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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慊拐嬉晕闶腔首影 !
……
一个神采奕奕的小孩闯了进来:“我的风筝……啊……挂在那里了……”
他的护卫去取风筝。他回过头来:“咦。”
“你是谁?”他问,眼里都是好奇。
“载垚,朱载垚。”很低的声音。
“载垚?”小孩子锦衣锦袍,光彩照人,闻此言迟疑了下:“那你是我的兄弟?我是朱载圻。”
“……见过太子殿下。”
……
“载垚,你是我弟弟,我问过爹了。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为什么呢?”小孩用树枝随意抽打着水面,像是提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圣上很忙……”低语声。
“才不是呢。不管我怎么问爹就是不肯告诉我。你比我还小,怎么可能做出让爹那么生气的事。爹……很好说话的。”
是啊,爹,太子殿下可以随意叫爹,但他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那也是他的爹啊……
……
“垚,你的下人们也太放肆了。你怎么能容忍他们这么胡作非为?垚,我在问你,你说话呀。”
“……你们如不尽心服侍……敬法司离这里可不远。”
“垚!你,你真就纵着这些个下人胡来?你到底在想什么,又在怕什么?唉。”叹息声。
……
院子里的管事又和平常一样在对他大小声,一群下人们在边上看着,嬉笑着。
他只是静静地立着,微阖眸子。不小心打翻了墨汁,要换身衣服,管事就又不高兴,疾言厉色地责斥他,有如一场大风。另外人在一边看好戏。他心里自哂:我是皇子?真的是皇子吗?为什么我没有托生在平常人家,就算是做贫穷农户的儿子也比看下人的嘴脸强吧。
突然四周静寂一片,好像院子里突然被人抽走了声音。
他睁开眼就看一片耀眼的黄缎,不由呆住了。
“陛下……”下人们早已目瞪口呆,头朝下跪了一地。
他不敢抬头,也跪了下去,一双水波纹的冠翅履就在眼前:“陛下。”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头顶冰冷的声音传来:“二皇子,下人们如此胡作非为,你就不吭声?你是主子,有做好规矩的责任。怎么,你不会么?”
“爹,垚,垚还小呢。”有些结巴的是太子的声音。
他的心一跳,太子哥哥,你叫来了……
“他跟你差不多大。”声音依旧很冷,像是叹息了一声:“宫中的下人们不安分,看风头,势利,朕也知道一点,但……对主子也敢这么给脸色,朕倒是第一次见。二皇子。”
“陛下。”轻声应道。
“你在怕什么?”
那个声音没有等他的回答,继续说:“所有人都押起来,听候发落。”
……
太子和他被人领开的时候,他听见院前一片哀嚎求饶声。
冰冷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现在死,已是迟了。”
他回到院前的时候,迎面而来的血腥味。清一色的新仆正在作最后的清理。他觉得有点头晕,脚步一颤。
太子连忙扶住他:“垚,你小心点。”
太子又说:“爹很奇怪呢。他非常生气,那他应该是在意你的。但我问爹,爹却什么都不说。问得急了,爹只说不喜欢爱恨交加的感觉。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明白。我是他的儿子,谁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而我又是淑妃的儿子,杀了他爱妃的仇人的儿子。不过太子殿下,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明白。
……
“爹,我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垚,太医说这个季节他可以出门。晒晒春天的太阳对他的身体有好处。我……嗯,垚能一起去吗?”他不想去,一点都不想,但太子比他高半个头,力气大,硬是将他拽了过去。
“好。”很平静的声音。果然皇帝很宠太子,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
他低着头走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子很有兴致,不停地给他介绍街边的各类铺子,好玩的东西。但他只觉得芒刺在背,一直低着头,嗯嗯应声。
路很长,好像再也走不完了。他住在院子里很少出门,一下子走这么多路,只觉得头晕目眩。
终于,“垚,你看,这个泥人是不是挺好看?你也挑一个吧?垚?垚——”他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说话声:“爹,我错了,我不知道垚的身子那么差。”
“都是那帮狗奴才,哼哼,虽然死了我还是很生气。”
“爹,您怎么不说话?我和垚一起玩,您同意的。”
“对。”
“我要上学了,垚可以一起去么。”
“当然。”
“爹不喜欢他?”
