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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陆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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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戬看向自己的这个师侄,三妹不是说她亲自打散的魂魄吗?
  “师叔,不是我说啊,三圣母的法力还真是……有点差。”施绮韵尽量说的委婉,“我在她旁边,把被她打散的魂魄重新聚起,她居然完全没发现。”
  “那你这是想干嘛呀?”杨戬问。事情早就完事了,她又撩拨起来干嘛?
  “师叔,你可能不完全了解我师父,等他神魂归位后,绝不会放过这个刘彦昌的转世洪美云的。”施绮韵回答,“所以,我得把他的魂魄留住,交给师父。”
  施绮韵边说边摇晃了几下那小瓶子,然后才准备收起。
  杨戬就在施绮韵收瓶子的时候,一道法力打了过去。施绮韵就听到“噼吧”一声,手中的小瓶子就轻轻爆开了,里面飞出三金七银十个小光点,代表着凡人的三魂七魄,然后,那些个光点也瞬间化作屡屡轻烟消失不见。变化之快,施绮韵只来得及救下一魂。
  行啊!杨戬眼中闪过激赏。这回不是他当年杀龙四公主的时候,那时她的魂飞魄散,自己下手时就留下了让自己能来得及救回的时间,这次他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没想到施绮韵还能救下一个。
  “师叔!”施绮韵不明白杨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啊!”
  “事情都结束了,总有新的事情需要做对不对。”杨戬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事情结束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死盯着从前了。
  “可是……”施绮韵不甘心啊,就这么放过她了啊。
  “绮韵,那个杀洪美云的杀手,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杨戬看施绮韵好像不情不愿的,就给她讲道理。
  “就是那次您和陆峰遇袭,袭击您的那个杀手。”施绮韵回答,顺便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之前三妹来找自己,和自己说施绮韵找来个杀手去杀洪美云的时候,他就在猜是不是那个用狙击枪袭击自己和陆峰的人,“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动手,而不是自己动手呢?”
  听师叔这么说,施绮韵想都没想就说出心中所感,“我亲自?那还不太抬举她了,再说,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杨戬微笑着看着施绮韵。
  “哦,师叔,我知道了,你如此做,是你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施绮韵算是理解了。
  “她的死活,确实不是我要操心的。”杨戬也不掩饰。
  “嗯,我知道了。”施绮韵点点头,挥下手,刚才救起的那一魂,也同样飘散了。但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师叔,既然你可以这么轻易就把洪美云魂飞魄散了,那么当初这么对付刘彦昌应该也不难吧,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杨戬笑的有些无奈,“你说呢?”
  施绮韵想了想,“师叔,你是不是怕三圣母不高兴啊。”
  师叔当初不惜逆天改命、宁可自己再入凡间历劫也要刘彦昌转世时永为女子,就是要断了他和三圣母的缘分,但是为什么要如此麻烦,直接打散魂魄不就好了,连转世都省了,就更不用说缘分了,不是吗?
  施绮韵想着,然后就明白了,那时,师叔根本就不知道三圣母对刘彦昌会是什么感情,所以才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给刘彦昌留下了一个转世的机会,这样也意味着给师叔自己留下了一个可回旋的空间。如果当初三圣母还在刘彦昌死后对他念念不忘,那么就算刘彦昌转世为女子,起码还有转世在,不至于再刺激的妹妹和自己反目。
  唉……师叔,你的用心良苦……施绮韵在心里长叹。虽然现在三圣母已经学会为你着想了,但是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像你对她一样对你啊。
  “你用什么兵器啊?”看着自己的师侄为自己伤感,杨戬心里升起淡淡的感动。不想施绮韵这么消沉,于是岔开话题。
  “嗯?”话题转的太快,施绮韵愣了一下回答,“师叔,我用剑啊,承影还是您给我的呢。”
  “好,你随我来,我陪你过过招。”杨戬说完,领着施绮韵出了密室,来到后殿。
  
  “师叔……”看着后殿满园的白海棠,施绮韵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昆仑镜在手近三十年,她当然知道,这些花,都是谁为了谁,而种下的。
  花开花又落,轮回亦无果。
  当年,无论怎样都没能找到白玉堂的师叔,不知是何种心情?!
