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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彪。”凌云笑着接过话去,眼中不掩羡慕:“人才难得。”叶孤城你运气很好。
“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
☆、落日滩 上
又是初一,大潮时节。
凌云醒来时天已大亮,光线透过石壁上的小孔洒下来,久违的耀眼。
"这是……"凌云疑惑地望向石壁顶部,揉了揉眼:"出太阳了?"
旁边的人应道:"是啊,公子。"
"那季风云……"难道过去了?
旁边的人摇头道:"季风云早已越过白云城,并不影响这里的天气……"
"哦,对。"凌云拍拍头,睡糊涂了。
"凌公子好眠。"客栈老板笑嘻嘻地说:"昨儿晚上很多人都没睡好呢。"
"没睡好?"凌云刚醒,一下没反应过来。
"落日滩暗礁多,原本稍大些的船就靠不上去,但一碰上大潮,水多涨五六尺,快船便能长驱直入。落日滩地势又宽……凌公子自别处来不知道此间厉害。"老板笑着解释道:"所以很多老把式都担心得睡不着……"
一个不太耐烦的声音插了进来:"老爹,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用担心,有城主在,还有徐彪,那小子看着老大粗一个实际精明着哪,哪里能让海匪们钻了空子去。"一旁的年轻人不以为然地说。
旁边却有人有心拆他的台:"好啦富贵,你现在说得硬气,昨晚是谁在那里不停地翻烧饼吵得大伙儿都睡不好的?"
年轻人立即满脸通红,嚷道:"你说什么屁话,你自己胆小还怨我?
人群中爆出一片哄笑声,几个年轻人打闹成一团。
凌云在一边看着,笑了下,问老板:"落日滩那里……海匪没得逞吧。"看来进行得挺顺利。
老板顺手递给他一个饼:"凌公子起得有点迟,管事刚来分过早点。落日滩的海匪?都退走了,损失惨重,哈哈,让他们知道白云城的厉害……徐彪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凌云有些惊讶:"已经退走了?"
老板胖胖的脸上满是笑:"是啰,海匪趁大潮日涨潮时才能偷袭落日滩。此地初一涨潮在子时,高潮位会维持大半个时辰,之后潮水回退,最低潮位大约在辰时。海匪们这次可尝着大苦头了。"看到凌云有些发晕,他又说:"午夜过后那热闹劲儿,凌公子没听到?"没心事的年轻人。
凌云按按额角,笑了下自己,道:"凌某听说海潮一日会两涨两落,海匪们不会卷土重来么?"
"对,午时还会涨潮。不过今日海匪们恐怕是有心无力哪。"老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展开了。
落日滩
硝烟还未散尽,滩涂上横七竖八的快船残骸,有些还冒着烟。快船上大都有火药炸出的大洞,有几条完好些,大概是退潮的时候搁浅在这里的。放眼望去,水面上露出的残骸有三四十条,几乎布满了落日滩。
凌云站在城楼上,对着泛着金光的海面发了一会儿呆。
"城主,海匪搁浅的船已让人凿沉,就算再涨潮,有滩涂岸礁及海底五六十条沉船的阻隔,海匪也无法近前,眼下全力要护卫的就是水城门。"徐彪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有,属下已遣民夫将物资运至城内各处……亲卫三部正在百姓撤完的街坊先行布置。"
“叶孤城,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置?先带回城中?”
脚步声顿了顿。徐彪先发现了某个正在发呆的人:"凌公子?"
凌云转过头一扬眉。
徐彪哈哈一笑:"凌公子,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凌云,你怎么没来观战?"说话的是陆小凤,脸上有些倦色不过笑意饱满。我以为你一定会来哪。
凌云脸上有些不自然,含含糊糊地说:"哈,凌某睡得早,憾事。"总不能说我记错了时辰又睡过了头……
叶孤城面无表情。
凌云瞥了他一眼,瞳孔突然收缩。叶孤城手上握着剑,第一次在白云城里看到,那他是……
"雷阵引爆得干脆利索,没多久阵内的快船就沉的沉破的破,卫军中的精锐还出去厮杀了一番,痛快!"徐彪发觉凌云注意到城主带着剑笑道:"城主的剑法,那些宵小之徒死了也不冤。"
"的确。"凌云点了下头,视线在叶孤城冰封般的脸上停留片刻后,又认真地说:"未曾得见是凌某的遗憾。"只是……这些小喽啰也值得你动手?
