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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宗傅阳身上的伤口毕竟太严重,仅凭草率的包扎根本不行,拖得时间长了只怕还有性命危险。无奈之下太公玄居只能带着宗傅阳冒险潜入兖州城,想要找个大夫先替宗傅阳治疗。
他此举实际上当真是冒险之极,毕竟韩琦跟着他们走了一路,早就知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正是兖州城。现在找不到他们,韩琦定会在兖州城埋伏起来等待他们自动上钩。但是此时此刻,太公玄居不能不冒这个险,因为除了兖州城,他们根本没地方可去。
事实上附近不是没有一些小村落,但是因为靠近兖州城的关系,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出色的大夫,大多也就能治些小病小患,对于此时宗傅阳的伤恐怕就束手无策了。而且谁能保证韩琦不会找人在那些村落里埋伏?太公玄居冒不起这个险。
相比较到附近试着求医,他宁愿冒险去潜入兖州城,毕竟兖州是天成镖局的大本营,宗家原本也住在那里。相比较韩琦,他们对于这里更熟悉一些。所以太公玄居再三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冒险进城。
刚一开始一切还算顺利,太公玄居凭借着对兖州城内部的熟悉程度潜入城中,一面小心谨慎的注意着风向一面带着宗傅阳求医。
在这种敏感时候,寻常医生是不敢找的,韩琦知晓宗傅阳受了伤,这个时候一定会严格控制各个药店医馆。不过天成镖局毕竟在兖州城扎根已久,与某些地方联系十分紧密,这其中有几家医馆太公玄居还是信得过的。当下他毫不犹豫的带着宗傅阳找到了其中一家。
一开始一切都好,那家医馆因为隐秘,并未被韩琦那些人找上。只是让太公玄居始料不及的是,他们一向信任的徐天明徐大夫却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暗算了他们,在茶中下了药。当时太公玄居大怒之下拔剑杀了徐天明,自己也随之失去意识。
等他们再度醒来,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
他们清醒之时注意到,宗傅阳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撒了金疮药并包扎妥当。而与此同时,两人身上的零碎物品,包括兵刃配饰暗器等等都被人搜了去,只剩下可以蔽体的衣衫而已。
太公玄居本以为是韩琦等人动的手,但是在这里一连被关了三天,却一直没见到正主出现,只有几个人牢牢守着门,问话也什么都不答。要不是偶尔能听到他们互相之间的交头接耳,太公玄居几乎要以为那些人根本就是哑巴。
对于现在这种形势,他不是没想过要和宗傅阳突袭出去,但是看到宗傅阳身上的伤之后只能颓然放弃这个打算。不幸中的大幸是宗傅阳的伤势总算是控制住并且在不断好转了,否则一直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单是这伤就能将宗傅阳活活拖死。
但除此之外,情势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糟糕到极点。
连续几天观察下来,守在门前的人虽然不多,但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人,随时随地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太公玄居也不知道这次是第几次自己在门边观察半天然后颓然坐回旁边的稻草堆上,只是想到现在自己身陷囹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由不得他不沮丧。
看见他面上颓然的神色,宗傅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叹气道:“太公叔叔,是傅阳连累了你啊!”
“说什么傻话呢!”太公玄居抬头看他一眼,见到眼前的少年满脸愧色,摇摇头道,“傻孩子,你是宗大哥的儿子,更是天成镖局的仅存后辈之一,我不护着你,护谁?”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一个人绝对可以突围出去的!”宗傅阳心急之下,这句话就说的大声了点。外面有个守卫微微侧过头来瞥他一眼,瞧了瞧嘴角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一眼让宗傅阳气急,这段时间里对于家中惨案的忧心、受伤所引起的情绪上的抓狂、长时间被关在这里的憋闷感以及拖累长辈的负罪感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猛地站起身冲那人喊:“看什么看!有本事、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和小爷比一场,就会暗箭偷袭算什么本事!”
他这一冲动牵动了伤口,强撑着吼完这句话顿时痛的弯下腰来。太公玄居忙上前扶住他,同时一把捂住他嘴半拖半拽的带他到墙角:“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现在激怒他们有什么用!”
