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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又一次钉好橱柜,直接推着千疮百孔的柜子顶在墙角,“不用那么认真吧,我爱罗,”他对着从一开始就坐在一边的我爱罗咧了咧嘴,“只是个家具而已。”而且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屋子也一起压塌得了,狐狸腹诽。
鸣人突然回过神,身边空空如也。他站在屋檐下,向外看到我爱罗立在鹰丸所躺着的石头后面,砂子形成的笼盖在头上遮挡雨水。水流冲刷掉所有东西的颜色,入目的一切具是深深浅浅的黑与灰。我爱罗是灰色,砂子是灰色,河水是灰色,原野是灰色,各种花儿也是灰色,只有鹰丸是黑色。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他看到我爱罗翕动着薄嘴唇,和鹰丸说些什么,那是漩涡鸣人可能永远理解不了的词语,然后伸出手摆出了施术的姿势。鹰丸等待着,眼睛睁开望向天上,偶尔闭合一下将雨水刷出来,浑浊的水流被捂得滚烫。鸣人皱着眉头看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切,原来砂瀑的小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他不知道他们可能一辈子所见的都只是无尽的沙漠,不知道干涸的洼地曾是一条大河的河床,更不知道雨水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
我爱罗慢慢蹲下身子,抱起了几乎与岩石混为一体的小孩子的身体,湿润冰冷僵硬,那么奇怪。砂笼成的华盖一直在他们头上。小孩子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很短暂的一个动作,鸣人揉了揉眼睛,差点没有看清。我爱罗踏过饱含着水分松软的草地,每一个脚印下砂子都在保护着,因为雨而膨胀了些。
鸣人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问一下,吸饱了水的沙砾从我爱罗的头上身上散落,红发王子暗淡的身影站立在雨幕中,背对树林里的黑影子。鸣人看到他搂紧着怀里小小的、头发柔顺的人柱力,低头停住了脚步。雨水不停落在他发梢、肩膀和手指上,他也没有动一动。
过了好久鸣人才发觉他的样子像是在哭。
他冲进雨中扯着我爱罗的胳膊拉回屋子按在椅上,鹰丸窝在我爱罗的怀里,从未有过的安静,鸣人主意到那双似乎永远圆圆睁着的眼睛竟然闭上了。
“Gaara……”他在我爱罗跟前半蹲下来,扶住黑衣服里的肩膀,也一样冷得像冰,“你怎么了?”他急切的追问,想要扳起我爱罗的下颌,他生怕自己的手指接触到那种温热的液体,更怕它们自我爱罗那张脸上淌下。
“漩涡鸣人,”过了一会儿我爱罗开口,“睡着了是什么感觉。”
他转动胳膊,鹰丸被黑色发丝包裹的脸露出一半,是种月牙的白色,嘴唇冻得青紫,眼睛松松的闭着。
“睡着了……”鸣人难以置信的戳戳他的小脸,“叫醒他?”
“是我让他睡着的,”我爱罗松了一口气,将怀里的小身体交给眼前的人,“深度催眠,狸寝象转之术。”
这个术可以从外部激发守鹤,多年来一直被列为砂瀑的禁术,然而现在却只是用来让这孩子能够得到休息。
鸣人走到卧室用床单遮住窗户,三两下将鹰丸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扔在地下,拿褥子裹住。我爱罗在屋外休息了一会儿才进来,平日穿的黑衣一路滴着水。鸣人还在给鹰丸擦拭身上的水,我爱罗在身后脱掉了上衣,鸣人转过头望着他的脊背,蓦地打了个喷嚏。
我爱罗的身体有些瘦削,泛着苍白的暗光,鸣人看不出那究竟是皮肤还是铺盖在表面的砂子,等到我爱罗晃晃身体,砂铠甲成片剥落,汇集在一起回到葫芦中,才能发现左肩上有一道伤痕,短短的,并且凹陷进去的痕迹。我爱罗走过来,鸣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愣愣的看着那双绿眼睛来到面前,微微向上的望着自己。
“漩涡鸣人,”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念着熟悉的名字,“睡着了是什么感觉。”
“……”鸣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抓抓头,“会做梦吧,大概。”
我爱罗仍看着他。
金发狐狸将表情缓和了,他伸出手去,将对方的额头压在肩上,我爱罗阖上了眼睛。
“好梦。”鸣人小声说。
鸣人常陷入同一个梦,他用手指将眼皮撑开,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只看到一片木头颜色的天花板。
他马上抬起自己的手,在月光下还是一片苍白的。还好,他叹着气,在木头床上翻了个身,揉了揉肚子,那里一片滚烫。怎么回事,他问自己,封印的力量变弱了吗,烛台已经熄灭了,他没有去端,趁着月亮的光查看那几道封印。
