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不行了?”李默毫不留情地甩出了一招龙牙,这一下狠狠地砸在了李琨地右肩上。肩部的剧痛让李琨倒抽了口凉气,手中的枪竟掉在了地上。李默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李琨,冷冷道:“这一下是你欠小凡的。”
李琨左手捂住肩膀,恨恨地瞪了一眼李默。李默没理他,只狠压枪身,又猛地松手往前一送,枪尖上挑,直冲着李琨的要害大穴而去。李琨见状只好往旁边滚去,模样狼狈异常。
可李默没停手的意思,反而连挑了好几个枪花,逼得李琨就地又滚了两圈,甚至还撞在了乔星星身上,害得乔星星的连招没打完。
这下乔星星不干了,皱着一张娃娃脸,用他颇为磁性地嗓音嚷道:“哎要打去旁边打去,老子还没跟小美人甜蜜够呢,边去边去!”说话间竟提脚把人踹在了叶不凡脚边,踹完了又继续打那个女人去了。
“你这么喜欢打女人,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叶不凡光顾着冲乔星星傻乐,也不知道李琨憋着股劲儿竟站了起来,手就要碰到他手里那把枪的枪柄了!
“小凡危险!”李默回身只看见李琨双眼充血,手背暴起青筋,紧紧地握住了枪柄就往下狠拽。这一下力道很大,不用喊叶不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放在平时,叶不凡自然不惧这一拽,可是他现在浑身是伤,能稳住不坠马已是幸运。
不能把枪给他抢去!
叶不凡夹紧马肚子往后撤了撤,左手死死攥着手中的枪,憋着一口气冲李默吼道:“刺他肋下!”李默一点不含糊,一枪准准地卡在了李琨的肋骨中,李琨吃痛手劲儿一松,叶不凡手一扬,竟在头顶甩了个半圆,枪尖冲外,至上而下猛扎向李琨!
这一下来得突然,李琨都没来得及防备,喉咙就被捅出了个血窟窿,血喷出老高,好些都溅在了叶不凡的脸上。李琨错愕地盯着叶不凡冷漠地脸,呼吸变得急促,张着嘴只能发出呼噜噜地声响。
叶不凡也低头看着他,眼神透着嘲讽,声音难得地冰冷高傲:“叶家人是双手拿重剑,你只废了我一个胳膊真是失策。”
说完话,叶不凡又狠狠地把枪尖拔出了李琨的脖颈,紧紧皱着眉厌恶道:“杀你用这枪真是浪费。”大片的血迹涌出来,李琨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到死也没闭上眼睛。
李默惊骇地看着叶不凡,有点缓不过劲儿来。他从未见过这样高高在上的叶不凡,冷漠高傲又迷人。可是还不等他震惊完,就听见叶不凡声音委屈道:“李默我脚卡在脚蹬那出不来了你帮帮我。”
李默回神,看了看叶不凡窝在马背上的蠢样,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高傲帅气什么的,还是得趁早忘记!
…完…
天宝十三年,安史之乱爆发。
自与李琨一战之后,李默辞官归隐,带着叶不凡当了游侠。
陆辰和乔星星继续和丐帮弟子与洛阳的叛军斗争,道玄和曲小蛮也留下来帮忙。唐无影带着花春泥没了踪迹,应该是回了唐门去。
而易仁大师回了当年呆过的庙宇,潜心钻研佛法,再无他求。
这样就可以了,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开始改文!新文再见!
☆、番外·七年
唐无影已经睡下了,花春泥为他点了些助眠的熏香,这才走到镜前坐下,安安静静的摘下被扯歪的发饰,拿起木梳理起头发来。
铜镜中的那张脸无比惨淡,左半边略显浮肿,嘴角乌青一片,额头磕破了皮,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真难看。
花春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认命的打理起自己凌乱不堪的长发。
没一会儿便梳下来了一大把。
他很少这般落发,多半是刚刚被拽掉的。
花春泥看着手中的头发默默出神,心里只剩阵阵疲惫。
他都忘了这是第几次。
花春泥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得水水灵灵的,谁见了都要夸几句。他自己也是个爱美的,每天都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比村里的小姑娘勤快了不知多少倍。
这可愁坏了花春泥的双亲,别人家的男娃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自家的小子就跟个女人一样。成天就知道鼓捣姑娘家的东西,也不嫌恶心!
