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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东西装好,拍了拍包上的灰尘,拎着那本《七侠五义》随意翻开看了一眼,满篇文字,又怎能轻易找到答案?
他原本并不急于看完书中内容,如今被白玉堂这么一闹,顿时生出个念头:白玉堂和他之间那个死结,也许看完这本书后就能找到答案。
……
可恶!果然是他识人不清吗?
白玉堂展开轻功一路闯回住处,总算还记得避开人多的地方以掩人耳目。想起之前和展昭的对话,心情更加恶劣。
自从和展昭冷战之后这段时间,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家里的电脑上。初时一如往常通过电脑了解一些现代的事情,然而每次想要静下心,那日与展昭争执的场景就会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那天的事情,他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更多一些。
没想到展昭会接受白毅平的提议,即使只是考虑,也让他觉得憋闷非常。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找上展昭。
盗三宝,杀人题诗,为的不过是会一会传说中的御猫。
白玉堂很早以前就知道展昭这个人。
江湖就那么点地方,一个人成名,口耳相传,不过半年就能传遍大江南北。南侠成名的时候,白玉堂还站在四位哥哥名头之下。江湖人虽知五鼠,也不过是仰仗大哥等人闯出来的威名。
卢方卢泽恭,轻功奇巧过人,号称钻天鼠;韩彰韩泽敬,火雷威堪彻地,号称彻地鼠;徐庆徐泽莲,穿洞如履平地,号称穿山鼠;蒋平蒋泽长,水性无人堪比,号称翻江鼠。却唯有白玉堂白泽琰,年纪太轻,尚无建树,勉强落得个锦毛鼠的称号,其余事迹,并不为世人所知。
白玉堂少时拜名师,就曾立志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号,然而展昭与他年纪相仿,却先他一步闯出侠名,这让他既是钦佩,又不服气,故而始终想着要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南侠”。
可惜早年两人无缘,南侠的行踪飘忽不定,锦毛鼠也没那个耐性追着陌生人跑,一来二去,竟始终缘悭一面。倒是对方的事迹时常通过江湖人的口中得知,从最初的欣羡其好运,到后来发自内心的敬佩,江湖人对南侠的态度,锦毛鼠始终听在耳中。
那时他便发誓,定要找到此人好生切磋一番。有如此品行实力的人,不交而为友,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之后几年,锦毛鼠之名果然响彻江湖,其声望名头甚至远远盖过四位兄长,成了江湖上当之无愧的少年英杰。但他心心念念想要为友的南侠,却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天子座下御猫,一瞬间闹翻江湖,骂名骤起。
对于此事,白玉堂最初是不信,随后却是冷笑。他并不认为投身官场有什么值得江湖人在意的。对他而言,固然本质上有对入朝为官的排斥,然他人有他人的路,自己有自己的桥,各走各的方向,又干他人何事?
虽是如此应对旁人,白玉堂又发现,想到对方是展昭,自己终究无法做到漠然视之。
什么人都可以进官场,得骂名,但那个人,不可以是他神交已久的南侠。
于是终于忍无可忍,白玉堂拍案进京,就此见了过去的南侠、如今的御猫第一面。
闹出那许多风波,固然有着少年意气,但也是想看看,展昭这个人在那污浊的官场究竟有没有沾染一身尘埃,变得不再是那个人。
幸而展昭给他的感觉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好过了预期——他看到的御猫,还没沾染官场的习气,骨子里还透着少年人的跳脱与江湖人的洒脱。
之后未及深交,两人便莫名其妙穿越了时空,来到千年之后。彼此突然成了最熟悉对方的存在,不得不绑在一条船上,相依而生,相携而行。所有的事情对方最能够理解,似乎只在一瞬间,就成为了对方最后的依托。
莫非这些终究只是错觉?
与展昭闹翻完全是意料之外。那几天心浮气躁,做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他不明白展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段时间认识的,又真的是展昭么?
