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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之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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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闻言只道:“还不是时候。”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凝重,缓缓道:“匈奴是狼,屡犯我汉境扰我百姓,有我等在,岂能相容?对狼,唯有与以重击,才能令其畏服。先帝穷追猛打数十年,将士浴血百战,方有今日之势,然长战不休,我大汉亦是不堪负荷,可惜漠北失机,汉匈必定还有一战。既然要战,便要选个最利于我的时机,务求一战而终,以战求和,匈奴今若再败便已无处容身,这一战在他是生死存亡,此刻斗志要强于我,所以还不是大战的时机。”
李陵不由问道:“然则将军认为何时才是出战的最佳时机?”
出他意料,霍去病竟道:“你何时见到军士们踢鞠就差不多了。”
李陵微微一愣,他是一点就透的人,这道理细想也明白,但凡军中还有心游戏,那实是士气旺盛活泼。他只是想,昔日冠军侯在军中不忘踢鞠,这是出了名的,那时人人谁不道他“贵不省士”,唯独烈侯没说过半句,如今看来,难道又是世人不懂他这天生的兵家?
李陵是经过沧桑的人,正因为这种沧桑,他忽有些奇特的感觉。他这两年原本一直觉得,骠骑将军是大不同了。他年幼时就在先祖的安排下见过这个人,那时的冠军侯,有种难言的霸气,他话很少,但就静静站在那里,傲然不群,意气飞扬,自有慑人之意,所谓天之骄子,大概如此。
今天的骠骑将军,他自己仍不多开口,但你若有事请教,他倒也不吝耐心讲解,话是多了几句,人却沉静下来了,锋芒尽敛,遇事待人异常的平和从容,双目深沉如水,丝毫看不透他的喜怒。昔日那种夏阳般的朝气,竟然消失了。李陵曾想过,什么事,能让一个人的变化这么大?
可,就在这一刻,李陵却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或许仍是昔年的霍去病,纵然神气仍与平日一般无二,但,或许就是“岂能相容”那句话中的份量,他有那么一瞬看到的是当年的骠骑将军。
他正想着,却见霍去病微一皱眉,身形一动,李陵一震,忙上前扶住,他知道,这位骠骑将军如今身体并不好,今日在雪中奔波了这么久,怕是有些撑不住了。他试探着问了一句道:“将军身体不舒服?”
霍去病不答,只随手抓起一团雪,擦了擦剧痛的头。有那么一瞬,李陵忽然觉得,战无不胜的骠骑将军也有种无人能解的寂寞。
巡视过牧马苑,霍去病带了他,依约在不远处的西营与赵破奴会合。待到上灯时辰,一转眼不见了霍去病,两人倒也不急,骠骑素有独自查营的习惯,这西营又是新近挪过来的,想必他又不放心,自己跑去看了。
两人都惦记他身体不好,一齐寻了过去,这训营之道,霍去病重出后,不厌其烦的教过众人许多次,两人找了片刻,果然就看到霍去病。
雪很厚,那个方位很是刁钻,并不多人经过,地上干干净净的只有长长一排不知谁的脚印,霍去病便一直沿着那行脚印向前走,他的步子很轻,有些奇特的小心和专注,神态间竟似有些罕见的欣然期许,仿佛那条路上并非只有他一人,仿佛愿意就一直这样走下去。
李陵正想开声,却被赵破奴扯了一把,他看了赵破奴一眼,见他脸上却也是似懂非懂的样子。李陵微微一怔,心知这终究是不能解了。

征和三年,匈奴因去年冬天遭受雪灾,兼过去几年屡次抢掠汉境无功,物资极其贫乏,与周边几国摩擦渐剧,于是乌孙和西羌遂仿效汉例,与匈奴断绝贸易,并先后遣使前往长安,求汉天子的庇护。
此刻,自酒泉一战后一直固持守势的霍去病忽然派了一支约六千人的骑兵,以他当年威震河西的迂回战术对匈奴进行奇袭,其目标却非军事要地,而是匈奴在河西最重要的屯粮养马之所。这队骑兵是精中之精,整个行动迅雷不及掩耳,等匈奴有所反应,粮草已然尽毁,而这六千精骑烧了草原,旋即消逝如风。
就在这一行动后不久,长安忽然传来消息,大司马骠骑将军上书天子,请与匈奴决战于河西!
