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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会关心别人的事情呢。”
“因为不好直接去看望的缘故,而有些人又很在意。”
“是鸣人吗?”
“他没有提起。”
“有跟佐助君说过什么吗?”
“值得一提的交谈几乎没有。”
“那佐助君呢?”
“已经说过了,值得一提的交谈几乎没有。”
“这样……”
“请告诉我风影大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告诉你是没有关系,但是之前已经答应过手鞠了,不在鸣人面前提起我爱罗的事情。”
“鸣人君现在并不在这里。”
“……”樱叹气,“身体上的损伤之重,差点就死定了,目前还在昏迷中。”
“会醒来的吧。”
“如果恢复得好,可以进食,大概就没问题了。”
“如果情形不好呢。”
“我们都希望不会那样。”
宁次沉默一下,“非常感谢,”他说,转过身去,慢慢走向楼梯间。
樱一而再的叹气,已经过了整整一周现在还不能进食流质,撑不过多久了。这样的死亡方式真的对他来说不太适合。忍者能战死在沙场上是种荣耀,而非陷在病床中日渐枯槁。
她寒噤,很缓慢的挪回鸣人的病房。
手鞠也很久没有休息过了,那双眼尾上扬的绿眼睛充满倦怠。除了医疗人员定时来查看仪器状态,或者测量体温、打送饭食以及添药之外,几乎没有人再进来这个位于回廊尽头的房间。门上的玻璃用太阳纸蒙上了,什么也看不到,而里面的窗户则时时敞开,保持通风与散热。我爱罗的情况不太妙,看起来似乎暂时也死不了的样子,只是盖着很薄的一层被单在休息,露出锁骨下方还在愈合的针脚,偶尔嚅喏两句听不懂的呓语。
只有一次,手鞠听见他似乎在说:“药……”
她立刻将耳朵贴近他的干燥的唇边,“你说什么,我爱罗,”她急切的询问,“是需要药吗?”
可他没有再说什么,眉宇间深重的皱紧着。手鞠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只好甩甩头,从矮几上端起水杯,拿蘸了水的棉签给他润润嘴唇。
就这样静悄悄的死去吧在我放下水杯转过身来的时候就死去吧在我从沉甸甸的睡意中醒来的那一刻就死去吧,你为什么还活着呢。手鞠咬着嘴唇,不然你就给我站起来。
床边的维生仪器尖叫打断她的思索,手鞠深吸一口气,木叶夏日夜晚闷热的气息充盈肺间,她站起来去叫医生。
砂瀑的会议代表昨天已经返回风之国,对于我爱罗他们的意见非常简单——“就听木叶的安排,五代大人的伤势,还是在木叶治疗比较有保障”,而对于鹰丸,长老表示已经通知了村子,马上会派人来处理,在使者到来之前,就先拜托木叶一段时间。
“我们对同盟国的信任,由此可见一斑。”——鹿丸将这句话转达给手鞠。
“这帮老不死的!”手鞠在走廊里大喊,鹿丸给了她一个“别声张”的手势。
“不要让鸣人听见。”
“他就是这样才被你们阻碍了成长,”女人的面孔皱成一团,“又不是小孩子。”
穿着白衣服的医疗忍者在他们身后停下,“火影大人,”他向鹿丸欠身。
鹿丸点点头,看着他手里捧着的器材,似乎要去隔壁的病房。
“啊……是要从那孩子那里抽点血……”医疗班抓抓头巾,“叫作鹰丸的是吧,那孩子,真是……不一般呢,啊哈哈。”
“出了什么事。”
“……”
对方没来得及给出回答,病房中传出一阵令病房大楼都在震颤的巨响,一名医疗忍者从屋里撞破门板横飞出来。
“没事吧,”之前与鹿丸交谈的忍者跑过去扶起他,“还是行不通吗?”
