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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再看到能否认他出来?”
“那是当然。”刘老大有些糊涂了,迟疑道:“城主,凌公子他……”
叶孤城不动声色:“没什么,你下去吧。”
书房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孙校尉沉吟道;“这么说来是这个凌公子暗中出手……他的身手相当不错。”
叶孤城轻轻颔首,岂止是不错。以一枚银锭震碎火流星引捻,用一把铜钱击落如蝗箭雨,不仅出手极快,更重要的是完事后站在身旁的人什么都未曾察觉。这样的手段,沈将军的朋友……很不简单。
昨日附岛上,他满心都在营寨那边,飞身赶到那刻是发觉有两个人立在不远处。当时未在意,以为是不相干的人,看来是他疏忽了。不过那个人的气息隐藏得很好,瞧,这一个两个都讲不清他的相貌。
叶孤城想着,沉声道:“看来凌公子是友非敌,可先放下过后再做计较。”
孙校尉点点头:“城主还有何吩咐?”
“眼下静等即可。”
孙校尉又点点头,道声“孙某告辞”后转身离去。
夜已深。
叶巳界堡的一处小院。灯火通明。
一群人聚在一处。坐在中间的正是听到消息最愤愤然的小七。
“人都到齐了吗?”他问。
“都到了,大伙儿都是偷偷赶来的,七哥,你有什么主意?”
“这次叶大哥的麻烦大了,我们要是不帮一把,他还不被御史活活折磨死。”
“可是城主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啊。”
“城主那是没办法。我看明天我们就分头出去。就算族长想让我们都留在堡内,我们要干活糊口,总得出去的,留在堡内他还能养着我们不成?你们各自想好了由头出去,不要一伙结队以免管事的生疑。出去后不论哪个方向,最后都在御史的驿馆前集合。天下之大总有个评理的地方,难道评评理都有错了?”小七说得理直气壮。
“七哥,那啥时候汇合呢?”
“今夜无风无云,明天应是晴天。就这样,大家出去后;待太阳照到驿馆边察院前的那根杆子上时就集合。早到的就在旁边转转,不要提前行动。”
“可别碰上城主的亲卫呢。”有人有些踌躇。
小七笑得冷冽:“驿馆的亲卫早撤了,这可是御史大人自已提出来的。”算他前世不修,小七心想,否则亲卫要一直还在没等靠近估计就得被赶回去。
“反正我们就是去评个理,又不是去吃了他,怕什么?”另外有几个人连连附和。
说得正热烈,突然屋外传来清晰的拍手声。众人皆是一惊,顿时静了下来。屋外的人对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朗声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叶家的好儿郎。”
小七大喝:“你是何人?”说着就要冲出去。
“七哥,小心有诈。”旁边有人拦住了他。
“我?”那个声音阴恻恻地说:“我看诸位空谈许久,却无良方,不由感慨罢了。”
“你胡说什么?”小七的脾气也是火爆的,喝了一声就要去开门。
“你们费尽心机,商议许久,只不过为了明日去驿馆门前喊个冤。堂堂七尺男儿羞也不羞?倘若御史有明断,叶家大哥就不应该受这样大刑。如今被御史关在驿馆内,恐怕是……”那个声音故意顿了顿:“还想去找御史评理……你以为会有用么?从过堂看来,御史心中早有决断,会听你们的么?”
小七等人脸色一白,咬牙道:“你说什么?”
“哎,我说的可件件属实。你没见着?陆大侠今日在堂上都没辩得过御史去,哼哼。叶水生这会儿恐怕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哪。”那个声音冷冷道。
“少给你爷爷胡说八道!”小七终于按捺不住挣脱旁人的钳制开门冲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照在院子里。院子里站了一个人,一身玄衣,背对月光,面目不清,犹自冷笑:“在下只是好意提醒罢了,你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怎么就商议出这么个窝囊主意来?”
小七目光似火:“依你说应当如何?”
“当下把人救回来是最要紧的。”玄衣人悠悠地说。
小七疑惑道:“叶大哥在驿馆里,是朝廷的地盘,御史又不放人……”突然他闪过一念,心下一惊:“你是说……劫狱?”
