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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袁朗办公室门口,平了平气,定了定神,举手敲了敲门“笃笃笃”。
“进来,”是袁朗沙哑的声音。
成才稳了稳心绪,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拧开了门。他只开了一条缝,把半个脑袋探了进去。
屋里三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他,成才一下子红了脸,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准备好的说辞,现在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花花,有什么事?”还是吴哲先开了口。
“那什么,我,我是怕你那个啥——”成才结结巴巴。
“什么?”
“怕你饿,饿了。”
“呵呵,还是花花对我好,你把我的饼干拿来了?”
“不是,饼干吃多了不好。我——,给你煮了面条。”成才声音越说越小。
“啊?你什么啦?”
“我给你煮了面条。”
“乌拉!花花万岁!”
“我说花花你这也太偏心了,”齐桓很不满地说。
“反正做了,我就下了三碗面。”说完,成才推开门,举着托盘走进了办公室。
浓郁的鸡汤香味飘满了整个办公室。看着三个狼吞虎咽,吃得满头大汗,满嘴流油的家伙,成才开心地笑了。
“花花,你这可是违反纪律。要是让老姜头知道了,有你好看!”菜刀一边擦嘴一边说。
“是老姜给我钥匙的。”
“啊!不会吧,就那倔老头?!铁队都得让他三分。你怎么搞定他的?”吴哲口齿不清地说。
“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挺有一手的。”袁朗抬头看向成才。
成才低头躲过袁朗的目光,可是耳朵已经红了。
几个星期后,袁朗一身的尘土,带着3个优胜者,从基层选拔赛回来。看着他干裂暴皮的嘴唇,成才的心又抽痛了起来。
那天晚上,成才煮了冬瓜粥,蒸了莲蓉糕,凉拌了个茼蒿。
“我说花花,今天怎么都是素的?我喜欢吃荤的。”菜刀一看就发起了牢骚。
吴哲白了齐桓一眼:“我看挺不错的,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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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成才没有搭理C3和石头他们添油加醋地描绘南瓜们在得知不能与他同寝时的伤心欲绝,也没有理会锄头和茄子他们对他未来一个月命运的担忧,保持着被天上的大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的状态,开始了和袁朗的“同居”时代。
虽说同住一屋檐下,在最初的三个星期里,俩人同时保持清醒呆在房间里的几率几乎为零。
每天袁朗都是凌晨之后才回的宿舍,这时成才早已睡着了,不过成才总会给袁朗准备宵夜。由于第一个晚上只考虑了队长一个人,引起了齐桓和吴哲的强烈不满,并被八一组合严重警告。从第二天开始,成才又恢复了3人份额的夜宵。每天深夜,齐桓和吴哲都是先到袁朗寝室吃完夜宵,再回各自宿舍睡觉的。
清晨成才起来进行晨训时,袁朗还在闷头大睡。成才总会在晨训结束后打好早饭,悄悄地放到寝室外间的桌上。
午休时,成才会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还会把俩人的衣服洗好晾干。
几率几乎为零,不等于是零。
这天上午,开始正式训练没多久,多日没出现在三中队的袁朗突然驾车来到了操场边。不到1分钟,就单独带着成才绝尘而去。
成才不是第一次单独和袁朗出任务,也不是第一次去解救人质,同样也不是第一次面对爆炸危险,……但是他是第一次打伤自己的战友,而且那个人还是袁朗。
相信袁朗,充分相信他,所以在袁朗暗示射击时,即使当时就知道会伤着他,即使当时自己的心就开始抽痛,仍然没有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从狙击镜中清楚地看到鲜血从袁朗的胳膊上喷出来,成才感到头脑空白,呼吸困难。
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成才迅速地跑向袁朗。脑子里不停地出现最坏的结果:虽然被击中的不是要害部位,可是万一自己击中了袁朗的主动脉,这样的话,有可能废了袁朗的手。
直到看见袁朗手上的伤,成才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击中主动脉。可是心里仍然堵得慌。
已经熄灯了,成才躺在行军床上,还是无法入睡。成才没想到袁朗今天晚上会在375峰顶邀请他一个人共享烧烤美味。
回想起刚才,山里清新的微风伴着烤鸡的香味,看着袁朗明亮热忱的目光,听着他低哑柔和的声音,成才觉得像是沐浴在春风里。虽然后来被吴哲和许三多搅了局,不过成才心里还是涌出一股甜蜜而幸福的感觉。
手里拿着那枚射伤袁朗的子弹,不停地把玩着。冰冷的金属在他的手中变得温热,成才一次又一次地把子弹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吻了又吻。
侧过头看向袁朗,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可是成才的心却看的见,就像平时白天看见的一样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均匀低缓的呼吸声,成才突然感到满足:真好啊,就这样守着他,看他安稳地入睡,自己夫复何求?