“是。”
“为什么?”
“……你不会愿意知道。”
他紧闭着眼睛,有人抱着他慢慢走着,很温暖的怀抱,很好闻的味道……他不敢睁开眼,怕一睁眼就发现一切都是梦幻。
爹……他的心在啜泣,一不小心,带出了些鼻音,抱着他的人略一顿,叹了口气,接着往前走。
路很长又很短,他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
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叹:你不必怕什么,你也是我的儿子,只是我无法喜欢你,抱歉……
……
"垚,你别难过啦。爹其实心很软的,说不定……嗯,你要把身体养好,才能多出去走走……你干嘛摇头,你不想见到爹吗?爹没那么可怕的。哦,上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生气。你要保护好自己,诶,你啊,我来保护你吧。"
……
"太子殿下居然会上这里来呢。"
"以前还要来得多些。如今太子殿下有了功课就来得少了。二皇子殿下身体好的时候也会去上学,他们也能见着……"
"我是说太子他……咳,二皇子不是那个废妃的儿子吗?"
"对。"
"那太子殿下是宽宏大量还是压根儿不知道这回事啊?"
"少说话,干你的活去。"
"我只觉得奇怪,淑妃害死了贵妃娘娘,当年可是惊天的大事啊,现在居然——"立马断声,院门口,两个小人儿肩并肩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闻言脚下一顿。
心猛地颤了下,转头看着太子。太子凝身不动,像是呆住了。
直到下人们都退得远远的,太子依然纹丝不动。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爹说过,我娘是为保护我而死,那就是说那个想杀我的人是你娘?"太子震惊的神色,喃喃道。
"……是。"极轻的回应,他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太子殿下想必很憎恨垚吧。"心里溢满了苦涩的味道。不要憎恨垚,求求你,他的心里悲鸣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下去的脸上已满是泪水。太子终于动了动,他要走了吗?他知道了,当然会拂袖而去……
他想说什么却无法张嘴。他连抬头都不敢更别提伸手挽留了。
有人伸出手拥着他轻叹道:"不。垚,这不是你的错……"
……
太子的目光悠远,像是在回忆:"……后来,我知道了爹不喜欢垚的原因,错不在垚……爹当然知道,只是他有时候很固执。垚,我仍旧时不时地找他玩。其实爹还是在意垚的。有次我无意中说起垚生病了,爹都亲自去看过呢。"
"趁垚昏睡的时候,嗯,爹的心肠很软。他知道,这也是他不想见垚的原因之一吧。"
……
很热,很热,他觉得头都快要涨开了。
太医开的药已经服过几回,身体似乎轻松了些,但总在晚上会感到头痛欲裂。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有人走进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叹一声:"李章,去请骆神医过来瞧瞧吧。"
他不自觉地伸手想去碰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半道上停了下来,不,不行,爹会不高兴的。又是一声叹息,有人握住他的手放到被子里:"睡吧,会好起来的。"他说。
……
甚至,他还见到了娘。他以前只会在冷宫外头站着发呆,直到太子看到了。
过后的某天,太子突然说:"你想见她?去吧。我问过爹。爹没有反对。"
这不是他最震惊的,最震惊的是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却难以言表的击破了他长久以来的梦幻。
他以为他的娘亲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会看着他轻轻地笑,会拍拍他头给他讲故事。就像以前太子哥哥曾经憧憬的一样。
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被岁月折磨得近乎疯狂的人。她还是美丽的,因为她将自己的容颜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她见到他当然高兴,然而随后她就开始历数皇帝对她的不公,漠视,以及苛待。她说到太子时眼中的恨之入骨让他不寒而栗;而对他的热切里又含着一种别样的疯狂。
她说,垚,凭什么你就不能是太子,你就不能当皇帝?
