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年嘟囔道:“我又不困。”然后就哈欠连天地被花满楼带走了。
回廊上突然冒出个军官模样的人,对叶孤城一抱拳,递上一枚玉节便闪身退走。
叶孤城翻过玉节瞥了一眼,自语:"也好。"说着顺手递给凌云。
凌云看完正要问,陆小凤出现了,他的身边是一个校官。
校官国字方脸,浓眉毛络腮胡,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见到白衣人连忙躬身:“大帅。长平关副官燕准参见大帅。”
叶孤城淡淡道:“来得很快。”
燕准低头道:“军情如火,不敢懈怠。吕将军绕向垯坦侧翼,预备策应威远军。只要垯坦主力一动窝,他们就有好看。”
“另一支先锋走的是戈壁一侧,稍远些,预计傍晚前会到。”他又说。
叶孤城沉静道:“好。垯坦援军必会围攻察亚加海,作好苦战的准备。”
“是!”燕准又一躬身,神色有些迟疑:"垯坦后军异动,有人从背后插了一刀,不知……"
叶孤城淡淡道:"那是孙梁领着的罕拓部,他会尽量拖延此处垯坦与各部间的联络。但垯坦大军终究会往这里来,不可掉以轻心。"
凌云微微一笑。传言果然只是传言,这是,兵不厌诈?
燕准面色微变,暗自思忖。当年……不是传说孙梁不服大帅号令贻误军机,被当众砍了祭旗……原来他居然……
他连忙又躬身称是。等他抬起头,才看到白衣人身边的人,不由一愣:“吴先生?”
凌云笑了笑:“燕副官,别来无恙?”
燕准哈哈一笑:“当然很好。吴先生,我正和吕将军念叨您哪。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
凌云依旧微笑:“承蒙燕副官惦念。”
燕准有几分不好意思:“咳,我要谢谢先生您。我,我已经订了亲,就要成婚了。想请您喝喜酒来着。”
凌云呵呵地笑:“恭喜燕副官。”
燕准脸上几分赤色:“咳,燕准是个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热闹,兄弟们也能一起高兴下,还要先生指点。吕将军说您访友去了……我找不着您正着急呢。”
凌云淡然道:“吴某做媒可以,办酒……你找镇东头的老孙,他不是挺有主意的?”
燕准想了想,撇撇嘴:“老孙好酒,一看到好酒就误事,我实在是怕他酒瘾上来……”坏了我的终身大事。
凌云叹了口气:“要不何家的二当家,我觉得他的主意也不错。”
燕准凝神一想:“也是,老刘家的闺女就是他主办的事,是挺热闹的。吴先生的字好,到时候能否……”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凌云了然道:“好吧。你给我名单。反正我正缺钱。老价钱,你知道?”
燕准很高兴:“当然。我一定要让小雯觉得风风光光的,呵呵。”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着,边上的陆小凤冲凌云眨眨眼,吴先生?
凌云只是笑笑,不予理会继续闲聊。
白衣人终于出声了:“吴先生?”
燕准一愣,道:“是,大帅。吕将军应该和您提起过。上次他去京城,还想……”他看到凌云警告的眼神,不由住声。
叶孤城沉吟了下:“吕将军是和我提起过,长平关的平安无事,各种御敌新法大多与某个隐士有关。朝廷屡次嘉奖,隐士功不可没。不过他无意入世,所以吕将军不方便透露他的姓名,是你么?吴先生?”他眼里一股隐隐的寒气。
凌云淡淡道:“王爷言重了。吕将军亦是谬赞。吴某只有些雕虫小技,偶尔换点钱花罢了。”
燕准突然觉得周围的风很大。
凌云不紧不慢地说:“军情事大,王爷想必还有事和燕副官商量,吴某先告退。”说罢他的手腕一晃,挣了出来,冲几个人一拱,转身离去。
燕准愣住了,其实他早就有些吃惊。吴先生说去访友,却来到这里,还和大帅在一起,但这还不算最奇怪。他俩站得那么近,看样子应该是很亲近的朋友。大帅一贯不喜欢别人近身,众人皆知。但,大帅居然像不知道他的姓名身份,这才是最奇怪的。
叶孤城不动声色,问道:“吴先生住在长平关?”