第四个星期开始,估计最终测试布置得差不多了,这天袁朗难得在熄灯前回到宿舍。
袁朗进来的时候,成才刚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只穿了背心和裤衩。成才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红了脸,低着头,跑到行军床那,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队长,菜刀和锄头呢?不来吃夜宵啦?”
“今天回来得早,齐桓和吴哲说洗完澡再过来。”
袁朗直接走入浴室,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水声。
几分钟后,袁朗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略微低着头,手里拿着条白色的毛巾不停地擦拭着头发。
袁朗不算魁梧,但非常精悍,身材匀称,属标准的倒三角。小麦色的皮肤,布满了大小不同,深浅不一的伤痕,刚洗了澡,身上一片嘲红。没有一丝赘肉,肌理分明,充满了张力。两条腿结实而有力。
袁朗一下趴到床上,闭起眼睛。
“队长——”
“嗯?”
“趴着睡不好。”
“腰有点不舒服。”
“怎么啦?”
“腰肌劳损。”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袁朗睁开眼睛,侧过头,上下打量成才好一会儿:
“好。”
成才高兴地跳下行军床,跑到袁朗身边开始帮他按摩。成才的手法虽然不是很纯熟,但是穴位拿捏很准,力道轻重适度。特别是手指的幅度和速度既平稳又有节奏,而且还非常柔软,就像他使狙击枪一样。
袁朗舒服地闭目养神,房间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成才以为袁朗睡着了的时候,袁朗发声了:
“成才——,没想到你还精通按摩。告诉我你还会什么,队长我可要好好加以利用。”
成才红了脸,腼腆地说:
“其实也不算精通。”
“什么时候学的?”
“在五班的时候,参加过好几次师里举办的烹饪班。第一次参加的时候,我们老师不小心闪了腰,是我送他去的师部医院。那个中医推拿的陈大夫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老师的伤。不过他说老师的腰毕竟受了伤,要恢复一段时间。他给了我一本小册子,还教了我一些基本方法,让我回去有空帮老师按。后来,我只要在师部参加培训,都会抽空去师部医院向他讨教。”
“唉,我说,你怎么想起学这个的?”
“我们家是种地的,家里就爹一个劳力,整天面对黄土背对天的,我爹很早就腰肌劳损了。我那时不懂事,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疯玩,也不帮我爹多干点儿农活。我本打算退役回家后,可以常给我爹按一下,可惜,到现在还没如愿。”
袁朗转过头,认真地盯着成才看。
“怎么啦,队长?”
“没什么,”袁朗转回头。
房间里回归了沉默,成才还是不紧不慢地推着。
过了一会,袁朗轻声地说:
“你是个孝子。”
“我这哪算啊?!”
