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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握着一个小圆筒微微发抖。
……
"爹,这是什么?"
"最新做的好东西,只要按下这里,五步以内,身中即死。"
"这么厉害,是因为有毒吗?"
"不是,因为它很快,力气很大……载圻,你还小,虽在练功夫但尚不足以自保,给你收着危急时用。"
"我在宫里也会有危险?"
"呵呵……这个,你不喜欢?"
"喜欢。"
"那就留着吧。"
"嗯。"
……
爹给的东西很管用,但是,爹……你在哪里?太子一刹那泪流满面。
他深呼了口气,努力平复急跳的心,将小圆筒仔细收好,擦了下脸,小声咒骂:"哼,助纣为虐,活该。"
他踢了内侍一脚,蹑手蹑脚地打开牢门,溜了出去。
天牢里戒备森严,巡逻的卫兵来来往往。太子身子小,灵活地猫在阴影里,趁卫兵不备,闪向下一个角落。不一会儿,大门已近在咫尺。
他眼珠子一转,正要往外去,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整个人拖了回去。
谁?太子愤怒地瞪眼,但叫不出声来也看不到这个人的相貌,又被抱起双脚悬空,只能乱蹬乱扭地挣扎着。然后他耳边传来低语声,带着些无奈:"我是来救你的,别吵了。"
太子狐疑地想回头,那人却将他按住了:"出去你自然看得到。"
陆小凤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摸进牢里,看到的却是内侍的尸体,不见太子,着实吓了他一跳。凌云,你儿子也很厉害么。他只能慢慢再摸出来,终于在大门附近发现了这个小小人。众多侍卫把门在前,他还真敢直接往外闯,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生生吓出他一身冷汗。
怀里的小家伙很不老实。陆小凤有些哀怨,小孩子真是麻烦精。他在太子耳边嘘了一声:"别动,等下让你瞧瞧我的绝技无影无踪?"小孩子动作一顿。正说间,外面有人叫门。陆小凤大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把太子搂得更紧些,轻嘱他千万别添乱。天牢的大门缓缓开启,不知是什么大人物要进来。门口的侍卫们散开了些,统领迈步上前。
好机会,陆小凤心说,一个急纵往大门掠去。他用了平生最精湛的轻功。门口的侍卫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阵风卷过,有些迷了眼,但再看去,什么也没有。他们回过神来对望了一下,撇撇嘴,什么怪风,继续纹丝不动地立着。
一个尖细的声音:"咦,怎么,顺儿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复旨呢?"侍卫们都漠然无语。自从皇帝将李章调去东宫,接着将太子打入天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变天了。但得势的人未必就得人心。比如眼前这一位。这两天风光无限,俨然以总管自居,这副模样……真不怎么招人待见。
统领向他一躬,他笑得跟花朵似的:"哎,统领大人多礼,杂家来催旨,例行公务,就走。"
陆小凤夹着太子在亭台楼阁间飞奔,冒险过关,运气不错。但他立马发觉有个杀气腾腾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此人身法灵动,轻功上佳,而自己带着太子未免施展不开,眼看就要被他追上了。陆小凤心里暗暗叫苦,换个手抱起太子,打算急停坠至地面看能不能甩掉他。换手间,太子看清楚了他的脸,叫道:“你有四条眉毛,你是陆小凤。”陆小凤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跟你爹一个德行,你能不能不说话呀。后面的人闻此杀气陡然收敛,陆小凤觉察到变化,脚步不自觉一顿。只见后面的人一跃来到跟前像是确认下,然后冲他一点头。
“你是……”陆小凤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刚要问,天牢方向喊声四起:“不好啦,太子不见啦!有人把太子劫走啦,快来人啊,快追,快追……”
来人看了一眼远方,冲陆小凤做了个手势,指了一条路,然后将他们顺势按在宫檐后侧。自己起身,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看,在那里,在那里,快追……”禁军看到一个人影窜过就乱哄哄地追了过去。听上去声势不凡,竭力猛追,实际上他们脚下犹有余力,很默契地跟在打头的统领后面……统领暗自松了口气。方才见那个内侍进来就觉得不妙,但他一小小看门官,能做什么?只能闭眼叹息……太子……皇帝以前多宠太子啊,如今这到底是……有人劫狱?哦,正好……当然,要赶紧去追……
太子看着那人远去,自语道:“好像是爹的侍卫呢。陆小凤,你知道我爹的下落吗?”