这一决定,再次震惊了所有人。有人说,骠骑到底是承受不住朝廷的压力,不得不战。亦有人说,如今朝政有一半控制在他霍氏兄弟手中,兼以骠骑将军的个性,他若不战,昔日先帝都拿他没办法,何况今日。更听闻,那份给天子的奏折详尽异常,从兵力,出兵日期,乃至预计会战地点,都尽陈无遗。虽说能看到这折子的仅是陛下与几个内朝重臣,但他难道就不怕军机泄露?即使要战,何必如此事先大张旗鼓?是好大喜功?还是故作狡猾,造些声势想吓走匈奴,做不战以屈人之兵?
匈奴内部,闻讯顿时分做主战主和两派。所谓主和,其实是逃,即再举族北遁,以避汉军锋芒。这派的力量十分薄弱,原因有三,其一,汉匈之战,匈奴这两年占的是上风先手,曾与双璧交过手的如赵信多已老病而死。这几年来,虽有酒泉之败,那也只是李广利那汉人无能。主战的新生力量只听过骠骑的威名,却未见过他的厉害,只看他这三年龟缩不出,气势不过如此,难免有些藐视之意,岂肯在占足上风时退却。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这几年掳掠无功,反被汉军烧了草原,断了贸易,此刻,即使想要再举族北遁,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汉朝的孝武皇帝去世后,军权尽在骠骑一人手中,可以说,他才是汉朝真正的皇帝,若能击败他,汉朝必定大乱,说不定可以相机杀入长安,那才是直追当年冒顿大单于白登的辉煌。主战派既占优势,备战之余,便派人去长安以重金打探霍去病那份奏折中的细节。
而汉军中,军士们养精蓄锐三年,受够了龟缩不出的嘲笑,听说要随骠骑将军征匈奴,无不摩拳擦掌,欢呼雀跃。而赵破奴、李陵以及苏武等高级将领参谋,初喜之后,听了霍去病交待下来的作战计划,却都面面相觑,疑惑顿生。
这作战计划很简单,定由霍去病自己亲帅三万骑,出酒泉,沿河西走廊进军,沿途搜索并歼灭途中匈奴有生力量。
兵者诡道,重一个“奇”字,这本也是骠骑最擅长的,他昔日的河西之战,以迂为直,避实击虚,快如闪电的穿插在密密麻麻的匈奴中,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但能以寡围多,更让匈奴反而随他疲于奔命,移动速度之快,攻击方位之准,行踪之飘忽,堪称是骑兵纵深迂回作战的经典。
那河西之战,曾被许多汉将翻来覆去的研究,众人也懂,这一战的蓝本实是出自卫青的河朔之战。烈侯生前,也曾细细将那骑兵长途奔袭作战之术教过汉家诸将不知多少次,唯大将军虽擅教人,诸将受天份所限,能得其神髓的,最终也只有骠骑一人,不但领会贯通,更发扬光大。
可这次,虽也是骠骑亲自设计,众人听了,均觉那行军路线之死板僵化,预计进军速度之缓慢,与他昔日简直判若两人。用兵已然无奇,更何况仗还未打,他就大张旗鼓,张扬得人尽皆知,实不知是何意?
赵破奴一听就觉不妥,匈奴如今的兵力,约有十万精锐。将军如此事先张扬,称欲与其决战,以他昔日的威名,匈奴岂有不全力备战的道理?而酒泉大营昔日的兵力虽不过三万,自李广利一役后,夺回了大多无奈随他降匈的士卒,加上这两年屯田养马练兵,可用的骑兵亦可达十万。不知为什么,他既然要与匈奴决战,却只带三万之兵?以这样的兵力,加上他交待的速度,自己若是匈奴,必定只以逸待劳,待他孤军深入后,以十万之师相围!
只他虽有疑惑,却自幼就对霍去病的军事才能极为倾服,深具信心,心想他必定有自己想不到的杀招在后面,故此只按耐着不问,等他解释。
苏武虽是个文臣,但他从军参谋了这几年,加上这个计划的漏洞很明显,见赵破奴和李陵都不出声,他是个耿直之人,不由就问道:“将军,这计划不妥,何以如此托大?”
霍去病闻言,他不答苏武,却淡淡对李陵道:“少卿怎么看?”
