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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蔚笑盈盈地向他施礼。
“多谢姬皁大人还顾及到我。”
姬皁翻了翻白眼,姬皁和翠浀算是同门师兄弟,都在钟蔚母亲的教导下长大,和钟蔚都比较亲。
“别这么叫我了,我很后怕。”
钟蔚笑而不语。
姬皁叹口气,“反正你是为了问我为什么会向这种闹腾事凑热闹是吧。”
“果然知我者姬皁也。”
姬皁宠溺地看着钟蔚笑出来,“傻丫头。”
钟蔚斜了姬皁一眼,“我都已经是老女人了,不要再那么叫我了。”
姬皁对钟蔚难得孩子气的一面乐到,不禁哈哈笑了出来。
笑罢,他摆回原来严肃的表情。
“钟蔚,你应该知道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怀着不同的想法。”
钟蔚拢了拢有点散开的秀发,叹气。
“也不知道台甫想什么,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姬皁看着远方,低声呢喃。“这个嘛,我们是不知道的,但肯定是为了主上。”
“那你呢?”
姬皁微微一笑。
“为了翠浀。”
钟蔚惊讶地瞪大双眸。
“主上……他以前在崇隆的时候开始就是一位仁和的人,很少有人跟他过不去,当时即使和大元产生矛盾,玄颛对主上还是很欣赏的。”
钟蔚轻轻地叹气,“玄颛讨厌的是翠浀。”
“是的。而且主上这次的改革……虽然是那个鬼魂的缘故,但时间上刚好与翠浀的归来吻合,翠浀本人又是一个著名的改革派,难免让人觉得这些都是翠浀带来的。”
姬皁忧郁地仰望上空。
“翠浀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论他的骄傲,其实不比玄颛低。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度过,但是我还记得当年下山的时候翠浀垮掉的样子。”
当年祝梧当上王,其他人转身下山的时候,崇隆内部还好,其他人投向翠浀的嘲讽的眼神,就连钟蔚都非常难受,更不提翠浀。
“他好不容易回来,却要面对百官的怒视,这非常不公平。”
钟蔚有些悲伤地微笑。
“所以我们要让所有人的愤怒以及不满转向那个鬼魂,是吗?”
“没错。”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
“也许台甫也是这个想法,而他想要保护的是主上。”钟蔚说。
“嗯,郁气只要有个突破口,宣泄出来就可。主上也好,翠浀也好,都可以避开玄颛他们的怒火。”
钟蔚悲伤地看了一下姬皁。
“……我,对那个鬼魂感到歉疚。”
姬皁拍拍钟蔚的后背。
“那只是鬼魂,它已经死了。”
钟蔚垂下了头,根据台甫所说那个鬼魂不过是一个孩子,她虽然知道对付鬼魂,可以令所有人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止不住地对那个鬼魂感到愧疚。那个鬼魂之后会怎么样她说不准,但目前为止带来的变化对国家是有利的,而且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能有多少心机呢。
“……我还是回隆王陵吧。”钟蔚情绪低落地说。
“去陵墓?”
钟蔚打起精神来,微笑着回答。
“去检查一个不安分的侍卫有没有完成任务。”
“啊?”
三公之一太傅玉叶是一位沉稳的女性,她和延王祝梧一样也是崇隆出身。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从崇隆时期就并没有跟着翠浀,她从那时候就已经在跟着祝梧。
她了解祝梧,祝梧是用情颇深的一个人,过去十几年,单单翠浀失败离开一件事也让祝梧一直捂着伤口。现在对付那个鬼魂,即使对祝梧好,也会伤到祝梧的心。
玉叶轻轻地叹气,把外衣脱了下来。
这时候她听到她的少傅在门外喊了她一声。
少傅是太傅的辅助官,地位低于公但高于卿。雁国的少傅是太傅玉叶的儿子吕安,从小跟着玉叶出入崇隆。
少傅吕安推门而入,看到母亲有些惆怅的表情。
“怎么了,母亲?台甫今天叫您过去是?”
玉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自己的爱子透漏了他们的计划。吕安听完之后,脸色骤白,他紧紧地抓着玉叶的手臂,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
“母亲,你们想背叛祝梧吗?”