陆小凤的心一跳。
“那不是我爹,我知道。”太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接着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他,他去哪里了,他不会,他不会……”陆小凤叹了口气,将太子搂在怀里:“他没事,马上就会出现,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京城里乱成了一团。
离京城大约两天路程的济安镇依旧宁静。
早晨阳光明媚。凌云被透过窗户的暖阳一照,醒了过来,心中用力挣扎一下,终于蹦起来。他伸伸腰背拉拉筋,脸上几分笑意:好好地睡了一觉,顿觉得神清气爽,不错。他洗漱完下楼,正碰上一个伙计,冲他一乐:“公子您真会睡啊,您都睡了两天了。”
凌云一愣:“两天?”
伙计仍然乐呵呵的:“是啊,足足两天。掌柜还以为您病了呢。结果进来一瞅,您就是睡着了,真是好福气啊。”
凌云皱了下眉:“那今日是?”
伙计更乐了:“三月廿一,您还真不记得日子了呀。”
凌云拍拍头,笑了笑:“哎,事太多。无妨,我这就走,不过这顿早点可不能少。”
伙计勤快地擦桌子:“您就看好吧,小店的点心,错不了。”
凌云夹起小包子,把嘴里塞得鼓鼓的,边吃边赞。无事,早晚而已,他以为穿上龙袍就真成了皇帝?多新鲜啊。让他多过几天干瘾又何妨?
"太子被劫走了?"黄袍人脸色阴沉:"朕的天牢居然能让人如此轻易地来去……哼哼……好得很。"
下面的人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立即调集人手严查城中各坊各处不可有一丝遗漏。各城门提前一个时辰关闭,并加派人手严查出入人等,务必要找到太子的下落。"
"是。"
……
"陛下,太子还这么小,能做什么?关起来也就罢了,为何这么急着要他死?"动静太大了。
"小虽小,但他是凌云的儿子,放着是大患。"
"是大患没错,但动作太急,大臣们若怀疑起来……"
“哼,我正要用足此事来看看大臣们……哪些可用,哪些可留,哪些……呵呵……道长,通过这件事都可以看得分明。”
“治国理政,人才为根本。陛下应尽力收聚有用的人为我所用,而不应仅凭自己的喜好用人,这样才是正理。”道长皱着眉说。
黄袍人有些不耐烦:“我知道,道长。但有才之人若有异心反是大患。等我料理好一切,等这一切安定下来,我自会招募人才为我所用。道长勿急。”
他见道长依然皱着眉,放缓了语气说:“所以我正在加紧安排人手,放到各处要害去。太傅还在告病中。大臣们像在探苗头,大多深居简出。哼,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的人的动作也不慢。等他们回过神来,看到大势已去,又能奈何?”
……
道长走出御书房,心中叹息:厚燏穿上龙袍,尝到万人之上的滋味后,很快变得我行我素,听不到劝了。他的计划原本不错,只是没有任何缘由支撑,朝堂上突生如此巨变……他是不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事已至此,速战速决……也有道理……太傅那个老狐狸不知在想什么,这些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要再加派人手仔细盯紧才是。
京城这几天的动静,城外的居民都感受到了。就拿进出城来说,关闭城门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一个时辰,百姓们怨声载道。
凌云步行来到皇城根下——黑马很神骏也很显眼,所以在离京城还有几里的地方,他就除了它们的嚼子笼头和马鞍,拍拍屁股放它们回去——看到比以往长得多的进城队伍,皱了皱眉。南王果然有防备,严查各路进城人等,防备叶孤城么?他正要找个人打听,一旁有人对他说:“你来迟了。”
他一怔回眸,看清来人后,笑道:“你很闲,居然有工夫出城。”
“我在等你。”
“哦?”
