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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眼色,陆雨笑笑,看着手里的杯子。
傅振华也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当然,手段上若是惹得陆爷您不高兴了,也还请陆爷您见谅。”说着,举杯敬向陆雨,很有些端茶赔罪的意思。
陆雨放下手中的杯子,想了想,然后抬手虚压了一下傅振华敬给自己的那杯:“这个先不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您请问。”傅振华也识趣的放下杯子。
“好,”陆雨笑的别有深意,“傅振雪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傅振华眼瞳暗了暗,没有正面回答:“傅振雪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亲人不见得就是弱点。”陆雨紧逼。
不知道陆雨要干什么,但是傅振华还是觉得应该防患于未然:“这么多年,不乏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来打振雪的主意,可是她依然毫发无伤。”
“哦?”陆雨似乎很感兴趣,“为什么,是你这个哥哥保护的好?”
“我虽然不妄自菲薄,却也不自夸,”傅振华说,“我确实在尽力保护她,但是再严密的保护,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日夜惦记,所以,能做到毫发无损,也是因为振雪自己聪明。”
“瞧你说的,好像我要对傅振雪动手似得。”陆雨笑笑。
“有时候,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傅振华也笑。
陆雨看着傅振华,有点意思啊,之前一直对自己客气恭敬,结果一说起妹妹,一觉得自己妹妹可能有危险,就开始送自己软钉子了,他是不是忘了还有事相求啊。
“道上的规矩,一不挖人祖坟,二不祸其亲属,三不伤及无辜,这些陆雨自认还做得到,所以你妹妹我不会动。”陆雨先表态,“不过,我不动,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打她的主意,最起码,南区的黄宇,就开了个赌局,你有没有听说?”
傅振华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看傅振华的脸色,陆雨就知道,傅振华也听说了,于是也不绕弯子:“这赌局虽然荒谬,也不伤人命,但是你妹妹毕竟还是个单身的姑娘,这么传下去,总是不好的。你准备怎么做?”
长出一口气,傅振华无奈:“还能怎么做?这种事是最没办法解决的。”
“呵呵呵呵,这件事和我也有些关系,要不要我帮你啊。”陆雨有些幸灾乐祸。
傅振华狠狠瞪了陆雨一眼,不说话。
陆雨似乎更高兴了:“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跟着我,这样你妹妹就清白了。”
“陆雨!”傅振华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什么有事相求了。
“嗯,这样就对了,以后就叫我陆雨,我不喜欢听你叫我陆爷。”陆雨完全没有被傅振华的怒气影响到。
倒是傅振华忽然发现,他们的话题顺着一个很诡异的方向发展着,完全偏离了自己的主旨。吸口气,吧话题拉回:“陆爷……”
“嗯~~~~”陆雨抑扬顿挫的嗯了一声,傅振华聪明的把称呼改回。
“陆雨,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特意加重“好意”两个字,然后傅振华接这说:“当务之急,我还是比较担心我的蓝翼,这毕竟关系着我以后的生计。”
“我说了这个先不急。”陆雨还是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呐,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一个月前你为什么突然吐血昏倒?”傅振华就是在看到自己后才突然昏倒的——他调查过,傅振华从前从没有过这种病例——而自己,也同样是看到傅振华后才开始头晕目眩的,好像还听到了什么声音,现在,自己坐在傅振华身边,都觉得很高兴,可是傅振华看上去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陆雨有些不是滋味。
“那陆雨你为什么要跟我上救护车呢?”回答不出陆雨的话,傅振华反问。他只记得自己昏倒,至于为什么昏倒,昏倒前想着什么,他都一概记不得了。
这个问题,陆雨也回答不出,但是陆雨还是很理直气壮地说:“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傅振华嘴角抽了抽,还是很真诚的回答:“陆雨,我不记得了。”
看着傅振华不像是装的,估计是真的不记得了,陆雨只好放弃,“那咱们说正题,你想我如何处置蓝翼?”
“如果蓝翼归到了你的旗下,你会不会强迫蓝翼卖货?”傅振华问了一个陆雨有些吃惊的问题。
“归到我旗下?”陆雨反问,“你是要带着蓝翼为我效命?”
