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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七看到他们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噗咚一声跪了下来,垂着首沉默不语。
王初七轻声道:“你们回去告诉母亲,让她莫要再杀这些无辜的人了,她若是还念着我是她的儿子,便不要在我面前杀人了!也无需派些鬼魅的影子保护我,我宁可和他们一起死!”
王初七说着,将匕首扔在了一边,道:“我要去给徐大侠拿条被子,天亮前最是冷了,回来前不要让我看到你们还在这里,以后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王初七的靴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他仿似已经忘了冷,一脚一脚踩在冰雪上。而沈浪前面和左公龙打斗,后面痛惜徐若愚的死竟也没有发现。而朱七七,她便是知道了,她也是不会说的。
锦鹤眼巴巴的看着王初七的背影,看到公子赤着一双脚,待要说话,麋鹿却捂住了他的嘴,神情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去向夫人复命。”
两人站了起来,便飞掠离开,这样半刻,那锦鹤才道:“我此刻才真的是服了夫人,她早已料到公子会发现我们是不是?所以连影子护卫也设上三道,去了第一道外围再补一道。”
麋鹿点了点头道:“夫人本是这世上最美丽聪明的女子。”
锦鹤看了一眼已消失在视线里的络石镇道:“可是我真不愿做第三道影子,连公子的面也瞧不见。”
麋鹿瞧了一眼有些懊丧的锦鹤,将他肩头穿过树林沾上的雪花拍落,缓缓道:“你很想见公子吗?时时刻刻想着见他吗?”
锦鹤睁大眼睛天真的问:“难道你不是吗?”
麋鹿沉默的瞧着他干净的眼眸,道:“是的。”
天下没有一个人擅长撒谎,若要举个最不擅长,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该当选。但是却有些人从来不说谎,因此他真的极不自然的说了个谎,竟也没有人怀疑。
麋鹿说谎了。
他和锦鹤看着虽然才十七八岁,其实已经有三十七八岁了。只因他们所练功法进境极快,三五年便能大成,整个人的身体机能也能保持在最旺盛的时候。但是一过四十岁,整个人便像是有厉鬼夜夜来抽取你生命力一般,迅速的衰老死去。
他和锦鹤有许多不同,锦鹤是一心向着公子的,自打他第一眼瞧见公子,他的心就已经自夫人那里偏向公子了。他整个心性也似乎停留在了十七八岁,从未长大过。不管是行事还是说话,都像个真正的少年。
他们其实已没有多久的日子了。
麋鹿的心向着的也不是公子,他是为自己活着的。这世上真正为自己活着的人不多,麋鹿便是其中一个。他听从王夫人的命令,静静的潜伏在王初七身边,只因他知道,这功法是有解救之法的。
夫人和大公子所学甚杂,这种功法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从来不会将自己置于这般无可挽回的险境。
锦鹤看着出神的麋鹿道:“你在想些什么?想公子吗?”
麋鹿抬眼瞧着他道:“既然我们已在第三道,能做的便只有等,你不是早已厌倦了睡在屋檐下、睡在树枝上了么,今天我们找个农家好吗?”
锦鹤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拉着麋鹿的手便道:“如此,甚好。”
再说,王初七回到小楼拿了一床被子。
堪堪踏出小楼,他便整个人好如风中的柳树般簌簌发抖,薄薄的唇抿紧了也没有了一丝血色。只因楼下小院中的徐若愚已不见了!那是具尸体,王初七自然不会认为是他自己跑了。
那便是有人用心不轨!
他并没有思考多久,一柄飞刀便携着张小小的纸条破风般的刺进了他右侧的门框上。飞刀上只有简单的两行字:你若是想要白飞飞活命,徐若愚的尸身能完好无缺,便即刻出门坐进那马车里。
王初七没有选择,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他便踉跄的奔下了楼,拉开小院半掩的门,那里果然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王初七瞧了瞧那白发苍苍的老人,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空空的,他想问你是谁,又是谁指使你的。
但是王初七却也知道,此时此刻,他即便是问了,也寻求不到答案。他只有安安分分的呆在马车里,去见那写字的主人。
马车行的很稳,只是方向却和沈浪他们的方向截然不同。
这人似乎早已算计好了一切,甚至连时间也刚刚好安排在了王初七身边的影子护卫换班的时候。一道退离,二道、三道还未补上,沈浪又恰好离开,他便刚刚好乘虚而入!