"卫军需要提振士气。"叶孤城突然出声。此时陆小凤已押送俘虏先回城中,而徐彪马不停蹄地去了水城门。
远眺海面的凌云闻言回头。
"才第三日,卫军已初露疲态。我已让徐彪补充平时轮训的青壮年来调整军士作息。此次海匪送上门来,正好拿来祭旗。"叶孤城眼神冰冷。
"也是。不过……凌某原以为叶孤城这样的剑客不会轻易出手。"凌云淡笑。
“叶孤城是剑客。叶孤城更是白云城主。”白衣人手握寒铁精英肃然道。
凌云暗叹,这倒没错,紫禁之巅那会儿你就充分地阐释了这一点。
随后,他转过头凝望着海中的残骸们微笑:"午夜盛景去而难觅,不过落日滩的朝阳也是很美的。"
谷仓里,有个换防下来的军士正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他的身前身后聚集了一大堆人。
“……话说我当时真是着急啊。你想啊,三更半夜海匪乌压压的近百条快船集聚在落日滩能有什么好事?眼见着海匪的快船借着涨潮顺利地越过了那片暗礁,我的心都快凉啦。这边滩涂宽阔,海匪们又仗着船多,轰着炮就过来了。我们这儿的城楼可比不上水城门那里,既没那里高也没那里结实。火炮也不如水城门密集。所以虽然开炮还击,我心可真没底。徐管事之前还传令让我们尽量延长开炮的间隔,但要小心防护好自身,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火弹少也不是这么个节约法呀。所以当海匪的炮弹飞上城楼的时候我心里真是直打鼓。不过我可一点都不怕。”
“海子哥,啥叫你心里打鼓又不怕哩?”这不是矛盾嘛。
“嗨,你看你,还咬文嚼字,就你学问大。因为城主在啊。城主一直在城楼上,炮弹飞过来飞过去,城楼瓦上的灰啦碎石啦噼噼啪啪地往下掉,可城主连眼睫毛都没眨过。有城主在我有啥可怕的。”
“海子哥,涨潮的时候天还黑着,你看得清城主的眼睫毛吗?”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下,引得旁人也呵呵一乐。海子脸上挂不住了,站起来嚷道:“得得得,不讲了,我睡觉去。”
“好啦海子哥,你开了个头可不能不讲完啊。别卖关子,否则大家伙儿一起上来挠死你,你怕不怕?”
“哼哼。”海子拿起碗喝口水又坐下来,嘟嚷道:“要听就好好听嘛。”
“好好好。”大伙儿都乐呵呵地应道。
“说到哪儿了?噢,对了。海匪们的船越来越近了,火炮开得震天响。我们虽然开炮还击但海匪的船借着涨潮一下涌进来这么多,真不知道对着那个好。飞上城楼的炮弹越发多了,我心里那个急啊。徐大哥却不急。他让小校挥舞了下令旗,然后……”他说着舔舔嘴唇又去拿碗。
旁人急了,劈手夺过碗:“你小子卖什么关子,找抽呢,讲完再喝!”
海子苦着脸,不满地说:"我口渴嘛,真是的……刚开始一点动静没有,我心里正纳闷呢就听到轰轰轰轰的巨响,简直把人耳朵都快震聋啦。"
"啊?"大家都一惊。
"只见前面几条快船立马被掀了个底朝天,也有的被炸个大洞,海水咕嘟咕嘟地就进去了。炸雷可没停,一声接一声,那个叫热闹哪。越过暗礁的四五十条船一会儿功夫都被雷公找上了似的,被炸得七零八落,不要说海匪,我自己都惊呆了。诶,徐大哥捣鼓的,真是好东西……"
"海子哥,这是啥咧?新式大炮?"旁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忍不住问。
"楞小子,心急。我还没讲呢。"海子抹了抹下巴,咂咂嘴:"那个东西叫水鸣雷,放水里威力可大了,就是昨晚民夫搬的那些个木箱,好东西啊……"
"那海子,这水……水鸣雷是吧,怎么炸开的呢?它是事先放在水里的吗?咋就正正好炸在船身上哩?"
