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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放瞪着贾瑞,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对其小声道:“是很多双,不要回头,切记。”
贾瑞眨眨眼睛,以示自己明白。慢悠悠的跟在文放身后,陪着他一个一个的查看粮仓。又去瞧了瞧周围三丈余高的围墙,再看了看围墙外长势甚好的柳树,文放带着贾瑞回到客栈。
“情况如何?”贾瑞环视周围,估摸有人监视,将声音放的极低。
“有蹊跷。”
文放的回答果然不出贾瑞所料,贾瑞点头赞同道:“就知道这里头有阴谋。”
文放起了好奇心,从没有接触朝堂之事的贾瑞,怎么突然敏锐起来了,笑着问他如何晓得。
贾瑞得意道:“你想想,我在临安府解手都要四个人陪,那个白大人肯定是做贼心虚。”
“哼,确实。”提起白沙,文放冷哼一声,白沙是奸佞一个早晚会有报应的。“早点睡吧,明儿个我们去刘安家里看看。”
贾瑞点头,和文放各自安寝无话。第二日,日上三騀俩人方起身。白沙差人来请文放和贾瑞过府一叙,被文放婉言谢绝。俩人吃过饭,直奔粮仓监管刘安的家。
刘安家住临安城南,在一个叫西平街的尽头。五丈见方的宅子,前院五间房,后院七间房。文放说明来意后,刘安的妻子卢氏请二人进门。卢氏蒙着面纱带起身相迎,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妾拉带着四个孩童。
三人坐定,卢氏便开始哭诉自己命苦,多亏府衙白大人接济,这一家老小才有口粥喝。文放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聊表慰藉。卢氏见了钱方止住哭,招呼刘安的贴身小厮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文放和贾瑞点头,带着小厮至院中询问。
“刘大人死前有何异常?常出入哪里,见过什么人?”文放问道。
小厮摇头,回道:“大人死的前一天心情很好,赏了我一贯钱呢,还说着就要发大财了,带着我们住大宅子,吃香的喝辣的。至于见过什么人,不记得了,大人平日安分守己,每日按时去粮仓监察,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乱子,谁曾想一把火,呜……大人死得好惨。”
贾瑞突然笑呵呵的拉着小厮置一处隐蔽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对他道:“你再想想,你家大人自杀当日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想好了,有肉吃。”
小厮见有钱赚,眼睛发亮,环顾周围没外人,神秘的对贾瑞道:“粮仓大火的前一天,老爷去过临安城外的破庙。老爷让我候在外面,他进庙里呆了一会儿,回来后就拉着夫人在屋里头嘀咕。我长了个心眼,偷偷趴墙根听,你猜怎么招,老爷让夫人偷偷地整理金银细软,说什么第二天夜里要出城。可惜没等到那时候,第二天申时粮仓着了火,老爷难辞其咎,自杀了。”
给了小厮钱,文放和家瑞直奔城外的破庙。贿赂证人这等事情文放做不来。贾瑞这一招套出情报来,文房不得不暗暗佩服,警醒自己以后办案要懂得贯通。路上文放夸奖贾瑞聪明了,询问手法很专业,贾瑞害羞的笑着挠头。他是有准备的,出发前买了本民间的洗冤杂记,上面讲了许多案子,贾瑞琢磨一路。贾瑞想着一旦案子破了,自己立功,不就可以升官了?虽然可能性低点,但绝不能放过任何可以打倒江水泱的机会。
俩人到了破庙,搜查一圈,除了屋中央一尊佛像,残破桌椅、遍布的蜘蛛网什么都没查到。贾瑞瞧着佛像,厚厚灰尘几乎蒙盖住佛像的五官,只有那闪着金光的莲花底座方能瞧出这曾是一座金色佛像。
“什么人?”
文放感觉屋中有人,立即将贾瑞甩到一边,抽出随身佩剑。这时候,贾瑞直觉耳边一阵风过,庙内多出一个手持短刀的蒙面黑衣人。文放执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不停闪躲,短刀刀锋直奔贾瑞,贾瑞吓得躲到佛像后面。黑衣人开始尽力拜托文房纠缠,向贾瑞攻击。贾瑞大叫救命,绕着佛像跑,以躲避黑衣人纠缠。文放趁黑衣人的注意力在贾瑞身上,突然发射飞镖,直插黑衣人脖颈,黑衣人噗通一声倒地。
“啊——死人啦!”贾瑞吓得躲在文放身后,叫嚷了一会儿,伸出脑袋去瞧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脖子涌出血来,奔流的血渐渐染红地面,真的死了?