“说效命太过冠冕堂皇,说的实际一些就是我想为蓝翼找个保护伞。”傅振华实话实说。
“呵呵,傅振华,你的算盘打得真好,既想要我罩着蓝翼,又不想为我卖货,那我要你干什么?”陆雨说的实际。
“第一,自从得罪了您之后,这一个月来,没人上门挑衅,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您的动作,都在等着您来收了蓝翼,所以,一旦您表示,您对蓝翼没兴趣,那蓝翼危在旦夕。傅振华一人没什么,但是蓝翼还有好多兄弟,傅某不能不考虑。第二,道上也都知道,您除了……还有许多明面上的产业,这些产业,我猜有些是您洗钱用的,我的要求是,蓝翼只是归到您的旗下,至于如何经营、盈利多少、利润分配、人员调动,依然是我做主;然后你在你那些产业中挑一些可以由我经营的,交给我打理,我保证盈利,并且利润无论多少,我分文不取。这就算是我的回报。”傅振华有条不仅的说。
陆雨开始沉思。
傅振华静静等着。
一会儿,陆雨开口:“你的意思是,蓝翼一切照旧,除了挂个我的名字,依然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是的,人员也都是蓝翼的人员,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到您其他的生意上去,同样,您也别把其他人安排在蓝翼。”傅振华说明。
陆雨没有明确答复,而是又问:“那我那些其他产业你都了解多少,又想去哪里?”
“暗地里做生意的我在洪兴帮的时候知道一些,但是我不想在那里卖货或是干其他,所以,这些地方我希望陆爷还是不要安排我去;但是明面上谁都知道的那些宾馆餐厅什么的,我随陆爷吩咐。”傅振华表态。
“我知道你想还像在高洪手下那样清清白白做生意,可是那些产业正如你所说,就是我洗钱用的,洗钱,你去不去?”陆雨问,然后不等傅振华回答,接着说,“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对待蓝翼,但是万事都有代价,我可以不逼你贩…毒,但是在那些产业里你必须为我洗钱。”
若是能帮陆雨洗钱,跟据这些钱的来源、时间、多少,有没有可能推测出陆雨一些毒品交易的情况呢?就算是事后察觉无法抓到现行,那作为证据可不可以呢?傅振华如此想着,就没有说话。
陆雨也不急,边喝着威士忌边等着。
陆雨多疑,那么这次,是因为自己的要求过分所以才想出的刁难,还是由于对自己的防备而起的试探?无论哪一种,估计都不会让自己接触到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所以,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除去警方卧底这一身份的傅振华,该如何做。
“陆爷,要不这样行吗?以一年为期,若是一年内在我经营下所得的利润不能让您满意,那么作为道歉也作为赔罪,我为您洗钱;要是能使您满意,那便依然由着我正当经营。”除去卧底这一身份,傅振华的目的有二,一是保住蓝翼、二是不去犯罪。所以,为了蓝翼,他不能直接、完全的拒绝陆雨;然后,又因为不想犯罪,所以会想办法先不去洗钱。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缓兵之计。
陆雨果然在考虑,然后,答应了:“好,就一年。”
说完,陆雨自己满了一杯,然后轻轻碰了碰傅振华放在桌上,一直没喝的那杯。傅振华微笑,端起杯子,和陆雨相碰。
☆、为陆雨打工的日子
陆雨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几天之后,正赶上周一,陆雨就带着傅振华到了一家自己的酒店,领进经理办公室之后,陆雨给傅振华搬出了一摞财务报表和其他相关资料。
傅振华接过,抱着走到办公桌后先大致翻看着。酒店开业近两年,一共二十二个月,唉~~~月月是祖国江山一片红啊!看着这惨不忍睹的报表,傅振华无奈的抬头看陆雨:“我很好奇你这家酒店是如何经营下去的。”
“所以说,这是我洗…钱用的嘛。“陆雨回答的理直气壮。
傅振华继续无奈,边看边想着,这还只是一家,接下来,还有一家酒店、两家餐厅、两家健身房、三家休闲会所,要是都是这么个状况……然后一年内还得盈利,陆雨是以为自己是印…钞…机?