她说,垚,你好好用功,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你会成为九五之尊的。
她的眼眸里闪着异色的光,那时候谁还敢轻慢我,我会是帝国最最尊贵的女人……
垚,你要努力上进知道吗?娘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啊……
垚,你别担心,你会是个好皇帝的,你只是少了点运气,时来运转,我们会有成功的那一天,那天我会让所有人好好看看我的手段,哈哈哈……
她狂笑起来……
他落荒而逃,这是娘?他只觉得陌生,娘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也不应该还留存有这样的执念。她一点都没有懊悔过,愧疚过么?为什么?
每到大节他还是会去一趟冷宫,因为不去太子会奇怪:“垚,你不是很想见她吗?”
但都是默默低头听话,之后静静地离开。
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曾对她说,其实太子哥哥对我很好,爹……也没想亏待我……他替我出气来着,但是娘不听,她听不到。
在她一遍一遍重复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个人,一个教唆娘的人,一个帮助她找刺客的人,一个事败后就逃之夭夭却又给娘留下莫大希望的人……
他是谁?
……
二皇子的眼眸渐渐带上了冷色:原来是你,太平王,或者玉罗刹?
作者有话要说: ……
糖已经好几章没有仔细对过错别字和不通的地方了,好焦虑,抱头
☆、突围
西门吹雪在院子里擦剑。
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到院门前,稍作停留,然后坚定地走了进来。
西门吹雪停下手上的活,抬眼看着他。
小人儿面色郑重:"爹,我想学剑,可以吗?"
西门吹雪剑眉一挑:"你想学剑,为何?"
小孩子神色冷然:“我娘说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但我等不及。世上那么多逍遥自在的恶人,若任由其横行,等天降报应,良善不知已被屠戮几何。老天忙,而宁儿有空。宁儿学剑,是为替天行道。”
西门吹雪嘴角一勾:“替天行道未必需要学剑。”
小孩子冷凝着脸:“宁儿之前错了。暗器机簧亦可杀人夺命……但有什么美能比得上一剑刺入恶人的咽喉……那串在剑下绽开的血花?”又有什么是比手刃仇人更快意的事情?
陆小凤正迈步进来,听到心头陡然一跳,苦笑,西门,不愧是你儿子啊。
西门吹雪不动声色,淡声道:“你愿学,自然可以。”
轻笑:"镖局的热闹越凑越大了呢。也罢,让本座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本事。让各坛都退回来。缪侍郎……胆气十足,调足官军已将进京的路统统封了个严实……草莽对上官军,可有好戏看了。"
“叶孤城,本座就等着看你一道道杀进来呢。其实,你要进京可以,只是现在恐怕不成啊……等吉时一过,你就算不想来,本座也会邀你来作客的。”
官道边。茶棚。
路人们歇歇脚缓口气,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哎,这些天不知又怎么了,瞧这闹的……”
“就是,还好我们动身早,不然就被困在京师之外啦。另外没啥,盘缠用光事还没办可就糟了。”
小二走过,暼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
客人瞧出些端倪,问道:“小哥,怎么了?”
小二道:“客官可是要去京城?”
客人点头:“正是。”
小二摇头道:“那客官还是尽早回头吧,您去不了了。”
客人一惊:“这是为何?”
小二说:“刚得的信儿,官军已将入京要隘统统把住,就是将顺天府地界围了个严实,不要说京城,您连京城的边儿都靠不上。”
客人一张苦脸:“哎,哎,这次出门真是没算好日子啊。我还以为赶在官军封道前进了京师算是幸事一件,现在这不是更糟么?”
小二说:“对,据说出入京师的顺德府地界也是重兵把守,已不能通行好几日了,不知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