一道,两道,三道,再数一次,一目了然。
少了一个,鸣人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身体,那些东西就丝毫未变,他又重新,仔仔细细的数着,三道,还是三道。
究竟是哪个印不见了,他东一下西一下的思索,不应该在这里的么,为什么不见了。
他用力扯自己的脸,并没有如他所愿的从梦中醒来。他有点慌乱,口干舌燥,于是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想找口水喝。我爱罗在外面的屋子里挑选药材,四周弥漫着一股好似洋葱的气味。
“水。”
我爱罗把杯子放在桌边上,鸣人发现无论自己的什么事情对方都好像知道似的。他端起水杯,冷的,喝进去从牙齿到胃一路冰得发疼。鹰丸从门边探出小脑袋。
“鸣人师傅不睡觉,”小孩子笑着,“讲故事讲故事。”
鸣人将冷水一口气喝光,空杯子磕在桌面上咚的一声,我爱罗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里握着的药草向着鸣人的方向扔过去,鸣人躲开了,几根干枯的植物洒落在地。
鸣人看着只露出小脑壳的鹰丸:“改天吧,改天一定讲给你。”
鹰丸哼了一声,嘟嘟囔囔的跑开了,小身影很快消失在旷野上。
一个荒诞的梦,我爱罗杀死鹰丸,小孩子在空中摇晃,太阳的光穿透他身体。
鸣人知道这只是个梦,真实的,却又不可能实现的梦。我爱罗又在重新挑选那些干树枝了,动作有些机械,鸣人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腕。
就是这只手,杀死了许多许多人,有他亲眼见过的,更多的他没有见过;这下面流淌的血液,泛着光泽的猩红色。
我爱罗就是用这只手杀死了鹰丸,这只手还杀死过其他人,那孩子只是其中之一。鸣人记得有一次问他是否不喜欢鹰丸,对方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鸣人想,他也许已经厌倦了这一切呢,也许想要永远的结束这个轮回呢,想要杀死守鹤呢,想要杀死这个孩子呢,想要杀死我……呢。
——奇怪啊,他想,这把钥匙和平时用的明明一摸一样,为什么看起来如此陌生?
——很快他把这念头清除出去,无论如何,这一把钥匙也锈蚀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怪不得看起来完全不眼熟。
鸣人想起和宇智波鼬的那场战斗,当掌心的眼睛睁开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流泪了。既然我们最后都是因为被抽离尾兽而死,不如和尾兽一起死吧,这样就可以休息了。
他的手指渐渐收紧,砂子涌出来包裹着我爱罗的手,越来越厚越来越厚最终从鸣人的掌心里脱离了。
“……”我爱罗挪过烛台,放在两人之间,“不想去睡就安静些。”
鸣人将额头抵在桌面上,能看见裸露在皮肤上的那些弯曲的线。
我爱罗把挑选出来的降百草装进木盒,鸣人慢慢抬起头来:“你给我用的那个忍法是什么?”
被念到名字的人顿了顿,“只是让人睡着的术。”他回答。
“是吗……”鸣人的声音有些弱,“那就好……”
说完他站起来走回屋子倒在床上,继续那个未完成的梦。我爱罗看着他的动作,没在里面发现什么可疑的破绽。我爱罗转头看向窗外,鹰丸蹲在湿热的石头上,瞳仁反射着绿色的荧光。
他也有一个梦永远不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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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章十一
【章十一】
鸣人找到了那本书,火烫的封印灼烧着他不得不找些事做。他跑到外面,把自己整个泡在瀑布下的潭水中,在黑色的水流里挣扎了一会儿,拿头去撞下面的岩石,血和肉的甜味引来鱼儿争食。
最后他找到了这本书。
“好色仙人写的书么,”鸣人翻着书页,“百炼忍传……”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李中还有这样的东西,看了几页之后隐约想起来以前是读过的。这不就是那本主角叫“鸣人”的小说吗,他胡乱翻着书页,有些字迹被水浸染,已变得模糊不清。这不就是那部主角是鸣人的小说吗,就像那座名叫鸣门的大桥。
他嘻嘻的笑起来,手指摩挲过的地方温温热热,像刚从别人手中接过似的。
佐助在一块巨石的阴影里等待着消息,地图摊开在地上,用黑色标记的点反复连成许多同心圆,包围中央那座背负着红色叉子的小屋。他从怀里掏出卷轴看了看,代表西方和东方的记号已经消失,而香燐的北方与自己的南方都还在,玄武与朱雀的形象对峙着。
四目神端坐正中,龙身人首,手持宝兰,实相有影。
玄武的形象忽然熄灭了。
佐助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绿色的罐子,倒了一半在四目神的脸上,汁液透过纸面,杀死了一片茂盛的荒草。佐助结了卯印,按住那片濡湿的痕迹,查克拉燃烧的风使发尖飘扬起来。
“——四相封印·开!”
