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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列殿下!你儿子公开造谣诋毁我的声誉就算了,这一回他公然向同阶天使出手就等于公然蔑视《神典》竟然还反过来告状!”
——这话你猜是谁说的。
——猜不到吧?
——竟然是、是……哈尼雅说的。
哈尼雅甚少发火,尤其是对大天使,原因很简单:一是他性格所致,二是这圣殿上的大天使们都比他辈分高,他从小跟屁股后面叫惯了叔叔阿姨,不好意思。
乌列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加百列,简直就忘了上下尊卑,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御座上突然传来一声怒斥:
“够了!”
众人垂首,耶稣走到御座旁,神对他吩咐了几句,他面向我们,传达神的旨意:
“乌列冒犯副君,违犯《神典》,砍去翅膀一对”
顿了顿,耶稣又道:“神下令——力天使艾伦三日后面圣。”
前一条的确是大快人心,但是后一条着实让我们愣了——神,知道艾伦?
等到朝会结束跨出圣殿的那一刻,我才想起一句话:“神无所不在。”
关于哈尼雅的绯闻其实我听过不少。哈尼雅和艾伦都属于扎书堆里就找不着的主儿,再加上哈尼雅喜欢风系魔法却偏偏不适合就难免对艾伦有艳羡之情,艾伦也不知什么思维,他喜欢听故事,哈尼雅比艾伦多看7000多年的书他能不会讲故事吗?
于是他们成为朋友是再直接不过的结果。
可有人不这么想,世道不太平的时候就有人空穴来风无风也能起三尺浪有风就能变海啸地传绯闻,不用说现在太平了大家都闲着了。
哈尼雅不过是闲暇时去找艾伦多一些,双方都比较自然随意一些,哈尼雅的话本来是:“等你考上了神法我帮你加翼,你先跟我去光耀殿吧。”结果传出去就成了“你先跟我去光耀殿,我帮你加翼,让你考上神法。”——可见谣言的传播者们的想象力之丰富,不只是颠倒黑白,简直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草根说成金条。
吃饭的时候哈尼雅告诉我和梅丹佐这绯闻的来龙去脉时,我俩简直就要笑翻了。
我说:“儿子太倒霉了,当年我还是真做出来点什么才被传,哈尼雅和艾伦之间是多么纯洁的友情啊。”
梅丹佐边笑边问儿子:“等艾伦进过圣殿后也许就该升智天使了,你真的要帮他加翼?”
哈尼雅点点头:“是啊。”
梅丹佐脸上浮起一抹坏笑:“那谣言可能就会成真——呀!小米迦勒你打我干什么!”
靠!你当年自己在帮拉斐尔加翼的时候没端正心态发生了什么,现在还来带坏孩子!我瞪他一眼:“你整天作风不正派不要影响孩子!”
梅丹佐得意地笑了两声,小声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拉斐尔可是,尤物——啊!干嘛!”
我抓起叉子给他扔过去,他一偏头躲过,叉子直扎椅背、入木三分。
梅丹佐“哇哇”大叫:“小米迦勒杀人了!谋杀亲夫啊!”
谁跟你亲夫啊!我还没开口,一名四翼天使走到哈尼雅身边禀告:“殿下,艾伦到了。”
我一惊,望向梅丹佐——艾伦的性格和拉斐尔一样温和沉静、平易近人,除了上次有人蓄意挑衅他是不会发火的。但很奇怪,拉斐尔对梅丹佐的恋慕似乎是一丝也没有遗传到他身上,反而一见到梅丹佐,艾伦就极不自然,所以梅丹佐也一直尽量少和他碰面。
可是今天……那话叫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梅丹佐的表情果然极不自然,他问哈尼雅:“你今天怎么想起让他来光耀殿?”
哈尼雅似乎想到什么,脸红了红,小声道:“后天艾伦不是要面圣吗,我怕他紧张,所以……”
梅丹佐有些挫败地看着他:“不用上课吗?”
