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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沉吟道:“刺客……”
皇帝揉揉额头:“大殿上,你也看到易使的神情,他被人下套了,很明显。应和使团关系不大。正要谈生意的时候,我想大事化小,暗地里查便是。只是大当家吞吞吐吐的,有隐情么……”
“他的脾气可比我坏,这样的犹豫很少见。”皇帝自言自语:“还让我去春华楼……诶,好像嫌我还不够忙似的……”
叶孤城若有所思,不作声。
大当家稳步走在回廊里,面色凝重……
……
“……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我,小人,小人不是刺客,大人明察……”
“不是刺客,呵呵,你还是使团献给皇帝的美人不成?”
“怎么不是?大人请去问易使,小人就是他重金买来去服侍皇帝的啊……”
“……大胆,到这时候还不老实,来人……”
“大人,大人,别,别,别打了……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易使,易使听说皇帝喜好……男风,所以特意……”突然声音断了,一道冰冽的目光刺向他,陡升的寒气令他不敢再发一言。
“你说什么?”
“易使大人,开宴还要待上些时分,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
“有关刺客一事。”
“好。这位大人有何吩咐?”
“易使大人莫慌张,下官只问几句便走。那个刺客,白衣男子,易使认得?”
“……对。”几滴冷汗。
“是大人重金购得的小倌?”
“……是,小使不知,小使是上了别人的当。”易使苦脸,血泪横流:“小使原本是想投皇帝陛下所好……但小使的确不知此人是朝廷重犯,想借此行刺皇帝陛下。小使初到中原,不知皇帝陛下的喜好,特地找了个有学问的先生打探情况。那个先生说,说……”
“说什么?”
“说皇帝陛下喜好男风,美女之类不在他眼里,所以要献就要献个绝色的小倌,皇帝陛下必会龙颜大悦……”声音小下去,因为冷气突然大了很多。“小使,小使开始还将信将疑,后来后来,小使亲身跑去几家招牌很大的酒楼茶馆里打听,里头的人都在说皇帝和他的男宠的故事。那个男宠据说嗜穿白衣,相貌非凡。所以,所以,在那个先生的指点下,小使咬牙花大钱买了个小倌,本想着让皇帝陛下高兴,没想到却是被人算计了……”
……
他心中冷哼一声,男宠?风声越来越大,连异国使者都听到了……幕后主使就是这个意思吧?借九国使团大典,众目睽睽之下,献上这么个美人,而且进献的人还是一脸讨好之意,皇帝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皇帝……一贯很耐别人的闲话,要真是个绝色小倌,可能也没觉得什么,说不定就一笑而过。男风之说很久以前也有过不是?可惜他的脸皮很厚,丝毫不为所动,传闻很快销声匿迹。可是,如今在众多使团及文武百官之前出现个完全以叶孤城模样打扮起来的人,三分形似中又多了几分魅惑,他会怎么做……心下觉得还是不要想象为好。所以当时自己算是急中生智?
多亏之前查探过,有疑惑在心,所以就挑了一处风地站着,风果然很大,暗中辅之掌力一掀;美人容颜一览无余。
当然不是刺客,那个小倌看看就不是刺客的料,但他现在就是刺客无疑。易使听了自己一番话点头如同鸡啄米,他巴不得赶紧撇清关系……使团那里已经无碍,很好。
但是又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做这样的事?公然羞辱天下至尊及最锋利的剑客叶孤城,连同近来的传闻……都是发自一脉吧。之前让人去摸清传闻源头,出乎意料的棘手。一点头绪都碰不上,从未有过的情形,你啊,是不是安逸得有点久了?他嘲笑了下自己。
按照易使指的地方再去寻人,人去楼空,不出所料。而交易的相关中间人也没了踪影。甚至那个暂作停留的小倌馆里也找不到一个人。不论是谁,手法干净利落,是个做大事的人。已经派人南下往小倌口中的出发地探访,但愿这次会有些消息。
皇帝和叶孤城要知道了传闻会怎么样?他叹了口气。太平王世子那会儿,两人远隔数千里合演一场好戏,没有借助任何私底下的联络,这样的默契,他们之间要有点什么似乎也可以想像。皇帝对叶孤城的好的确是不一般的。只是在不知不觉间,传闻愈演愈广,饱含恶意的说辞,真不是好兆头。是不是开头就应该告诉五郎?他苦笑着摇摇头,你的胆子真没你想的那么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流言
“刺客?呵呵。紫禁城……卧虎藏龙,出手狠辣果断,妙哉。”轻佻而慵懒的声音。
“本座还想看看皇帝和叶孤城的反应呢,居然被逮成了刺客,大内禁卫,果然名不虚传。”
一手漫不经心地轻抚着怀里的香软酥玉,“无妨,只要出些事就好。传闻九真一假最哄人,难道还要本座教你?”