李陵犹豫了一下,他倒是看出了些霍去病的用意,只李陵是经过挫折的人,近年来极是谨言慎行,凡事多加思虑。他方才来大营的路上,果然见到一些军士在踢鞠,各个斗志昂扬,不由就想起了霍去病去年冬天说的话。他心想,此人如此知兵,岂能不知他那份计划中的不妥之处?在他面前,又何须自己逞能?因此他话到嘴边,不由又咽了回去,只摇了摇头。
他不讲,霍去病也不追究,苏武见他神色,却是不悦,正色道:“少卿,现在正要大家齐心合力,你若有话,不要吞吞吐吐。”
李陵一向视他为长兄,见他开口教训,尴尬之余,也只能无奈道:“我觉得将军似有诱敌之意,也不知是也不是,故此不敢乱讲。”
他这一言,赵破奴和苏武便一齐把目光集中在霍去病身上,霍去病倒仍是平日的样子,不疾不徐的缓缓道:“少卿说得不错,我不怕匈奴来战,只怕匈奴不战。”
他的神色忽然有些沉郁,却仍是极清晰的缓缓道:“汉匈自马邑以来,连战三十余年,一仗仗打下来,胜亦是惨胜如败。大将军在世时,欲以漠北一战,击其首脑,以匈奴当时的体制,单于一死,各部必定内乱,一战可换百年太平,可惜不能成功。”
他招了招手,让三人一起来看地图,继续沉声道:“漠北失机,大患未能根除,如今匈奴逸而再回,汉匈间大战不可免,既然要战,就不能再容他北遁逃逸。我今欲承大将军之志,以战求和,务求以此一战,将战事在我们这一代了结。先帝生前常说,战,非一将之功,而是国力之争,是外交之争,打的是马匹、粮草、弓箭。我烧他的牧场,断他的贸易,对他零星各部不断骚扰,逼他集中,是逼他不能再逃,以三万骑出酒泉,是诱他来此与我一战,我这样想……”
他这真正的作战计划,足足讲了三炷香的功夫,三人越听越是惊讶,心中不由就都浮起一个念头,骠骑将军,果然胆大包天,这次为诱匈奴倾室而出,竟是以他自己为饵!
久久,赵破奴不由道:“好计,只是太险,将军肩上有全军之重,岂能亲赴死地,我愿代将军前往!”
苏武道:“若匈奴主力不来,将军岂非平白涉险?”
李陵却道:“只要是将军亲往,匈奴必来。”
赵破奴和苏武闻言都有些急,一齐瞪了他一眼,李陵却垂眸没有说话。他自觉,这三人中,恐怕只有他,真正体会到了霍去病这一计中的精妙。骠骑将军霍去病,李陵非常清楚,这名字,即使是这几年被他自己毁了些,对匈奴人而言,其本身仍有种无法形容的魔力。若有机会杀掉这个汉家战神,就是无可争议的新一代战神,那是不世之功,兵家一生的梦想,纵然明知是计,那弑神的诱惑,又有谁能相拒?
更何况,他是有些看出,霍去病不惜出此险招,以他自己为饵诱敌,怕是他已自知快撑不住了……
霍去病见他三人相争,只淡淡道:“国有良将,只要我等齐心,纵我不测,你们只依计而行,亦必能功成。”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只得从命。

朔风吹动河西,月色越见清澄,霍去病独自站在帐外,却听身后有些脚步声,他未回身,只淡淡道:“少卿来了,可有事?”
李陵不想他如此耳聪目明,隐隐觉得,他竟象是知道自己要来,故此特意在此等候似的,这一念间,他虽有话,不由又咽了回去,只道:“也没什么。”
霍去病回身看了他一眼,复又转头去看那夜空,并没说什么,可李陵却更觉得,那目光中好像有点看透人心的力量。他忽然就有些狼狈,只觉该说点什么,也不知为什么,就开口道:“将军昔日不能对战大单于,今日当解此憾。”
他这一言一出,连自己都略觉突兀,霍去病原本只看着远方天空出神,闻言一愣,而有那么一瞬,李陵觉得他竟微微苦笑了一下,那也只是一瞬,霍去病却又道:“少卿,出征在即,不该再有心结,你若有话想问,就直说吧。”
李陵咬了咬牙,忽然双膝跪倒,这话藏在他心里已有三年,日夜折磨,不能安寝,如今再是忍不住了。
“将军带李陵归汉,恩重如山!可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结,将军不说,李陵原也不敢问,既然将军今日开口,求将军告诉我一句实话。我的祖父,叔叔,究竟是为什么?”
他原是低声而语,越说越高,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声音却已嘶哑了。李、卫两家,三代的纠葛,自归汉后,李陵一直不敢再多想,他也曾设问,先祖和叔叔的死,或许并不完全象自己当年所知的那样,贰师那样的小人,说的话如何能信?更何况,归汉之恩,实同再造,但,他毕竟是李家的子孙,岂能将前事尽忘?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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