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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请原谅下官的无礼!”
邺向用力迎接延王的剑,双眼间是坚决。
即使有了宾满,在厉害的剑客前,还是无法使力,延王无比地痛恨自己。
“让开!这是王命!”
“非常抱歉!下官是为了主上!”
“给我滚开啊啊啊!”
延王西斯底里地咆哮,却绝望地发现前方有邺向,还有两个侍卫架住了他的双臂。
“你们是在谋反吗?!”
这时候延麒对下一批的夏官下达命令。
“已到中心,行动!”
十六名侍卫上前,将缩小的冬器以方形的阵式放在地上,银色的剑光闪着,十六把冬器的剑尖一致朝里,银色的雷电顺着一道道笔直的线条,直直地向法阵的中央劈过去,发出滋滋的声响,圈住了一个无形的影子。
第三道法阵启动,伤害鬼魂。
三道法阵都启动的同时,有一阵阴风吹过,将整个法阵围住,法阵的中心被雾气盖住,看不清。
六太的悲鸣已经变成低低的呜咽。
延王绝望地望着那个法阵中心,被雾气遮住,他现在已经看不清六太的身体了。
延麒冷静地说。
“法阵已经完成,现在再做什么也无法破坏了。”
延王慢慢地垂下了手,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身边的侍卫知晓了延王已经什么都做不了,松开了桎梏,邺向也垂下了自己的剑。
延王闭上了眼睛,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延麒,眼中一批案件肃穆和冰冷。
“……是你吗,延麒?”温柔的声音却带着杀机。
延麒脸色惨白,悲戚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是的。”
延王失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居然,居然……是你……”
声音里包含的疲倦让延麒的心猛的缩紧了。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对不起,主上。”
延麒向延王叩首。
延王冷冷地俯视延麒。
大宗伯姬皁也跟着伏下身子,大声道,“不,主上,这些是微臣决定要做的。”
延王惊愕地看着这位昔日的伙伴。
丁顽也下跪,“不!是微臣!”
“不,是微臣……”
“不……”
一批官吏都纷纷伏下身体。
延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无力过,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样让他孤独过。这些人凭什么,凭什么对付六太,凭什么让那个单纯的孩子受苦,凭什么对那个只为民生考虑的孩子拔刀相向?
“主上……”延麒还跪在冰冷的地上,仰着头,悲哀地说。
“即使回到过去,可以再一次做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怎么敢?”
“主上!鬼魂由怨气而产生,对您不利的呀!”大宰玄颛喊道。
“主上,我们需要确保您身边的安全。”大司马丁顽说。
大宗伯姬皁苍白着脸,说,“即使为此丢了性命,我们也要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无法冒险,鬼魂这种存在实在是无法相信。”
延王哀伤地看着这些重臣,以及其他众多官吏。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多么地……你们怎么敢,他是那么无辜的一个孩子……”
深深的痛苦砸在人们的心上。
姬皁咬紧嘴唇,祝梧陷进去得比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他不后悔这次的行动,他只后悔没能早点得到消息,在祝梧对鬼魂的留念到现在这个地步之前就行动。
长痛不如短痛,这条线,还是由他们斩断吧。
这时候突然有一些脚步声传了过来,丁顽疑惑地看向绍北,绍北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安排的。
玄颛也转向丁顽,无言地询问,丁顽皱了皱眉。
延麒还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觉察到这些异动。
丁顽看了姬皁,发现姬皁神色淡然地望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是这个人吗?如果是姬皁安排的,那么来的可能是……
“冢宰……”
匆匆赶过来的翠浀和秋官长大司寇优继看到一个硕大正在发光的的法阵,大批官员和生色冷漠的延王不禁目瞪口呆。
“这是……”
姬皁起身,向翠浀行礼,“冢宰,现在在此地的官员们正为主上除……”
“冢宰,你也参与了么?”延王生硬地打断姬皁的话,冰冷的目光射向翠浀。
翠浀哑然。延王祝梧本性温和,鲜少大发脾气,即使发脾气,也不会变得如此冰冷。他想起优继传过来的话,延王周围有异常。
“没有。”
延王的眼神听到答案之后微微软了下来,但温度依旧冰冷。
“这是怎么回事?”翠浀严厉地问向姬皁。
姬皁不卑不亢地迎上去,说。
“主上周围有一只鬼魂,主上不忍除之,下官们觉得不妥,就擅自行动除鬼。”
说罢,指了指那个法阵。
“鬼魂?”翠浀瞪大双眼,姬皁和身旁的优继点点头。
“主上,您身边有过鬼魂?您知道这些却默认了?”翠浀沉着脸问祝梧。
延王痛苦地看着翠浀,嘴边泛起苦笑。
“连你也想要指责我吗,翠浀?”
