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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迅速将对方推离自己一尺远,他敢肯定自己此刻的心率超过了150,Sylar神出鬼没的功力日渐提升,竟然在他的视野内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欺近。
扶住对方的后颈,伸手拿起软毛刷沾满了起泡的白色软膏,给对方会长胡子的地方都涂上厚厚一层,取出剃须刀,开合两下,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让他心旷神怡。用手指扳过对方的下颔,让对方轮廓分明
的侧脸展现在自己面前,“千万别动,否则会受伤。”最后警告一次,他让剃须刀轻轻碰触到软膏的顶端,像他为自己做过的千百次一样,刀片顺着肌肉表面滑下,伴随着细微的刮擦声,完美的动作。
将泡沫大体刮干净后,他才放下刮胡刀,拿起沾湿了的毛巾将剩余的泡沫擦干净。对于自己的手艺他相当满意,他保证对方在他家里住的每一天他都会下巴干干净净的,只是希望等Sylar恢复记忆后不要找他的麻烦。他记得Bennet在Sylar的个人档案上特别加粗下划线大写字母地标明此人非常痛恨别人擅自动他的头发,疑似是Bennet某次悲惨遭遇后的拳拳之语,但愿对方在头发上的偏执不要延续到剃须问题上。
“现在我闻起来和你一样了。”对方抿住下唇扬起一个小小的微笑。
似乎目前为止这人还没什么太大的不满,不过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结论?他太需要那个理智的、行事有迹可循的Sylar回来了。
将对方整理清楚后塞进卧室,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泡了杯茶,普通的那种袋泡茶,超市里买的廉价货。Sylar也许不会喜欢,Bennet记录过那人喜欢喝咖啡,而且只喝脱脂的。他捡起自己的奶精壳子,悲哀地发现是全脂。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将废弃的塑料壳扔进垃圾桶,他又想起失忆后的Sylar性情变了许多,会不会一些喜好也跟着改变?对方似乎对所有的、哪怕再怎么不起眼的小细节都觉得十分有趣,就像孩童,很容易感到快乐和满足。
糟了,对方的表现太过自然,他竟然忽略了那人可能完全不懂得怎么将自己处理妥当。迅速冲进房间,床头的台灯照亮了屋子的一角,那人蜷缩在灯光下,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还好,至少记得头要放在枕头上而被子是盖在身体上的。唯一的疏漏是脏衣服忘记应该放哪里,直接丢在了地上。
从地上拾起衣服,余光瞥见橙黄色的灯光温暖了床上之人的肤色,他印象中的Sylar苍白而冷酷,像一把湛湛然锋利的剑,而眼前之人是不同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Sylar,那个时刻用伪装和警惕小心保护着自己的男人卸下了所有的防御后竟然如同孩子般纯洁,无辜,沉睡在光中的样子那么甜美,仿佛世间一切美好之物都在这里了。他默念着对方的名字,Gabriel,多么贴切,多么有预见性的一个名字,这确实是个天使,让人轻易不敢亵渎,无法在其面前有着哪怕一
丝罪恶的念头,可惜,是谪落的天使。
凡间多少尘埃曾沾染其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拂拭,光洁的表面竟如新生儿般柔软细滑。相比之下,他的指节宽大,皮肤粗粝,仿佛稍一用力就要刮破对方的肌肤。指尖掠过唇角,浅粉色的唇瓣那么小,仿佛可以一口含在嘴中反复地吮吸吞吐,慢慢品尝着那软到心坎里的柔软无助。
他多想将对方困在这间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让这里成为对方的庇护所,外界的黑暗无法侵袭之所在。他不想对方恢复记忆了,不想这个纯净的天使再变成那个以鲜血为乐的恶魔。他只要对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由自己保护,他可以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只要他能做到。
对,这才是他本来的目的,抓住这个通缉榜上占据首位的家伙,将其囚禁起来,让对方再也不能出去做恶。现在他成功了,他可以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一个虚假的过去,掩盖过往所有的痛苦与仇恨,Sylar可以重新变成Gabriel,新的人生里,那人将不会再为超能力而困扰,不再有杀戮和罪恶,只有他。
这一切听上去是那么完美,除了一点,他无法直视对方那清澈见底的双眼,仿佛深色的眸子下封印着一只魔鬼,正带着玩弄世人的得意笑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骤然惊醒,猛地将自己从对方身上拔离,他震惊地望着那在他的蹂躏下变得绯红的唇瓣,和对方半梦半醒的迷离双眼。他做了什么?强吻了一个空白得好像幼童的无辜之人?多少年前就不知被他丢去哪里的罪恶感又找了回来,煎熬着他的内心。而眼前之人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以一种对未知之境的好奇探索的谨慎态度小心地将下唇含进嘴里,像是要用舌尖尝出他的味道是什么。
“甜的。”最后对方得出了结论。
而他的心灵防线则在那湿润的、毫无杂质的眼神下全面崩溃,罪恶感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每一处,仿佛沦陷了所有阵地的他已经在圣洁之光中化为灰烬。
“这是什么?”