砂子接替了后来的问话,张牙舞爪的颗粒聚集在一起把屋内的陈设一股脑扫出门外。“白石头不过来!”小孩子喊,“白石头,不许过来来来来——”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病床被挤压成两段,堵住了门口。
“唉唉,”鹿丸歪头,“真是麻烦的家伙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樱拐出楼梯口,“出了什么事情,”她问,看着走廊上的一片狼藉。
手鞠对她无力的一望。
鸣人跟在樱的后面也冲下来,差点控制不住脚步撞到墙上,“敌袭?”他东张西望,“鹿丸!”像发现新大陆,“你这家伙居然在这里。”
鹿丸翻白眼:“这个时候我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对吧,话说你们都在躺着休息的时候我可是在不停的工作着啊。”
鸣人的眼光落在手鞠身上,手鞠也正在盯着他。
女人将手里拿着的白色药板藏进袖口:“好久不见,漩涡鸣人。”
走廊在一瞬间死寂了,似乎每扇病房的门都消失,里面各种器械的滴答声依次响起来。
鸣人隔着一条走廊,声音很低的开口:“手鞠……”
大家好像默契了一般,谁都不肯提起那个名字。仿佛那是一根隐秘的刺。
堵住鹰丸房间的病床倒塌了,小孩子躲在厚重的砂子后面。“不要白石头!”他尖叫着,房间里一片漆黑,“不要白石头!”
鸣人突然提起精神:“鹰丸。”
——小孩接过剥好的糖栗子,将这颗食物投进天狗面具上的窟窿里。“有眼睛了。”便笑着向鸣人再要一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孩猛的把头探了出来,个子小小的,手鞠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黑发的后脑勺。
——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凶手,手中锋利的苦无落下。那张圆圆的笑脸,被血从中间分割。
“鹰丸。”金发的鸣人君蹲下身,对小孩子露出微笑,张开双手。
——小孩子哭喊着,却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鹰丸迟疑的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这位年轻人,歪头想了一会儿。他突然大喊:“停下!”
鸣人停住了。小孩子的黑眼睛里满是泪水。
“妖怪,”他放声大哭,用短手指指向鸣人,“……妖怪!妖怪!”
他哭着用砂包裹成圆滚滚的卵躲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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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章二十
【章二十】
佐助听到有人开门,“谁,”他提起警戒。
鸣人的声音响起来:“我。”
“有什么问题吗,”佐助皱眉,“楼下。”
鸣人没回答,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响。
“喂,我在问你话。”
“嗯。”鸣人沉沉回应,把身体卷进被单,“睡觉吧。”他说。
半夜换值的是志乃,只在门口站着,楼下哄闹的时候,他一动不动。
“我的任务是监视宇智波佐助,”虫使盘手而立,“像你这种四处凑热闹的家伙,怎么能专心执行任务呢。”
鸣人对他咧咧嘴。
二楼的骚动持续了很久,吵嚷的声音从敞开的通风口传上来。
“有医务人员受伤了,快点这边!”
“把他连同这东西一起转移吧,会伤害到其他病人!”
“都闭嘴,全都闭嘴!”
——最后一句话是手鞠说的,女人严厉的姿态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够看到。
鸣人把半张脸埋进薄被,被子有阳光晒过的香味,白天有人送来蛋糕,奶油的甜腻与苏打水混在一起,床头的矮几上本来还有剩下半杯泡面,应该是收拾卫生的人给收走了。
他长出一口气,习惯性的去摸水杯,柜子上是空的,指甲在上面刮出一声响。他不甘心的又挠一挠,只发现了天天前天送来的花篮,干燥的满天星碎成粉末。什么东西啊,他把花篮里的花一枝接一枝的抽出来,那些花朵并没有枯萎,只是变得比之前干燥了些,虽然樱常常有为它们浇水。鸣人对花卉一窍不通,只认出其中最大的那朵是百合,虽然干掉了也仍然散发出特殊的香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太多气味了,反而难以辨认。
他从床上爬起来,佐助没有睡着,倚着床头坐着,眼睛看向窗外。
“喂,”佐助头也不转的喊他,“我问你。”
“……嗯?”
“天上有星星吗。”
“啊?”
“我问你有没有星星。”
鸣人抓抓头发,低头向黑漆漆的夜空瞅了一眼,“有几个,”他回答。
佐助恢复到安静的状态,鸣人又拿过乱成一堆的干花来作弄,把它们揉得更细碎。佐助突然说:“我爱罗回去了?”