鸣人一下将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吐回了碗里,他捂住嘴巴,转动身体到一边咳嗽。我爱罗放下筷子,推推鹰丸,鹰丸的眼神有些古怪,我爱罗操纵砂将小孩从椅子上捆起来扔到门外。鸣人倒在地上喘着,他甩甩头站起来想要走到外面,肚子上的封印火烧一般的疼,没走两步又倒下了。
我爱罗把手伸到口袋里去摸鸣人交给他的那几张四四方方的封印符,鸣人的眼睛发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他猜测这个就应该算是尾兽化了,虽然也没见过自己尾兽化时是个什么摸样,不过他估计和这个样子差不了多远,也不会太好看。
他观察了一会儿鸣人的状况,鸣人更加狂躁了,发出既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野兽的吼叫声,双手扼住脖颈,像是要把自己杀死。
我爱罗动动手指,岩石打碎的砂将整座小屋包裹起来。
水月首先回到佐助身边,他挺直腰板站在巨石上四处张望了一圈。佐助倚在远处休息,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重吾与香燐分别从两个方向赶过来,压低身子隐藏在灌木后。
“香燐。”佐助闭着眼睛问她的名字。
“这就是九尾……”香燐的声音从灌木后面传出来,“九尾的查克拉么……”
“情况怎样?”
“越来越强了……速度很快!”
香燐从灌木丛里爬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捶了捶额头,转身向更远处的一棵树木背面跑去。她倚住树干,大口大口喘着气,抱住太阳穴蹲下来。
“原来低等动物也知道害怕啊,”水月踢踢她的胳膊肘,“嗯?”
香燐抱着脑袋白他一眼。
树林中响起各种声音,鸟雀从巢窠中飞起,留下待哺的雏儿,负鼠与蛇在枯叶下穿行,河里忽然只剩下了水。
“危险。”重吾放走肩上的小山椒,鸟儿暗红色的腹部仿佛传递着某种讯号。
香燐把头垂得更低,巨大的压迫令她感到头晕目眩,这就是九尾的力量,她对自己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的力量,强大,邪恶,一触即发,而这力量……马上就要为我们所用了……真不愧是佐助。她忍不住笑了一笑,似乎实现的是她自己的愿望。她偷偷瞟向背后,佐助还坐在原地,眼睛是阖上的,脸上的表情无比安静。
得到斑的眼睛之后佐助比从前更加冷淡了些,那层躯壳之下包裹着的东西,似乎已经不再是组成他宇智波佐助的肉与骨,只是一些欲望,一些仇恨,或者是些单纯的、黑暗的东西。
从前传说世上只有三人能自由控制尾兽的力量,现在只剩一人。
宇智波佐助。
还活着。
香燐抬起头说:“有两个人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水月吐出牙齿间叼着的灯芯草根,“这次让我去,”他笑着问,“我保证静悄悄的。”
佐助点头。
香磷突然站起来,“佐助,”她皱着眉,“九尾的查克拉消减……不,几乎完全消失了!”
佐助仍闭着双眼微微点头。
鸣人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木板床上,盖着干燥的毯子,床头的木几上燃着蜡烛,已经到了底端。他摸摸额头,那里果然贴着一张纸。
四尾……以内么,他张开手倒回床上,太好了,他想,好在只不过是四尾而已,再多的话那家伙就该出现了,他翻了个身,把符咒撕下来扔下去。
我爱罗推开门,缝隙的亮光打在脸上细细的一条。“醒了?”他将门一点点慢慢的打开,鸣人忽然觉得有点冷。我爱罗端着烛台,身上仍然是那件平时常穿的黑衣,露出手腕与锁骨,鸣人检视着这些裸露的部分,没有找到伤痕。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鸣人觉得最好还是露出个笑容,他撑起上半身,朝向我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