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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心急,竟没有注意到光华就在檐前,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光华去了哪里。真夏得知光华是去醒酒了,只以为光华是找了个屋子在休息,径直出了正殿像另一边走去。还没走多远,听见一声惊呼。布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和女人压低声音的说话声都在背后响起,真夏转过身,就见一身白地彩纹中国薄绸常礼服的真夏扶着地板准备站起身,而他面前就是一扇帷屏,里面侍女的衣袖裙裾还有一些露在帘外。
真夏连忙走了过去,扶起光华。许是喝了酒,光华被真夏拉着滑了好几下才站稳,被真夏盯着好不尴尬。又听见内间那些女子特意压低声音的指责,光华不知所措。之前坐在这,听到里面那熟悉的声音,光华借着酒意,壮着胆子竟准备掀开竹帘一探究竟。不曾想力道没控制好,光华差点摔倒,扶着旁边的柱子光华这才坐稳。听见里面的惊呼声,光华连忙准备站起身,恰巧遇到了真夏,现在听到那些女人的闲言碎语,光华的酒早就被吓醒了。
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还在里面,听到这些肯定以为自己是登徒浪子,怕是影响很不好,光华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真夏是恨不得将光华丢在这算了!从小的教养都被他丢到哪了?以前从未见他有过这样的行为,平日的流言蜚语自己也知道,看得出光华也算是个君子,没想到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偷窥这些小姐?如果不是知道光华喝醉了,真夏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他在这给他惹事了!
“小姐们莫怪,我让他在外面的檐廊等我,没想到他醉得连方向都弄错了,打扰了诸位,很是抱歉。”真夏将光华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斜着身子向帘子里面的人赔罪。
里面的女子大多都是右大臣府上的人,平日听多了家人对源氏的指责本就不喜光华,之前发现源氏公子居然不顾礼仪,还打算告上一状。但坐在里面的六小姐因为之前在南殿对源氏的误会,一直有些内疚,此时听真夏说只是误会,自然是信了,便帮着劝说身边的这些人。
里面也有些女侍,她们可不管政治。听说外面的是源氏公子,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掀开帘子,见一见源氏。
真夏平日在右大臣府上的举止很得府上女眷的欢心,对真夏很是信任,听到真夏的解释,也不好追究,于是对真夏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头中将将源氏公子带走吧。”
真夏得了允许便扶着光华出了府,坐上牛车送光华回了二条。
光华最初还是装睡,他清醒的知道是真夏帮自己说了情才领着自己出了右大臣的府邸,也知道是真夏扶着自己上了牛车。光华靠在真夏身上,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和气息,就着颠颠的牛车倒在真夏怀里睡着了。
真夏将光华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对外面的亲随小声说:“慢一点不要紧,要稳。”
惟光借着掀开的车帘看见躺在头中将怀中的自己公子,恨不得冲上去将公子弄醒。公子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难不成忘了吗?
到了二条,惟光准备上车去将自家公子扶出来,谁知掀开帘子竟看见头中将抱着公子,神态自若的走了出来。惟光连忙伸出手准备帮忙,却在头中将的注视中败下阵来,跟在他的后面心中念叨,“叫你手欠,叫你多眼!”说着就差扇自己两巴掌了。
真夏对二条的熟悉此时算是看出来了,惟光担心又会传出留言,将光华的院子里的女侍全部打发了出去,真夏就这么抱着光华进了他的房间,将光华放在早已铺好的榻上,给他盖上被子,转过身让惟光去准备醒酒茶。
惟光偷偷抬眼看了真夏一眼,在看看真夏身后安然熟睡的公子,直觉自己不能离开。但在真夏眼神的催促下,惟光不甘的离开了。
真夏在惟光离开后,拉上门,坐在了光华身边。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的这么守着光华了。看着光华安详的脸,真夏有些愤怒。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就这么享受着。如果哪天光华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只还能进到这个府上吗?真夏有些自嘲的想着。
惟光回来得很快,看见眼前关上的门,顿时心惊,竟没有通报便直接拉开门,见头中将只是静静的坐在公子身边,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头中将小心的将醒酒茶喂给公子喝,惟庵痪醯米约赫媸强沙埽尤换骋赏分薪挠眯模妇蔚目戳怂谎郾愣俗趴胀氤鋈ィ潮憬棵鸥厣稀
真夏自然看出了惟光眼中的防备和后来的自责。想到自己对光华的心思,惟光防备是应该的。
真夏看着被自己灌下醒酒茶的光华,他皱着眉头,大概是拿茶水没有顺着喉咙进去,光华好像很不舒服。真夏将光华扶起身,轻轻抚摸他的胸口,毫不自觉自己这个动作的暧昧。直到光华眉头松开,真夏才将光华扶着躺平,看着他静静的躺在那,光华伸出手,摸着光华的脸,这张脸真是漂亮,难道自己是被这张脸吸引了吗?