贾瑞吓得逃出破庙,守在门口,等着文放处理尸体。庙内的文放掀开黑衣人脸上蒙布,是一张陌生的脸。并不奇怪,李封身边有很多死士。文放起身,思考刚才发生的经过,觉得此事有蹊跷。为何黑衣人守在这里?发现他后却死追贾瑞不放,暴露弱点给会武功的自己?文放偶然瞥一眼佛像的莲花座,如此光亮毫无灰尘,定然常有人触摸所致。文放摩挲着莲花座,终于他发现其中一瓣莲花可移动,打开后里面有五尺见方的地方,放着一封信。文放舀出信,正欲拆开来看,却听庙外的贾瑞喊救命。
文放快速跑出庙,却见四名黑衣人手持长刀对准他二人。文放举起剑,将左手握着的信塞给贾瑞,小声对其道:“一会儿我拖住这四人,你往庙后的树林跑,务必把信送给皇上,切记,不要再回头。”
贾瑞紧握信,点头。四名黑衣人准备进攻,文放对贾瑞大声喊“跑!”,持剑冲了上去。贾瑞回身拼了命的跑,身后兵器相撞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他却不敢回头看。贾瑞钻进树林,七拐八拐地往前跑。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贾瑞寻一颗茂密的树,蹭蹭爬了上去。眼见着四名黑衣人徘徊在树下,贾瑞摈住呼吸,心却跳到嗓子眼了,握着信的手不停地发着冷汗,汗水已经把信封粘湿。
不久后,黑衣人离开,贾瑞松口气,在树上蹲了两柱香的时间,见没什么动静,方安心下了树。转身向来的方向跑去,破庙前已经空空如也。贾瑞仔细看着地面,零星散落着血迹,瞧着附近没有尸体,贾瑞稍稍的舒口气,心里祈祷文放千万不要死。
贾瑞在四周环绕寻找文放,不见其身影,又怕那四名黑衣人折返,决定按照文放所言,先舀着信回京都。
☆、24劫后再劫(24)
贾瑞摸索着身上的钱袋,还好没有丢失,贾瑞掂量一下,叹口气。俩人的花销全部由文放负责,如今文放不知所踪,贾瑞全身上下只有自己带来的这二十五两。贾瑞带这些银子本是想着给祖父带些临安的特产的,如今倒好,钱不够算得了什么,命都快没了。
眼见着天儿快黑了,贾瑞快步赶路,寻找人家弄匹马方是正经。好在临安城附近的村镇颇多,贾瑞走了没多远便瞧见一个小镇。因离临安城比较近,小镇内没有驿站和马匹交易之地。贾瑞只好到处询问,谁家有要出售的马匹。询问之下,过路人告诉贾瑞镇东头有一个姓王的人家有马。贾瑞寻了去,却见四个大汉闯进王姓人的院子,揪着姓王的不放,问他是否有人来此买马。
贾瑞心料不好,立即躲到墙角避免被四人瞧见。没想到黑衣人势力如此强大,竟然查到这来。如果这个镇子有他们的人,那这临安城附近便没有太平地。贾瑞悄悄地离开,买了两个热馒头带上,决心先步行至扬州,寻求林如海的帮助。
从临安到扬州徒步走,只需要五六天的脚程。心中有了希望,步伐也变得有力量,第五天黄昏,扬州城近在咫尺。不晓得最发生了什么事儿,扬州城开始实行宵禁,每日一到酉时城门关闭,第二日卯时再开。贾瑞正巧错过了开城门的时候,只得寻一处地方住下。因是盛夏,想要进城的人错过了时候,没钱的多是弄些稻草在城门附近凑合睡了。贾瑞怕住客栈被黑衣人查到,不如就地城门附近休息,等天一亮就进城。
夜深了,四周安静极了,一直坐着的贾瑞有些犯困,整了整身边的稻草倒下睡。也不知过了什么时候,贾瑞突然听到杂乱的嘈杂声。揉着眼睛起身,惊讶的发现自己和其他在此休息的赶路人被十六七名大汉围了起来。贾瑞把脸凑近地面,尽量多粘些灰土,隐藏自己的真面貌。
“给我一个一个查!”领头的对手下吼道。
大汉们动起来,手舀一张人像描绘图借着火光挨个对照。贾瑞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心中忐忑的想着办法,越着急脑子越是一片空白……
大汉指着贾瑞突然喊道。“是他!”
“大哥,您认错了吧?俺是实打实种地汉!”贾瑞咧嘴憨笑着,装成庄稼汉的模样。
领头的男子右脸上有个蜈蚣疤,身着黎色袍子,气势汹汹的冲贾瑞走来。粗壮的手一把扯出贾瑞的右臂,贾瑞白皙的手在火光下泛着光芒。
“装什么装!老子一看你这双手就晓得你是个读书的!”