燕准一滴冷汗,道:“是。长平关内长生镇。”
叶孤城继续问:“住了多久?”
燕准不知其意,老实答道:“我想想,四年多吧,没到五年,对。”
叶孤城的眼眸越发沉静:“他是从关外来?”
燕准又是一滴汗,道:“是。属下开始还以为他是奸细呢。属下错了。吴先生很有学问,才能也很好。虽然拿不出通关文牒,但是隐士……”他急忙替吴先生分辩。
叶孤城语气平淡:“只是问问,燕副官何必忧心?”他接着又问起了别的军情,像真的只是问问。
燕准很想苦笑。
……
凌云走在回廊里。没过多久,白衣人来到他身旁。凌云瞥了他一眼,毫不意外的神情。
白衣人沉声道:“四年多前,你已然回到关内。”
“不错。”平淡的语气。
“你到了关内,没有联络任何暗线。”
“不错。”
“你想一个人待在那里。”
“不错。”
“你……不想见我。”艰涩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平静地吐出。
凌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面色无波,眼神却冷了几分:“叶孤城,讲点道理,好么?”
叶孤城一愣。
凌云扯出一个淡笑,接着说:“为什么你没有按时去京城?为什么载圻会南下白云城找你?为什么后来他去白云城练剑习武?是因为你不想见我,不是么?”翻旧账,谁不会。
叶孤城只觉得气息一滞:“我没想载圻南下……”
凌云顾自往下说:“啊,所以我只是如你所愿,而已。”
叶孤城一时无言。
凌云凝神盯着他的脸,神情淡然。
叶孤城气息有些不稳,像是竭力想找出些话来,终于他张了张嘴,但没等出声就被抱了个满怀。
一声叹息。“不过,我很高兴。你没事。你冒冒失失……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拥着他的人在他耳边低喃。
叶孤城展开眉眼,笑了,用力回抱他:“是你没事。你没事,”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才是太好了。我很高兴……我一直很想你,凌云……”
凌云的眼眸里满是惊讶。叶孤城看着他郑重地说:“然而七年过去,我已无法再只是想你,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答案。”
凌云的脸色变得很不善,逼视他:“答案?如果没有,不是,你想怎样?”
“我会来陪你,我不会再离开你。”叶孤城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
凌云狠狠收拢手臂,咬牙道:“叶——孤——城——,你太不着调了!”
叶孤城任他箍着,笑意在嘴角:“不论你的心意如何,我不会再离开你。”
凌云身形一顿,像是愣住了。叶孤城趁机回抱着他,轻轻地舔舐他的耳垂,“凌云……”他叹息着。
凌云颤了下,终于回过神来,微笑道:“叶孤城,你……你变了好多。我真不敢相信……不过,诶,就算是做梦,也是个美梦啊。”他声音变得含糊而低沉,抱着叶孤城的手也滑了下去。
“凌云?”叶孤城急道。
“没事,困,我找个地方睡会儿。”凌云说着在叶孤城的胸膛上一推,想要往回走。
叶孤城却揽住他的腰:“我带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
“凌云!”叶孤城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凌云眼角抽搐:“你……”但实在很困,他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任由白衣人抱着往偏院走。
“连夜兼程?”
“啊,对。谁让你跑那么快。”抱怨道。
“没合过眼?”
“怎么会。马也要休憩,吃草喝水的。”没常识啊王爷。“把马跑死了,就得自己走路,不划算。”
“刚赶上。”
“对。听说蒙戊故意让你们等了几天,多亏他要卖关子……”
“若没赶上?”
模糊的声音陡然清晰而冷冽:“世上不会再有垯坦,也不会再有垯坦人。”
……你的脾气一直没变呢,叶孤城心中闪过往事,眼神有点悠远。
跨进屋子,他将凌云放到榻上。怀中人差不多进入了梦乡,由他帮着脱去外袍。突然叶孤城的手一顿。宽松的中衣滑向一边,露出一些痕迹。他的眼眸顿时冰冷无比。
凌云,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之陷落
凌云醒来的时候发觉一只手被人握在掌心。他侧过脸,白衣人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不由笑了,揉揉额角:"叶孤城,你还在?我总觉得在做梦呢。"
"你睡了两天。"平静的语气。
"哦?"凌云望着床顶轻叹了下:"这么久,怎么我还觉得困,真是老了。"
叶孤城盯着他的脸:"你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凌云漫不经心道:"被人砍的,你忘了?"
