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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之作茧-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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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光华入宫请辞,虽然弘徽殿对此不甚满意,但想到今上一直坚持要按照先皇的遗言护着源氏,为不伤了母子情分,弘徽殿只好默许了此事。
  光华得了今上的允许便毁二条府上整理行装,因此次离去是戴罪之身,光华并不打算太过高调,只先到左大臣府上去与他们践行。当然以着他与真夏的关系,他此次前来主要是与左大臣与大宫告别,同时也是来探望自己的儿子。
  孩子现在还只有两岁多,年纪还小,光华不忍让这孩子与自己一同奔波,虽然左大臣如今已不再过问朝中之事,但真夏的身份在那,庇护这个孩子完全不是问题。
  左大臣总觉得葵姬是因为源氏而死,真夏也是因为源氏而忤逆自己,这几年看开了,此次又听闻源氏如此落魄,再见他时倒也算是和善。大宫自葵姬去世后一颗心都扑在了小公子的身上,对于这位顾念着岳家的源氏公子很是感激,因此也与左大臣一同出来见他。
  自先皇去世之后,对他如此关心的长辈已不多了,左大臣与大宫在光华心中的地位更是不凡。见他们如今年事已高,身体很不好,就怕此次离京就是最后一面了,更是感慨良多。
  光华在左大臣府上宿了一宿,因着对葵姬的尊重,真夏从不在二条府上与光华独处,这夜自然也只是将光华引到葵姬的旧居之后便离开。光华虽然因为大宫等人的影响而情绪不稳定,但也知道真夏的顾忌,更何况他如今是在葵姬的院子里,便也只是黯然神伤而已。
  隔日真夏送光华离开后入宫见了今上,因为这都是在两人计划之内,便也不再为光华的离去而再说什么,主要还是在讨论怎样压制右大臣和大宫的野心。
  今上当初从弘徽殿那得知源氏与尚侍有染时还绝对源氏扫了自己的面子而冷落了他一段时间,后从真夏这得知事实并非弘徽殿太后所言。因为真夏与光华的关系,今上起初并不相信,后派人调查一番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因为对源氏的怨恨而不顾自己的颜面同时还诬陷了她的亲妹,如此行径令今上对弘徽殿太后失望不已。
  因觉得与那位尚侍同病相怜,今上如今对她很是怜爱,但到底还是不打算让她为自己诞下孩子。
  今上与真夏讨论一番之后已是午后,真夏得了命令便离了宫。
  在回府的途中遇上了准备打算去二条探望光华的帅之宫,帅之宫乃是今上与光华的弟弟,从今上那得知光华已经辞官正准备离京有些微他担心,便准备去二条府上劝慰一番。
  自光华被弘徽殿等人打压之后,原与光华有些交情的人都早已躲开,就连原兵部卿亲王都因为其正室夫人的指责而甚少与他交往,如今那位紫之上还住在二条的西殿。
  虽然真夏一直对光华说这是兵部卿亲王的不是,但光华却觉得那位小姐如今还未出嫁总与自己有关,便打算将二条的部分财产交由这位小姐保管,如果自己离京这段时间有人向她求亲,那些财产就当做自己这个做兄长的送给她的嫁妆,只盼能为她寻到一门不错的亲事。
  真夏却知道光华心中未尽之言,如果这位小姐直到光华回来还未出嫁,到时候光华即使为了道义也会娶她。虽然真夏知道光华迟早都会再娶,但却并不认为这位紫之上是合适的人选。即使她是一个私生女,但血统毕竟高贵,虽然今上不曾提及,但肯定也是不愿意光华娶一个身份太高的女子为妻,这对他的皇权有威胁。
  真夏故意说着些笑话转移着众人的注意力,避免他们发现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
  光华最终在三月二十日后仅带七八位亲近侍从秘密离京,前往须磨。临行前至北山先皇陵墓拜别又去与藤壶皇后拜别。藤壶皇后知道源氏此次离京与自己一样都是被逼无奈,感慨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说了些注意安全的套话。
  光华子夜时分从京中出发,乘船而行申时许便抵达须磨浦。这摄津国的国守,以前是公子亲信的从臣,念及旧情,对光华一行多加照顾,不久便为他们起了一处宅子,虽比不得京中二条的华美,但以光华的戴罪之身也算合适。
  光华等人在此处休息了几日便觉此地实在偏僻,寂寞难耐,甚为苦闷。惟光打听到此处与伊势相距不远,光华想起六条妃子与其女斋宫两年前便前往了伊势,因觉得这样算是他乡遇故知便准备与六条妃子通信,聊以慰藉。但回来的信中却委婉的拒绝了光华的请求,光华越发觉得孤寂。
