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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把视线从鼬脸上移开,头靠在鼬的肩上仰望天际的流云。是谁最喜欢这样的闲适和惬意来的?记不清楚了呐。不过,好像的确很惬意啊。
“呐,鼬,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想,如果我们不是顶着‘宇智波’之名,或者如果宇智波不曾拥有写轮眼这样的血继界限,如果我们没有背负‘天才’之称,甚至不曾涉足忍者的世界,就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众人之一,是不是……就可以简单的生活着。”
“小的时候不懂事,总是傻傻的憧憬着长大,然后变强,变得比所有人都强,然后就可以得到大家的夸赞,总以为那样才是幸福的,却不知道,那时平静恬淡的生活其实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幸福。”
佐助收回视线,歪头看着鼬:“尤其是你呐,鼬。我真的曾经这样想过,如果,你不是宇智波佐助的哥哥,会不会活得不这么辛苦?”
说到这里,佐助紧紧地盯住鼬,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泛起不寻常的潮红,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那样的仿佛要将生命燃尽的光芒让鼬没来由地心慌和恐惧。
“所以……”佐助仍是那样盯着鼬,“所以下辈子,换我来疼你好不好?”
鼬猛地一颤。
“所以,你不要再丢弃我了,好么?”
“因为……”
佐助吃力地抬手,覆上鼬一侧的脸颊,轻轻地摩挲。
“因为,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仍然,仍然只想,只想要做你、一个人的、弟弟呐……”
话的尾音消散的瞬间,覆在鼬脸上的手滑落。
第53章 站在世界中心说爱——鼬篇
眼睁睁看着那手突然脱力地滑落,在鼬的眼中成为一组慢镜头一遍一遍的播放。
耳边是一些人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本应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在鼬听来,却仿佛相隔云端,飘渺的似乎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
鼬稍稍低头,把右脸颊贴在怀中人的左脸颊上,感受着尚存的一丝余温,然而,却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没有了心跳。
模糊的视界里,所有的光芒渐渐黯淡,终于成为漆黑的一片。鼬不由得更紧地抱住怀中单薄的身子,在看不见的时候,如果连触摸都不能,那么,鼬知道自己就真的什么都失去了,连痕迹都不会留下。于是,鼬慢慢闭上眼睛,在无边的黑暗里看到幼时的小孩儿甜甜的笑颜。
“佐助!”宇智波美琴一手抓着小孩儿的后颈衣领想要把他从床上提起来,“不可以调皮哦,快起来,哥哥在生病呢。”
小孩儿回头看看美琴,果断的决定无视,于是把小脑袋贴在身下的被子上,抓着被子的小拳头攥的死紧。
本就已经被重感冒和发烧弄得晕晕乎乎的鼬现在又被佐助压住胸口,搞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努力睁开眼睛,语气柔和:“佐助乖哦,咳咳,等哥哥好了再陪你玩好么?”
彼时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儿似乎听懂了一般,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包子脸上虽然满是不情不愿,但却松开了攥着的小拳头。
鼬微微侧头目送美琴抱着佐助离开自己房间,看着伏在母亲肩头不安分的毛茸茸的脑袋,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鼬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坍塌的房子让鼬完全无法反应地就被落下的重物砸中。
鼬猛地睁眼,一时之间还未能从刚刚混乱的梦里回神,只是眼带茫然的大口大口喘气。
神志渐渐恢复清明的同时,鼬正对上一张放大的包子脸,不禁一愣,随即看到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已经趴在自己身上了,此时正睁着一双黑亮澄澈的大眼盯着自己,眼中竟然还带着委屈和……幽怨的神色。
呃,幽怨……
鼬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
“佐助!”门在这时被打开,美琴单手叉腰,一脸无奈地看着伸展四肢成“大”字状趴伏在鼬身上的自家小儿子,天知道这还没学会走路的孩子是怎么爬到这里,又爬上床的啊!