“你比我强多了。”
“队长,你父母身体好吗?”成才想打开话题。
“我记事前,父亲就牺牲了,母亲守寡拉扯大我们姐弟俩的。”
“对不起。”
“成才,其实我们两个很像,你没有母亲,我没有父亲。”
时间飞快,终于迎来了最终考核的评估会。
这天午休时,成才回到袁朗的宿舍,袁朗没回来。整理好简单的行装,袁朗还是没有回来。把行军床还到后勤后,折返取行李,袁朗仍然没有回来。成才怅然若失地站在门口,最后扫了一眼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收 七十
已经是秋天了,现在是一年之中气候最宜人的时候,晴朗高远的天空,明媚灿烂的阳光,柔和清凉的微风。
沿着两边种满高大白桦树的大道,成才手里捧着几本书,向大草坪走去。树叶很早以前就开始泛黄了,焦枯的树叶会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飘落在地上,慢慢堆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地毯,脚踩上去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成才在大草坪边上,找了一块有斑驳树荫的地方坐下。现在是中午,大部分同学都在午休。自己是班里底子最差的,所以只能利用午休时间多学点儿。
成才打开刚从传达室拿到的信,落款是吴哲。一叠照片映入眼帘。成才微笑着看照片,一张接一张,终于看到了那张他和袁朗单独合影的照片。仔细端详那个人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那次告诉袁朗自己要报考XXX陆军指挥学院时,他眼中划过的惊讶高兴的神色,至今还深深地刻在脑海中。还有被录取后两人的拥抱,那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还要看书呢,成才甩甩头,暗自叹了口气,终于非常不舍的把照片夹进了笔记本中。
期末考试的成绩发榜公布了,告示栏前面人头攒动。成才挤在人堆里,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栏。各项军事技能训练都是全班第1名;专业课平均分排第15名;文化课第26名。
成才挤出人群,就看见教导员向他招手,立刻跑了过去。
“报告。”
“快去我办公室,有你的电话。”
成才一口气奔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喂——”
“看来最近欠削啊,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说,还喘那么粗重的气。”
“队长!”
“收拾一下,再过15分钟,有架武直会停在你们学院东面的那个大操场上。”
“有任务?”
“特训。”
“是。”
挂了电话,成才一刻不敢耽误,冲回宿舍,几分钟就整理好了。提着简单的行李,一路狂奔向东操场进发。身后尾随着两个纠察,一边高喊一边紧追不放,成才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快到操场时,天空出现了武直引擎的声音。武直刚在操场中央停下,成才就一个鱼跃跳上了飞机。武直没有停留,在纠察、教官和同学惊诧的目光中立刻起飞。
成才站在院门外,向里张望,已经四年多没有踏进这个院子了。熟悉的小院——左边堆满了干柴;右边的猪圈空了;院子中央有5只母鸡和1只公鸡在悠闲地散步;屋顶晒着好多老玉米;屋檐下有根竹竿,上面吊着好几块腊肉;屋门旁挂着好几串火红的辣椒。
成才这时才想起来,由于太匆忙,他竟然没给爹买礼物。
成才抬腿往院子里走,从屋里猛地穿出一条黑色的大狗。
“黑子!”
那条狗一看是成才,立刻翘起尾巴,不停地摇摆着,围着成才打转。成才蹲下身,双手抱住黑子的脖子,亲昵地蹭着。
这时从屋里传来成村长的声音:
“谁啊?”
成才抬头,看见爹从屋里走了出来,赶忙站起身:
“爹——”
成村长先是一愣,然后布满皱纹的脸立刻绽放开来:
“娃啊,傻站着干吗,还不快进屋?!”
成才随着父亲走进屋,放下行李,看着爹正忙不迭地给他倒水,还在搪瓷杯里放了糖:
“渴了吧,快喝点儿水。”
成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父亲。父子俩都没说话,彼此打量着。
成才有点儿心酸,父亲老了许多。自己走的时候还黑色的头发,现在已经有了斑白。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多了,也深了。背也有些驼了。
“娃啊,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啊?”
“爹,没有,我这是结实。”
“爹,您老了好多。以后别太辛苦了。”
“你爹好着呢,你百顺伯倒是身体不好。”
“三儿回来了吗?”
“回来了。”
“那,爹,我去三儿家看看。”
“好,快去快回。”
虽然成才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看到面目全非的许三多的家时,还是呆住了。
正当成才发愣时,肩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成才转头,就看见亮得晃眼的大白牙。
“成才哥,你可回来了。”
“三儿——”望着灰头土脸的许三多,成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正在帮我爹加固这个棚呢。成才哥,进去坐坐吧。我爹身体不好,在床上躺着呢。”
“不用,我跟你一起干。”
“这不行,成才哥,你是客人。”
“我是你成才哥,怎么会是客人呢?”
“可——”
“哪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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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和许三多一起把活干完,又和百顺伯唠了一会儿磕,天已经擦黑了。
成才回到家,爹已经做好了晚饭。
成才一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