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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砂对他的反应,”我爱罗回答。
“……”鸣人似懂非懂的抓抓头,“普通沙子对所有人都应该没反应的吧。”
我爱罗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我不知道,”他最后说。
鹰丸打了两个滚,从鸣人坐着的凳子下面钻了出去,鸣人抓住小孩的胳膊拖他回来,鹰丸不懈的挣扎着,鸣人将他摁在腿上坐好。桌子上的砂粒开始挪动,边缘像凝固住的水流。鸣人紧紧的盯着,他模糊的意识到这意味着一件事,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似乎怀里正在挣扎扭动的小孩子也在缓慢的改变形状。那双无害的黑眼睛逐渐泛出金色,红润的圆脸变得干瘪粗糙,尖牙利齿从粉色的皮肤中刺出。
那些砂向鹰丸挪过来,速度逐渐加快,鸣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些,鹰丸瞅准机会,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出门,桌子上的砂终于停止追逐。
我爱罗动动手指,将沙粒收回,桌子上还留下了一部分,颜色暗淡,都是岩石的碎片。
砂的王子阖上了眼睛,从鸣人的角度看过去只是两个黑色的窟窿,他想问一下关于这件事,不知为何却没有开口。
“他让我想起小时候,”我爱罗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鸣人觉得自己在那里看到了一些不常看见的东西,“我也做过这个测试。”
“……”
“我在一只沙漏边上移动身体,观察沙漏中的沙流是否有偏斜,最终失败了,那些沙子对我没有反应。”
鸣人站起来活动身体,“为什么,”他问。
“普通的砂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保持静止状态,”我爱罗的视线落在墙角,那里倚放着他的葫芦,很久没背过了,有些潮湿,“而母砂会自动返回本体周围。”
鸣人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爱罗最后开口说:“现在它们选择了鹰丸。”
两人的目光穿过没有门扇的门口投向外面的草地,冬天里覆盖着冰雪的土丘和裸露的岩石都光芒闪耀。鹰丸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下坐着,牙齿间叼住一棵带甜味的灯芯草,头发乌黑柔顺。真是个古怪的夏天,鸣人露出微笑。
“……那个镇子上最近有一次雷神祭,”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陌生,“不要整天总是看那些无趣的卷轴了。”
我爱罗瞅了一眼外面呆坐的小小人柱力,又看看站在阴影中的人,最终他答应了,头轻轻点了点。他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过他答应了。雷神,他在心里重复了一下,想起有一天暗部班送到他办公桌上的文件,里面装有雾之里六尾人柱力的资料,是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年,有着鹰丸那样柔软的头发,眼睛狭长,苍白脸色。现在这段记忆已可删除,印在画像上的少年不会再长大,属于他们那一代人柱力的故事,就像过去的晓,或者宇智波佐助,都是被翻过的那一页。
在去雷神祭之前的一段时间,鹰丸的眉毛开始脱落,开始时鸣人并没有发现这件事情。起初是在饭桌上,鹰丸抱住石头大叔奖励的番茄在啃,吃到一半,突然吐出了一颗牙齿,那颗沾满红汁的骨骼在桌上骨碌了两下,小孩像没事儿似的继续吃,却把鸣人吓了一跳。他用筷子撬开小孩子的嘴角查看,是右边的尖牙掉下来了。鹰丸的脸庞泛白,可是仍在咀嚼那只红色的水果。鸣人担心起来,我爱罗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
“要出兽齿了。”
我爱罗抽动脸庞,鸣人看到他长了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说到那个我也有……”鸣人说着咧开嘴,露出他两侧突出的尖牙,“很好用,”他说,“只是长的时候有点痒。”
我爱罗嗤了一声。
自所谓虎牙事件之后的两天,鸣人愕然注意到鹰丸的眉毛变淡了,是因为小孩子趴在地上抬头看他的缘故。开始鸣人有些无可奈何的捏了把小孩的脸,鹰丸没有躲开,那双眼珠一动不动,眼皮仿佛是被粘住了,露出下半截深重的眼圈。鸣人在他面前蹲下来,“……鹰丸?”他又捏了下小孩子的面颊,“你怎么了。”
鹰丸没有回答,鸣人在他眼瞳里看到了金绿色的自己的脸,满是疑问与焦虑,他喊砂瀑派来的医疗忍者过来,看看鹰丸的情况。但那位大叔却迟迟也没有走出来。