  天庭神仙都道真君神殿风景如画,但又有谁知道,这如画风景中,承载了师叔多少哀思?
  自己的师父又何尝不是如此。自成为首座弟子起,到师叔下凡历劫,之间经历整整七百五十年,七百五十年间,她下凡无数次,就是为了帮师父找到那个,他只提过两次,一次温柔、一次眷恋的,“猫儿……”
  现在,让师父心心念念了千年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还是师父的同门!施绮韵突然想到了那姻缘簿上的金色姻缘,果然是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吗?
  杨戬顺着施绮韵的视线,也看着满园的海棠花,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突然的,他就对施绮韵的师父有了一丝兴趣,“绮韵,陆雨是如何收你为徒的?”
  “我十岁那年,村里感染了瘟疫,整个村子就剩下我一个人,师父正好路过,就救了我。”也许是真的太久了,亦也许是阐教太温暖了,再想起两千年前家破人亡的惨剧,她居然无悲无喜。
  反倒是杨戬,觉得有些抱歉,他后悔不该让小姑娘想起伤心事。
  感到师叔的情绪,施绮韵反过来安慰杨戬,“师叔,我不难过的,从很早以前,我就不再为这事难过了。而且,师叔你知道吗,我的名字是师父取的呢。”
  “陆雨取的?施绮韵不是你的本名吗?”杨戬还真不知道。
  “不是的。”施绮韵笑着摇头,“当时我也病的快死了,师父先是问我,想不想他救我,我当然想让人救我了,于是就说想;然后师父又对我说,如果我想让他救我,那么就自己站起来,于是我就努力站了好几次,最后终于站起来了。然后,师父就说,从此我就叫施绮韵,他要我收我做弟子,把他会的都交给我;而且还说,保证三界之内天地之间,随我怎么折腾都行。”
  杨戬微笑着听着,直到施绮韵说完,“‘诗成绮韵三千首,人在珠帘第几重?寂寞诗肠逢雨断,玲珑心事待天成。’原来是这么取的‘诗’绮韵。”
  “师叔,你真聪明,博览群书、博闻强记。”施绮韵崇拜。师父从没说过自己名字的由来,原来,自己的姓氏,“施”为“诗”的同音字啊。
  “陆雨也真是胡闹,用一首寄托相思的诗给徒弟起名子。”杨戬摇摇头笑的无奈,“不过,他看中的应该是‘玲珑心事待天成’这一句吧。”
  施绮韵眨眨眼,玲珑心事?是形容小女儿家心事的。不过,好像在很久之前,曾经师父对自己说过,说什么阐教弟子一向是秉承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但是,由于自己终究是女孩子,所以师父希望,起码自己的姻缘,能是上天注定,所以才是“待天成”吗?
  施绮韵笑的开心,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师叔,我们过招吧。”
  “好。”杨戬答应着,伸手,虚空一握,一把古朴的黑色重剑就出现在他手里。
  “巨阙?”施绮韵倒还识货。
  杨戬抽剑出鞘,挽了一个常见的起剑式,“出招吧。”
  施绮韵自元神中幻出承影,“师叔,得罪了。”
  刀光剑影间,片片纯白的海棠花瓣被剑气扫的纷纷落下,漫天花雨中,施绮韵身法灵动的有些诡异,像个影子子一样几乎与杨戬片刻不离,刁钻狠辣却又隐现宽仁的武功路数让杨戬有些心酸。轻功也好武功也罢,原来那人的一切,自己都记得如此清楚。
  由于只是切磋,所以杨戬逼得并不紧,也因为如此,施绮韵还能分出一点心思来看看师叔什么反应。见到师叔如此,施绮韵终于放心,师父啊,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又过了两天,杨戬由于之前旷工太久,这两天都忙翻了,施绮韵自己一个人待在真君神殿连师叔的人影都见不到,很是没意思,于是,在再一次终于见到杨戬后,施绮韵提出,想下凡去陪陪师父。杨戬自然是答应。
  于是施绮韵出现在了位于泰国曼谷的陆家。没有人知道施绮韵用了什么办法、和陆雨说了什么,陆家所有人都只是知道,在一个雨夜,他们的当家捡回来一个姓施的姑娘,然后,这个姑娘就像陆家大小姐似的,住进了陆雨的别墅。从此后,陆雨去哪里都带着她。
  曾将参与过调查傅振华的人都还记得,这个施绮韵,和傅振华同住了好几年,所以有很多人都说的难听,不明陆雨把傅振华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是为了什么。陆雨也不解释,施绮韵更像是没听到一样安安稳稳住下,并与陆雨同进同出。