“哼哼,你们不去救他,重伤之下他恐怕熬不过两天,至于怎么救……”玄衣人嗤笑一声;“还用得着我来教么?”
“七哥,不能啊,劫狱可是重罪。”旁边有人拉了拉小七的袖子。
“是啊,可惜了一条好汉的性命。”玄衣人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小七的眼睛里爆出火花,一咬牙:“罢了罢了,横竖一条命去。爷爷们一起上,御史难道还能把我们都弄死不成?”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界,今日那御史如此嚣张,消息传来,爷爷我心里就有火。
“就算城主的亲卫不在,御史还有自己的护卫,要劫狱,没那么容易的。”旁边有人小心翼翼地劝道。
小七正在火气头上,想都不想:“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先和他讲理。讲得通最好,讲不通就别怪爷爷不客气。上次的火流星不是还有?带上两个,也让他尝尝厉害!”
“七哥,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叶大哥出事就是因为火流星。你可不要……”有人还要劝。
“好了好了,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哥被人活活折磨死?愿去的人便随我去。不去的人自便。”小七目光灼灼:“不过,若是有人敢走漏风声……”
“小弟愿随七哥一道。”有人率先应声。其他人纷纷附声响应。
小七点点头,看了玄衣人一眼:“兄台此次来就是让我去劫狱吗?”
玄衣人呵呵一笑:“事关令兄安危,我以为救人要紧,其他的与我何干。”说罢便纵身跃出院子,夜幕中看到几下起落,眨眼间消失无踪。
“七哥……”众人望向小七。
小七紧紧攥着拳头,冷冷道:“诸位先回,依我之计出行,明日便见分晓。”
明月高挂
小巷里,一个年轻人慢慢走着。一条人影闪过。
年轻人出声:“远山?跟上了吗?有什么消息?”
……
年轻人继续向前走,不多时,客栈就在眼前。突然感到什么,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白衣少年立在旁边宅子的山墙上,目光冰冷,正盯着他看。
年轻人却冲他笑了笑,径自迈进客栈。气息有些像,但更冷冽些,他想着,忽然想到另一个人,恍然大悟,说起来叶孤鸿似乎像他更多些……诶,这是为何呢?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惊悚,不由暗自好笑……我这是想哪儿去了……
回过神来,他望着窗外如水月色,以食指敲敲额角——
明日,且看明日会有什么分晓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分晓 上
清早,和煦的晨光洒下来,融融暖意,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日头一寸寸爬高,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万里晴空。瓦蓝的天宇澄净得有些眩目。白云城真是不错的地方呢。一个身着靛色长衫的年轻人收回目光,在路当中稍稍停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感叹。走了几步,又皱了下眉,看来是昨天睡得迟了,头晕。
"凌公子!"有人大声招呼。
年轻人一怔,回头看见来人不由淡淡一笑:"刘老大。"
刘贵嗓门很大:"凌公子,真的是您。我以为您已经回去了呢。诶,您是歇在哪里?"
年轻人稍愣了下:"回去?还不急……在下住在云城客栈,怎么?"急的是太傅,天可怜见的,已经大半月了,但愿回去的时候他还能喘气。
刘贵原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没啥,哈哈,城主昨儿问起您呢。"
"城主?叶城主有何见教?"年轻人嘴角一扬,似笑非笑。
"其实也没啥,他就问问我是不是去过附岛,做了什么事……"刘贵挠挠头,"顺便问到了您……哎,水生那个爆犊子还在御史那儿关着呢。街坊们都说他那破脾气总有一天会出事,但没想到一闯就是这么大的祸……"
"这群小犊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诶,"刘贵继续唠嗑:"凌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去含月楼,那儿的早点不错,刘老大要去吗?"年轻人笑了笑。
"我刚吃过早饭要去码头找活儿做哩。"刘老大不好意思地笑笑。凌公子真的很随和,为什么城主问起他时却好像别有深意呢?哎,不管它干活要紧,想着他告别凌公子向码头匆匆赶去,转身离去时年轻人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今儿是怎么了,找小七卸货,堡里的管事说他已经出去了,大茶楼里也没人,难道今儿他起得那么早,已经去了码头?这犊子昨儿还懒洋洋的……"
茶点依旧精致可口,年轻人吃到嘴里却有些不知滋味。今日,小七他们会去驿馆闹事,不过昨日看到叶孤鸿……那应该没事。不论是谁,目的不外乎是想让朝廷和白云城之间的矛盾越闹越大……重开海路之事就不得不耽搁下去……想着他目光一凛,拿筷子的手不由捏紧几分。就算渔民们闹事,只要叶孤城拿出他的诚意事情也不会闹得太过。幕后之人不惜现身……难道只是为了劝说这些渔民劫狱?