“既然是洗…钱用的,你还把这些原始数据留下来干嘛?不怕惹祸?”傅振华问。
“因为我总觉得,会有一个人看到这些,然后为我分忧解劳。”陆雨特意把说话的语气搞得很暧昧,“现在,我不是就等到了吗?”
嘴角抽了抽,傅振华开口:“你还能再肉麻点吗?”然后不理他,继续看资料。
陆雨笑着耸耸肩,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傅振华看资料。
一会,傅振华大致看完了,然后把资料整理好,准备开始仔细看。
一只手,按上傅振华准备看的财务报表:“别一家一家的看,我再带你去另一家酒店,然后我们去吃饭,等几家的都看完了,你再一起想办法。”
“你也会说让我想办法了,这一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几家一起。”傅振华说着,赶苍蝇一样挥开陆雨压着报表的手。
陆雨长出一口气,绕过办公桌,把傅振华架起:“听我的,走,咱再转一家,然后吃饭去。”
傅振华无奈,被陆雨领走。
下一家酒店,状况也差不多,看着旁边兴致勃勃开着车带着自己找饭店的陆雨,傅振华表示压力很大,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陆雨嚼着坏笑,偷眼看着傅振华,那两家酒店经营状况是最差的,他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使坏逗他让他心情不好的。
很快来到一家饭店,正是中午的饭点儿,傅振华看了看,大厅的上座率能有个十之五六,然后上楼,包间看上去倒是人多一些:“这个也是你要我经营的吗?”
“是啊。放心,状况不好的也就是那两家酒店而已,其他都还说的过去的。”陆雨说着拍拍傅振华的肩膀,“不会真的累死你的。”
傅振华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我知道了。”
“呵呵呵,走,咱们先吃饭,我吩咐了这里的厨师,一人做了一个拿手菜,你都尝尝,知道根底儿了你再想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咱们晚饭就去另一家饭店吧。”傅振华同意陆雨的意思。
“你说了算。”陆雨很好说话。
开饭后,傅振华每道菜都品了品,边吃边想着。陆雨边吃边看着傅振华,然后等傅振华想事情想的太入神的时候,给傅振华夹上点儿菜,提醒他别忘了吃饭。
然后,下午两人就一直在各家场子里转着。直到吃完晚饭后,还有两家会所,走到停车场傅振华说:“陆雨,我们今天把这些地方都转完吧。”傅振华说。
看着傅振华有些疲惫的样子,陆雨把车钥匙扔给他:“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儿,送我回家。”
无奈自己是给人打工,傅振华只好接过车钥匙:“送你去哪里?”
把陆雨送到他临海的一间别墅,车停稳后,傅振华对陆雨说:“车先借我开回去吧,然后明天我来接你,咱们再一起去看另两家会所。”
陆雨想了想:“算了,你还是住下吧,明天还能多睡会儿。”
然后看到傅振华想反对,陆雨干脆直接拔掉车钥匙,开门下车。
“喂!”傅振华刚想喊,然后陆雨已经走到了驾驶室那边,打开车门。
“下车,难道还让我请你?”陆雨催促。
傅振华无法,只好下车。走近客厅,陆雨让傅振华随便坐,然后,到吧台到了两杯红酒。走到傅振华身边的沙发上坐下,陆雨递了一杯给他:“累吗?”
傅振华看着陆雨,他是从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示弱的,但是陆雨,这个才认识几天见了几面的人,真的是陌生人吗?为什么他会觉得,对陆雨,不需要向对陌生人一样设下防备。摇摇头,自己果然是累了吗,连警觉性都变差了。
看着傅振华的精神也确实是不好,所以陆雨收起了所有问题,“楼下的两间客房是阿媚和火龙住的,你住楼上吧,楼上还有一间一直是空的,以后给你留着。”
“住哪里都好,谢谢。”傅振华客气的道谢,却对陆雨最后那句给自己留个房间的话题,没有表态。
感觉傅振华有些刻意的疏远,陆雨轻轻皱了皱眉,不过想到傅振华有些累了,也就没说什么,默默的抿着酒。
傅振华也默默喝着,一时间客厅里没人说话,有些尴尬。
被陆雨冷落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