真夏自嘲的看着光华,就这么看着他好像永远也看不厌似的。
光华的虽然喝了醒酒茶但酒劲未消,此时反而上了来有些燥热。惟光与真夏两人都没有为光华脱下外衣,光华又盖着被子,现在虽然是早春,但酒劲上来,那热气是从里往外涌,光华扭曲着身子,自己也伸手撕扯着,但也许是喝的确实过了,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衣服都没有被脱下,自是扯开了领子,露出的半边的锁骨和一小块肌肤,反而是一旁假寐的真夏被他惊醒,看着光华这幅模样,心中就像猫在挠似的。又听见光华在哪哼哼唧唧,在被子上蹭。真夏压下心中的斜火,拉开门,果然见惟光就坐在外间。
真夏本是不愿让惟光为光华脱衣的,但就怕自己一时忍耐不住做出什么,只好将惟光叫进来,见光华脱得只剩里衣了,真夏便让惟光将光华扶着躺下,与他一同出去。
真夏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右大臣府上。因为弘徽殿的女儿要议亲了,右大臣府上新建了一些建筑,里面的装饰也极尽奢华,很多摆设就是宫中都少见。真夏也不多说,看着右大臣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也不扫他的兴,跟着称赞一番。
到了四女公子那边,真夏为之前的突然离去向她道歉。因为对光华的感情,真夏觉得亏欠了四女公子,平日对她更是温柔体贴。
四女公子也从府上的女侍哪得知了之前的事情,对真夏说:“夫君说这些就生分了,不知源氏公子可好?”
真夏来这边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打听一下光华心仪的那位小姐的消息。之前光华有些醉了,可能没有注意到,但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帘后有一位小姐为光华说了不少好话,光华当时做出那样失礼的时大概是因为里面就有那位小姐,想来应该就是她了。现在四女公子刚好提到了光华,自己问起来也不算突兀,“源氏是醉的迷迷糊糊的,从出了府就一直在睡,我将他送回去安置好了才过来。说起来当时源氏太失礼了,冒犯了府上的小姐们。”
“不用介意的,里面都是府上的女子,安抚一番就可以了。更何况源氏公子是喝醉了,她们也不会怪罪的。”四女公子听了真夏的解释,不愿让真夏觉得自家太小家子气,连忙解释一番。
真夏并没有太关注四女公子的解释,他现在只想知道当时在帘后帮忙说情的人是谁。“当时倒是听见帘后有位小姐帮忙说了几句好话才劝得那些人原谅了我们呢!”
四女公子听真夏言语中的赞赏,虽然知道他的为人,也怕真夏是对那人有意思,压下心中的惊惧笑着问:“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个呢?”
真夏不知道四女公子的担心,细细回想,“应该挺年轻的,不是女侍,坐的位置比较靠近帘子。”
四女公子听真夏所言立刻放下心来。“那是我家六妹,平日就很心善,很得父亲的宠爱。年纪确实不大,不过父亲也不留她了,已经许给了皇太子。”
真夏听到四女公子的回答一开始还有些心惊,那位六小姐的身份,想来光华也是配得上的。后又得知她已经许给了皇太子,心中一喜。即使光华与弘徽殿不睦,光华也不会与皇太子抢人吧!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妹妹曾经也是准备许给皇太子的,最后不也嫁给了光华!
