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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倒抽了一口气,延麒缓缓地点下了头。
果然,玢琴想。
“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但鬼魂存在,我想这种存在方式与另外一种存在很相似。”
大家都倾听着玢琴的话。
“神。包括天帝在内的神,大家都没见过,但我们都深信不疑,因为这个世界的确按照天帝规定的框架运转,我们从中可以知道神存在。我们又从台甫的证词里可以知道鬼魂也存在,但大部分人都无法见到,神也一样。所以我在想,鬼和神会不会有一些相似性。”
小司空摇头叹气,“荒唐,鬼不过是人死了之后的残留,怎么能和神相提并论?”
玢琴咬咬下唇,反驳。
“我并不是说鬼可以和神平起平坐,我只是说鬼很有可能和神相似,本源上相似。”
“本源,对,本源才是最大的区别。鬼来自于人,而神凌驾于人,是神创造了世界,并且向人给予了恩惠。”
“不,我是指构成神和鬼的本质有可能相似。鬼不是人,但仙是人,仙如果不想做仙了,只要除掉仙籍,就会变成普通人,但鬼不一样,鬼不想做鬼,也不可能变成其他,除非轮回,神也一样,神太初就存在,神不想做神了,也无法退掉神籍变成人,鬼和神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最终状态。我知道这些很牵强,但我只是在叙述我的看法。”
一口气说完,玢琴微微喘气,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这位年轻的姑娘,玢琴羞红了脸,却拒绝畏缩。她可以感觉到骅良针刺般的目光钉在她身上。
延麒思考了一会儿,对玢琴说。
“鬼魂和神的相似性嘛……也有道理。”
“台甫是想要斩那个鬼魂吗?”玢琴问。
延麒皱眉,对这个想法好像不是很开心。
“……不,我想,抓到……就可以。”
玢琴闭上嘴,静静地思考。
骅良咳了一下,恭敬地对台甫问。
“台甫,微臣能问一下您为什么想要抓鬼魂?微臣能否认为鬼魂就在玄英宫?”
玢琴瞪大了双眼,的确,台甫没有到过下界,台甫最近一直在玄英宫,即是说台甫是在玄英宫遇到鬼魂的,这么说来台甫为什么想要抓鬼魂就明了,任谁都不会对鬼魂游离在宫中的事实感到舒服。
延麒板着脸,看向骅良。
“大司空,这不关你事。”
骅良畏缩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说。
“非常抱歉,台甫,但是如果鬼魂在玄英宫,微臣认为作为国府的官员,一定要做些什么,如果鬼魂只是存在还好,万一鬼魂危害到主上呢?”
延麒一颤,眼神变得锋利起来。骅良等着延麒的回答。
“大司空,再说一次,这不关你的事。”骅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延麒继续说,“但是这关主上的事。”
骅良一愣,明白过来延麒其实变相地同意他的参与,连忙洗耳恭听。
延麒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
“……主上,主上身边有一个鬼魂跟着,主上知道,但他喜欢那个鬼魂,并不打算对付,主上还想让我也接受那个鬼魂,”延麒苦笑,“但是我并不想。”
骅良惨白着脸,“就是说,台甫是要违抗主上?”
延麒用坚决的态度说。
“即使违抗主上的意愿,我也要除掉发生在主上身上的变数,主上原本好好的,就因为那个鬼魂,主上开始尝试变化。”
骅良立马抓住重点。
“主上现在突然开始变革是因为那个鬼魂?”
延麒肯定。
骅良眼中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归于零,他谨慎地说。
“台甫,微臣愿意助台甫一臂之力。”
延麒点点头,看正目瞪口呆的其他人。
“你们呢?”