"我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徐大哥的令旗大概就是引爆的意思,至于怎么炸开的,哈哈哈,他回来你们自己问他……"
"瞧你,讲到关键地方就不会了。"有人瞪着他有人叹气,大伙儿都意犹未尽。
"哈哈,这些船顿时都哑火了,后面有些没伤到的想上来帮忙,哪里上得来,磕磕碰碰的又折了好些,真是大快人心。"
"城楼上的炮可没停,一来二去,就到了寅时,水位开始慢慢回退。海匪们忙着重整伤船,打算将能动的伤船挪到后面,让后面的船再上来,他们还不死心哪,结果潮水可不等他们,落日滩的暗礁,呵呵,厉害着呢。等他们发现水位回落慌忙往回撤,哪里来得及,好些船搁浅在了岸滩上,报应,哼哼。"
"这么好的机会怎可错过?一队卫军杀了出去,也算是送他们一程。没来得及换船逃跑的海匪们,没来得及求饶投降的海匪们,呵呵,死在城主剑下也不算冤。"
"城主也出手了?"
"是咧,城主的剑法绝对是……"海子越说越高兴,不想一个声音□□来:"海子,让你去休息怎么还在这里?"
"徐大哥,哈哈,我这就去。"海子连忙点头,起身要走。旁边的人拉住他:"等等,还没讲完呢。"
"哎,城主出手谁都完了不是。海匪们损失惨重,卯时刚过就都退走了。他们再不走恐怕会全军覆没哪。"海子拿起碗将水喝完一抹嘴:"还有的问徐大哥不就好了。"
徐彪虎着脸,这小子,一高兴就说的没边没沿的。
"哦,说起来海匪后来还内讧来着,互相伤了好些,伤船摇摇晃晃地走了,真是……"
"快去睡,否则你再给我立城楼去。"徐彪断喝。
"好好,就去马上去。"海子一溜烟儿跑了。
徐彪皱皱眉,大胜固然好但卫军是不是乐观过头了?降匪那里传来的消息可不怎么好……不过海匪们的船相互炮击好像是内讧……
"徐彪,你小子很有出息啊。来给二伯讲讲你那水什么雷是咋回事。"一边的老伯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
徐彪脸一红,看到人群里某个熟悉的身影也笑嘻嘻地望着他不由脸又一黑。他眼珠骨碌一转,大大方方地说:"水鸣雷是小事,就是将地火雷沉到水里。如何安放才大有学问,多亏了……"他指着身旁的人道:"陆大侠的点子才大破海匪,你们问陆大侠,我还有事要回城主。"说完便闪身走人。
陆小凤一愣,心中咆哮,徐彪你这是怎么回事?
徐彪理所当然地回望他,你刚才不是都追问明白了。
可是……你,陆小凤悲愤莫名,你不敢得罪凌云就罢了,干嘛扯上我。
徐彪很诚恳的神色,我忙,再说陆大侠不是擅长讲故事么。
"诶,原来是陆大侠啊,陆大侠,快给我们讲讲是咋回事?小老儿我心里痒痒的。"
陆小凤笑脸应着,心中无语问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云城是没什么事,但糖已经快弹尽粮绝了,近来都没功夫码字……
☆、落日滩 下
海蛟丝细韧有劲,取若干理成一股一头系在引捻上,一头任意散开,只要深度合适,快船经过时就会攀附在船底或是水轮上,一拉一扯水鸣雷就炸开了,这个法子因地制宜比人力拉绳隐蔽很多……
而安放,水鸣雷是用木箱制成,本身需用沉锚固定并调节在水中的深度。但百来个雷若直接一起布置在海岸上,未免互相牵连施展不开,效果也差。徐彪想的法子是将它们分成几批,除了开始的一批,另外的都用滑索缚上额外的重物沉在水底。滑索一头穿着木箱和重物,另一头固定在岸滩上。根据位置几个雷一组固定一处,待敌船再靠近时用火炮将与重物相连的滑索打断。滑索一断,重物自然与水鸣雷分开。水鸣雷就回到沉锚设定的深度……这样的话可以根据来船的情况分别引爆。
很不错的办法。不过海匪如果足够聪明镇定,第一次遇到雷后下水探查或用与陆上相似的排雷之法,后几批雷有被引爆排除的可能。虽然在午夜时分的海面做这件事很不容易……
凌云本着万勿浪费的想法提出一网打尽,尽力让每个水鸣雷都发挥效力。水鸣雷根据估算的位置在水下预先布好——都缚上重物沉在水底。待敌船持续前进布满整个雷区后再将滑索全部打断。于是,在雷区的船不论怎么动都免不了会沾上雷,自然在劫难逃。这个法子会让敌船相当靠近城楼,更危险。徐彪说不会有事。他倒是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