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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君要坐到什么时候?
仰起的头好酸,手冢将脸埋在双臂间,锁着眉头没有吭声。
怎么了?
眼前晃过白色,然后是那双冰蓝的眼睛瞪得老大的望向他, 视线和自己平行。
他们离得这么近,蓝色湖中的他的倒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茫然,寂寞,无助……
我……
他怎么能说,那些话,他能怎么跟这个单纯的少年诉说……
这些事情他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不必扯上任何人。
手冢没有说出来,二十三岁的男人了要学会承担——责任。
触上不二的头发,抚摩柔顺到肩膀的长发, 他想抱他。
双手将他抱在怀里。
他先前想的没有错,这少年,抱起来确实很温暖,而且舒服。
他真想偎在这怀里,再也不去想那些事情。
不二乖乖的给他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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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手冢?
叫了几次这家伙都没回答,不二无奈的撇嘴——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的家伙,居然象个孩子一样。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冢,手紧了紧,吻过他耳边的细发,突然想哭。
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回家的路上不二握住男人的手突然说道。
男人诧异又生硬的回瞪他,黑色的眼珠闪闪烁烁。
然后轻轻弹了少年的脑门,说,小孩子懂什么?
语气无限温柔,不二理解为完全宠溺。
——不二家的人绝不轻易许下承诺,一旦承诺,绝不食言。
头一次,不二严肃的许下誓言。
手冢回头看着他,那眼神无法形容的复杂。
——手冢……
你有心事。
手冢停下脚步,牵着他的手,面对着他,冰冷的有机镜片后,黑眼睛平静非常,但只有不二能逮出那一丝疼痛和隐忍。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也就在那一瞬间迅速恢复成平时的冷静,习惯性的推一推眼镜,淡淡一笑。
……别多想。
快回家吧……
你总是这样。
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连我都无法看透你。
手冢国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二抬头看看街口的自家公寓,不舍的抽开紧握的手,沁出了细细的汗。
迅速的抓过手冢的脖子,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后头也不回的跑掉。
不敢回头,他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舍不得分别。
回到家里,跑到窗口观望,那男人落寞的背影。
那个吻,那个拥抱,他的笑,他的眼神,还有他推眼镜的姿势……
心口涌出柔软的热流。
完了……
不二喃喃道:我完了……
幻想着爱或不爱,原来不仅是女人的权利。
观月合上书,突然冲不二冒出这句话。
不二懒洋洋的抬眼:看出什么了?
你恋爱了。
黑宝石一般的凤眼狡猾的盯着这张微笑的脸,想逮到除此之外的慌乱表情。
——他来了。
不二扭头,看到楼下修长的白色身影,敲了观月的脑袋一下,转身离开。
——可别陷进去哦~
说不陷进去是不可能的。
当手冢抱他的那刻开始,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已经习惯这个男人在身边弹着钢琴,用眼,用手指和自己交流。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不似凡庸的爱情,这个不擅言谈但儒雅的男人满足了他的愿望。
他甚至抛弃了先前肤浅的想法,慢慢将对方融入生活,小心翼翼的探求他的一切。
——在想什么?
黑夜中的摸索,他在他身下颤抖,如同受惊的小兽,茫然不知所措。
他们第一次做爱,也是他告别处子的第一夜。
月光下模糊的男人的身体线条优美强健,他的身上有着一般二十三岁男人难得的清香,他从这一刻会拥有他,本该觉得幸福,为什么会发抖……
咬着下嘴唇,红着脸哼哼道:这种事……到底怎么做……
幸好房间是黑的,否则绝对被笑死。
脱下眼镜的手冢看上去如此陌生而英俊,他从来不会取笑自己,他落下的吻温柔而火热,瞬间燃烧着赤裸的身体。
第一次见面时着迷的修长清瘦的手指撩拨着身体的每一部分,所到之处必点燃欲望之火,情不自禁的呻吟,轻喘,自然的舒展情涩的身体。
承受他的进入,忍耐巨大的冲击,即使手冢已经出奇温柔,可是初尝情事的不二却痛苦万分,终究落下疼痛的眼泪。
紧抱着男人,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NE,你不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隔天早晨,醒来的不二第一句话实在令手冢啼笑皆非。
——哦……为什么不能?