“鹰丸,”鸣人拍打着他的脸,不断叫着他的名字,鹰丸没给他任何回应,鸣人伸手把他抱起来向屋子里走,“我爱罗!”他喊,用手臂捋直鹰丸的小胳膊小腿,鹰丸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眼睛张开望向天空。我爱罗放下手里的卷轴,抬头看见鸣人抱着鹰丸从外面冲进来,带起一阵热乎乎的风。他看着鸣人的脸色,猜测事情有些不对。不过鹰丸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既没有守鹤化也没有挣扎喊叫,他只是不说话也不动,像具勘九郎的傀儡娃娃,眼睛因为睁开的时间太长而涌出泪来,顺着眼角一直淌进耳朵。
我爱罗看着被鸣人搁在床上的鹰丸,他回想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过这种情况。鸣人在胡乱做着些努力,摇晃着小孩子的肩膀,掐人中和手指尖。我爱罗有点怕他会睡着,一刻不停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注视着流下来的眼泪,注视着眼泪在床单上打湿的一小片痕迹。鸣人站起来去找那位不知去向的医疗忍者,我爱罗喊来两个暗部。
“看着他的眼睛,”他说,“别让它们阖上。”
然后他从屋外搬来卷轴,摊开在地下,搜索所有与人柱力相关的条目。他觉得有些焦躁,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突然很想见一见守鹤。
我爱罗没从正面见到过守鹤,就像鸣人也没见过完全的九尾一样。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鸣人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手上抓着那位只是去市集采买的大叔,汗水从额头上滴下,他用衣袖随便擦几把。小屋里蜡烛的昏光照亮了一小片洼地,鸣人直接穿过了包围着土丘的许多暗部,那些黑色的鹰隼在他经过时纹丝不动,只有眼睛在冷硬的面具后方闪出的光还表明他们都是一群活物。我爱罗找到了四五种药材,加了三碗瀑布水,统统扔进药锅里煮,一直煮到药汁变成浓稠的黑色,鸣人进屋了。
他们混乱了好一阵子,我爱罗胡乱配置的药方完全不对,只好倒掉药钵里的药物,清洗好准备加入新的药材。鸣人在屋子外面蹲下,用力给炉子扇着火。升起的烟雾是红彤彤的颜色,像古时候燃起的狼烟。
过了好一阵我爱罗才出来,整个洼地弥漫着一种气味,带有煮兔肉的土腥气和月桂叶的浓香。鸣人躺在药炉旁边的草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望向天空,药锅在他身边咕嘟嘟的冒着白汽。
“情况怎么样?”我爱罗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鸣人问。
“能控制,”我爱罗在他旁边一点的地方坐下来。
“这也是要出兽齿?”鸣人突然说,又突然笑起来。
我爱罗不知道他为何会笑。“鹰丸需要时间。”他认真的回答了鸣人,而鸣人依然在笑。
鸣人看着天空,“我爱罗,”他生涩的喊着他的名字,“你喜不喜欢鹰丸?”
我爱罗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除了成簇的星星之外什么也没发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回答。
鸣人长出了一口气,斜着眼睛观察炉膛里的火苗,热气撩得眼睛生疼。他不再去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再去思考关于父亲和爱,那些东西和炉膛里的火焰没有区别,你永远看不清楚,永远想不明白,可是它们却一直都在那里,炽热又真实。他把手从草地和头之间抽出来,摸索了一阵子,发现了一只手,他攥住那只手的手指,扯到自己面前,贴在额头上。
我们能做的只是经历着我们所经历的,回忆着我们所回忆的,面对着我们所面对的,珍惜着我们所珍惜的。如此而已。
“笨狸猫。”他喃喃的说,再次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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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章八
【章八】
距离雷神祭典还有十天,鹰丸在床上躺了十天。
五名深谙封印术的暗部划破手指,用血在小孩子身上画了许多符咒,一直画到屋子的角落,又用药汁将这些血线连成一片。鹰丸仍然睁着圆滚滚的双眼,衣服被苦无钉在床板上,苦无与苦无之间接着许多细绳索,织成一张网。每次鹰丸想要翻动身体,都带动身上的符咒一并结扭起来,布料被苦无锋利的刀刃割得乱响。
他不吃不喝,被绳索禁锢在木板上,形体像是个年幼的受难者,偶尔还喊一声“鸣人师傅”。窗户被床单遮挡起来,天花板上只能看到瀑布倒映进来的水纹的一角,蓝色的,不断变换着形状。到第四天的时候,鹰丸不肯也发不出声音了,涂抹结界的鲜血都化作一团团硬浆,黏在地上,连苍蝇都不肯来舔舐一口,被药物毒死的蚊虫填满了网之间的空隙。
“这个什么时候结束,”鸣人坐在卧室门口向里张望,他看着地上死去的各种小昆虫的尸体,“正常人能这么久不吃东西吗?”