  两位当事人虽然不吭声,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如果不是施绮韵杀了洪美云,不是傅振华认了施绮韵做妹妹,不是陆雨想通过她多了解一些傅振华离开自己之后的事,施绮韵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留下。
  对此,施绮韵一直在想,师父啊,你对师叔,要是也能像对我一样,不管不顾的硬是把他留在身边,估计师叔也不会年纪轻轻就为洪美云而送了命。
  愿你经过这次教训,等到神魂归位后,不要再错过。
  尽管所有人都质疑施绮韵在陆家的身份,但是却也都不得不感谢她,因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陆雨就要在陆家彻底漂白之后,筹划着从徐州出发走陇海线经西安转青藏铁路到西宁,去中国新疆与西藏交界的昆仑山了。
  
  陆雨临终前一天,是凡间的前一天,施绮韵给师叔发了灵信。
  “是陆雨该回来了吧,去吧。”玉鼎真人看向自己的徒弟说,“你昨天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见他吗?”
  “师父……”收起施绮韵的灵信。她灵信中确实是提醒自己她师父马上就要神魂归位的事,但是自己现在还很矛盾,不知如何去见,不知是否要见。
  “去吧,一切随心即可。”玉鼎真人很少这么感性,“你们总是需要见上一面的,不是吗。”
  “可是……”杨戬也不喜欢自己这样犹犹豫豫,但是这次他就是爽快不起来。
  “还可是什么啊,想见就去见,不想见就给为师回你的真君神殿去,少在这进退维谷的。”玉鼎真人无语。
  杨戬沉默。
  “为师知道,让你去见他,你很矛盾,是不是。”叹口气,玉鼎真人说出杨戬的心思。
  “是啊,师父。”杨戬承认,“我回来,是因为我知道一个人被丢下不好受,所以我不想陆雨难过。但是,就让我这么去见他,也太便宜他了!”
  看着徒弟难得的任性,玉鼎真人笑了:“先去看看,你要是真的生他的气,和他打一架也没关系,我就不信他打得过你。还有,你文殊师伯的洞府,你要是看不惯,劈了也没关系,有为师在,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去吧!”
  被师父逗得想笑,杨戬像师父告辞,之后去了文殊师伯的五龙山。
  文殊广法天尊看到杨戬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杨戬的来意,“陆雨在荷花池边的那个石室闭关,你去吧。”
  “谢文殊师伯。”杨戬躬身道谢,随后转入云霄洞。
  杨戬的身影刚转过弯消失不见,施绮韵就赶了回来,飞的有些气喘,“师祖,我师叔来了吗?”
  “来了,刚进去。”
  “好,那就好。”施绮韵继续拍着胸口顺气。她看师叔没回灵信,就又去了一趟真君神殿,然后看师叔没在,才又一路飞回来,可累死她了。
  杨戬来到文殊师伯说的石室门前,动作稍停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入。
  和之前在昆仑镜里见过的一样,只是更加真实,杨戬原本以为自己见到陆雨后心情会更复杂,会想起更多事,可是没想到,他此刻却意外的变得非常平静。
  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了,杨戬静静地看着陆雨,不自觉把神识散开,感受着法阵中陆雨的气息。千年来不曾有过的真实感觉,令杨戬心底柔软不堪。
  这时,陆雨的身体轻轻一震,然后,法阵的光芒开始渐渐变淡。
  杨戬不自觉的微微坐直了身体,等着,也看着。
  他看着法阵的光芒完全消失;看着陆雨先是长叹口气,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洞府;看着陆雨环视一圈后,终于看向自己的方向。
  杨戬菱唇微启,笑的温柔,“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说,全文完了吗?别打别打,后面还有番外呢!)

☆、番外8

  别管展昭和白玉堂究竟有多惺惺相惜,也不论傅振华和陆雨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这却是杨戬和陆雨的第一次见面。
  陆雨看着杨戬,就见他随意穿着一身雪色长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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