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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脸对我笑,眼睛亮得像夜空的星星:“殿下那天的玫瑰送出去有没有效果?玫瑰花束上都是加了祝福的。”
我问:“那一束玫瑰怎么那么贵?”
他摇摇头:“那里贵?你是说玫瑰?价格买的根本不是玫瑰。”
买花钱不买花那买什么?我又问:“对了,今天加百列送的玫瑰也是店里的吗?”
“哦,那花是从玫瑰海现摘的,是父……唔”他皱了下眉,“是拉斐尔殿下和加百列殿下一起送的。”
“一起?”
“那花束下面没有蕾丝。”
我晕,还能这样送?却立即反应过来——所谓花钱不买花是因为,那么多的钱买的根本不是花,而是花下的蕾丝。
那样工艺繁复花样栩栩如生的蕾丝简直是艺术品,区区十二个金币,不是贵,是太便宜。
我点点头说:“对了,我还在希玛见过你一次,你、拉斐尔和乌列。”
他的表瞬间阴沉了不少:“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希玛。”
我知道他没有说完,等着他续。果然,他接着说:“我不喜欢出门的,只要一出门就要戴面纱,太麻烦了。只是有一次我真的想看看希玛——只有这么一次,就闯祸了。”
他似乎是很沮丧,声音都分外低沉:“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希玛。”
我凝视着他的脸,似要将那层薄薄的面纱看穿,直视他真实的容颜。
我轻声问:“为什么要戴面纱?”
他说:“因为父亲说一定要戴,出门就要戴。”
我突然伸手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他的脚步已经凌乱,身体只能依靠着长桌才能站稳,但他的脸色仍然是白皙,不见一丝绯红。
我的声音愈发轻柔:“为什么要戴面纱?”
他的脸掩在面纱后,可轮廓异常熟悉,他说:“是——拉斐尔殿下说一定要带的。”
我的指尖伸到他面纱前,身后传来加百列的喊声:“艾伦!”
我揭开面纱,清朗秀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和那个温柔悲伤的天使有九分相似。
我回过头,看着僵着身体的加百列:“加百列,你能解释一下吗?”
小艾伦在加百列怀里安睡,醉酒后他的脸色如常,就跟没喝过一样。
曾经在希玛的酒吧里听犹菲勒说:“天界喝酒完全不上脸最出名的有两个,一个是路西法殿下,一个是拉斐尔殿下。前者把威士忌当白开水喝,后者把啤酒当白兰地喝。”
现在众人已经散场,只有我、哈尼雅、加百列、梅丹佐、犹菲勒留在梅丹佐伊甸园的别院坐着。
在场的所有男性都看着唯一的女性。
唯一的女性只好坦白从宽:“艾伦他,他是拉斐尔的儿子,但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也没有告诉我。”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加百列亲口说出的确还是让众人都惊了一下。
拉斐尔的孩子的父亲?我用余光看看梅丹佐——他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峰紧蹙、紧抿住唇。
其实不只是我看他,其他人包括哈尼雅都看他,加百列见状说:“梅丹佐殿下不必忧心,不管艾伦的生父是谁,拉斐尔再三跟我声明过,绝对不是梅丹佐殿下。”
加百利过于明确的提醒让人觉得奇怪,特别是她说话时眼睛死死盯着梅丹佐,更让人觉得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不过,我倒是佩服拉斐尔,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隐蔽了艾伦。怀孕、生子、抚养,如此辛苦的过程的同时他还要兼顾大天使职责,抗压能力超乎想象。
大家都沉默,我第一个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圣战结束不久。”
梅丹佐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圣战结束不久?他还真是……”最后的音含糊听不清,他的瞳孔幽深不见底。
加百利瞪他一眼:“你管得倒宽!”
今天加百利火气大得不正常,我怕他们俩吵起来,赶忙插话:“那拉斐尔人呢?”
加百利轻叹了口气,还是第一次看她露出这么又女性化又沧桑的表情:“拉斐尔今天早上就失踪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和艾伦把七重天他可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别说人了连根羽毛都没有。”
就在这时,艾伦突然睁开眼从加百利怀里直起身,冒出一句话:“我知道父亲去哪了!”
我们异口同声:“他到底去哪了?”