祝梧开始在众人前面叫翠浀的名字,翠浀感到心中一阵冰凉,祝梧现在明显并不在状态。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觉察到祝梧的异常。他回来之后看到的祝梧虽然有时候有点不安有点疲倦,但一直都很愉悦,一点都没有出现异常的征兆。
“罢了……我这个王……”
“不是的,主上!”延麒哀叫。
“延麒!你凭什么给我判定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你怎么敢……”延王冷冷地瞪着延麒,“……你太让我失望了。”
“主上!”看到延麒听完延王的话后,一身僵硬,脸色苍白,翠浀不由大声喊,“您难道没有觉察到吗?您现在有多么异常!”在正常状态的祝梧从不迁怒于别人,祝梧对自己的麒麟也很温柔,从未用过如此生冷的口气。
“主上请息怒!”一排官吏重新叩首。
延王面无表情地面对翠浀,“你觉得我现在异常吗,翠浀?不,换了你到我现在的情况,也会这样。是他们,还有你,你们逼我变得异常的。”
他指着法阵,手指微微颤抖,“你们可以听到吗?听到那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痛苦的悲鸣吗?你们忍得下心去伤害一个孩子?你们有什么权利去判定他的罪,你们有什么特权去伤害他?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延王斜视延麒,掺杂着厌恶。
“延麒,亏你还是慈悲的化身!”
延麒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可以听到那个孩子的声音,即使其他人现在还听不到,但身为麒麟的他当然可以听到。那个鬼魂曾友好地笑着向他打招呼过,而那个稚嫩的声音正在痛苦地哭泣。延麒感到委屈,也感到害怕,对鬼魂的哀嚎感到愧疚。他也许真的做错了,他无法面对王的愤怒,也无法装作无事地听那个鬼魂的悲鸣。
玢琴寒颤,她现在真的听到了,一阵阵呜咽声,从法阵中心慢慢地传过来。
一个女人,不,是孩子的声音。
她惊恐地望向身旁的小祝,小祝也正瞪大双眼盯着法阵中心。
死气加强,玄冥盂发威,鬼魂立显。
其他人也慢慢注意到了法阵的变化,法阵中心开始冰冷的阴气席卷整个大厅,法阵的颜色变淡,雾气开始散开。
从脚底开始,每个人都感觉到冰冷的寒气。
法阵中心开始出现一双脚,一些女官忍不住尖叫。
之后开始慢慢地往上扩展,纤细的小腿,大腿,腰……
果然是一个孩子。太傅玉叶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他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就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孩子。
在延王和延麒眼中,只能看到六太的身体的颜色慢慢加深,六太紧闭着双眼,虚弱地站着,看起来像是没有呼吸的娃娃。
延王痛恨自己无法阻止一切。
延麒空洞着双眼淡漠地看这一切发生的来源。
法阵激烈地震了一下,鬼魂苍白清秀的相貌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鬼魂,对付鬼魂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然而看着这个脆弱的孩子,很多人都别开了脸。他们真的要对付这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吗?即使他是鬼魂?