“可是……唔唔……”宗傅阳强行挣出脸来,才说了两个字就又被太公玄居捂上,只能愤愤不平的瞪着那些守卫在外面的人。然而这回对方却好像没听到他的挑衅一般理都不理他,甚至连头都未回。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会听么?啊?你这孩子!——唉,有时间说这些还不如好好养身子,等你好些了,咱们再说其他 !”
太公玄居大概能理解这孩子现在心中的憋闷,他叹口气,温下脸色松开手。这回宗傅阳没再冲动,而是恨恨然一拳锤在墙壁上:“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这回——宗家和天成镖局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了,可是我现在……”
“总有希望的。”太公玄居拍拍眼前少年人的肩膀,抬眼瞧瞧四周,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他像是在强调什么一般,又好像再将给什么人听的重复了一遍 ,“总有希望的!”
宗傅阳颓然道:“我们现在做了阶下囚,还能怎么办?展大哥他们又不知道我们的下落,就算有心相救也不知道到哪里寻找我们吧!”
展昭么?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太公玄居想起当时看到的、韩琦砍伤展昭的那一下,心中实在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他看看宗傅阳提起展昭之时面上带些尊敬带些期待的光芒,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
连续好几天的将养,再加上白玉堂身上的灵药,展昭的伤基本上控制住了。好在当初展昭硬是凭借自身敏捷避开了要害,虽说因为这伤武功暂时打了一个对折不止,然而平时的行动已无大碍,除了面色比平时看来更加苍白几分。
这天白玉堂实在拗不过展昭执意要亲自前去城里找找线索的决定,再加上也知道眼下这件事实在不宜再拖下去,就不甚甘愿的松了口,只是仍拉了脸色跟在一旁,声明坚决不同意兵分两路的主意。展昭瞧他冷着面色,不由好笑,道:“放心,我知轻重。有韩琦的关系,这兖州城里现在恐怕水深得很,兵分两路太危险了——不过,玉堂,你要答应我,有危险的时候我们立刻走,切不可逞强。”
白玉堂闻言直接给他了个白眼:“你当白爷我是什么人?有那么不知轻重么?!”
展昭闻言叹口气:“我有时候到更宁愿你还若以往那般率性冲动,至少活得潇洒。”
“潇洒与否,白爷自己说了算!”白玉堂不用看那猫就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昭,成熟了不代表改了本性——我天生如何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
他说着,带了笑意瞥向他,虽然依旧戴了那遮去容颜的人皮面具,但那眉那眼,每一分桀骜嚣张每一分逆性狂傲都不少分毫的透出来,丝毫不曾折损。岂知展昭却在这一刻低下头微微笑了起来:“我当然知你性子——知鼠莫若猫么?!连耗子的想法都揣摩不透的猫凭什么抓老鼠啊!”
说完不等白玉堂有所反应,已经含着笑意先他疾步向前走去。那边白少侠还在感性呢,谁知道会忽然被展昭摆了这么一道,愣了愣才咬牙切齿跟着冲上去:“死猫,你敢消遣我!”