不含指责之意的询问却如同经历酷刑之后的拷问般让他无法承受,避开对方的眼神,他扯了个荒谬的理由,“嗯……晚安吻。我忘了跟你说晚安。”
一点轻柔落在唇上,仿佛冬日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转瞬即逝,“晚安。”他听见对方在他耳畔说道,“祝好梦。”
转过头,望着对方重新钻进被子里,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Sylar恢复记忆后一定会切了他,一定。
带着大限已至的悲恸回到客厅,将冷掉的茶水倒了,他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思索着自己刚才的反常。
Sylar必须恢复记忆。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那个大地控制能力者带来的隐患,而他不能带着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的头脑混乱之人上战场,对于双方而言都不安全,何况那人失控的超能力说不定比他们的目标还危险。至于利用完Sylar之后该怎么办,他不相信什么人是杀不死的,Sylar肯定还有弱点,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不过没关系,他总有办法知道。
他的反常只是因为Alena离去后留下的空缺。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个行事理智、精准如同钟表的指针一样的人,是因为他将自己所有人性的部分寄放在名为Jacob或者其他化名的存在上,Jacob替他去爱,替他被爱,替他感受所有常人应该拥有的人生,这样一来,Danko就能够不受情感干扰完成所有的工作。
然而Alena离他而去了,他还没从这份失落中走出来,Sylar就闯入了他的生活,以一种全无防备的诱人姿态,恰好失去了Alena的Danko和Jacob不再像过去那么泾渭分明。属于Jacob的情感迷惑住了他,让他无法仅仅将Sylar当成自己的搭档,这是个很好解决的问题,他只要再找一个女人就可以了。
躺在沙发上,他有些感慨自己的弱点竟然是如此明显。或许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都是如此,他想起Bennet和Bennet那只有牛奶的冰箱,那个男人自从被老婆甩了之后就一蹶不振。不得不承认,Sylar如果认真地想报复某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一个,比如Bennet,他不禁想象起Bennet面对Sylar假扮成的老婆递出的离婚协议书时的情景。
那个男人会像世界崩塌了一样毫无表情,因为那甚少被使用的面部肌肉已经无法处理汹涌而来的绝望情绪了。然后呢,Bennet会不会抓着Sylar的手腕将其拽进怀中,啄吻着对方的颈侧,□着柔软的耳垂,一遍遍地在对方耳畔乞求着不要离开自己?会不会不顾对方的挣扎将其强行摁在墙上,用心灵破碎所带来的全部绝望的力度侵略着对方柔软的唇瓣,直到眼泪打湿了前襟?还是仅仅温柔地环抱着那娇小的身躯,让所有的爱将对方淹没?