他的大眼睛从左边的犹菲勒扫到右边的梅丹佐,再扫回来,小嘴一撇:“我不告诉你们!”然后身体一软,又睡过去了,加百利赶紧把他抱好。
真是集体瀑布汗……
我颤着声问跟圣母似的加百利:“这真是拉斐尔的儿子?”其实真想问的是:这真的不是梅丹佐的儿子?
“他也就是喝醉了才露出真实本性,要换平时,装得跟玛利亚一样。”加百利半是叹息半是怜惜地看着艾伦,那眼神真是出现在她身上,效果和梅丹佐的冷笑话威力差不多。
我叹息一声,转眸看到梅丹佐凝视着沉睡的艾伦,眼神复杂。忽然想到:“梅丹佐,你看过拉斐尔给你的礼物了吗?”
梅丹佐听到我的声音跟如梦初醒一般,恍然:“看了……没什么特别的。”
我说:“你还是拿出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是你没看到的。”
犹菲勒接着我的话说:“对啊,如果拉斐尔殿下失踪,唯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就是殿下这里。”
梅丹佐瞪他一眼,起身去拿礼物。
犹菲勒被瞪地一愣,我无奈,这话本来我也想来着,但我不会说。因为这话隐含的意思实在是太暧昧。就像全天界都知道拉斐尔是梅丹佐的人,但从没有人敢问梅丹佐风流是不是会对拉斐尔不忠一样。
——梅丹佐从来就没有把拉斐尔当成什么。
过了会儿梅丹佐捧着宝尼蓝礼物盒出来,在众人面前打开:一根靛青色的蕾丝弯在天鹅绒垫中央。蕾丝的织法想必非常之繁复,蕾丝所呈现的图案有百合有玫瑰有火焰有圣灵不死鸟甚至还有狮鹫兽……不仅花样多而且每个图案都纤毫毕现。
男人们除了我有些罗曼蒂克情节的儿子其余都是赞叹,哈尼雅和加百列简直就是赞叹。特别是加百列那双眼睛挂满了星星,而且还是恒星,照得人眼都花了:“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艾伦说平常卖的那些只值三个金币,原来真正的极品在这里,拉斐尔的手艺真是天下无双!”
其他人都僵了,梅丹佐代表发言:“这是拉斐尔自己做的?”
加百列给了他一个“你废话”的眼神:“除了他谁能做出这样的艺术品!不过……”她拿起蕾丝左看右看:“为什么拉斐尔要用这个颜色的线?这跟某人,太不配了。”
梅丹佐哼笑一声:“谁知道。”
“可是,”犹菲勒说:“这个东西也说不清拉斐尔殿下的去处啊。”
哈尼雅似乎是对盒子感兴趣,左动动右摆摆,然后盒盖一翻,一张素白的纸轻飘飘落下。我接住,展开,竟空无一字。递给梅丹佐:“这纸上放了封印魔法,只能给指定的人看。”而且看完就消失。
梅丹佐接过,展开看,直到字消失他都凝神盯着纸但却不发一言。
加百列终于忍不住问:“你倒是说话啊,上面写了什么?”
梅丹佐把纸攥在手心,纸张发出“吱拉吱拉”的声音,他的嗓音低沉,似乎压抑着丝怒火:“纸上写着:‘随风而逝’”
我听完他的话又把视线放在绿色蕾丝上,我在想:绿蕾丝再精巧对于梅丹佐来说也没有用,拉斐尔是不是想说——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终究和梅丹佐,不可能?