  惟光的父亲伊豫守迁任常陆介,他并未随同其父前往任上,反而跟随源氏来了此处只因为担心其他人伺候得不好,慢待了公子,如今见公子这幅模样很是忧心。恰逢此时一位太宰大或出守筑紫,任期已满,正准备返京述职,途经此处见到源氏公子,便在这里叨唠了几日。
  惟光见他们来后,这须磨热闹起来,公子心情好了一些甚为欢喜,但一想到不日一行便要离去,到时候公子又是一个人了。
  惟光的担忧确实是有原因的,在这群人离去之后,光华每夜都在梦魇中醒来,再难入眠直到天明。见此情状,惟光很是担忧便派人送信进京到左大臣府上,只期望真夏能寄信过来安抚自家公子,却久久得不到回音,惟光不由得也开始恼恨起京中的真夏,恨他太过薄情。
  惟光派人送信虽然是他的私下行为,但光华也是默许的。见真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信,也是有些心灰意冷。虽然知道真夏现在在京中也是举步维艰,但即使再忙总归可以写一封信来吧!
  光华的心随着着天气的变化越来越冷,难道自己真的被背叛了?不安的情绪使得光华更加焦躁了,夜夜不得安寝。光华也只是想岔了而已,毕竟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对他而言打击还是过大,虽然是自己请辞离京,但事实却是被弘徽殿和右大臣等人逼出来的。
  总算真夏并没有让他失望,不久京中就送来了一些东西,借着二条府上的名义,真夏送了一封信过来,让光华冷静下来再蛰伏一些时间,京中如今形势已经好了很多,今上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示对光华的思念。
  光华读了真夏的来信,却并没有抱有太大希望,他只以为真夏是为了安慰自己。即使如此,他的情绪也比原先好了一些,惟光见此情形也很是满意,于是给真夏寄信表示自己的惭愧与感激之情。
  真夏看到来信也只是笑笑,并未将惟光对自己的抱怨记在心上,惟光对光华的忠心令他很放心,比起一些墙头草来,惟光对光华始终如一的关心与忠诚实在难能可贵。
  总算光华因为真夏的来信而开怀展颜,之后两人的通信来玩便没有间断过。因为时常收到真夏的来信,光华已经不再觉得时间难熬了。只是每日期待着真夏从京中寄信的女儿作态令光华很是不耻,光华减少了通信的同时也准备为自己找些事做,不再如此颓废。
  天气越发的冷了,光华闲来无事便与随从们闲聊。他身边的一个亲随名为良清的提到这附近有位出家的僧人住在明石,他是个有身份的人,家中有个女儿据说娇俏可人,良清曾去求亲,却遭到了拒绝。
  听那位明石僧人说要为自己的女儿寻一位贵人才肯将女儿嫁出去。良清虽为前任国守之子,却也遭到了拒绝,这只能说明那位明石僧人的要求太高,良清却只说那位僧人性情古怪,想来也只是借口罢了。
  最终几人也只把这当做笑话,并未深究。又肆意谈笑起来,不久便睡下了。
  总归一年又过去了,新年的到来将欢乐也带到了这须磨来,光华曾经的愁苦也淡了许多。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位明石僧人正在考虑怎样才能接近这位大人,将他带到自己府上,见到自己的女儿进而成为自己的女婿。
  


☆、暴雨

  当光华恍然发现到此地已近一年时,却不想竟迎来了从京中来探望自己的真夏。两人虽有通信来往,却远没有面对面来得自然舒心。当光华见到真夏的瞬间这才发现其实自己真的是爱惨了这人,做的那些心理建设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光华喜极而泣。
  毕竟书信上有太多无法抒发的情感,两人有太多话想要告诉对方却又相对无言。
  惟光见自家公子竟然如此呆愣,有些无语。想当初公子也是个风流人物,在京中有不少公卿贵族女子都仰慕气才华样貌。如今面对着真夏公子竟是这般不解风情,如不是知道那位对自家公子的感情,惟光就怕真夏公子对他失了好感。
  将一众侍从引出去后,惟光特意为两人将门拉上,阻挡了身后几人的热切目光。其实这些人都是明白的,从真夏与光华的相处以及真夏大老远从京城来此处只为见上光华一面来看,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原来还能以葵姬的身份作为掩盖,如今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了。他们倒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再加上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可以信任的,惟光也不会多做解释,只是笑着拉着这些人一同去喝酒,留下屋内的两人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真夏虽然感激惟光的识相,但面对光华竟真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光华出京时虽有些仓皇落魄,但真夏从未想到竟会是这幅境况,这屋子如果在京中,即使是用作女侍或家臣的住处也显得太过破落了,光华这样的人物怎么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真夏的担忧还来不及说出来,光华便打断了他。