突然坐直了身子,为什么他要去遐想Bennet和Syl
ar之间可能发生的暧昧?不对,应该是Bennet和Bennet夫人的。
看来他确实需要赶紧找个情人填补下空缺了。重新倒在沙发上,他很快就睡着了。
这天晚上,他做了个自己所经历过的最荒诞不经的梦。梦里面他给Alena打电话,希望对方不要离开自己,而Alena用她那惹人心碎的语调控诉着他的出轨。而后场景一转,他被Sylar满世界追杀,无数的奶精像冰雹一样砸向他,而且所有的奶精壳子上都写着全脂、全脂和全脂。
作者有话要说:Sylar不吃任何可能导致发胖的东西……原作里很多细节有反应,原因不明。
刮胡一段致敬HBO的历史剧Rome,表示Rome腐爆了……
☆、改变世界的罗盘(4)
这是个梦,她想,这只能是个梦。
然而即使是个梦,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华贵的。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晚礼服,深V形的领口几乎开到了肚脐,后背则完□露在外,紧贴冰冷的椅背。璀璨的钻石坠在她的耳旁,每一颗都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更别提那环绕着她脖颈的三串项链了。
她坐在一张长桌前,像每一个拥有不止一个孩子的家庭会选择的那种六座的餐桌,而她坐在窄的那头,面前摆着洁净的圆形白瓷碟子,放在金质的托盘上,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餐具次第铺排开,铮亮的表面仿佛镀了层银。三个高脚杯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站成一排,柄与杯底相接的地方有某种花纹,像是教堂的彩色玻璃窗。
她独自坐着,餐桌的另一头是一面高大的穿衣镜,照出她的身后有一辆摆着食物的餐车和作为背景的紫红色天鹅绒窗帘。在餐厅摆着镜子可不符合常人的心理,她试图分析自己的处境,而左右两侧的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时钟似乎更显出房间主人的古怪。
“Dr。Gibson。”她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那是个身材挺拔的男人,黑西装,白衬衫,深红领带,略显长的黑发向后梳去,每一根发丝都整齐得好像拿尺子校准过似的。那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此熟悉,她想了起来,“Gabriel?”
“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Sylar。”站在她后面的男人俯□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你帮助我恢复了记忆,我希望能感谢你。”
“怎么感谢?”背对着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让她感觉很危险,她想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听指挥似的依旧笔挺地坐在椅子上。运动机能控制,她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个生僻的词组,Sylar已知的14种超能力之一。
“晚餐,或者说,约会。你可以尝尝我的拿手菜。”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挣扎,男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需要来点红酒么?”
“我更希望你能将对我的控制解开。”对方对她的抗议视若无睹,而是从餐车上取出一瓶红酒,起开瓶塞,芬芳的酒液倒入杯中,殷红如同鲜血。
“你喜欢这个味道吗?”男人掀开半圆形的餐盘盖,浓郁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我放了点冬葱和茴香,口感可能会有些……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哦,不同寻常。”
“Gabriel……Sylar,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身体脱离控制
的恐惧几乎让她崩溃,她只是个普通的犯罪心理医师,但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什么都变了,超能力,国土安全局,还有这个人,有着天使名字的连环杀手,一切不该出现在她生活中的离奇事件纷纷涌现,但哪一件都比不上现在她所经历的。
“Dr。Gibson,作为我的心理医生,理解我的内心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对方的声音听上去该死地像是有些受伤,她就被这声音所诱骗,才会去想办法帮对方恢复记忆。然而她根本不了解Sylar是个怎样的人,身后的男人看上去如同照片上一般彬彬有礼,谁知道那层皮囊里包裹的是什么。
为她舀了些汤在盘子里,Sylar细心地帮她系上餐巾,“来,尝尝看。”男人将线条匀称的手臂悬在她的手臂上方,一模一样的姿势,仿佛交响乐指挥开场时的手势。接着他动了,似乎是从虚空中抓取什么的动作,而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则像是被看不见的引线拉扯着一样,也做出了完全一样的动作。
她拿到了汤勺。
操纵还在继续,她仿佛是傀儡师手下的木偶,被身后的男人摆出各种姿势,动作机械而僵硬。Sylar小心地控制着她,笨拙地舀起半勺汤汁送入口中,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厨艺确实不错,但这种超能力一定是她见过的最猥亵的能力。
“你的表情似乎说明了这道菜并不对你的胃口。”对方轻轻叹息一声,又端出了个圆柱形的简易金属架,下层放着燃烧着的固态酒精,上层则是个小煎锅,男人取出预先切好的配菜和香料放进锅里,拿木勺拨弄着,“但我敢打赌你会喜欢下面这道的。”
“放我走好吗?”她受够了这些,而且不知道那人要玩到什么程度才会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