明知故问,这冰山非要人家说出那么肉麻的话吗… …b
——因为有了不二周助了。
不二眨巴着眼睛,调皮的笑着:不二家的人是绝对不原谅水性扬花的人……
手冢看着他,突然好心的打断他的话:不二,水性扬花是形容女人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意思差不多》《~至少在我身上这些青青紫紫的没完全消失前,你不准去找女人~
小鬼就是小鬼,赖皮不需要理由。
消失完全就可以去找了?忍住笑,手冢捏了捏不二的脸蛋,谁知对方用快扯掉他耳朵的蛮力拖他下床 ,这个,绝对不容许开玩笑!
于是,手冢左耳上多了一个耳洞。
锐器刺穿皮肉的疼痛似乎还持续着,忍不住去揉捏红肿的耳廓,那小子千叮呤万嘱咐一周内不可以摘下过敏针,要每天上药,要……护着这个和他一样的耳洞。
不由笑了,这个就是不二所谓“不能消失的印记”?
推开家门,手冢将头发搭过耳朵,见父亲坐在大厅里,他径直穿过厅堂。
——国光。
是,父亲。
——那件事情考虑好没有?
心一沉,就算迫使自己遗忘,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
——这么急切吗?
老父望着不肯面对自己的儿子的背影,话语深沉:我已经遵循你的意愿让你擅自读了经济管理,虽然经济管理和政治也有一定的关联……四年的大学生涯还没让你完全成长成一名有责任感的男人吗?
责任……又是责任……
苦笑一声,还好父亲没有看到。
手冢国光这辈子只能成为一名对手冢家族负责的男人,绝无其他意义。
——下周迹部家的私人聚会,你该去去。
门轻阖上,手冢回头看了桌上的热茶一眼,父亲早离开。
从小到大,由于身份的特殊,即使家境富裕舒适,身为长子的自己却早被安排好了一切。
做什么事情都足够优秀,这点让父亲安心和期望,一切顺其自然的在他读完书后实行。
——是。
命运如同写好的乐章,只用等待奏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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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休止符
最终还是随父亲赴宴,虽不习惯,但是努力让自己适应浮华而枯燥的环境。
手冢环视一周豪华得吓人的府邸,确定不是皇室而是某位国防大臣的私宅。
边欣赏着音乐,边独自流连于豪宅,接过侍者的冷饮,抿了一口。
——本大爷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身侧传来优雅磁性的男中音,抬眼,一个如同画中走下的富家公子来到他身边。
俊秀挺拔,神采飞扬,有着贵族的气焰嚣张。
你是谁?大少爷问道。
手冢看了看他,再扫了眼不远处交谈正欢的父亲,冷冷道:初次见面,我是手冢国光。
哦……原来是手冢部长的长子~大少爷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传言中怎么也不肯继承父亲的家业,擅自去学钢琴,然后又考去东大读了四年经济管理的男人原来就是你?
继而眯起双眼,狡猾的眼睛流连在手冢越发冰冷的脸上,冷笑:果然还是坳不过老爷子,还是要迈向政坛……今天是第一课?
手冢始终保持冷静良好的风度待他把话说完,反问道: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果然就是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大少爷整天关心的事情吗?
——难道我说错了?
大少爷歪过头,装做一脸无辜。
——确实都是家族的棋子而已,有什么故作清高的。
一针见血的戳到了手冢心底,正欲回击,只听见父亲的声音。
——国光……景吾?你们认识?
景吾……
迹部景吾。
没错,陌生的男人很是得意的看到手冢惊讶的表情,扯起嘴角笑道:本大爷就是迹部老头子的独子,迹部景吾。
手冢遇到迹部,这是一生注定的缘分。
手冢刚开始并不喜欢迹部,应该说,他不喜欢迹部的作风。
娇纵,霸道,脾气暴烈,气焰嚣张。
他们在社交场合经常遇见,客套的寒暄,没有深交。
迹部身边总是围着不同的男人和女人,他总是如同孔雀一样急于施展自己的魅力,他流连于各色男女时,眼神飞扬,却总是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手冢身上。
——你……为什么从来不笑……
语气挑衅并挑逗。
这和某人的问题一样,手冢却没有心思回答。
——迹部,你很乐道这样的生活?