眼见母亲又要把自己“提”走了,小孩儿吸了吸鼻子,小嘴一撇,大眼中雾气凝结,这就准备扯开嗓子哭了。鼬见此心里一软,忙对美琴说:“没关系的妈妈,就让佐助呆在这里吧。”
“可是……”美琴看着自家大儿子脸上还未消的由于发烧而引起的不正常的潮红,很是犹豫。
“真的没关系,”吃过药又睡了一觉的鼬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抬手揉揉佐助的脑袋,“我已经没事了。”
似乎明白了眼前的形势,佐助小孩儿瞬间破涕为笑,兴奋地满脸通红,鼬眼神宠溺地看着此时high到不行的弟弟。
看着兄弟两人的样子,美琴无奈的叹气:“好吧,你觉得不舒服了就叫我。”
鼬点头,看着美琴关门离去,脖子上突然一痒,回头就看到佐助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呼出的带着奶香属于孩子特有的甜腻气息喷在自己脸上。
“不可以这样呐佐助,”鼬把小孩儿的身子往下拉了拉,“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被鼬按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挣扎着又抬起来,看着鼬,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
鼬也不禁嘴角上扬,抱紧怀中软软的小身子,然后嗅到渐渐弥漫自己房间的带着奶香的甜腻气息,鼬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甜食的吧:“让你留下来就这么开心啊?”
“哥、哥哥!”
不甚清楚的发音让鼬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佐助,你会说话了?!”
想到这里,鼬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是呢,佐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叫的是“哥哥”。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自己心中的喜悦和满足。
这个孩子,始终都是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无论是在何时,无论自己是否陪在他身边,也从未改变过。
可是,鼬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佐助会死去,鼬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即使是当年留下年幼的他一个人呆在木叶村,即使是他叛离村子投奔大蛇丸,即使是那时传来迪达拉与佐助同归于尽的消息,即使是在鼬奔赴自己的死亡之后……鼬都知道,佐助活着,会活下去。
佐助会死去,这样的认知从来都不曾存在于鼬的心里,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所要面临的危险,不是不知道木叶高层的想法,如果真的不知道,鼬也不会在三代死后就立刻赶回木叶警告那些高层;也不是不明白自己再怎样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他周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鼬就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认知,也或者是他从不愿意去做这样的假设,无论发生什么事,鼬都一定会尽全部力量去保护佐助,所以,鼬总是在潜意识里这样认为,只要自己还活着,佐助就不可能会死,因为,鼬总是会挡在他身前的,如果自己都还活着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佐助死去。
这样的认知其实很荒唐,很奇怪,很不合理,可是,潜意识里,鼬就是这样想的,连鼬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潜意识。
鼬抱紧怀中的少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野突然的清晰,猩红的眸子里转动的六芒星慢慢出现某种变化。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由于是写轮眼的继承者,富岳和美琴并不敢把年幼的鼬独自留在大部分战力都不在的村子里,虽然也不可能把鼬带到前线,但是鼬仍然跟着他们奔波于各个战场,一路上亲眼目睹激战过后的战场,或是被波及的村落的惨状。
那个时候,奔赴前线的富岳和美琴总是把鼬托给一个族人留在战场后方照料,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时不时被敌方获知情报偷袭,鼬曾经亲眼见过那样的战斗,看着前一刻还在逗着自己的叔叔就那样倒在血泊里,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身,一些敌人的残肢落在身边。
鼬恐惧战争,痛恨战争,更不明白这样堆尸如山、血流成河的争斗的所谓理由。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鼬都无法理解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战争。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因为欲望。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许是权力、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力量,只是因为一部分人的贪念就要波及整个忍者的世界,波及所有无辜的人们,这样的理由,鼬怎么也无法理解和认同。
那个时候,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家族也会扮演起这样的角色。
所以,鼬站在了木叶村的立场上。木叶和宇智波,就像是“国”与“家”,对于战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的鼬来说,选择“国”是必然的。
鼬不想再看到战争,鼬想要保护佐助,鼬为此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可是,到头来,第四次忍界大战了,最后连佐助都死了。
为了什么?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呐?
