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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轻轻叹息:“你毕竟是她的孩子……”
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水珠,我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吼:“我是她的孩子又怎么样!她一天都没养过我!更何况她养我,不过是想控制我以炫耀她这多年努力得到的一切!她跟本不是为了我!”
我早就看清,她对我所谓的补偿、说的爱,不过是为了控制和占有!其实无论我的亲身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丢弃我,只要她纯粹是为了爱我而来找我就会原谅一切,因为我知道,活着不容易。
空茫的思绪,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异常地快。我不敢坐电梯,慢慢从消防通道走下楼,尽量控制住情绪。
我无意识地呢喃:“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梅试着问我:“你母亲有那么厉害?就没有人是她不敢动的?”
“有……”已经走到一楼了。我苦笑,“可我接近不了。”
梅开玩笑一样地:“这家公司的老板你也接近不了吗?”
视线里出现高挑的身影正拥红倚翠走过。
我顿住脚步,猛然想到什么。
“你怎么了?”
我把手盍在胸口,低低地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梅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跑出去了,冲出了楼梯门。
结果可想而知——两声尖叫,洒了一地的文件,我不停压着脖子谦卑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长眼的!!”也不知现在的小女孩是不是激素吃多了,连提领子甩耳光骂人同时进行丝毫不掉份。
“凯莉,你等一下。”突然有人说。
女孩果然住了手,愤愤不平地放开我顺道往后一推。
幸好后面有根柱子离得不远,在我跌倒之前撞到柱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迷茫中感觉有人看了我很久,最后问出这个问题。
“我叫,裴卿。”
我回答的同时,耳畔传来清脆的断裂声。
那个人将一张纸塞到我手里就离开了。
稍微清醒一点后展开揉在手心的纸。
“晚上8点 艾美酒店23层007房间。”这不是我念的,是梅念的。
“裴卿……原来你有办法啊。”一贯懒洋洋的口气,一贯的暗含冷漠。
我遥遥望着虚空,轻声说:“所谓舍得,有舍才有得……”
之后一整天梅的声音再没出现过,我隐隐失落,不知是为了梅还是为了我即将割舍掉的什么。
进入酒店房间的感觉像是烈士殉国,相信我,我也害怕,但有人说过——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有背影。
夏辉是个很讲情调的男人,他在美国、法国和英国都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他可能不喜欢处男(这是梅跟我说的)。
可是我没办法,希望他骨子里还残留一点中国男人的处女情结。
踏进房间,我仍局促。一步步走进总统套房的卧室,其中张望了好几次,梅却始终没理我。
夏辉穿着浴袍,手里一杯红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想要什么?”令我有些讶异的开门见山式的提问。
面对我的惊讶他一耸肩:“谈好条件再交易,这是最基本的。”
原来是怕我讹上他……我走近他一点,把酒瓶里的酒向另一个空酒杯倒了一点,喝了一口才对他说:“我是华亿大学音乐学院的学生,我只想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想当歌手?”
我摇头:“我喜欢作曲。”
“哈!”他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指尖从我的领口一路滑下。轻笑:“你先洗个澡,我需要先鉴定鉴定你值不值这个价。”
我洗得非常仔细。埋在热水里,依旧很想梅,可他还是不理我,忽然感到很委屈很想哭,可我终不是九岁,所以我忍得住。
拖拖拉拉地从浴室里出来,夏辉刚挂了一个电话,看到我便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冲我一抬下巴:“过来。”
我看了看他靠着的落地窗——那是一面视觉效果巨佳的墙,整片剔透的玻璃正对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夜景繁华一目尽揽。
恍惚间已经走过去,恍惚间他把我压在落地窗上,拉下我的衣襟却把我的脸压到侧面,气息逼近耳廓:“看到了吗?”
我恍惚点头。
他笑着问:“看到了什么?”
我说:“夜景。”
余光里的他摇头:“不是夜景,我问你看到以后有什么感觉。”
我这才认真地看了一眼,轻轻说:“渺小感。”
他松了手,变成他恍惚。
我一笑莞尔:“小与大都是相对的,并不代表我们看到的小的就是就小,也不一定认为大的就大。”
他抱着胳膊打量我:“看来你一点都不怕我?”
我说:“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
他忽而一笑:“不错,果然是严薇安点名要的人。”
我勾勾嘴角,笑。他愣了,片刻之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将我翻转完全压到窗上,浴袍滑至手腕处。
耳际被啄吻的时候,他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天上永不陨落的星辰。”
他的手指长而有力,绕至我身前,轻轻揉捏我的身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灼热感传来。像一把火迅速点燃我的周身。
他细致地开发我的身体,我微微仰头,全身都绵软无力。
他低笑着圈住我的腰。润滑过后,顶住我的身后。
“要开始了——”
……
我像在梦里行、在云端飞……
梦境里是冰冷的水流浸淫全身。是谁毫无顾忌地冲撞自己的身体,我仍甘之如饴?
眼前朦胧一片,依稀有光。卑微的乞求好似不是出自我口:“就这样在你身边也好……只要你不赶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
我在想什么?指甲扣着光滑的玻璃,我看见一双湿润的眼,倒映着温柔的悲伤。
低低地呻吟着,不知是为了痛楚还是为了酸楚。
夏辉仍用力向上顶,到达某个深度之前,我脱口而出:“不要!不要……不要碰那里!”
身后的人停了一秒,立刻加重力道。
我几乎泣不成声:“不要……不、不要……不要碰那里……”
为什么不能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碰……
GC那一瞬,炽热液体充盈身后。但我完全没有感觉。我仍执着于意识里那场暴虐的SEX事,深深无力……
事实证明夏辉是行动派的,喜欢闪电ML,做完之后把我扔到床上,告诉我让我后天上午去人事部就走了。
他完全把我当成晚餐前的开胃菜。可那样的潇洒,我竟然没觉得一点不对。
难道我也认为,始乱终弃是一种社会现象,很正常?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一直很思念的声音传来:“做完了?”
