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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逆境。”青衣男子说道。
逆境?
“紫霄宫内种植了不少草木,草木生于风吹雨打之下,逆境而生,越发的苍翠坚韧,你看那花。”青衣男子顿了脚步,伸手指着前方水池里月光下随着罡风剧烈摇动腰肢却不曾折断的白莲,说道:“迎风而生,摇枝挺首,不曾区服。”
“紫霄宫太过祥和安谧,非适宜生长之地。”青衣男子说道。
叶离闻言神色若有所思。
“到了。”沉默了一路的黑衣男子开口说道。
叶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正是鸿钧平日里入定打坐的道房。
青衣男子和黑衣男子一同走了进去,叶离紧跟其后。
三人走了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他干了坏事心虚,叶离总觉得一进门鸿钧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大约是因为心虚吧!
“你们来了。”鸿钧说道。
“见过师尊。”
“见过师尊。”
青衣男子和黑衣男子齐声说道。
叶离进了屋子之后才发现屋内早已站了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他偷偷地目光打量着那个白衣男子,只见他容颜出色,气质祥和,有一种出尘无欲无求超脱世俗的感觉。就像是,像是……叶离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仙风道骨,清静无为。
突然那个男子抬眼,目光朝叶离看来。
叶离一怔,对上了他的目光。
白衣男子的目光和他的人一样,清净无波,只是极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阖眼继续站在一旁,无声无息。
叶离心中一惊,今天遇见的这三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都非简单的人物啊!
“离火,你走上前来。”鸿钧突然开口说道。
叶离闻言走上前去,鸿钧对他说道:“这是我门下三个弟子,太清老子,玉清元始,上清通天。你且来见过他们。”
叶离听后,心中并不意外,这三人的身份他先前早有猜测。
帝俊曾告诉过他,道祖鸿钧门下有六个弟子,皆是圣人,一门七圣。虽西方两位圣人早已叛出玄门,另立佛教。余下的便是昆仑山三清,以及他们妖族的女娲圣人。
叶离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时帝俊提到女娲时,脸上带着隐隐自豪的表情。因为女娲是妖族,是他们妖族的圣人,妖族强而有力的守护者。
早在见到青衣男子和黑衣男子时,叶离心中对于他们的身份就有了猜测,能这样自然出入紫霄宫的人大约也只有道祖门下的三个亲传弟子,三清圣人。
见到白衣男子时,他就越发的笃定自己的猜测。鸿钧的话,只是让他有种果然如此,不出意外的感觉,这样气度不凡的人,也唯有传说中的圣人。
但是……
叶离一时面色古怪,他前世不信佛也不信道,他是无信仰者。但是对于佛道两门的信徒他见过不少,比如开口闭口都是阿弥陀佛,施主你与我有缘的佛教弟子,以及随便哪句话都要以无量天尊结尾撒狗血抓妖的道士。
于是很上道的叶离,给三清行了个晚辈礼,说道:“见过三位圣人,无量天尊!”
“……”老子。
“……”元始。
“……”通天。
☆、师与徒
道祖不愧是道祖,他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许调皮。”
叶离闻言闭了嘴,老实地站在一边。
鸿钧又对三清说道:“汝等立教收徒,出生跟脚,天资悟性尚是其次,最重的是心性。”说着目光扫了元始、通天二人,又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老子。难得的,脸上闪过一丝头疼的情绪。
昔日他紫霄宫三次讲道,除早已收为亲传弟子的三清,又收了女娲和接引、准提三人为记名弟子。第三次讲道,分宝崖分宝之后,他又讲了数百年的成圣之道。后女娲造人功德成圣,三清立教气运加身功德成圣,准提和接引二人则是另立佛门发下四十八大宏愿成圣。
三清是他亲传弟子,人、阐、截三教,皆是一脉传承玄门。他们所收的弟子便是玄门的未来,是玄门道统的继承和传承者。按理说,鸿钧是不当插手他们收徒的事情。但是偏偏他们三人择徒的标准都走了极端,委实是让人放心不下。元始收徒最重出身跟脚和天资悟性,非跟脚正,非天资好,非悟性强者不收。眼光挑剔的很,但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出身跟脚、天资、悟性三者齐全?往往都是缺少了其中一样。
而通天,则是恰恰相反。与他兄长的严格收徒不同,他收徒往往是随性而为,我看你顺眼便收了你为徒。不论出生跟脚,不论天资悟性,甚至连心性都不多加考虑,他门下的弟子繁多,良莠不齐。
至于老子,鸿钧对他最是头疼了。元始和通天虽收徒不尽如意,但好歹还能看出一二。而老子,则是千百年来,无数人想拜在他门下,他却一个弟子未收。他虽立人教,但整个人教目前为止也就他一个人。
门下弟子是道统的继承和传承者,马虎不得。故而鸿钧才有此一说,委婉含蓄地提点一下他的三个得意弟子。
三清闻言,皆是齐声说道:“弟子明白,多谢师尊指点。”
鸿钧见他们回答的飞快,面不改色,忍不住额角一抽,你们真的明白吗?