玢琴僵硬着身体,这样的发展她从未料到,她不怎么喜欢延王,那是因为她觉得最适合延王的不是祝梧,而是丁顽。但她从未想过要在祝梧的眼皮底下做违抗他的事。
但是主上……
延王突然开始整顿州侯,进行变革玢琴是知道的,包括原本的小司空在内有一批人马已被卷入,与玢琴同是护隆出身的绍北已被贬两级,丁顽虽然没有什么事,但因办事不利索得到过警告。受到牵连的不只是他们,玄颛从冢宰变为天官长,虽然势力犹在,但新冢宰崇隆的翠浀毕竟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有一批维护翠浀的崇隆一派,原来极盛的大元一派实力受到很大的影响。十几年太平的朝廷突然风云变幻,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安,玢琴离政治比较远,并不清楚到底在发生些什么,可对现在悠闲的生活非常满足的她来说,变化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
玢琴踌躇了一下,她希望可以与丁顽和绍北他们讨论,但眼下延麒的其实并没有给她时间。
“台甫您到底想做什么?”小司空代替玢琴问出了她想问的东西。
“我想抓住那个鬼魂,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之后的事。”
玢琴突然发现了切入点,她连忙插口。
“那个鬼魂在玄英宫内,是吗?台甫?”
延麒不耐烦地瞥了玢琴一眼,“是的。”
“也就是说如果要抓那个鬼魂,一定要在玄英宫内行动。”
“没错。”
“那么我希望可以和大司马商量!”
延麒惊愕了一下,尖锐地看向玢琴,“这是为什么?我希望行动是小规模的。”
“但是大司马掌管的夏官府负责主上的安危,如果我们贸然行动有可能和他们发生冲突,既然大司马要负责主上的安危,参加行动是必然的,况且在和鬼魂的对峙中,有可能发生武力相撞,我们需要夏官。”
延麒久久地看了玢琴,然后有些疲倦地点头。玢琴在心里欢呼了一声,隔了这么多年,她可以和丁顽共事了。再怎么不安的事,只要和丁顽一起,就可以挺过去。
骅良也开始劝说延麒。
“台甫,这事看起来小,但涉及的范围大,如果从主上的身边考虑,也要加入负责宫内事物的天长官大宰,大宰可以保护对我们在玄英宫内的围捕行动。”
“……春官也要。”技师突然开口。
“如果按司重说的鬼和神的本源相似,那么抓捕鬼的时候需要和天神沟通的时候需要的东西相似的东西,负责祭礼的春官府保管着这些,他们对天神的了解更多。”
延麒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
“你们的回应我以同意我的回答接受。大司空。”延麒转向骅良,“你负责将参与这件事的人聚集起来,记住,千万不能让主上觉察。”
骅良满脸光彩地点头,延麒再嘱咐了一句。
“那个鬼魂你们看不见,只有我和主上可以看到,因此行动的时候不准说话,尽量用书简。”
玢琴僵了一下,“只有台甫和主上可以看到,岂不是意味那个鬼魂可能随时在我们的身边看着我们?”
“应该是。”
玢琴哆嗦了一下,那种不知不觉被监视的感觉非常不好。看来,要捕捉那个鬼魂是非做不可的事了。她心不在焉地同意骅良让她通知夏官府。
延麒看着一帮人在那里讨论,心中的苦楚无处可诉。
这些人并不是真正为主上考虑的,即使知道这些,他还是无法停住。
他必须这么做。
延麒闭上了眼睛,希望睁开眼睛时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密会
雁国的夏官长大司马丁顽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绍北不依不饶地盘问玢琴。
“所以你就答应了台甫?天呐,那是麒麟!又不是主上!”
玢琴冷冷地看了绍北一眼,冷哼,“我当然知道。”
“但你不能连丁顽大人也一起拖进来!”
“我并不希望我们把丁顽排除在外!丁顽有必要知道这些!”
“你大胆了,司重!大司徒的名字是可以直接叫的吗?而且,你就不能只是偷偷地回来告诉我们这些,有必要将丁顽大人和夏官府也一起扯进来吗?”
绍北愤怒地敲了一下桌子,狠狠地对玢琴怒吼。
丁顽看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玢琴皱眉,“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而且这次的行动是必须的。”
“为什么?就为了台甫的患得患失?”绍北用鼻子响亮地哼了一声。
“……那个鬼魂,你现在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它都可以知道。不要说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玢琴看着绍北的脸色猛地变白,心里好受了不少,绍北心思细密也为丁顽考虑很多,但他有时候太急功近利,对权势看得过重。
丁顽放下了酒杯,开始认真地听。
“况且,大元那边也会牵扯进来。”
冷静下来的绍北降低嗓音,“骅良?”