绣帐外的人连忙应声,匆匆退下。
春华楼
“这次有九国使团入京,人更多,瞧瞧,京城里是越来越热闹了。”
“可不是,大街上时不时就能瞅见个异邦人。这么多人,不知会不会鱼龙混杂……”
“老兄,你可说对了。”
“哦?”
“据说前儿使团面圣的大典上出刺客啦,被人当场拿下。”
“是嘛。”
“怎么不是。说那刺客来自易滨域,是混进使团的。所以皇帝没有为难易使。晚上的宴席也没耽搁,该咋样还是咋样。”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使团里的人不是都由朝廷登记核对过么,怎么还会冒出刺客?”
“咳,据说刺客是易滨域进献给皇帝的美人,可是个绝色呢。”
“啊?这样的刺客,皇帝不是大惊失色?”
“那倒没有。那地离太和殿远着哪。但是,诶,诶……只能说禁卫不懂风月啊。”
“兄台这是何意?”
“咳,听说,去太和殿的路上刮了一阵大风,吹走了美人们的帷帽,三位美人的容颜都被禁卫看了个清楚。”
“好福气,哈哈。”
“哈什么哈,禁卫当即就把其中一个美人按倒在地,一顿暴打后拖了下去。”
“啥?”
“因为易滨域的使节相当不凡,给皇帝送了个小倌。小倌的容颜绝色无双,但那身量,那骨骼,那线条当然看得出来是个男的。禁卫遇此大典,都绷紧了弦万分警觉,见是个男的,那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拿了再说。诶,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一堆莽汉子。”
“诶,我怎么听说是易滨域进献的美人被人调包成了刺客才……”
“咳,这刺客吧那是那么好做的,那小倌的身形要他举个匕首也不像啊。”
“老兄,难不成你还看到过那个美人,你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啊?哈哈哈,这个嘛,我也是听说,听说而已。不过禁军里可是有不少人亲眼见到哪。”
“守卫皇城的禁军怎么会那么容易传出消息来。他们这种吃着皇粮,天天待在皇帝身边的人会那么口无遮拦?”
“后生,话可不能这么讲,紫禁城里发生点事,不出两天大街上就都知道了。皇帝身边的人不假,但要嘴上都有个把门的,消息怎么会传得那么快?”
“这……”
“所以说后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那易……易”
“易滨域。”
“对,易滨域是个很远的地方吧。”
“不仅远而且小,是已经靠近西洋海路上的一个小国,怎么?”
“诶,那你说,易滨域是不是风俗大异中原啊。”
“此话怎讲?”
“易滨域怎么会想到送皇帝一个男人这样的主意?这不是太惊悚了?”
“哈哈,据说易主竭力想与我朝交好,易使自然不遗余力。他不光带来了丰厚的国礼,到了京城还四处打探皇帝喜好什么,于是这不就……哈哈哈……”
“他连这个都打听到了,真是……”
“对啊,据说这个小倌是他特意挑的,一身白衣,那神态那模样,完全是按照皇帝的喜好打扮的呢。”
“……你是说,那个小倌长得像叶孤城?”
“哈哈,那还有谁,只是禁卫不解风情,皇帝没福气哪。”
“皇帝见了会喜欢?”
“诶,紫禁城那么大,三宫六院,多少个男宠放不得啊,难道收了叶孤城一个,就不能有第二个了?”