叶孤城的眼眸透亮:"我没问左肩,我问的是右肩……后面。"
凌云一愣,呵呵笑道:"那有什么,小事。"
叶孤城皱起眉:"小事?"
凌云想到什么,眼睛里划过一道光:"我的右肩,后头,你怎么,怎么会看到?"他有点结巴。
叶孤城理所应当地说:"我帮你脱衣服自然看到了。"
凌云怒视他,脱个外袍也能看到?
叶孤城安然道:"都看到了,所有。"
凌云气愤不已:"谁,谁允你,乱看了,你,你!"他几乎要怒指,你,大色魔!
大色魔不理会他的打岔,紧盯着他的脸:"凌云,怎么回事?"
凌云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去,嘟嚷道:"没什么,别吵,我再睡会儿……"
一只手按住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告诉我。"
凌云抖了下肩,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别大惊小怪。"
"凌云!"那只手一紧。
凌云不满地拍开那只手:"别吵,我要睡觉。"
"你……不愿意说?"竭力克制,稳住声音。
凌云皱了下眉,道:"诶,有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叶孤城,你?"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异,他不由转过身。叶孤城还是看着他,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悲伤,和深深的自责。
凌云眼角一抽,你怎么了,我好好的你干嘛这种表情。
他叹了口气:"诶,这说来,就太长了,你哪有耐心听。"
叶孤城淡淡道:"你说我听。"他又握住了凌云的手让他没法再整个人翻到里床去。
凌云无奈道:"你很固执,好吧……"
他又伸手揉揉额角像是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来:"离人谷,连弩硬箭火油……六叔很有本事,他的硬箭能穿透铠甲;也不惜代价……箭雨如蝗急至,几乎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卫军纷纷中招。我……那天状态也不好,箭雨迎面而来,快到跟前我才发现。不过我没事,有事的是影月,我的影卫统领,四大影卫,就此,尽殁……"
语气里难以掩去的伤感:"按理说我是去巡边,不是微服私访,不需要影卫,所以影月出现时我也很惊讶。他替我挡住了铺天而来的箭雨,整个人被戳得……他还说了一句话……他是完全符合我爹要求的最标准的影卫,极少听见他说话。有时候我成心逗他,他也不发一言。我曾怀疑他一年到头能说上十句话么?最后他说的是……"
……
"快走。陛下。快走……"满身是血的影卫竭力护住银袍人。箭雨不停,大火冲天而起。身中数箭的影卫挡住后面的火光,将银袍人使劲推开。
"影月!影月!不!"银袍人回过神来大叫,声音带了些哭腔:"影月……"
一个身影从火光里冲进来,抱起他就走,"子玉,你……"
影月虽身中数箭,但依旧回身舞起剑光,努力挑掉箭雨,给另外两人留出生路。一会儿工夫他身上的箭就多得数不清了……
某人的哭腔渐远……他微笑着倒了下去,这么大的人还要哭鼻子呢,陛下……
……
"快走,他让我快走。"凌云的眼里满是冷色的光:"影月挡住了大半箭雨,但箭雨很急很密,我腿上还是中了一箭。子玉冲进来,抱起我就走。火势很大,加上箭雨……子玉费了好大工夫往峭壁上走,峭壁上寸草不生,火势蔓延不上去,但是他抱着我终究武功再好也不能万全。"
"等登上峭壁一端,我才发现他也中了箭。两支箭扎在他背上。箭上有毒,让人剧痛而四肢麻痹。而此时,山谷已完全被火焰笼罩,隘口一片火光。山风猛烈,火势多变,不能待在一个地方。我和子玉只能往没有火的地方走。群山连绵,三天后,等我们勉力摸到山下,却发现已在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