我“嗯”了一声,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梅的声音有点闷,不知是不是感冒了:“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我扶着墙进浴室,放热水:“感觉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像缺点什么。”
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笑声:“不错嘛,你的体质很适合在下嘛。”
我跨进水里,扶着酸软的腰坐下,深深呼吸:“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梅又沉默了一下,才说:“别人的感觉、别人的话其实你并不需要在意,重要的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轻轻往里面探进一根手指,清理里面的JY。这时才真正觉得疼,针扎一般。
我抿了抿唇:“我之所以选择夏辉并不只是因为要得到我需要的,我是觉得……他像我要找的人。”
梅问:“你要找的人?什么样的人?”
我疼得有一点无力,靠着缸壁休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记得他的脸,我只感觉他离我很远……一定离我很远……”
合了合眼,思索着说:“我总记得有一个人。他像火焰,热情而强大,有燃烧一切的力量。他……”
“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唯独对我很冷淡——我知道我一定是犯了什么错,不可饶恕的大错,所以他一定要惩罚我。可时间太长,他只记得惩罚,也许惩罚的缘由他都不记得了。”
望着虚空,我虚着眼,意识游移:“其实看着我痛苦他也不一定快乐,但他是很有原则的人,他不会原谅我的……他叫我走,不许我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我找不到他了……”
梅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我:“你是受虐狂吗?”
我想起今天被人打的感觉,摇头:“绝对不是。”
指节抵着眉心,我低低叹息:“我还记得他是个很慷慨的人,花心,见人就上,男女通吃,但绝对不影响我对他迷恋——我注意夏辉很久了,我觉得最起码在这点上,夏辉还是像他。”
梅一直沉默。
我则呆呆注视着水面。
半晌,梅轻轻说:“起来吧,水凉了。”
沙漠玫瑰(4)
清蒸鱼,人参鸡汤,净炒上海青……索菲亚点的菜果然很贴心。
“还行吗?”索菲亚问。
我点点头:“嗯……我,我去下洗手间。”简直要被对面那家伙盯毛,吃个饭你看我干什么!
匆忙进来洗手间,果不其然一只手扯着我的手腕,带着我一起进了隔间。
“你想干什么?”夏辉盯着我,问。
我挣开他的手,他抓住,再挣开,他再抓住……
我看看手腕再看看他:“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夏辉叹了口气:“小卿,你要是不喜欢梁悦就不要和她碰面,今天……何必呢。”
——梁悦是他妻子。
我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他又叹了口气:“你知道这场联姻的重要性,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停!停!”我打断他的话,用力挣开他的钳制,靠着墙与他拉开距离。“我什么都没有想。我跟你之间一直很清楚,我们是在交易,各取所需。任何一方要终止都可以。”
他愣了一下:“你是说,这七年来,你就只把我当做交易的对象?”
我看了他一眼——其实不只是,我还把他当做我心中那个影子的替身。不过这么说会更麻烦,所以我点头:“是啊,七年了,也该收场了。”
说完我推开门,却又被他扯回来。忍不住斥道:“夏辉!你不要忘了你是谁!”
他终于松手。
我快步走出去,还是听到身后低沉的话语:“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星星,永不陨落,所以永远不会落我手里。”
我顿了顿脚步,又大步迈开。
耳边传来一声笑:“哈,小裴卿,原来喜欢你的人还不少!”
这个开玩笑不分场合的家伙!!我低声道:“本来这样的游戏就是谁先动心谁就完了,怨不得我。更何况……”我望着虚空,慢慢续道:“更何况……他越来越不像他了。”
夏辉,索菲亚……
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好,只是心本不能勉强,拒绝本无可厚非。
无论是谁都好,我只在世间寻找一种感觉,就像中了蛊,非他不可。
“是哪里又不像了?”
我仰着头,有些呼吸困难:“他……是不会对我动心的。”绝望般的话,但心却没有波澜,接近麻木。
回到座位上,菜已经上好了。吃吃聊聊笑笑,我装着对身侧的目光视若无睹。
走之前无意识转头,发现夏辉仍在看着我。
不禁轻轻皱眉,再浅浅叹息。
忽而隔着衣料感觉手机传来的震动,我点开短信:你真的不曾对我动心?
这个浪子何时对我如此专情?我回道:我的水性杨花如你所见。
长痛不如短痛。
我和索菲亚一起离席,亲热地上前牵他的手。索菲亚受宠若惊般回头看我,我扬着嘴角:“走吧。”他战战兢兢地拉着我的手下楼。
不一会儿,最后一个短信来了:“裴卿,我低估你了。”
我笑笑,收好手机。
索菲亚去取车,梅趁机跟我说话:“看不出原来你这么绝情。”
“我不是绝情。”胸口闷闷的不是很舒服,深深呼吸几下,“爱情本没有对错。但如果我不爱他仍然钓着他那就是我的错。无止尽的纠缠暧昧只会带来无止尽的痛苦。”
不知为什么,说了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胸腔那么痛,像被长而细的针狠狠刺穿。
上了索菲亚的车,到达MR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从车上下来,索菲亚对我喊:“裴卿。”
回头,他摇下车窗对我说:“晚上我来接你吧。”
“我……”刚想拒绝,已有人抢先一步说出我的台词。
——“不可以喔!裴学长要和我吃饭的!”
瞬间,我的胳膊被人抱住。偏过头,看见一头栗色长发淌在我的颈窝。
索菲亚脸一黑,几乎咬牙切齿:“你不是拍电影去了嘛!怎么这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