“吕安。”玉叶责备地喊了一声,“要叫主上。我们并不是背叛主上,这是为了他……”
“母亲,祝梧已经是王了,什么对他好,他比我们更加明白!”
吕安打断了玉叶的话。
玉叶神色复杂地看了吕安一眼,“吕安,你要明白,这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黑白分明,有些事,我们谁都说不准。”
吕安生气地挥了一下手臂,“我知道了,你们不就是怕长久以来的平衡破坏吗,所以你们打算伤害祝梧?真不敢相信……他是我们的王!”
玉叶真的开始有些慌了,她慌忙地捉住吕安,用生硬的口气对吕安说。
“吕安,你绝对不能告诉主上!”
“为什么?”
“你要答应我,这是我作为母亲的请求,也是我作为太傅的命令!”
吕安悲愤地望向玉叶,被玉叶眼中的哀求所折服,不情愿地点头。
“……好吧。”
吕安低着头走出屋子,玉叶看着爱子兼部下悲切的背影,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玉叶皱了眉,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
玄英宫云海上方的某个寝殿。
延麒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敲门,得到允许后入室。
延王微笑着迎接延麒,让延麒心中的愧疚再升上了一层,但他还是压下心情,向延王开口。
“请问,主上,最近需要用到俐角吗?”
延王讶异地挑眉,回,“哦……除了晚上,基本上用不到。怎么了?延麒需要俐角吗?”
延麒点点头。
“最近有些事……这几天需要用到使令。”
延王不疑有他,爽快地答应。
“既然延麒需要,那这几天让俐角跟着你吧。”
果然。延王相信延麒,不会追问延麒要用使令做什么,如果延王命令延麒说出,延麒也只能全盘托出,但延麒赌上了延王对自己的信任和延王对延麒的体贴,延麒相信延王不会追问,而他真的赌对了。但是延麒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对不起,主上。
捕捉
第二天,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出席早朝,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政事。
为了让王保持好的心情,知道□的官吏们难得的都没有反驳王的任何意见。
等到心情不错的延王解散早朝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捕捉行动从今晚开始。
六太找到延王的时候,延王在批奏折。六太轻飘飘地来到延王案前,双臂叠在下巴底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延王。
刚开始延王还努力无视六太,但没过多久,他无奈地扔笔投降。
“好了,我不改了,陪你玩,行了吧?”
六太笑嘻嘻地看着延王。
“我这是帮你,小心累垮哦。”
延王揉了揉眼间,用有些疲倦的声音闷闷地说,“都已经十几年了,没问题。”
六太收起了笑容,小脸皱到一起去。
“十几年……你没有垮掉真是命大。你下面的官吏们都是干嘛的?”
“他们有他们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
“谁规定你这些工作一定要你做的?肯定可以推给下面的人的嘛。”
延王苦笑,但也对六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事实感到开心。
“如果我把我分内的工作都推给官吏,他们会生气的。”
延王试着用对付小孩子的口气哄六太,但六太撇了撇嘴,继续出馊主意。
“那,给他们更多的工作,让他们忙不过来,他们肯定没时间去搞你。”
延王无奈地摇摇头,朝廷哪有那么简单。
六太伸手一挥,桌上叠得老高的奏折,都一本本哗啦啦地散开,六太靠在案上懒懒地看过去,努嘴。
“根本是一堆就不重要的屁事嘛,呐呐,都扔给臣下得了。”
延王扶额,把散开的奏折都一一捡起来收好。
“是是,奏折里面没有桂花糕,一点都不重要……”
六太气鼓鼓地瞪了延王一眼,转身从椅子上跳下来。
延王把奏折收好之后,问正在屋子里兜圈的六太。
“今天还想逛吗?”
六太眼巴巴地看着延王,“不逛了?”
延王笑了出来,刚才还生着气呢,这孩子一直都不怎么记仇,一转身就会忘记生气的原因。
“逛。今天又挑一条新的路?”