“按陆小凤的算法,你迟了两天。”来人不动声色,递给他一个水袋。
凌云叹了口气,拧开水袋灌了口水润润喉咙:“我就不能歇一会,睡两天么?多让他玩两天,又何妨?”
来人瞪了他一眼:“太子大逆不道,行刺皇帝,被打入天牢,随后下旨赐死。”
“呯。”水袋直接落到凌云的靴子上,水溅了一身。
“什么?”凌云一把揪住来人的衣襟,面色狰狞,一副要吃人模样。他的心在狂跳,手也不由颤抖起来。载圻,大人的事你掺和什么?
来人瞟了他一眼,接着说:“陆小凤劫了天牢,所以,太子无事。”
凌云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拳打在来人身上:“你喘什么大气!大当家,你现在越发了得,连我都敢调戏,哼。”
来人还是不满的神色:“这些天我很忙,不光太傅那里,还有各处联络准备的人,大伙儿都睡不好觉,你倒好。”还多睡两天无妨?再等下去,太傅不急死也愁死了。老人家最容易多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跟没事人似的……嗯……难为你也有在意的东西啊。他想着冲凌云饶有兴味地一笑。
凌云又瞪了他一眼,望向城门处:“那四叔这阵势是在找太子?”
来人沉声道:“是,城门口的点检很严格,特别对单身来往的行人,所以也不光是查太子。”这几天他都待在城外就为了等这个小祖宗。
“还有……叶孤城?”凌云冷笑了下。
“也许。叶孤城血洗烟雨楼,很好的烟雾。”来人应道。
凌云眨眨眼:“我不知道你不光本行精明,别业也经营得不错。”情报很快嘛。
“养兵千日……此时不用又待何时?对了,你打算怎么办?南王的人已经动手了,动作很急很快。”
“你说呢?”凌云冷冷一笑。
来人看了他一眼:“我这边万事俱备,要看你的意思。”
“南王要做的事很多,还没做完吧。”
“是。不过看样子用不了多久。”
“那就再等等如何?反正也不差几天。”凌云慢悠悠地说。
来人了然道:“一网打尽?”
“不错。”凌云笑得冷冽。南王的隐线再长也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很好……一切都会有个了断。
叶孤城醒来的时候,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躺在一张舒适温暖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轻软的被子。举目望去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的用品皆为素色,很明净的客房。一股淡淡的清冷香气弥散其间。他瞬间有点迷惑,这是……
脚步声,听过去是个熟人。随后一股药味飘来,叶孤城不禁挑了挑眉。
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望向他,语气中有淡淡的笑意:“你醒了。”
虽有预计在心,叶孤城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讶:“西门?这是……”
“这是我在碧江镇的别业。”西门吹雪嘴角一勾,走过来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的搁台上,然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不必。”叶孤城轻轻皱眉,起来的时候不自觉地运了下气,顿时一怔,抬头看了白衣人一眼。
西门吹雪沉声道:“你中的两种毒都已排尽,但还要喝一个月的煎药。”毕竟伤口还没好。他将药递到叶孤城的面前。
很苦的味道,叶孤城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多久?”他问。
“十天,你睡了十天。”
“我怎么会在……”
“凌公子。”西门吹雪简单道。
叶孤城心下了然,点点头,又道:“那他……”
“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京城么?对,他有很大的正事得办……只是……为什么凌云会找到西门吹雪?叶孤城觉得自己还有点转不过来。
西门吹雪好像看到了他的心思,淡淡补充道:“凌公子找到了万梅山庄的人,发信让我出庄救人。”
叶孤城心下了然,对了,既然这里不是万梅山庄,那么西门可是破了大例,据说他只为杀人出庄……
想到此,叶孤城正色道:“西门出手相助,叶某感激……”
西门吹雪却伸手止住了他的话:“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叶孤城眉峰微蹙,眼中满是诧异和不解。西门吹雪看在眼里,脸上绽出一个堪称优美的笑容,略带戏谑:“不是么,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