王初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才遣离了麋鹿和锦鹤,沈大哥又有事未归,这人算计真是滴水不漏!且不论今日为的是白飞飞还是徐若愚,他都会毫不犹豫答应去的。
王初七唯一还没有想清楚的便是,这人苦心安排至此,究竟是谁!
李长青?连天云天法大师……亦或是去而复返的金不换?王初七苦笑,兴许朱七七说的当真是没有错,这世上没有人能护他一辈子,那些死在哥哥和母亲手里的人,也不会轻易便罢休。
马车在清冷的早晨,摇摇晃晃的行了约莫个把时辰。
王初七透过破旧的帘布,已看到外面天光大亮,东边的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天已彻底放晴了。
而就在此时,那马车也忽然停下了。
一双苍老的手伸了进来,撩起了帘子,那人的面容也即将露出!
山左司徒!
王初七错愕的看着面上含笑的山左司徒,他却乘王初七发愣的一瞬间伸手制住了身上数处大穴。霎时间,王初七整个人便像是一个僵死的尸体般不能动弹,他将王初七粗鲁的抗到了肩上,行了两步又将他重重的扔到了一个箱子里。
那是一个普通的红木箱子,许多镖局在押运物品时用的都是这种箱子。
王初七的后脑重重的磕在了木头壁上,眼前一黑,他反复睁了几次眼眼前才恢复清明。他瞧了一眼那高高悬挂的镖旗,眼中更是惊愕。那镖旗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洛阳燕烈镖局的镖旗。
那是面银色底面,翠色镶边的镖旗。斜插的镖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看着极为舒服,却绝没有一丝威武的感觉。旁的镖局的镖旗上不是狮子便是老虎,大都是些凶猛的野兽,只有燕烈镖局的镖旗上是只轻灵的燕子,那只活灵活现的燕子仿佛要从旗上飞下来,飞进江南的烟雨里。
燕冰文每件衣服的下摆都绣着一只轻灵的燕子,他极为好奇曾问过她,燕冰文道:“因为母亲的名字里有个燕字。他还笑道:燕伯父当真是古今第一痴情的男子。
山左司徒趴在箱子口,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笑道:“好孩子,姑姑总算找到你了,你放心,你那美人媳妇和那具尸身都已送去了洛阳,姑姑待你这般好,你便要听姑姑的话知道吗?千万别惹得姑姑不高兴……”
阴阳不分的脸,笑起来更是阴森可怖。
王初七瞧着,脸上虽无甚表情,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里却难以抑制的流露出嫌恶。
山左司徒只是笑眯眯的瞧着他,竟一点也不在意。
“姑姑要送你去的地方,定是会让你十分欢喜的地方,总有一天,你会感激姑姑送你去了那里的。”
王初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不想和眼前这人说话。
山左司徒也不在意,他现在心中只有愉悦,他已能够想象到主上见到王初七时满意的样子。他踏遍了关内关外才寻到的好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真是件突然又突然的事情——
我以为我能再拖几天——结果编编就戳过来了——
谢谢陪我一起继续这个故事的孩子——快到碗里来——
么么哒~~
正文 41诡异之极居仙镇
沈浪自那破庙回来;自然是已经见不到王初七了。
整个小院遍寻不着,他脸上的神色已凝重到旁边的朱七七已十分恐惧。是恐惧;她从前从未害怕过沈浪,她只道这人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因此每每撂□段去缠着他。
但是此刻,她已完完全全的感到了害怕。
从前他对她一直都是忍让;只因她还未做什么触及他底线的事情。
可是,瞧着沈浪担忧王初七的样子;她的不痛快便将那份恐惧给压了下去。她装作无所谓的道:“你找他干什么呢!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自然想要去哪里便去哪里!”