而后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曹旭过去提到过的《七侠五义》。
当他打开电脑,用新学会的“上网”手段磕磕绊绊输入书名并搜索到结果后,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阅读。然而连续几天阅读下来,这套书带给他的却不是解惑,而是更多的郁闷与愤怒。
那样的展昭,那样的白玉堂,以及——那样的冲霄楼。
强忍着怒气读到最后一个字,白玉堂只觉胸口之愤懑前所未有,无人可诉,无人可解,亦无人可抑制毁而后快的冲动。
除此之外,还有铺天盖地的失望,如渊如海。
展昭,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个中规中矩的官儿猫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JJ作者回复实在是太抽了,提交半天都没提交成功,已经连续两周了ORZ……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并非展昭
看完最后一个字,展昭将面前的书合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继而便伸手揉了揉额头,抑制许久前便浮现出的焦躁感。
从昨天下午到今日深夜,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将这些东西尽数看完,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冲霄楼,又是什么事惹得那耗子大发雷霆。
目光落在桌面的书上,抛开自己既定的身份以及想法,他自己在看七五的时候,并不喜欢书中的“展熊飞”。 这当然不是对自己我的否定,而是书中描写的那个人,确实不讨喜。
比起白玉堂的飞扬跳脱,蒋平的机智狡诈,展熊飞重头到尾,也不过是个平淡到极点的存在——当然这并不能说他讨人厌,至少展昭并不觉得书中的“展昭”做错了什么。
自己对自己,终归是有自表到里的理解,就算书中描写的再平淡,也会不由自主的想着,书中的那个“他”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会想些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可是这一点,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
而白玉堂,则要鲜活得多,清晰的多,他甚至可以说是这套书中最复杂的一个人物——作者写的那样清晰,反到让他有了一种淡淡的惆怅感与违和感——至少从他这段时间的认识以来,他并不认为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完全等同于书中的“白玉堂”。
他所知道的白玉堂狠辣,但并不狭隘;冲动,并不莽撞;高傲到有点任性,可绝非自大与无理取闹……
也许同自己一样,自己所认识的人,与旁人眼中的不可能是同一个样子,正如这套书中的“展昭”、“白玉堂”。
但是——展昭想到白玉堂之前的神态及怒气,忍不住轻叹口气。
描写的再绘声绘色的话本,也不过是旁人杜撰——作者甚至与他们的时代相隔数百年。数百年的口耳相传,江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这本身已经很令人惊异了,更别说那些事迹是真是假,完全无从得知。
就算是他们本身,也不知道日后所谓的“襄阳王”“冲霄楼”是不是真的存在并且发生过。
放开揉着额头的手,展昭倚在椅背上静下心来。想通这些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白玉堂的冲动,最初是失望,而后是不解,及至此刻,那种失望却忽然淡了下来。
他能够看透的事情,以白玉堂的聪明没道理看不透。然而他依旧因此生气甚至愤怒,除了真的在乎这本书中描写的、甚至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失望仿佛被另外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逐渐取代,有些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在胸口翻涌,又有什么自脑海中一闪而过,想要捕捉却看不通透。
怪异的感觉。
静了一会儿,展昭下定决心,从衣兜内摸出不常用的手机,打开短信编辑,用自己依旧有些陌生的拼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按了出来,中途有不清楚具体写法的字,便顺手翻了字典。
大约五分钟后,那条短信终于编辑完毕,选中某人的号码发送,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在桌面。
不经意间一抬头,瞥到旁边的镜子时,忽然便怔住了,下意识伸手按在嘴角。
他在笑。
镜子中的他嘴角微翘,向上划出淡淡的弧度,不仅仅是嘴角,连目光都柔和下来。
分明发自内心的愉悦。
有些呆滞的在嘴角按了按,展昭皱起眉,完全不理解它究竟是何时翘起来的。
这件事让自己很愉悦么?
答案毋庸置疑。
可是——为什么?
怔忪间,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展昭抬眼去看,带点诧异又带点愉悦的轻笑:“这么快就回了?”