鼬轻轻亲吻少年冰冷的额头,鼻尖,最后在唇上研磨辗转,得不到一丝回应,鼬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越发冰冷起来。
早在当初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鼬就知道自己将会永远背负这份罪孽,为了村子,鼬几乎做了所有自己所能做的事,难道这还不够吗?
为村子做的一切都出自自愿,鼬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鼬只想要佐助的平安,难道自己为木叶所做的一切,连这个要求都换不来么?
佐助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村子和宇智波的恩怨他从来都不知晓,即使是这样,即使自己已经为木叶付出所有,也不能换来佐助的平安么?木叶什么时候竟然连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都容不下了?
那么,鼬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连自己唯一的愿望都无法达到的话,那么鼬流着血泪抹杀族人,背着骂名加入晓,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换来今时今日这样的杀戮么?
介于红和橙之间的查克拉突然升腾而起,幻化为巨大的人形。
笼罩在“须佐能乎”的光芒之中,鼬抬头看向哲江,冷然入骨的眼神让哲江不禁后退两步。
鼬一手抱着佐助的尸体,一手伸入口袋拿出那个当日在龙久身旁发现的木叶护额:“这是在X村的废墟里找到的。”
哲江一震,神色大变,同时不安的向鸣人和卡卡西那边瞟了两眼。
“晴依想必也早就已经被你处理了吧,我从来都不想与木叶为敌,所以我可以忍,那么,为什么要屠杀一个只有普通民众的村落?”
“我宇智波鼬就算对不起全天下的人,也从来不曾亏欠过木叶一分一毫,”鼬冷冷地盯着哲江,“木叶的人,只要是木叶的忍者,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对佐助出手,尤其是木叶高层。”
从没想过佐助有一天会死,鼬也从没想过佐助死了自己会怎样,这样的绝望不真正亲身经历是永远也无法想象的,抱着他冰冷的尸体在怀中,任你有再强大的力量又如何,任你再绝望再痛苦又如何,终究无法改变什么。
深深的无力感,让鼬觉得自己其实也已经死去;悲伤到麻木,心脏深处看不见的角落仿佛被刺穿了一个极小极小的孔,这种悲伤不强烈,却几乎无法忍受,更加无法停止。
鼬终于理解了佐助那时的心情,失去至爱的心情,恨不能把所有加诸在自己所爱之人身上的痛苦的人统统抹杀,拉上全世界来陪葬又如何,如果自己全心全意为了所有人,最后这个世界竟然连自己至爱之人都不能容忍的话,那么,还要为了他们什么呢?为了这个世界,鼬几乎失去了所有,现在连最后的唯一都不能被这个世界容忍么?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或许欲望早已主宰了一切,只是自己傻傻的不愿意明白。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木叶的高层从来都没有真的想要放过佐助,明明一开始就清楚的,这个世界所充斥的贪婪和欲望。为什么始终不愿意明白,直到一切无法挽回。
故乡。木叶。
好一个故乡,好一个木叶。
不同于佐助蓝紫色的“须佐能乎”,鼬的“须佐”是暖色调的,可是这样的暖色在此时此刻却让在场的众人忍不住战栗。
即使撇开“须佐”本身具有的攻击力和绝对防御不谈,这样攻有“十拳剑”,守有“八尺镜”,包括药师兜、哲江在内的一切的攻击和防御在这样的强大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十拳剑一次次地扫过被秽土转生复活的族人,哲江和兜虽然拼死抵挡,最后也渐渐不支。
在五大国的忍者惊恐的目光中,“巨人”执起封印了宇智波全部人及兜、哲江灵魂的十拳剑,红橙色的光芒中,十拳剑被硬生生的折断。
十拳剑可以将灵魂永久封印,可是凡事都不绝对,如今折断十拳剑,就断绝了最后一丝可能,那些被封印的灵魂,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天日,随着剑的折断而消亡,魂飞魄散。
手上飞快的结印,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机,鼬的指尖已经点上自己和佐助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