沈浪闻声回头看着她;冷冷道:“若非出了什么变故,他定会在这里等我。”
那份信任和笃定;让朱七七更是不痛快;她站在那小楼上跺着脚道:“沈浪!你便这样担忧他吗!为何你从来不关心我!”
沈浪一怔,站在小院里抬头看着她毫无感情的道:“我早已该同你说清楚,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你若是想要我性命,便拿回去,沈浪绝无二话。你若是还有几分自知,便从此刻开始莫要再跟着我了。”
朱七七一怔,脸上的一应表情都已凝固。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浪,仿佛他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不该!
她瞧着他,整个人都已索索发抖,她咬着唇道:“你便那样讨厌我吗?”
沈浪没有答话,但是那意思却不言而喻。
沈浪冷道:“置白飞飞安危于不顾,累徐若愚惨死,害金无望差点失去唯一的左手!你做了多少事,还要我一一道给你听吗!”
朱七七听得脚步不稳,几欲倒下,她已知道错了,为什么就没有人可以原谅她!她已那般委屈,为何就没有人能让着她安慰她!
朱七七自那小楼上飞身而下,踉跄的落在沈浪身前,伸手便是一巴掌道:“我救你一命,你还我一个耳光。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她已疾走两步,待要奔出小院。她又停了下来有些悲哀道:“你对金无望是兄弟之情,对徐若愚是朋友之义,那你对白飞飞呢?”
沈浪瞧着这样的朱七七也不禁缓和了些道:“她不过是个可怜女子,我们都该对她好些的。”
朱七七转过身来,似诀别般道:“那王初七呢?”
沈浪没有说话,或许他已懒得同她说话,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朱七七却神色一变,脸上的悲哀更浓,她本不该问的!这般问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王初七!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王初七!一个少年竟有这样大的魔力,他究竟做了什么!
一切都破碎了一般。
对朱七七来说是如此,对王初七来说也是。
他在那空空得红木箱子里已姿势僵硬的呆了五日,每日他只有在晚间休息时才能被山左司徒抱下来在马车周围五米的范围内走两步。这五米范围内,他需解决一应生活琐事。
这是他最难以忍受的事情之一,出了洛阳之后,他对生活细节方面已不再多做要求,但这并非是他事事都可将就勉强的理由!
山左司徒十分谨慎,因此整个镖队从未在白天休息过。一直都是白天赶路夜间休息。
山左司徒就斜斜的坐在车辕上,见王初七搓着僵硬的膝盖缓缓的移动了两步。他轻笑道:“好孩子,这两日你受委屈了,明日你便可坐着马车了。姑姑定给那马车里铺上最软的缎子,让你躺着也好,坐着也好,都极舒服。”
王初七站直了身体,腿便痉挛似的抽筋。
他却强忍着,脸色苍白的道:“你要将我带去哪里?”
山左司徒轻笑,阴森的面容诡异的扭曲到了一起,道:“自然是能让你享福的地方,姑姑不是早已告诉你了!”
王初七早知道他不该问这样白痴的问题,因为他心中也早已知道山左司徒会给他这样不是答案的答案。要去的地方,十有□便是快活王的老巢!想到这里,王初七心里便是一阵膈应。
但是同时,他的心里又生出一阵期待的情绪。
只因他无需去想别的,只需想着将要去见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山左司徒看着沉默的王初七道:“你最好听话些,世上所有人都喜欢听话的孩子。”
说着,他已命令队伍启程,于是王初七又被山左司徒塞进了那个箱子里。
这样行了约莫有一日,队伍方才停下来。因为外面欢腾的挤满街道的人潮,队伍已不得不停下了。
王初七听着纷扰的人声,半晌,才悠然的叹了一句:“原来已是大年初一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外面的人声鼎沸,其间也夹杂着些许他听不懂的话,他便已知道,他已离洛阳很远很远了。忽然,箱子被人打开了,他忽然发现他竟然也可以动了。
他扶着箱壁站了起来,一阵乐声忽然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