六太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嗯。”
大司马丁顽听到小臣的报告后,深深地吸一口气,向自己的副手绍北打了一个手势,绍北点点头,开始安排一批人,通知其他参与这次行动的官吏。
禁军左将军狻都吞了一口水,开口。
“禁军没有主上命令的时候擅自行动岂不……”
丁顽微微蹙眉。“左将军,你是代表你自己的意愿来参加这次行动的,并没有率领禁军,而你收到的命令由作为上司的我直接下达,你不会被怪罪为叛变,放心好了。”
狻都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丁顽移开眼睛,担心地看着绍北,绍北也紧张地在抖腿,意识到丁顽的眼神之后僵笑。
丁顽无法指责绍北,他自己也感到身体有些僵硬。在内战的时候,他没少参加过战乱,杀过人,也差点被杀,即使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他也不会为眼前的事退缩。只是鬼魂这种过于玄乎的东西,他还是无法把握。
“埋伏第一天就中……是幸运呢,还是……”
“你今天怎么这么话少?”六太歪着头问。
“……今天使令不在。”延王压低声音,“延麒有事,拿回去了。”
“就是说没有使令给你探路喽?”
“嗯,所以声音压低一点。”
“为什么?只要你低声说话就可以呀,我就是这么——”六太用大吼的音量拔声,“大声也无所谓呀,除了你和延麒没有人可以听得到。”
延王面无表情地开口。
“但是一旦你的声音高了,我也自然会跟着大声说话,给我压低声音。”
“才——不——要!”
六太大声笑着跑了出去,延王无奈地看着六太打着圈跳走的样子,轻轻一笑。
丁顽看向延麒,延麒紧张地盯着前方,然而在丁顽眼中,他只能看到王一个人又说又笑地走过来。
有些毛骨悚然。
延麒的突然睁大双眼,低吼,“现在!”
所有的人一震,在听到延麒声音的延王做出反应之前,开始迅速地展开行动。
四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快速跑了出来,将四块施过咒的礼玉准确地摆放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一个深蓝色的圆圈在黑暗中浮现在地上,复杂的图案暗暗地发亮,法阵的边缘开始冒起一阵阵冰冷的寒气,将法阵内部与外面隔离开来。
第一道法阵启动,困住鬼魂。
同时一批侍卫站到延王前面,阻断延王的前路,延王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事变。
司重玢琴手执雁国宝重木焱印站在阵的北方,在第一道法阵启动的同时,将木焱印摆放在法阵正北端,小祝在旁边喃喃地吟唱,以木焱印为根,一棵火树的图案从北边蔓延至整个法阵,圈住第一道法阵,变成另外一道法阵,散发掺杂着火红色的荧绿色光芒,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猛地降低了好多。
第二道法阵启动,鬼气增幅。
延王震惊地看着四周的人影,天官、春官、夏官、冬官……延麒!
而一阵凄厉的尖叫让他顿然感到理智崩断。
六太!
六太痛苦地抱着双臂,在两道圈里打转,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法阵启动的幽蓝色光泽下,显得更加苍白,瘦小的身体蜷起来,剧烈地颤抖。
“六太——!”延王声嘶力竭地喊。
正在注视着鬼魂的延麒听到了,顿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没有多加注意,继续看那抹鬼影。
大祝领着一批巫觋,大声吟唱,六太被看不到的力量牵引到法阵的中心。
“在干什么?!”延王疾声厉色地大吼,狂怒地向前跑过去,被两名侍卫拦了下来。
延王双眼发红,他感到体内涌出的巨大的愤怒,要把整个人席卷进去,他无法考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觉察到宾满开始控制他的手臂,迅速地制服将身边的一个侍卫,把他手中的剑夺过,砍向另一位侍卫。
“不好!宾满!”
另外一个侍卫狼狈地躲过去,大喊。
“该死的!”大骂着,禁军中将军邺向跑了出来。邺向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武人,剑术、射术、马术都非常优秀,因为崇隆出身的狻都当上了禁军左将军,只能位居中将军。
“主上,请原谅下官的无礼!”
邺向用力迎接延王的剑,双眼间是坚决。
即使有了宾满,在厉害的剑客前,还是无法使力,延王无比地痛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