三清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面色平静,一副悉听教导的模样。鸿钧见状顿时有种徒弟大了不由人的感触,于是挥手说道:“罢了,罢了,还望你们是真的明白。既无事,便下去吧!”
三清告辞了鸿钧,转身便走了。
叶离见状眨了眨眼,抬头目光疑惑的看着鸿钧,我也跟着一起走吗?
鸿钧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留下来。”
好吧!叶离垂头,留了下来,其实他也想走啊!
等三清走了之后,鸿钧又问叶离道:“这三位圣人,你觉得如何?”
叶离闻言,心中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如此问他?圣人地位崇高,非他能随意议论。但鸿钧身份不一般,他是道祖,三清是他弟子,他如此一问并不冒犯。但鸿钧能这样问,叶离却是不能随便说。于是他想了一会,说道:“很好,气度不凡,仙风道骨,我见之忏愧。”
“三人,你喜欢哪个?”鸿钧又问道。
“都喜欢。”
“你更喜欢哪个?”鸿钧目光看着他,问道。
叶离闻言心中一惊,他目光对视鸿钧,许久之后,轻声说道:“我最喜欢通天圣人。”
鸿钧闻言垂下眼眸,如此,便真的是天意!
叩叩,门被敲响了几声。
然后咯吱一声,门打开了,瑶池端着一个案几走了进来,她脚步很轻没有一丝声响地走到一旁长案上,将手中案几里放着的仙果、万年灵液放到案上。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轻手轻脚地离去了。
鸿钧突然说道:“今天你来晚了。”
叶离闻言明白他的意思,自他来了紫霄宫之后,早晚各一次仙果灵液喂食,雷打不动。叶离不论在哪玩闹,到了喂食的点都会自动出现在鸿钧面前。但是今天他因为干了坏事轻薄了鸿钧,不敢见他,磨磨蹭蹭故而来晚了。
“也不是很晚,现在吃也不晚。”叶离语气悻悻道。
他很是自觉地走到一边案几旁跪坐在席子上,端起玉杯一口喝干了灵液,然后拿起一个仙果咬着吃。每次到了喂食的时间,他就无法抑制的……想吃肉。
或许,明天我真的可以去后山猎食了,烤仙鹤貌似不错,叶离如是想到。
鸿钧抬眸看着那个烛火下的孩童,跳跃的橘黄色火焰让他的眉眼模糊,但是依稀可见那眉目的精致,双眼乌黑深邃,璀璨如同夜空里的星辰。烛火下,美好而温暖。
精致可爱的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童子,咬完了最后一口仙果,然后拍了拍手,将手中沾满了的汁液随意地便擦在了华美的衣服上。
鸿钧见状,眼皮就是一跳。
叶离吃饱喝足了之后,摸了摸圆滚滚地肚皮,眨了眨疲惫的眼皮,以手掩口秀气的打了个哈切,好像有些困了。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眼神都迷蒙了,吃饱了就想睡觉。他很是自觉地起身,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倒地睡去一般,朝前走去。
他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到鸿钧面前,很是熟门熟路地爬上矮榻,然后躺下就地一滚,滚到鸿钧怀里,伸手扯住鸿钧的衣服,砸吧砸吧嘴,头往里侧靠了靠,枕着鸿钧的腿,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鸿钧。
鸿钧低头,看着枕着他的腿睡的香甜的孩童,忍不住蹙了眉尖。尤其是当这个孩童小嘴微张口水直流的时候,鸿钧难得的脸上出现了忍耐的神色。