“这……”
“叶孤城伺候得再好,时间久了皇帝也会腻味的不是?易使这可是周到得很哪。”
……
一伙人聊得高兴,越聊越往下道走,完全没有发现从楼梯走上来的白衣人。他的眼眸沉静,面色无波,在靠近楼梯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楼上的客人看到他都顿觉今天不是出门的吉日,一会儿工夫溜走了大半。原本热闹的二楼一下子没剩下几桌还坐着人。
白衣人气息淡然,并没有打断他们的意思,直到小二战战兢兢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时,他才开口:“一杯白水。”
声音平静,不见喜怒。
那伙人终于发现人突然少了很多,听到这个声音,不由一愣,一齐转头看去,陡然冷汗满身。
“客官,您要的白水。”小二手脚利索地端了过来。
白衣人点点头,并未多言。
那伙人像是突然被收走了声音,喧闹的二楼顿时静了很多。
其中有个人向另一个人眨眨眼,他什么时候来的?
另一个人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我刚背对着他哪。
短暂的停顿后,有个人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这次大典据说叶孤城也在其列。”
一位身着淡色云锦的公子正往楼上走,闻此言脚步略顿。
另一个人像是回过了神,接道:“是嘛,刚刚封了王爷就参加如此难得的大典,果然是不一般的。”
“那是,皇帝的枕边人,他想要什么吹个枕头风不就行了。”
几个人一齐笑了起来,笑得好不嚣张,挑衅的意味十足。
一声叹息。远处角落里有人起身,看上去正要往这里来。
白衣人见到,眼神更为沉静。
正在此时,一个平和的声音响起:“几位想必是与白云城有过节?毁人声誉不遗余力。”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楼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伙人笑得虽然大声,但其实都在全力提防白衣人的动向,旁人一插话,几个人都是一愣。
“这位公子是?”有人打量着他冷笑道:“这又与公子何干?”
身着云锦的公子正要开口,另一头靠里边的两个背对着他的年轻人却顾自放开声说起话来。
“明甫啊,你说的我可不信,比如叶孤城,南海白云城主,武艺高强,才能卓绝,这样的人我若要诋毁他,想来是没有什么法子吧。”声音很洪亮,传在楼里嗡嗡作响。
“江兄此言差矣。其一,人无完人。其二,就算是有完人,或接近于没有弱点的人依然敌不过流言二字。” 清洌的声音,字字清晰入耳。
“哦?你倒是说说看,我能怎么办?”
声音带了几分思索:“嗯,叶孤城在海务上功劳有目共睹,飞仙岛在南海声誉日隆,我要是直接去诋毁他的功劳自然是不妥的,旁人也不会信。”
“不错。”
“不过我要迂回一下就不一样了。我不说他的功劳。我说他的私事。”
“叶孤城可没什么能让你抓到的把柄。”
“流言哪需要什么把柄,捕风捉影的事,关键要离奇别致,以便吸引人们的目光,又让某些人舒畅快意,满足他们难以纾解的阴暗嫉妒之心。比如皇帝很信任叶孤城,最近还封他做了王爷,你说这是为什么?”
“叶孤城的功劳很大,你刚才也说过了……”
“非也。我就说皇帝和叶孤城关系不一般,很不一般,哼哼,所以……”
“不一般?”
“明甫啊,你这个榆木脑袋。你知不知道,世道不一样了,变得快着哪。以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不小心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大做文章,诋毁两人的名节。现在啊,小倌馆多起来,人的心思更加散扬得开,孤男寡男在一起也不安全了,也有文章可做,你想不通了吧。”
“我怎么会想得通?”
声音变得冷峻起来:“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讲,任何人都是可以诋毁的对象,哪怕真有完人也难逃一劫。境由心生,言由心动,在心思龌龊的人看来,整个世间都如他们自己一样污秽不堪呢。”
声音依旧清晰,字字入耳。锦衣公子的脸上现出一缕笑意。那伙人终于明白过来了,怒目呲牙,几个离得近的立马起来要动手:“你小子说什么?”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这伙人打算动手不假,但是刚出手就被一道软袖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