劫狱?年轻人轻轻一笑,驿馆里可没有大牢,要是人犯真被渔民们哄抢了去……的确是一件大事,但也不至于让朝廷和白云城翻脸。
那究竟是为何呢?
年轻人一念闪过,筷子在半空中突然顿住。
驿馆。御史。
是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
"影月,快去驿馆,护住崔默然。"年轻人的眼光突然变得凌厉,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随着话音,一个身影向窗外掠去,倏然无踪。
年轻人站起来,手心微微出汗。是了,我怎么没想到,是御史,御史才是他们的目标。渔民们在驿馆门前闹事,索要人犯。若有人最后冲进了驿馆,御史又出了事……真是想得巧妙。
他望向窗外的日头,手不禁紧握成拳,影月的身手,应该来得及。
"远山,我们也过去。"
远远就能看见一股青烟滚滚向上,正是驿馆方向。靠近驿馆的街道已然水泄不通。人们都想往里走看个究竟,互相推搡着议论着一时拥堵不堪。年轻人见到此景心中不由一沉。
"老人家,前面出了什么事?"他找了个年纪大的百姓问道。
"公子,咳,老朽也不知。突然窜起来烟雾,老朽也是来看个究竟。"
"烟雾?起火了?"年轻人一皱眉。
"大约是,前面就是驿馆哪,诶。"
"老爹,是小七他们,我说你还不信,刚才我看到他们几个就在附近。"旁边一个年轻人插嘴道。
"平康,你也不拦着他们。"老人颤颤地说:"那是御史住的地方,哎,恐怕是出大事了。"
"爹,我哪知道他们又要闹事啊。我刚才看到他们几个在附近转悠,又没动手。就算是动手我一个人哪拦得住。"平康撇撇嘴:"再说那御史太嚣张,教训他一下又怎样——唔"
老人立马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平康。"一边担心地朝年轻人看了一眼。
年轻人并未在意,看问不出什么就又往里头走去。
边上有人议论:“这两天是怎么啦,老有地方起火……”
“怎么,哪里也起火了?”
“你还不知道?就是昨夜,城南叶五坊的叶鑫家……孤儿寡母都没跑出来,真是惨哪。”
“当真?那也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哎……叶鑫的老子娘不知道怎么活呢……”
远山在前面开道,年轻人一边走一边侧耳细听人们的议论,多是"着火","闹事"等字眼。突然一句轻语落入耳中,他浑身不由一颤。
"我刚才看到两名驿夫往五榕巷去了,跑得飞快,说是请大夫去。真作孽,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啊。"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眼看驿馆的大门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声"城主来了。"
人群顿时安静了很多,并且自然地从中间分开一条道来。
年轻人转头望去。
叶孤城依然一袭如雪白衣,而此时他的脸色却比雪还要冷上几分。他快步穿过人群来到驿馆门前。人们两边散开,年轻人终于看清楚了驿馆门前的景象。
大门口一排御史的护卫,各执兵刃,脸色冷然。二三十个青壮年站在门前,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白云城的卫兵。地上一堆渔民自制的刀刃和护具,拳头大的铁丸,破碎的布帛片……总之,一片狼藉。
驿馆里冲出几个神情焦急的人:"怎么,大夫还没来?"为首的看到叶孤城不由冷笑:"叶城主好手段,晁某五体投地。"
叶孤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