他看着那个睡的不省人事的孩童,皱了皱眉,拿出了一块手绢,擦拭着他的嘴角。他皱着眉将手绢收好,然后伸手捏住叶离的下巴,将他的嘴合上。他放开了手,目光满意地看着叶离合上的嘴不再流口水。没过几秒,叶离的嘴巴又微微张开了,口水……要流出来了。
鸿钧见状蹙了眉,又伸手把他的嘴合上,然后又张开,又合上,再张开……
如此反复。
最后,鸿钧不耐烦地将睡的口水直流的叶离推开,皱眉起身,神色不悦地拂袖离去。
咚的一声,叶离被推倒在矮榻上,手脚大张,睡得四仰八叉。
鸿钧拂袖离去,站在屋外吹了一夜的冷风。
屋内,鸠占鹊巢。
☆、炼丹
天光破晓,远方的天空一点一点的泛白,沉寂了一夜的山林响起了雀鸟清脆的啼鸣。晶莹剔透的圆滚露珠自狭长翠绿的叶子上滚落,浸入芬芳的泥土中。苍苍郁郁的山林里,偶见走兽快速地奔跑。林间响起飞禽扑腾翅膀的声响,各色羽毛掉落了一地。
同安静地几近可怕的夜晚不同,白日的紫霄宫是那样的生机勃勃,仙草花露,飞禽走兽,无一不美。
一大早的,老子从入定中睁开眼,他习惯性地早起出了屋子。却意外的看见一贯懒散的幼弟通天坐在花园内的石桌旁,一只手随意地支着下巴,眼眸看着前方远处,脸上表情慵懒而带着淡淡的笑意。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金色华衣的孩童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有模有样地耍着一套剑法,那是剑法没错吧?
“大兄,觉得如何?”通天突然出声问道。
老子目光看着远处那个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练着枯燥剑法的孩童,目光顿了顿,说道:“此子毅力可嘉。”
“不止是毅力,他的天赋亦是不错。”通天说道。
因为年纪幼小,化为人形不过是三四岁大的孩童,身材矮小,四肢短胖,耍起剑法来,动作僵硬勉强,身体跟不上意念,上下两个动作衔接的不够流畅。他耍出来的动作全是破绽,一无是处。但是,却能看出他那套初具雏形的剑法有其精妙独特之处。
两人站在那看了许久叶离练剑,见他的动作逐渐的流畅,一点一点调整自身的动作,剑法慢慢地与自身契合,他的进步是那样的明显,他的努力亦然。
看着那个额头满是汗,脸颊红扑扑,喘着气的孩童,通天叹道:“师尊的决定是对的,他合该是我徒儿。这徒弟我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带回昆仑去。”
“眼下时机未到。”老子出声提醒道。
“我省的。”通天说道。
通天一只手轻抚下巴,说道:“这般良才美玉,我该给他准备一份拜师大礼,不埋没了他的本事。”
老子轻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他的这个幼弟,从来都是狂妄嚣张惯了的,他那份大礼自是千载难逢的一份好机缘,只是也不知受礼的人承不承受的住。
“大兄,你去何处?”通天见他转身离去,问道。
“药园。”老子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通天闻言,顿时想起昨日那孩童的话,脸上神色立马古怪了起来。他转头,目光再看见前方毫无知觉地练着剑法的叶离,眼中欣赏之色顿变同情。
远处,尚不知有两人在暗中窥视着他练剑的叶离,正满头大汗的拿着一根树枝当成是剑练着藏剑秀水剑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