不是乐道,是——习惯。
——你会跟随你父亲的脚步从政吧?
迹部笑而不答,而是拍拍这个新手的肩,说:一切你都要慢慢习惯。
不等手冢完全习惯,那日,父亲递过一个信封。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下个月你毕业典礼后,一切就要走上正轨了。
和以前的一切告别吧,努力成为手冢家第六位政治家。
手冢拆开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心猛的抽痛,他没有立刻质问父亲。
因为他明白问了也没用,或许会更糟。
他抬了眼,凝视着父亲,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说,好的,我会妥善处理自己的事情。
然后转身告辞。
手冢阖上眼,疲倦的拢了拢头发,不小心碰触到新打的耳洞,脆弱的地方传来生痛的感觉。
陡然想起那张干净的笑脸,他白色的毛衣,卡其色的布裤子。
这些都是迹部不一样的,干净如空气。
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那些明媚的温暖的黑暗中的清冷的拥抱。
闷闷的,胸口堵得慌。指尖划过心头,有什么东西碎了。
脱下眼镜,心头的泪水决堤而出,止也止不住。
手冢终于还是拨通了不二的电话。
停顿了好长时间,他说,今天我去你家。
对方开心的笑脸似乎可以看得见,手冢的耳朵开始剧烈的疼痛。
不二家的花园葱葱郁郁,大片的木莲和蝴蝶花应时的开放。
空气中潮湿而温热的味道混淆着阵阵花香,预示着夏天的即将到来。
二楼窗台湖蓝色的窗帘撩起羞涩的一角,少年的身影一闪而过。
手冢礼貌的和不二的家长打了招呼然后去琴房。
木制的地板踏踏作响,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手冢突然希望这路再长一些,最好永远到不了头,这样他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推开大门,不二端坐在钢琴前。
白色的衬衣,卡其色的布裤子,还有可爱的小脚趾赤裸的露在外面。
不二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淡淡的婴儿蓝微微颤抖。
——手冢,今天你迟到了哦~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调皮的笑着,轻巧的划过琴键,凑了一小段进行曲欢迎客人。
手冢放下课本,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犹豫着将手指放到钢琴上。
《YOU AND ME》YOU AND ME,IN THIS GOLDEN SUMMER,FALL IN LOVE……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坐在钢琴前一起弹奏曲子。
和谐默契,天作之合。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如同看向自己的未来。
窗外,漫天的绚烂金红压下天蓝,泉水般清透乐声包裹轻叹,失乐园一般美妙。
——《YOU AND ME》
他只能安静的聆听,沉默的注视。
在这一切意象都被抽空到极至的钢琴声中,他找寻着他的体温。
他们也听得到彼此的心跳,手心里能够感觉到他的热度。
抚摩过他脸上的每一处轮廓,虽然看不见,也确知那凝然的方向。
总在一些散落的瞬间,他的手心从他手里滑落,错过了心脏的一次跳动便再赶不上它跳动的节奏。
一曲终了,手冢垂下手臂,扭头端详不二,无辜的甜美的笑脸。
心揪紧了,颤抖着双唇,一时间声音哽咽,喉咙堵着什么都说不出。
抚上不二的发,在他额头深深印下一吻。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不二脸上的笑容会消失,为什么他的泪划过脸颊?
这一切一定痛彻心扉,在彼此心头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记得自己反复说着……
大概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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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后,手冢从不二的生活中消失了。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当着父亲的面将那个载着秘密的信封烧掉。
没有必要用这样的伎俩。目睹父亲错愕的表情,摔门而出。
穿过无数条街道,遇见无数行人,麻木,眼神冷漠。
如同自我。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
他遇见了陪女人逛街的迹部。
几乎是被这家伙强行拉去餐厅吃饭,强行逼问发生的事情。
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肯说,对方大概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迹部长久的沉默,说:你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