粮草的事急得焦头烂额,又一个探子走进营帐,慌慌张张地禀道,“元帅,朝廷拨下来的粮草在甘肃境内被红花会的人劫持了。”
“什么?”傅恒大惊,猛地站起身来,连续几日的激战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那探子的衣襟,失声怒吼,“甘肃怎么会有红花会
的人出没?”军队的粮食本就支撑不了多久了,恰逢与大小和卓决战时刻,要是再有什么意外,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胤礽皱眉沉思,不得不说,他此刻心里也是着急不已,红花会乃江南第一大反清组织,粮草落在他们手中,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把伊犁拿下?”想必朝廷那边已经派人前来救援,他现在只需要把精力全身心投入到战场中,稳定军心,增长军队的气势。
鄂容安抚了抚下巴的长须,微微摇头,“有困难。”瞥了胤礽一眼,见他临危不乱,气宇轩扬,沉着冷静,不由得暗自赞许,七阿哥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子,待人和蔼,礼贤下士,但又具备一个帝王所有的果敢杀伐,残酷狠历,即为先皇后之嫡子,身份尊贵,倒是作为储君的最好人选。只是……
只是不知为何万岁爷对这个儿子带着浓浓的敌意?两人之间不像是父子,也不像是君臣。
“尽全力,拼了!”胤礽咬咬牙,狠声道。
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回疆都搞不定,又何谈大清的江山?又有什么资本去跟紫禁城那位斗争?
******
夜色更加深沉,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意,荒地上寂静得可怕。
“这箭有毒!”
胤禩微愣,突然又想起刚才朝他射过来的那些弩箭,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看胤禵,心里一紧,朝为首的一个官员道,“多长时间能赶到城里?”
“大约两个时辰。”
话音刚落地,便看到胤禵从身侧拔出佩剑,犹豫了片刻,猛然抬手,朝自己的左臂膀上砍去。众人一怔,胤祥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疾手快,立马制止胤禵,禁不住大声吼道,“你疯了!”
手中的佩剑被夺走,胤禵呆愣地看着胤祥,脸色越发难看,气息有些不稳,艰难地扯起唇角,苦笑道,“我……我还不想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嘶’的一声响,胤祥弯腰,撕破裙摆,用一条布带紧紧地缠住胤禵的胳膊,以防小臂上的毒素蔓延全身。然后抬起头,对上胤禵那双深邃的黑眸,轻声安抚,“你若是死了,谁来照顾我?”说着又低下头,张嘴将胤禵箭伤中的毒血一口一口地吸出来,吐到地上。
“胤祥……”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轻微的呢喃,带着一丝哽咽。
胤禩依旧紧蹙双眉,感受着两人之间那股浓浓的悲情,心脏的位置猛地疼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闪现出刚才就他的那个黑衣人,还有那双妖魅妩媚的桃花眼。
“上车,进城。”当务之急是要治好胤禵的箭伤。
努力忽视掉心里那股异
样的情绪,转身上了马,又让几个侍卫把胤禵胤祥扶上马车。
隐藏在树上的黑衣男子眼神一黯,视线一直停留在胤禩身上,屏住呼吸,然后愣愣地看着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客栈。被带走的还有十几个同伙,那是红花会大当家的人。
回到栖居地,男子迅速换掉夜行衣,着一身青褐色长袍,阴沉着一张脸从内室走到大厅。
“属下不明白二当家此举是何意?”是客栈的掌柜,语气咄咄逼人。
男子冷哼,斜睨了掌柜的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顿了顿又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明儿把粮草还回去,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掌柜的被气得语塞,怒极反笑,轻蔑道,“箫剑,你别不知好歹,老子是看你有那个能力才举荐你做红花会的二当家,你他妈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别忘了当初是谁在大街上哭着跪着求老子施舍你一口饭的。”得寸进尺的家伙,现在倒教训起他来了。
“让清兵平定准噶尔,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况且我现在的目标不是紫禁城的辫子皇帝。”箫剑面无表情,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掌柜的一眼,“再过几日回江南,一举拿下红花会。”
掌柜的听后一愣,大脑飞快运转,跟上箫剑的思维,一声嗤笑,“你有把握?”
箫剑不在意地笑笑,“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凭着他在红花会里的地位和声望,一定能够打败陈家洛,当上下一任总舵主。
想到陈家洛,箫剑俊美的脸上闪现出讥讽的神情,不就是仗着前任舵主的遗命,才敢在众兄弟面前耀武扬威,若是论真才实学,怕是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怎么说?”掌柜的不死心,追根究底。
“按我说的办就行。”箫剑懒得与那掌柜的废话,撂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出了大厅,无视属下们诧异的目光,直径朝城里奔去。
掌柜的不由得蹙眉,这次来甘肃虽是二当家的主意,却也有大当家的命令,况且在暗地里,大当家不知埋伏了多少眼线来监视他们呢,可二当家根本没把人家当回事,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要反大当家。低下头想了想,掌柜的心下一横,他不就是欣赏箫剑这敢于冒险的性格么,管这么多干什么,他就不信若是失败了,陈家洛那小子还能一刀结果了他。
******
渐近黎明,秋日的阳光泛着冷意,给这座大漠中的城池笼上一层薄薄的雾纱,寒风从西北方向吹过来,冻得刺骨。
马车里,男人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女子的怀里,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胤祥……”
“我在。”缓缓伸出纤细洁白的素手,与男人粗糙的大手相握,十指相扣。
“你说……如果我这次……死了,还会不会……再重生一次?”
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无言,只是紧了紧双臂,让怀里这具冰冷的身体更加贴紧自己。
“其实……这次出来后,我打算……再也不回去了,带你……远走高飞。”胤禵缓缓闭上眼睛,“和二哥一起,与他做最后的对决……然后,一切都好了。”
“胤祥,四哥……他是不是活得很痛苦?”
“都怪我,没有做一个好弟弟……”
费劲全身力气,稍微移动了下位置,胤禵面对胤祥,抬起手抚上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你……我都爱着你……”
“十四,别说话,等你养好伤了再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胤祥一把抓住覆在自己脸上的大手,笑得很勉强。
上次,因为他,以六旬高龄出征,死在战场上;这次,为了他,以肉身挡住毒箭的袭击。
会不会死在他怀里?
为什么?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亏欠的人,总是他!
“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他?”紫禁城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便是粉身碎骨,你也要陪伴的那个人,即便是伤到痛彻心扉,你也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