“是的,技师还提出让春官府参与。”
“春官和这事有什么关系?”绍北不满地啧了一声。
“因为……鬼和神的相似性,通神的玉器很有可能通鬼。技师觉得我们需要这些。”
“春官府……连崇隆都要卷进来吗?台甫怎么说?大宗伯姬皁是崇隆的人,会做违背主上的事?”
“台甫同意了。现在我们在分道聚集人马中,我通知夏官府。”
“这么说,如果主上怪罪了,牵扯进去的有朝廷所有的势力?”绍北低低地笑了一下,“有趣。”
这次换玢琴瞪了一下绍北,“我只是担了通知这一个任务,而且我只是提议夏官府参与,你们都可以随时抽身,只有我实质性地参与并提出意见。”
绍北惊讶地看着玢琴,玢琴不理他,继续说,“我只是一个司重,如果牵扯进去,最深的必定是大元,台甫让骅良负责聚集人的事。”
“愚蠢的骅良。”绍北冷笑,然后转向玢琴,脸色和缓了不少,“玢琴,之前我说的有些过了,你想得其实很周到,我向你道歉。我很欣慰你成长了不少。”
玢琴叹了口气,回头看丁顽。丁顽又开始喝酒。
“您怎么看?丁顽大人?”绍北问。
丁顽苦笑,扔下酒杯,“叫我丁顽就可以了,绍北。”
“可是……”
丁顽伸出手,停止了绍北的抱怨。他看向了玢琴。
“我会参加。”
玢琴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的?”
丁顽沉重地点点头。“我不得不参加。”
“因为贞州的事……我已经让主上不满意了。”
玢琴惊恐地瞪大双眼,“难道说……贞州的事,你真的有参与?”
丁顽避开玢琴的目光,低声说,“我还是无法辜负叶芝,我……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玢琴悲叹了一下。
在愚王驾崩之后,护隆的高层进入了贞州州府,他们在贞州过了十四年,贞州像是他们第二个家。叶芝是贞州侯,是她愿意收留护隆的人们,也是她说服了丁顽成为官吏。在贞州府的十四年真的很快乐,他们不用勾心斗角,他们学了很多东西,这些都为他们以后在国府发展铺了路。
今年贞州粮难,强盗猖獗,贞州侯叶芝竭力瞒下来。玢琴对叶芝了解颇深,她知道叶芝不是故意欺上瞒下的人,叶芝人很好但能力不够,她一直为可能无法保住州侯的位置而感到不安,这次也大概是怕王知晓了之后会怪罪下来罢黜她吧。而丁顽,当年因为受过叶芝不少恩惠,不想为难她,也帮她隐瞒事实,在他所能的范围下帮她解决强盗的问题。
没想到延王不知为何突然跑到下界一个月,而且不带一个侍卫,在没有惊动夏官府的情况下到元州,顺便把贞州的情况也摸清楚了。
叶芝降职,在绍北的努力周旋下,丁顽只是受到警告了事。
玢琴当时只是觉得主上的怪罪莫名其妙,没想到丁顽真的有参与这些。
绍北担忧地看着丁顽说,“如果这样,那我们更不应该参与,台甫这次的行动是瞒着主上的,如果主上之后发怒了,那岂不是更……”
丁顽固执地摇头。
“我不是为了挽回我的地位或者什么。我作为六官之一,本就是超越了本分,我不是当官的料,但我当上了。既然无法改变,那我应该尽我的全力。但是作为夏官长,我一直瞒着主上贞州的事,即使是为了叶芝……”
丁顽闭上了双眼,玢琴可以感觉到这位汉子身上散发的浓烈悲伤。
“我已经违背了原则一次,我不能再次违背原则。我是大司马,我必须要保护主上身边的安全,即使逆了主上的意,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玢琴微笑着注视丁顽,这就是他们护隆的丁顽,没有玄颛的好出身,没有翠浀的好手腕,但他是敢作敢当的汉子,他会坚定地贯彻自己的立场。
丁顽继续说。
“其实主上最近的改变都让雁国往好的方向发展。”绍北别开了头,玢琴不是很清楚政治上的事,所以认真地挺丁顽所说的东西。
“现在的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