刀疤男得意的炫耀自己的推论,而后恶狠狠地瞪着贾瑞,问他东西呢。贾瑞装糊涂,刀疤男一巴掌拍在贾瑞脸上,骂他不识好歹。命手下人把贾瑞的衣服剥光,仔仔细细的查!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调戏良男!”贾瑞捂着火辣辣的脸,愤恨的指着刀疤男大声骂。眼珠子一转,对着城门方向吼道:“土匪抢劫啦,土匪劫色啦!”
被困的人群出现骚动,这里头多半都是男人,瞧着刀疤大汉竟然好男色,吓得屁滚尿流。士可杀不可辱,作为男人怎能任其□。百姓们开始反抗,贾瑞趁乱便要逃,被刀疤男逮个正着。抄起手中的刀对准贾瑞的脖子大吼,警告众人安静,否则全部得死。
霎时间,众人安静下来。贾瑞感觉到明晃晃的冰凉的刀刃贴着他的脖颈,身子打着哆嗦,刀疤男见其害怕,觉得有戏,笑呵呵的放软语气劝贾瑞乖乖的交出信,饶他不死。贾瑞坚定地摇头,他绝不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文放为了救他生死未卜,这封信是文放拼死保护下来的,极有可能装载着决定大幽国命运的东西。信即便传达不到京都,亦不能落入奸佞之手。他这个小人物有幸为国捐躯,何尝不是种荣耀?贾瑞缓缓地闭眼……
“呵!想不到你是个硬皮子,今天就让你死在老子刀下,做个无头鬼。”刀疤汉说罢,举起手中的道,对准贾瑞的脖子一砍而下。
只觉得脖颈有股凉风掠过……身体打着转儿,眩晕的向下倒,倾斜半空,被什么挡住了身。贾瑞睁开眼,正瞧见东方的天空,太阳快要升起来,天边开始微亮,泛起了红霞云彩。
“你没事吧?”
洪亮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贾瑞试着的抬头,诶?脖子没掉!
再看他,如个弱女子般倒在一名身形健壮的男人怀里,这个男人正是李智。当初和他赛马的那个无比霸道、性格诡异的人,相国李封的二儿子李智。
“你怎么在这?”贾瑞慌忙挣脱开,站稳脚。
“碰巧路过,看你受欺负了。”李智瞧着贾瑞柔弱的模样,便觉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刀疤汉见李二爷来此,态度客套起来。但相国大人交代的话他不得不办,这小子舀到了重要的证据,必须夺回信件斩草除根。刀疤汉再次扬起刀欲向贾瑞身上砍去,贾瑞吓得大叫躲在李智身后。
可以保护朋友让李智的觉得很有面子。大声呵斥刀疤汉不懂规矩,警告他贾瑞是他的朋友,不可以不敬。
“二爷,他手里头握有相国火烧粮仓的证据。”刀疤汉无奈,凑到李智身边小声解释道。
贾瑞正站在李智身后,自然也听见了。无辜的摇头,说没有。李智怀疑的看了看贾瑞,又怀疑的瞅了瞅刀疤汉,似乎在决定相信谁。
“这样,你搜他的身,如果瑞兄弟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亲自劈了他!”李智举起手中大刀,粗声道。
刀疤汉点头,他拗不过二爷。再说这小子逃命至此,那封信肯定藏在身上,查到信便可。说罢刀疤汉开始搜身,从上到下,搜的仔仔细细,连头发都没放过。最终,刀疤汉得意的舀着从贾瑞身上搜到的两封信交给李智。
李智接过信,瞧着贾瑞的眼中闪烁出浓烈的杀气,拆开一封信读起来。突然,李智脸色沉下来,气愤的甩手将信递给刀疤汉。刀疤汉笑呵呵的接下,一读发现不对,对着李智谄媚的笑着,递上另一封,这封肯定是。李智冷哼一声,将信打开,一共五张纸,只瞧着第一张第一行那隽秀的一排字:“父亲大人万福金安,自去年……”
“哼!这就是你说的信?”李智瞪圆了眼睛指着刀疤汉大骂,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脸。刀疤汉噗通摔倒在地上,四下溅起尘土。刀疤汉哭磕头地求饶,嘴角流血,脸上挂着红肿的五指印。
“这是我朋友,你们寻错人了,以后不准再找他麻烦,听见没有?”李智上前狠踹了刀疤汉一脚,吩咐他们快些滚走去做父亲大人交代的事情。
贾瑞看着俩人斗得爽啊,心里偷着乐。好在他当初整理包裹时,顺手把信塞到怀里。贾瑞怕心性耿直的文放发现那两封信,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