“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说笑着前行,很快就接近了他们的目的地:天成镖局旧址。
这个时候,天成镖局这场案子已经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毕竟天成镖局本身不管是在当地还是在江湖上都有一定名望,忽然之间遭了这么一场飞来横祸,城中之人想不知道都难。
事发第二天,官府就已经封了宗家宅院,以及天成镖局的相关产业。只是这个案子一路调查下来,迟迟没有线索。展昭倒不急着前去官府表明身份查阅相关卷宗,因为到了官府,就代表将自己放在敌人的眼皮子地下,那样能得到的线索就太少了。
现在无疑将天成镖局相关人士一夜灭门的人站在暗处还未露头,与其敌暗我明,不如敌暗我也暗。展昭知道,自己和“唐代寻”就在兖州城的事情对方一定清楚,然而只要短期内自己不被他们掌握到自己两人的行踪就算是好的。
对于他们而言,想要长时间站在暗处显然不可能,那么就只能趁着现在的机会多找一些是一些。
到了天成镖局门外,两人看看门上的封条,当即打消了走正门的想法。绕着围墙走了段路,白玉堂扯了下展昭的衣袖,指指旁边某个方向。
“什么?”展昭看他,后者正在得意的微笑:“丐帮的兄弟这几天可不仅仅是在找宗小鬼的下落,他们还抽空进了镖局内看过,着实发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这边有暗道,跟我来。”
展昭狐疑的看他一眼,丐帮的兄弟有来这里查线索,他怎么不知道?跟着白玉堂走到旁边,就见他低头数着砖块,然后伸手在院墙上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按了按,用力一旋一压,接着墙居然无声无息分开后挪了,露出一条斜斜通往地下的密道。
还真有暗门啊!展昭大喜,继而忽然一惊,与白玉堂同时回头。白玉堂更是想也不想的翻转机关,将那墙上的暗门重新合上,拉着展昭后退两步看向右边。
与此同时,只见一群身着侍卫服饰的人追着一个玄衣青年向这边扑过来。见到两人,那玄衣男子神色一闪,竟向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一面高声叫道:“两位快走!刀枪无眼!”
白玉堂闻言冷哼了一声,瞧了展昭一眼,原本就与他互握的手紧了紧,二话不说便向旁一闪,摆明了不想管这桩闲事。但那些官兵可不管这些,领头那人见那玄衣男子喊了这声,上下瞧瞧昭白二人,想也不想的一挥手:“一个别放过,一起拿下!”
白玉堂闻言,脸色更冷了几分。他本来不想管,谁知这帮官兵欺人太甚,居然打着错杀不放的想法——眼下这种情况,倒是由不得他们不动手了。
他侧过头正想叫展昭,却听到身边风声响起,展昭竟然先他一步出手了,目标直指那些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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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滚!信不信我下一刻就杀了你们!这官府我唐代寻还真不看在眼里!”白玉堂冷哼一声,似乎下一刻就会暴起伤人。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暗号?!”那玄衣男子面上透出几分震惊,“还是说,你们——”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上前半步微一抱拳道:“在下开封府展昭,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萧振翼叹口气,道:“我那也是一时情急。本来只是外出跑趟镖,谁知道回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查清楚始末,我实在对不起师父和惨死的众位家人们!”
展昭瞧着他面色,放下茶杯看向他:“怎么,你似乎对他很有意见啊!”
………………
第二十一章:
:在下萧振翼和展昭相处时间不长的人,通常会认定他是个奉公守法的人——尤其是在进了官场,成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之后。特别是被他那双似乎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瞧过、被他严于律己的行事作风待见过、甚至被他义正言辞数落过的人大多明晓这个道理。
事实上,不再属于江湖的南侠通常确实是个奉公守法的,虽然在做官当初可能会有时因为往昔的江湖习惯不慎下了重力或者冲动出手,可在那之后,展昭一直都是出了名的严谨认真。
但是这个观点,在熟知他的人眼里从来都不成立——比如此时站在展昭身边的那个姓白名玉堂人称锦毛鼠曾言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陷空岛五员外。
在他眼里,展昭除了是只奸诈猫之外,骨子里绝对没有多少繁文缛节,甚至对于某些东西同自己一样嗤之以鼻。更何况从小到大的交情,展昭的习性为何,爱好为何,行事作风为何,白玉堂自忖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然而此时,就是这样一个他所熟悉的展昭,却在他完全不曾预料的情况之下抢先出手了——甚至是在对方还未曾对自己两人作出攻击的情况下。
但怔愣只是一瞬,下一刻,手中佩剑已随着巨阙同时出鞘,伴着倏然移动的身影还有道戏谑的嗓音响起:“怎么!想一个人揽了功劳不成?!让一半给我!瞧瞧你我谁解决得多!”
错身而去的瞬间,两双俊目交汇,展昭微微勾了唇角。
——他和白玉堂之间的默契,永远不用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