我撇了眼快撩进殿门的白袍:“明天是礼拜天——人都来了,你还说什么。”
艾伦走进来,依然一身素净的白袍,唯有胸前的十字架在胸前微微晃荡。
他走到餐桌前,目光很平静,他向我们行礼,声音也很平静:“副君殿下、米迦勒殿下、梅丹佐殿下。”
宝石红发丝垂落在他肩前,丝丝缕缕衬出一张稚嫩不失美丽的脸蛋,他仍然带着笑,抬起的脸上,是无懈可击的温柔。
“拉斐……尔”我听到梅丹佐近乎无声的呢喃,眼神也迷惘。
我亦沉默,已经百年过去了。拉斐尔到底去了哪里?
“天界我都找过……”梅丹佐看着被哈尼雅招到身边说话的艾伦,“人间加百列也一直没有停止寻找……”
“地狱我们也找过……”我摇摇头,也看过去:白袍少年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偶尔抬起的手腕上系着绯红的蕾丝,他在哈尼雅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玛瑙色和宝石蓝目光相碰,两人会心一笑。
也不知当年伊甸园的两个少年是否也是如此默契如此灵犀。
梅丹佐轻轻叹息:“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大天使,压低声音:“你为什么总不能承认你想他呢?”
梅丹佐一愣随即换上平时的轻佻表情:“开什么玩笑,我想他?天界那么多美人儿等着我呢——我只是出于天国宰相的职责考虑而已。”
“是啊,你一直都只把他当做下属,是吗?”我再不说什么,手中的银刀在白瓷盘上划出一道长痕,心中的不安渐浓,想我老婆了,等艾伦加了翼我也该回魔界了。
做戏
午夜十二点,我神经错乱地对着镜子削一只苹果——传说如果午夜十二点时能完整地削下一圈苹果皮,那镜子里就会出现你命中的白马王子——虽然我的王子是谁全世界都知道,我也刚刚和他通完话,但还是不能停止胸口因思念而起的躁动。
边削边笑,感觉连色尖都是甜的。我怎么就这么白痴,不,花痴……
“啪嗒”
果然临时抱佛脚不行,我看着半拉红艳的苹果,放下刀,一抬头,吓我一跳:
——苍白的脸、漆黑的眼、一副做工精良的眼镜。
你扮幽灵啊!手一抖把手上的苹果扔过去,我本来想扔刀来着,算你小子命好。
“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干什么?”
梅丹佐从窗口跳进去,并不像往时那样搭腔,只是把接住的苹果往桌上一放,往沙发上一坐。
感觉气氛不对,我在他对面坐下,这才发现他的脸色青白,眼圈似乎隐隐泛黑。
看他一副霜打茄子样,我着实吓了一跳——能让神之颜之君主如此憔悴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我问:“你怎么了?”
梅丹佐幽幽地开口:“我梦到他了。”
我条件反射地问:“谁?”
“拉斐尔。”他手握成拳抵额,“我怎么会梦到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有什么奇怪。我努努嘴:“你梦到他什么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手放下,双手相握,皱眉:“我梦到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就是他失踪、我生日前一天晚上——梦里,我睡得不深,然后他来了,我睁不开眼睛,感觉他走到我床边,听到他说话……”
梅丹佐顿了顿,似在回忆,半天才又说:“他说:‘真的对不起……我做错的太多……已经没有资格求你原谅。’还说什么‘……太累了,一直……纠缠你……我’什么什么的……”
他深深皱着眉,搜肠刮肚地思索却只能断断续续吐露出只言片语。
我看着苦苦思索的梅丹佐,一时不知是什么感受:“既然现在连一个清浅的梦呓都不放过为什么你当初不好好珍惜他呢?”