鬼魂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紫莹的眼睛缓缓打开。
然后,在阴冷的风中,长长的头发漫天飘散。
这下不只是那些官吏,连延王和延麒都目瞪口呆。
鬼魂的发丝贴着鬼魂的脸蛋轻轻地飘动,明亮的金色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纯粹而美丽。
金色的头发,那是一只麒麟。
身份
“不会吧……”
冬官长大司空骅良喃喃自语,满脸错愕。
正被他们用法阵困住的鬼魂,孤零零地站在法阵中央,清澈的紫色双眸无辜地眨巴着,长长的金色发丝在腰际飘荡,发出柔和明亮的光。
金色的头发象征着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可能……”延麒瞪着法阵中央的少年,那抹金色比起延麒的要深一些,要亮一些,却依然是金色,在这个世界,贵为麒麟的颜色。
所有的人都一致看向了延麒,为这次行动负责的是延麒,而关于麒麟知道最多的,也应该是同是麒麟的延麒。
但延麒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主上旁边,一直影响着主上的孤魂野鬼居然是一只麒麟的死灵?像他一样代表着民意的麒麟?那个鬼魂……居然是麒麟?想象过千万个可能性,却从来未料到眼前的情况。
“天呐……”
玢琴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惊讶和懊恼。麒麟是洁净纯洁慈悲的生物,这是大家的共识。研究着宝重和冬器的玢琴对易和神的知识比较深,知晓麒麟这种生物绝不会自主地去害人。如果这个鬼魂是麒麟……即使是麒麟的死灵,也绝不会做出危害国家的事,那他们之前的行动算是什么?
“……麒麟?”祝梧不敢置信地瞪着六太,在场的人中最了解六太的是他,多少个日子他和六太一起走在深夜的玄英宫,多少次梦境中他和六太相谈甚欢,但他从未觉察到六太居然会是麒麟。
麒麟这种生物的个性他也通过延麒和邻国的刘麒知晓七七八八,但六太,他真没有感到过六太和延麒有和相似之处,六太没有延麒和刘麒的为国心切,顶多也关心民生,对国家政治毫无兴致,六太也没有麒麟特有的文雅和优柔,他每次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发牢骚,大笑,发怒,喜乐。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六太是麒麟,他定会嗤之以鼻。
然而眼前那头金色的头发专业你敢在明亮地提醒他,六太,是麒麟。
对了,他突然想了起来,他以前闯入六太的梦境时,六太也留着……一头长长的金发。
为什么一直都没能想起来呢?他为什么一直都遗忘着呢?这么重要的事……好像到现在才恍然地浮出来。
六太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好像还没有意识到目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好不舒服。”他嘟囔着,左右看了一下,看到一堆人正紧盯着自己,微微张开嘴巴,满脸诧异。
“啊咧?看得到……我?”
六太用手指指自己,发现其他人都默默地盯着他,嘴角抽了抽,重新左右瞄了一下,看到延麒惊愕的样子,再看到延麒身旁一堆全身武装人马。
小脸猛地皱了起来,带上怒气的微红,转身对着延王祝梧大骂。
“祝梧!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怎么办事的?!明明提醒你了,肯定是你忘记命令延麒的,是不是!”
祝梧哑口无言,有些僵化的头脑只能作出六太的推断是正确的判断。六太对他说话一直如此,直来直去,一点都不会顾及到祝梧的身份,所以他并未对六太铺天盖地的责骂感到不爽,反而有点放松。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就算六太不是人类,是麒麟又如何,六太依然是六太。
而在其他人只看到,这只长得漂亮的年幼麒麟,一开口就脱掉之前柔弱的假象,彪悍地对延王破口大骂,简直大逆不道。
祝梧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反应,只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六太。
“你……是……”麒麟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六太突然吃痛地叫了一声,皱着眉,揉了揉被法阵小小的雷电刺激到的右腿。
“怎么回事?”六太郁闷地看向下方,惊奇地挑了挑眉。
他蹲了下来,细细观察身下的法阵,好奇地伸出手,触摸了一下。法阵一被触摸,马上裂出又一道小小的雷电,被蜇到的六太迅速缩手,无辜的双眼干巴巴地盯着把他束缚住的法阵。
“什么呀,这是……”
没等其他人解释,六太开始自己一一破解。
“唔,这明明是祭礼的符号嘛,嗷,还是祭天的,咦?为什么放到这里,这明明是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