从他的眼中光华看出了真夏对自己的怜惜,曾经在刚来此地时,光华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但事实上人真的是一种适应力极强的动物,他在这里过得下去,只是每每会在梦醒时分想起真夏,他总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如今却又在哪?这个时候光华就会怨恨起那人来!
  只是当真的见到真夏时,这些怨恨就像过眼云烟般消散了。真夏眼中的怜惜不是作假,在这个时候从京城来到这里必是冒着风险的,即使真夏不说,光华也知道他此行必然会引起右大臣等人的不满,可是他还是来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心中的思念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两人紧紧相拥,接吻,耳鬓厮磨,如濒死的人争夺着对方口腔中的空气和唾液。都是成年人,思念与渴望纠缠,一年份的爱恋迸发出来,就像没有明天般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
  云翻雨覆之后,两人靠在一起,十指纠缠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沉沉入眠,一夜好梦。
  当隔日光华醒来时真夏并不在他的身边,只有身体上的那些痕迹才能表明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光华只以为真夏是来去匆匆,准备起身,正在此时,门被拉开,光华抬头看见阳光从门外立着的人身后溢入,不用再看光华就知道站在那的人是谁,嘴角勾起,很是开心。
  看着榻上的光华,衣衫半推,露出的胸膛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赶紧将门合上,端着清水进来,坐到光华身边为他梳洗。光华的笑容自是尽被他收入眼底,心下一股暖流涌起。
  光华随着真夏去倒腾,自己完全不用力,靠在他的身上,真夏也很享受这种静谧的气氛。
  却还是有些人不识好歹非要来打扰,只听见一阵敲门声之后,外面传来问话:“宰相大人,时间不早了,该启程回京了。
  也许是光华离开之后,弘徽殿看着右大臣的面上不再为难真夏,如今他已经升任了宰相之职。
  光华自是知道外面的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真夏也曾在信中告诉光华他已经升职,也并未感到惊讶。
  只是一想到真夏马上又将离去,光华很是不舍,但理智还是大于情感。“你快准备准备吧,马上就要走了,再不快点怕是赶不回去了。”
  真夏此行仅是来探望光华,自然没有带多少东西,所谓收拾也不过是将昨日穿过的衣物整理一下再带回去而已,这些早在光华醒来之前就已经弄好了。因为门窗一直关着,光华并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还以为真夏要赶着回去。
  真夏将光华抱紧,轻声在他耳边说:“御日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处理好京中之事,到时候你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来了。相信我。”
  光华本不打算在真夏面前示弱,但一句“御日样”就将他的泪水又引了出来。光华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情绪,只是借着头搁在真夏的肩上的动作点了几下,表明自己听到了他的话。却又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湿意,这才知道不舍的不仅仅只是自己,真夏也受着煎熬。
  当门外的侍从再次催促真夏时,真夏不得不松开了抱着光华的手,利落的起身走了出去。直到最后光华也没有看到真夏的眼泪,但肩上晕开的湿意却是印在了他的心间。
  再说那位明石僧人,自从听说京中的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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