他们可没少因为这事打他,平日也时不时讽刺几句。
可花春泥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偷摸进祠堂把族谱上自己的名字改了。
他原本叫花山豹,村里头大舌头的叫他名字都是山炮山炮的。
一听就来气。
风光霁月阳春白雪的君子哪能有这样拿不出手的名字。
某天听村里的教书先生念了句诗,雪岸丛梅发,春泥百草生。他觉得春泥好听,便改了去。看着族谱上涂改的歪歪扭扭的名字,花春泥笑的无比开怀。
后来这事自然被发现了,那天母亲怎么哭喊着骂他不孝顺他都没理会,父亲狠狠的打了他好几顿板子也不觉得后悔。
自己认准了的事情,怎么会觉得后悔?听说魏晋时候的狂士也都是这般性子。
风流自赏,花春泥喜欢。
后来长到了年纪,家里本想送花春泥去天策参军磨磨性子,还能补贴家里。
他自然是不肯。
晚上趁着夜色正浓,收拾好行囊便离了家,一路几乎是靠着讨饭才来得万花谷。
虽然走的艰辛了些,可好歹得偿所愿。
后来花春泥拜在了笔圣门下,一心修习离经心法,日子倒也过得不错。虽然开始的时候,教他们医术的师兄一说春泥护花,他都要赶着应一声。
再后来,花春泥在黑龙沼认识了易仁大师。
他是个爱美的,自然不会和那些粗人挤在一起抢什么冷翼毒神。无事可做,只能在外围采采草。说来也是巧,易仁来大搭讪的时候,自己的头发还甩到了他。
那人一点不生气,只是呆头呆脑的看着自己。要不是自己开口道歉,他肯定能这么看一辈子。
花春泥一直都知道的,易仁大师对自己很好,值得托付此生。
只可惜他是个和尚。
花春泥是顶讨厌光头的。
若非要说出个缘由,只能怪花春泥自己的头发生的太好,青丝如绢,长垂过肩。因此爱屋及乌,只盼着旁人的头发也要好看。
二人就此错过。虽然后来也多有联系,却再没起什么情爱的念头。
花春泥并不觉得后悔,他总觉得往后总能有个比易仁大师好的。
于是他遇见了唐无影。
唐无影面皮生的极是俊朗,身材更是没话说,嘴唇薄薄的,笑起来很有味道。见到他的时候,花春泥便知晓,这人便是自己一直等的那个。
怦乱的心跳总不会说谎。
花春泥少年意气,迷信了回一见钟情。
他觉得自己可以和这人举案齐眉,一声偕老,惊艳所有时光。
可是真的在一起了,花春泥才发现这人并非良人。
第一次被揪着头发打是在那人醉酒后,当时唐无影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最让花春泥记忆犹新当属那句:我不喜欢男人,你上赶着贴上来真是下贱。
原来这人不喜欢男人。
隔天花春泥状若无事的给自己换药,那人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
没有愧疚,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这样也不错,花春泥忍着酸楚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想,没人提,心就不会觉得疼,自己也体面。
花春泥最怕狼狈。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唐无影对花春泥都很好。
他便不难过了。
第二次被揪着头发打是唐无影上花楼找女人被花春泥瞧见了,他实在没忍住,质问了几句。那人不知作何想,劈头就是一顿打骂。
动完手,唐无影便抱着花春泥哭,哑着嗓子求他不要离开。
他便又心软了。
没办法不心软,花春泥就是喜欢这个人呀,哪怕这个人再爱拳脚相向,哪怕这个人一点都不喜欢他。可只要他愿意对他好,他就离不开他。
就是因为喜欢嘛。
时间长了,认识花春泥的都骂他傻。这种人有什么可喜欢的?花春泥听了也只是浅浅的笑一笑,不答话。
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他们许过誓言的,总要过完此生。
花春泥也觉得自己这样真傻,可他不后悔,不能后悔,不敢后悔。
香炉里头的香燃尽了,只余几缕青烟。唐无影一直没醒来,他睡得很熟。
花春泥把落下的头发理好缠在手指上,安静的看了许久。看够了,便起身又拿了些熏香点燃,然后把缠在手指上的发团也丢了进去。
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慢慢蚕食了墨色的长发,花春泥忽然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盖好香炉的盖子,花春泥和衣躺在唐无影身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耗费了整整七年的时光。
人这一辈子里又有几个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