“我珍惜他?他不值得!”梅丹佐抿住唇:“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
“那些事都过去了,而千百年来,无论是你怎么伤他,他对你的爱都没有变过。”
梅丹佐轻哼:“那是我魅力无穷。”
我扬声:“你再魅力无穷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那有什么关系吗?”梅丹佐轻蔑地笑:“他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
我愣了愣:“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他不会离开你的话,为什么会有艾伦?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了,梅丹佐,爱情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梅丹佐愣了,眉宇间的忧悒沉重。
我想了想说:“每次艾伦来光耀殿都要和哈尼雅聊到很晚,现在应该还没有睡,不如去问问艾伦——艾伦说过他知道拉斐尔的下落的。”
梅丹佐听完摇头:“他那时那么小,又喝醉了,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况且……”他抿了抿唇,似是后面的话极难开口,“他不会告诉我的,告诉谁都不会告诉我的,他连加百列都不告诉。”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也大了,不会那么油盐不进的。”我说,“走吧。”
梅丹佐终于还是跟我走了。去了哈尼雅的寝殿,被告知他们在书房,于是改道去书房。
圣浮里亚不会有黑夜,夜暮时整个天空如同霞光笼罩,这是神赐的祝福。
我和梅丹佐仿若踏着暮色前行,晚风微拂,愈是接近书房愈是听到有丝丝柔媚入骨的声音随风入耳。
我和梅丹佐对视一眼,几步跨进房门。
天啊!他们在干什么!竟然……连门都不关!
我赶紧转过身向来路走了几步,问同行的梅丹佐:“我们听错了、看错了,是吧?”
这是幻觉、绝对是幻觉!我对自己说——我绝对没有哈尼雅坐在书桌后、艾伦坐在他身上,艾伦的白袍褪到地上,他们在桌后一直晃一直晃……艾伦那两条长长细细的腿夹住哈尼雅的腰,白皙的手臂圈住哈尼雅的颈脖,他仰着眸光迷离的脸,惯常圣歌的嗓音发出细细的呻吟。
……
我、我……绝对看错了!
梅丹佐对我的话没有回音,转身,他已经冲进书房,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书桌身后的身体不再晃动,背靠着桌沿的艾伦轻转上半身,他玛瑙色的瞳仁中清澈地倒映着梅丹佐怒火中烧的身影。
艾伦妖娆地笑着,粉颈桃腮、水瞳光点点,□无边。唇边,还挂着一根未及拭去的银丝
梅丹佐抓起地上的白袍套在他身上,一手径直把他从书桌后拖出来,一手抵住他的后颈迫使垂下头的他与自己对视:“拉斐尔……”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梅丹佐自己。
艾伦最先反应过来,趁梅丹佐还愣着挣脱梅丹佐的禁锢,整整衣裳,冷笑:“我不是父亲,梅丹佐殿下认清楚了!”
梅丹佐看着他:“那他在哪里?”
艾伦毫无一丝惧怕地与他对视:“我不告诉你!”
梅丹佐大声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找遍七天——”
“他哪里都不在!天上人间地狱……哪里都没有!”艾伦揪住领口,大口喘气:“他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艾伦后退几步,撞上后面的书柜,扶住书柜,他朝梅丹佐大喊:“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为了你活的,他死——”
艾伦双手捂住嘴,声音戛然而止。
我几乎是无法思考——“他活着”是什么意思?
梅丹佐的反应比我大,他直接把想跑的艾伦抓到自己眼下,艾伦清澈的眸和慌乱的眼神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梅丹佐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活着’是什么意思?那他现在呢?”
艾伦的目光忽然呆滞,嗓子里随即发出一声讥笑:“哼……你想找他?做梦!就算你杀了我我都不会告诉你他去了哪里的!”
“你!”
有人说,女人越是反抗就越是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其实也不一定是女人,比如现在的艾伦,就成功地激起愣梅丹佐的征服欲。
哈尼雅已经退到我身边,我才想起要赶紧带着儿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最后还是看到,梅丹佐给了艾伦一个惊天动地的耳光。
天……我被这一连串的事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着出门见凶!
和哈尼雅一起走回他房间,我们的步伐很快,晚风从他身上吹过,拂到我面前竟然清爽到没有一丝欢爱后残留的味道。
进了寝殿,坐在茶桌边,我问他:“你跟艾伦是怎么回事?”
哈尼雅的脸红得跟个熟番茄,小声辩解:“我和艾伦没什么的,只是,只是做戏而已。”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出来了。但是,你的戏是作给谁看的?”我真是佩服艾伦,没做表现地那么媚,他要是真的做,上他那个还不要精尽人亡?
哈尼雅的脸色红得很快要溢出来一样,却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我心中明了:“怎么会想要用这种方法?”不像是我儿子这么纯洁天真的人想出来的。
“是艾伦想出来的”
果然!
我接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尼雅斟酌着词句:“因为……我想要,回应。”
我看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