被团成一个丸子的百合花从鸣人手指缝里掉落。
佐助点点头:“原来如此。”
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对不住。”
鸣人的声音很安静,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后来是金属合页扭动的吱嘎声,再喊鸣人的名字时,已经没有人回答。佐助在铁架床板上慢慢趴下来,手从一侧垂下。
鸣人和站在门外的志乃打了声招呼,志乃并没有盘问他要去哪里。这是在佩恩袭击后重建的医院,伤员收容处非常宽敞,还加盖了两层病房。凌晨过后走廊的灯不开,只有壁灯昏黄的亮着,偶尔有一两个陪床的家属出来换水。
他赤着脚,绕过樱值班的办公室,走到拐角处的楼梯口,穿堂风呜叫着打凉他的额头。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迈下了第一级台阶,他从没觉得脚腕如此沉重。他要去找手鞠谈谈,告诉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去接受一个事实。
还记得你的承诺吗,你说会保护好他。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他已经能想象到手鞠从勃然大怒到不胜悲伤,已经听到了她的指责,看到了她的眼泪。
可是我的眼泪呢,在哪里,他摸摸自己的脸,这里不是应该是湿润的吗,可是我都在干什么。我都在干什么。他用力撕扯着眼角的皮肤,感觉那里发痛,可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他忽然在楼梯上坐下,再不能向下踏出一步。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他们的小屋里,窗外不停下着雨,天色昏黑,自己肩头倚着一颗红发的脑袋。我爱罗把头垂着他肩上,呼吸平稳,一动不动,难分辨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他收紧胳膊把那具身体拥进怀里。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我爱罗说,“人之本性。”
“如果都靠什么本性本能来判断的话,不就和野兽没区别了吗,”他正忙着从河边提水过来,把木桶一放,水花四溅,“笨蛋。”他笑着伸出手。
鸣人忽然呵呵的傻笑起来,楼梯间的穿堂风灌了一肚子。他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转身上楼。
鸣人的身影很快看不见了,手鞠从楼梯的阴影中离开。
她回到病房,推开门缝看了一眼,又把门关上,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让自己放松脊背,头陷入肩膀之间,而手掌搭在隆起的肚子上。现在她感觉到累了,多少醒神药都救不回来的那种疲惫与困倦。
突然她又拔直了身体,甩甩头,走到盥洗室用冷水冲了把脸。鹰丸的砂茧还在走廊一侧放置着,有人走过就突出一圈仙人掌似的尖刺。她用袖子擦擦脸,打开病房门,这次她走了进去。
我爱罗明显瘦了,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了些,单被在他身上盖着,仿佛下面就只是空气。到半夜高烧起来,被子只能褪到肋下,手鞠摸他的肋骨下方,说不上烫手,却是衽热,樱说那是因为感染型肺炎发作引起的,药已经打了,其余只能用物理方法消散热度。于是手鞠跑到下面买回酒精,用棉花蘸了擦拭他的额头、手心和两肋。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总是无法对我爱罗的身体状况多加评论,这孩子眼看就要撑不住似的,肋骨突出,身体中央的伤痕却在下陷,面黄如纸,手鞠老是在怀疑上面还遗留有砂铠,常常要拿手巾去再擦一次。帮助他翻动的时候,也在害怕着他被自己的体重压垮。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手鞠见到樱的时候都要这么问一回,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而樱的回答则永远是摇摇头,“会醒来的,”她开始时还这么说,当做朋友间好心的安慰,现在她连摇头都不会了,只是缄默,缄默,缄默。
如今手鞠也不再询问。她肚子里的小孩不安分,身体也变差了,鹿丸偶尔过来,让她能够得到一些可以休息的间隙。
“我每次合眼的时候都在害怕明天的到来,”她说,“我能听见死神来敲门,穿着黑袍子和平底靴。”
鹿丸抽烟很凶,眉头总是皱着。他有点不耐烦。
“不如给他个结果吧,总这样大家都是折磨,”他把烟盒装回口袋,“鸣人已经出院了,你是要我们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随便吧,”女人合上酸涩的双眼,“到了最后为什么还不能还他安静。”
鹿丸叹气:“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的想法。”
“女人的想法怎么了,”手鞠嘟囔,“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
鹿丸“啧”了一声,“你如果不救他回来,也许事情早就结束了。”他吐出烟雾,“该哭的哭一场,买点鲜花,穿阵黑衣,清明时到砂瀑去看看他的墓碑,”他低头看着手鞠睡熟的脸,“然后生活再继续。”
夜深得连鸟雀都不再唱歌,鹿丸倚在病房的白墙上不停的抽烟,脚边满是烟灰。他看着病人消瘦的双颊,裹在绷带下面的右手,无法将他与医院联系在一起,十年前他来杀李的时候,是否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里的住客?锋芒褪尽,棱角磨砺,闪着银光的匕首已锈蚀。鹿丸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