“还有六天,”我爱罗在鸣人身后站着,夏日晴空的阳光晒着他的肩膀,他边说着边向阴影里挪过来,“不会有事,”我爱罗低头看着鸣人金色的头顶,那里有个不太容易发现的漩涡,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将目光挪开,“砂瀑的忍者几天不吃不喝也能生存。”
鸣人皱着眉头,“几天不吃不喝,”他重复着我爱罗的话,“我只要三天吃不到一乐的拉面就会受不了……”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一乐的拉面他已有不止三百个三天没有吃到过了。他舔舔嘴唇,回忆着那个味道。
“这是第一关,”我爱罗抱住手臂观察着鹰丸,“要争得精神上的主动权。”
他听到有人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鸣人揉了揉肚子,“快点结束吧,”鸣人碎碎念。
地上的血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洗净,鹰丸抱着杯子坐在窗台上,两条细腿晃荡着,看他的鸣人师傅过来过去擦洗地板,隔好一阵子才抿一口杯子沿。
“鸣人师傅喝水。”鹰丸把杯子递出去,鸣人愣了一下,他知道杯子里面装着的其实是药,犹豫半天最终决定接过来,半空中的杯子被一双手从旁边伸出来拦下了。
我爱罗将杯子塞还给他,“自己喝。”他嘱咐小孩子。鹰丸扁扁嘴,又将杯子抱在怀里。
鸣人不知所以的抓抓头,红发王子上下扫视了他一遍,绿眼珠在眼眶里无声挪动。一些砂滑进来提走了屋子里的水桶。
“鸣人师傅我要吃饭团。”我爱罗走了之后鹰丸又说,一边央求一边将脚丫磕咚磕咚的踢着窗台框,“吃饭团!”他强调,“我饿了。”鸣人直起腰板,把抹布甩在地板上,抓起鹰丸的后领提起来,鹰丸放开手,杯子摔到窗台外面,掉在草丛里去了,他张望了一下确定我爱罗还在水边,于是放心的巴在鸣人身上,勾起手指挖鸣人脸上的胡须,被鸣人抓住了手。
“别抓,”师傅假意呵斥,反过手扯鹰丸圆滚滚的脸。鹰丸学着鸣人的样子说:“别抓。”
鸣人在橱柜里找了半天,只发现了两个剩下的海苔卷,是早晨我爱罗大发善心裹的,样子极其难看,奇咸无比,还混着许多沙子在里头,鸣人犹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给鹰丸尝尝。鹰丸探身从木橱里抓出一个。
“鸣人师傅张嘴,”小孩子撬开鸣人的嘴巴,将饭卷塞了一半进去,推上下巴,“鸣人师傅先吃,我再吃。”
鸣人想把饭卷吐出来,这时候我爱罗突然出现在门口,于是他连忙改变主意,磕打了两下牙齿将食物硬咽下去。“味道不错,”鸣人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爱罗,又画蛇添足的咧了咧嘴。
我爱罗操纵着砂子把水桶放在地上,“别给鹰丸乱吃东西,”他皱眉,瞟了一眼纱橱里剩余的那个饭卷,“刚喝过药,两个小时之内禁食水。”
鹰丸对着门口扭了下脸,往鸣人怀里钻,鸣人把他从肩膀上揭下来倒提着,“要听我爱罗师傅的话,小子,”他将手里的小孩向对面扔过去。鹰丸在空中挣扎两下,立刻被柔软的砂子伸出来接住了,砂子被外面的阳光晒得温温暖暖,鹰丸把小脸埋到砂子里,“好香。”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说,我爱罗动动手指,砂子高高的抛起他,然后落回到鸣人怀里,小孩子咯咯的笑着。
“再来再来,”鹰丸抓住鸣人的脸,鸣人把他扔下去,鹰丸落地时没发出一丝声音,小孩子四脚着地爬回鸣人腿边,砂子伸过来又把他掀翻,摁在地上揉直后背。
鹰丸扭拧着说:“好香。”而鸣人只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天色已近傍晚,村子里祭祀的篝火燃起来了。镇上的人们用岩石和松枝搭建起来的篝火堆,旺盛如同生命,光和热量撩拨荒原上的小屋。鸣人正在砍屋后的一簇黄藤,它们爬上窗台和屋顶,疯长得过分,被火光笼罩发出紫色,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毒的。鸣人扔下手里的长柄苦无,从砍了一半露出的窗口里翻进屋子,我爱罗正想用查克拉试纸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