真夏又与四女公子闲谈了几句,借口公务婉拒了四女公子的留宿,回了自家的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忙了很长时间,晚上回来很晚,没有更。这个事昨天的份。我尽量今天再更一章,赶不上就在明天或后天。我会补上的!
☆、心思
真夏知道这个时代的婚姻关系有些宽容,但没想到光华即使得知六小姐是要入宫的人也不愿放弃,甚至对自己说只要还有机会,他就会去向右大臣求亲。真夏听到这话之后,拽着光华的领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直直的看着他。“你真么能?你怎么能……”
光华被真夏的表情吓得不知所措,平日两人关系亲密,他才将自己的心思都告诉了真夏,但没想到真夏居然会阻止自己。难道他是为了葵姬?“葵姬与我之间的关系,你不是看不到。我只是希望有个自己的家庭,想要回到府上就能看到自己的妻子等候着自己。葵姬对我的态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根本就不合适我!”
真夏的心思不敢说与光华知道,每每都借口着葵姬的关系对他多加约束,现在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你,你不曾给人家机会,怎么知道不合适?”真夏这话即是说葵姬也是在说自己。
光华知道自己无论怎样解释,真夏也会认为是自己背叛了葵姬,便不欲与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真夏哪里能甘心,仍旧不放开光华,“你就真的可以肯定那位六小姐能合适?”
“够了,即使不合适又如何,难道我自己的感情和婚姻还不能自己做主吗?”
真夏听到光华说的这些,心中恼火,拽着光华的双手青筋凸起,直到光华开始挣扎他才发现光华的脸色泛青,连忙松开手,“你怎么样?我,我不是有意的。”真夏看着挣脱开的光华后退了几步,伸出手准备去扶他。
光华是真的被真夏吓到了,看见真夏伸过来的手条件反射的抬手挥开。看到真夏受伤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伤人。光华想到之前真夏差点勒死自己,本还觉得自己有理,但看着真夏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有些不忍。“我……算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但这话我还是要说,你不能总因为葵姬的关系就绑着我。你应该公平一些!你与四女公子是情投意合,但是我与葵姬并不是那么好,我不可能像你那样一直守着她。”
真夏伸出的手被光华挥开之后,就怕光华又要恨自己了,心像被钝刀子割似的疼。听见光华说自己绑着他,真夏苦笑,自己要是能绑住他只怕会轻松很多吧。又听他说自己与四女公子情投意合,真夏更是懊恼。如果能从未发现自己心中的想法,和四女公子情投意合就这么过下去,岂不是更好。深深看了光华一眼,真夏转过身就离开了。
光华看着真夏的背影有些难受,真夏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和不舒服,好像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光华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看着真夏离去。
转眼又过了一些时日,光华这几日一直没有见到真夏,就怕真夏还记恨着自己。想到真夏要是就这么与自己断交了,自己后悔都不知道与谁说去,便到了二条去寻真夏。但到了那府上才发现真夏竟然不在,本打算去问左大臣,但想到这段时间左大臣对自己的态度,光华有些却步了,便准备打道回府。
到了门口,光华与正往里走的真夏打了个照面。真夏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见到自己还很热络的走上来与自己打招呼。光华想到自己的来意便准备与真夏一同回去,但一走近他身边却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香味。光华发现这味道好像是女子专用的胭脂香味,又看到真夏肩上有片红晕,因为他穿的是白色的外衣,那绯红显得越发明显。想到这些东西的来历,光华不由得愣了一下。
真夏并没有注意到光华的不对劲,带着光华继续往里走,见光华没有跟上,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怎么了?站在那做什么?”
光华看着真夏脸上熟悉的笑容,一时有些陌生。真夏平时在他面前的形象都是谦谦君子,此时他身边萦绕的香味和外衣上蹭上的胭脂让光华有些不适。想到真夏之前正在某处和某个女人嬉笑,谈情说爱,光华只觉得很是心酸。没有听到真夏的文化转身带着惟光就走了。
真夏看着光华远去的身影有些不解,但他实在太累。
那日他从二条回来虽然有些生气,但想到自己从未将感情告知光华,光华也从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