加翼
情节像断了线的风筝,我望着神圣祭坛中亲自由副君为其举行仪式的新智天使——艾伦。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年拉斐尔为我加翼的情形,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有今天,今天却是我的儿子为他的儿子加翼。
百年过去了,拉斐尔失去踪影已经一百年了,出乎意料的是风之天使的职位竟然一直空着,次日朝会上耶稣在听完加百列关于拉斐尔失踪的报告之后,只是淡淡地说:“没有哪一位风系天使能够施展出与拉斐尔殿下同等威力的风系究极魔法,神允许风之大天使的位置空缺。”
我们都觉得耶稣知道什么,而且,他在等待什么。
拉斐尔……
我下意识看向已经身负冰蓝六翼的艾伦——艾伦真的是跟他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除了那张九分相似的脸和永远温柔的笑、动听的嗓音和出神入化的竖琴技法之外,他的风系魔法强得诡异——不但是治愈术方面可以做到生肌血肉白骨,而且风系魔法中攻击力最弱的风刃从他手中使出竟然击碎过一座石像。
他考神法的时候几乎是免试,因为那天不知是故意还是刻意,主考官竟然是耶稣殿下。也许是为了不让刻意的感觉过于明显,那年神法录取的人数是近三百年来最多的。
不过平心而论,艾伦聪明好学、温柔和善,既熬得过枯燥也吃得了苦,但他比拉斐尔要自信,他谦和却从不为任何人谦卑。
如果说拉斐尔的笑是1000w伏电灯泡,那艾伦就是夜色最浓时的那一颗启明星,柔和清亮的光芒明媚地闪耀着。
如果拉斐尔的笑只是为了要呈现给梅丹佐而温柔委婉,那艾伦的笑就是“你看或不看我的笑都在这里,不多不少。”
当然,艾伦年轻,难免锋芒毕露,就算他刻意学习父亲的沉稳隐忍他也终有一不留神就露出小猫爪子的那一天。
记得那是艾伦的一次生日,我正好回天界碰到去接他的加百列,于是我就索性她一起去。艾伦那时已经两百多岁却很奇怪地只是人类少年十五六岁的样貌,浑身上下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刚进校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群人围个圈,跟上次拉斐尔砍兰斯翅膀那次差不多,不过规模是微缩版的。
我们挤进去看——只见三五个衣着华贵的天使围攻一个素衣天使。其中身形最为高大的那一个上前一步说:“你凭什么就进神法免试啊?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的杂种也配和本少爷进一个班?真是笑话!”
噢,我忘了说,艾伦从来不举“拉斐尔殿下的儿子”这块牌子。
旁边的狗腿子说:“看你长着和拉斐尔殿下那么像,不会是拉斐尔殿下和哪位野女人乱搞的结果吧?嗷嗷嗷!你看我这脑子——”那人狠拍了额头几下,看着旁边两位笑道:“拉斐尔殿下能上得了女人吗?”
三个人齐声大笑。
加百列的眼睛开始冒火,我拦住她不让她轻举妄动。
艾伦抱着竖琴,他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扣着琴弦的模样好看极了,可他此刻扣着琴弦,用力得仿佛要挣断水银弦。
艾伦说:“你们有爸有妈就把你们教成这样?”
“野种你说什么!”草包们开始火,准备动手。我也开始火——我回去倒要查查这是何方人物,敢在天界最高学府大庭广众之下私斗。
没想到艾伦更火,他冷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话音未落,右手抬起,回收再出手:一道道风刃应咒而出。
那几个草包根本就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急急忙忙避开,无数风刃从他们的耳畔飞过,全数击向他们身后喷泉中的天使塑像,众人在惊讶中听到“咔”的一声,灰白塑像应声而碎,碎石将池水激起水花无数。
一片死寂……
加百列在静默中出手,几根巨大的水柱笔走游龙将那些草包不管是四翼的还是六翼的都卷过,水龙过后是满地的蓝白金羽毛。
加百列在混乱中抱住艾伦,如同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大小姐,有事的是你身后那些个,你怀里面那个根本连根头发都没伤到好吧。
然后老师来了,我也出来了,其余人一起向我和加百列行礼,之后加百列开始毫无淑女形象地用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批评老师,用词之犀利、气势之磅礴我就不一一赘言了。
我趁她那张脸还没丢完赶紧拉着她跑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昨天那个带头欺负艾伦的学生竟然是乌列的私生子——本来私生子的地位是非常低的,可乌列情况特殊,他儿子天天拿着他的名号欺行霸市、无法无天,再私生也成公生了。
乌列在朝会上弹劾加百列蔑视下阶天使、公权私用。仗势欺人云云,最后当然不能漏了我,说我在一旁袖手作壁上观。
我正纳闷那是哪路神仙敢在神法如此胡作非为,现在终于知道了,那种败类也就乌列生得出,他儿子作为基因改良失败的典型简直太成功了。
我本来昨天的火气还没下去他不说还好一说我那小火苗“腾”得又起来了,加百列横行惯了根本就不用乌列点火,正当我们两个要爆发时,竟然有人抢先爆发——
“乌列殿下!你儿子公开造谣诋毁我的声誉就算了,这一回他公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