自言自语间,已伸手将手机拿了回来,才看一眼,原本的喜悦就敛的一干二净,他皱起眉按下接听键,温声道:“有事?”
不久后,眉头已然紧皱:“你们遇上麻烦了?地址再说一遍,详细点!”
……
白玉堂躺在床上,单手上举,拿了手机凑在眼前。
屏幕显示的是封已打开的短信,只有一句话:“既然‘白玉堂’不是白玉堂,又如何认定‘展昭’便是展昭呢?”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他嘴角翘起,忽然哼了一声:
“死猫!”
而后顺手将手机丢到一旁,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被打断的睡眠。
片刻之后——
原本在床上挺尸的人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白玉堂侧耳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随即便下地蹬上鞋子,正要出门时又顿了顿,折返到衣柜旁拿出压在箱底的画影,而后便推门而出。
隔壁的房门微掩,灯已经关上,显然没人了。白玉堂几步跑到阳台,就看见下方一道身影在夜空下向着东南方疾奔而去。
这么晚了,死猫又去做什么?
毫不迟疑的从窗子跳下,白玉堂隐藏好行迹,仗着树荫与其他别墅楼的遮蔽一路缀在展昭身后。后者也不知道察觉还是不曾察觉,只是不断加快速度,向着东南边疾驰。
展昭的轻功较白玉堂略胜一筹,但若白玉堂全力追赶,差的并不许多。不过此刻他并不着急靠近,只是缀在他身后保证不跟丢便是。他心中兀自疑惑着对方的目的地,跑得这么急,明显是有急事。
但他们现在在千年之后,人生地不熟,又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着急?
跑了大约一刻钟,前方的人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白玉堂缓下脚步,不紧不慢的缀着。直到展昭绕进一个院墙内,楼影憧憧,瞬间便将他的身影湮没了。
消失了?
去了哪里?
白玉堂在那座大院门前的树荫下停了脚步,抬眼看了看大门上的名称。陌生的名字——笨猫来这里作甚?
思量片刻后,白玉堂当机立断,仗着树荫的遮蔽从院墙旁边的围墙上跳了进去。
这个院子的围墙建的比其他地方要高,上面还有缠绕的钢丝网。白玉堂并不知道那些钢丝网有什么用,只是本能的绕开那些,落地后更是第一时间找了隐秘处。
院内是一片绿荫,零星的树木点缀其中,树与树之间悬挂了彩灯,将树下也照得一片透亮。
绿荫之间盘绕着石板路,还有凉亭走廊石桌石椅。园中有三座小楼,不算高,然而要比外面的房子漂亮许多——尽管审美不同,白玉堂不能不承认,这个庄园的主人很会享受。
观察周遭环境是潜入的必备条件,当看清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白玉堂便飞速潜入左边那座小楼旁,借着暗影的掩护打量另一侧。
目光在望向楼顶时忽然一顿,白玉堂眯起眼,看到上方隐约有个身影从楼顶探出,而后居然整个身子贴在墙面上,正小心翼翼的从墙头爬下。
飞檐走壁?展昭么?他想作甚?
白玉堂眼角一跳,下一刻又看清了对方与楼顶间一道几不可见的暗影——绳子?
不是展昭。
确定了这个讯息,他微微皱起眉:这个时间来这里的人还真多。既然不是展昭,那猫的下落还要重新找起。
微微侧过身,身体便巧妙地嵌入了对方视野的死角中。白玉堂观察着对方的举动,看到他在一面窗前鼓捣一会儿,轻松地开了窗,灵机一动,在那人进入后片刻也纵身跳到那个阳台上。
靠得近了便能看到,刚才被打开的窗子已经被人重新掩上,不过并未上锁。他贴近玻璃看了一眼,原来玻璃上的关合位置附近被人卸掉一块,藉此打开了内部的插销。
虽不知那人是何身份,不过这倒是便宜了他——白玉堂勾起嘴角,用画影剑尾顶开窗子,跟着潜入进去。
落脚的这间屋子看起来是个卧室,不过床铺与柜子上铺了防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