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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飞失声道:“王初七,你疯了!”
王初七嘴角却咧的更大,心中从未如此开阔过,道:“我没有疯,你也没有疯,这世上所有人都没有疯,我只是想做一件从前不敢想不敢做的事,若是如此便算个疯子……那姑且便是疯子罢……”
一个疯子作出这样违背世俗的举动,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在乎的。
王初七咧嘴笑了起来,神情天真,他笑着笑着却慢慢伸手掩面,眼泪顺着两颊滴落在领口。他的声音带着软糯的迷茫和痛苦:“飞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已不是我,却还是我。”
那串滴落的眼泪让白飞飞的心如撕裂般的痛处,他聪慧超出常人,身边总是出现些诡异之极的事情。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毕竟还是个孩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飞飞自认作为半个局外人,她比他们中的任何人都要瞧得清楚。
王初七心太软,他不忍心拒绝不忍心伤害不忍心让那些步步紧逼的人失望。
便是同你说话,哪怕你说的再让旁人无聊,旁人早已忘了你,只有他睁着清澈的眼满是温柔和笑意的看着你,仿佛在告诉你,我在听,你说,我很是感兴趣。这样的人让人无法不喜欢。
王府里的王怜花,朱武,沈浪,熊猫儿,幽灵宫的徐若愚,这几人哪一个不是江湖里秀起的翘楚?挑剔,专横,独断,自负,强大,这几人聚在一起,若是要拼又怎能轻易便拼出个胜负。
夹在中间的王初七注定是左右为难。
好在,他已有了决断。
即便这条路荆棘满地,那个人也会执着他的手陪他鲜血一路的走下去。
白飞飞伸手揽住王初七,少年的眼泪很快便浸湿了她的肩膀。灼热的温度好似要深深的烙印进她的心脏。
“你没有错,你什么事也没有做错。你做的是对的,他会好好待你。”
白飞飞的声音心酸而飘渺。
却是此时王初七最大的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发两章,嗯,然后星期一木有,然后星期二朱武粗来】
【下章能神展开不?我在想那样算不算——。】
【给盆友看了我的文,她是个推理言情小清新,所以看得格外的纠结。
说,你现在很能了啊,居然np都上手了~我囧了~】
【蠢货文风没救,正在努力改变,新文存稿中,o(n_n)o哈哈~欢脱的——但是貌似该煽情的还是无比煽情——。不要放弃对我的治疗。】
【求大家一起捉虫】
正文 第65章 凛冽的自信
王初七站在石阶上;阳光自树梢间打落下来,破碎了一地无法拾起的光影。
山风鼓起他的袖口;鬓角的散发也拂到了眼前。
一双清亮的眸子灿若星辰。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视线的徐若愚;忽然便转身向着一个与他原先去处相反的方向。白飞飞因事离宫;王初七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
徐若愚为送他离开;欺骗了幽灵宫中的侍女。
他为了从幽灵宫离开,却欺骗了徐若愚。
他要回的不是王府,他要去的也并非洛阳。
他一路催动真力,急掠而走;只是为了见那个期待江南烟雨;却一生都无法离开黄沙大漠的华卿!
幽灵宫中的侍女私下谈话;被他无意听到。
快活王已准备入关;所携带之人除了座下四使;还有领地之内的贵族子弟。
华卿在居仙镇的境况他也知道,快活王出巡必定所随之人必定精挑细选,为了均衡,每个家族必定都会有几人随行。但是,十大家族的华府却是人丁单薄,只有华冥和华卿两个兄弟。
华卿必定在随行之列。
王初七自从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回洛阳与王怜花相见同母亲坦明一切的决定便已在心里排到了后面。
他要确定华卿是安全的,他要亲眼见到他过得好好的。否则他以后一生都不能安心。这人的言行虽是颇多古怪,但是对他的善意却极为真诚,他心中警惕,却仍旧免不了想起那夜华卿因蛊毒而痛苦扭曲的脸。
再者,依白飞飞所言,燕冰文确实是在雪夜里突然消失,便是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王初七心头凛冽,除了快活王那里,他想不到还会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白飞飞截走燕冰文!
心中心思万千,王初七脚下的动作却更是迅疾,但是随后他却突然缓了下来,只因为,他忽然想到,若是想要进入快活林,还需要借助别人的名头。
最好可以改头换面,否则被山左司徒认了出来——亦或者是被快活王看中——王初七脸色暗沉,极为难看!这样的可能便是在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闪,也让他心中一阵翻腾。
他想了想快活王的赌会上会出现的人物,便下了决心要去寻那个闻名兰州城的小霸王时铭!这个人古龙先生所给的笔墨不多,但是从他行事之间可以看出,应当是个率真肆意的少年。
这样的人,一般人可能受不住他的专横跋扈!但是若是成了他的朋友,却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而王初七此刻转道要去做的事情,便是先成为这小霸王的朋友!
另外,也全当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便去探探这小霸王是不是真的像街坊间传闻的一般纨绔败家!古龙先生的隐晦提及,此人应当并非表面那般顽劣无用。
王初七身影消失,徐若愚的身影却突然晃现在了那林荫小道上。
他的旁边站着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的白飞飞。
白飞飞轻声道:“这样便让他走了么,你心中便无不甘?”
徐若愚微微笑了笑道:“若是无法苛求两心相悦相濡以沫,不如洒脱放手相忘于江湖。”
白飞飞微怔,却叹息一声道:“你们男人何时也同女人一般了,尽说些欺骗自己的话……”
徐若愚脸上的微笑慢慢转为苦笑,眼睛却仍旧十分明亮道:“我怎忍心强迫与他……”
这世上无可奈何地事情太多了,无力挣扎的事情也太多了。
幼时被父亲逼迫习武练字,长大后被师傅逼迫仗剑江湖历练心境,随后被母亲的家信追逐命他速速归家。他活了这么许多年,从未真正的有过一次自我。他不需去想,别人已替他安排好了一切。
他也懒得去想,就好似一切都可以将就。
白飞飞瞧着徐若愚脸上渐渐浮现的似酸涩似开朗的笑,心中愈发感觉莫名其妙。
疑惑道:“你为何笑?”
徐若愚道:“我已卸下心中的包袱,我为何不笑?我浪迹江湖也已有六七年,屡过家门而不入,我的父亲母亲早已因此伤透了心。他们心中怕是早已后悔将我送往华山学武。甚至可能恨不得打断我的腿,只盼望我安生的留在家中。此番,我废了执剑的右手,也算是遂了他们的愿。”
白飞飞心中动容,一双明眸静静地瞧着静立的徐若愚,此时的他仿佛是生在空谷的松柏,宁静淡泊的极飘渺也极亲切可爱。
徐若愚又似想起些什么般,微笑道:“幼时,我甚是顽劣,因表妹甚是得父母喜爱心生妒忌,竟用剪刀剪了她的头发,若非如此,怕是我也不会被送上华山……”想到那个年幼的女孩子抓着断发,哭的凄惨的模样,徐若愚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白飞飞疑惑的看着他,她并不明白徐若愚为何会在此刻提到一个毫不相关的女子。
徐若愚轻声一笑,眉眼俱是暖融融的意味,道:“她已等了我十五年,恨着我,念着我,我原先不回家也不过是为了避开她,没想到她性子倔强至此,竟然不管不顾的呆在了我的家中,也不在意无聘无媒,也不顾及旁人眼色,我若是负了她,方才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徐若愚的声音幽幽的随山峰散去,白飞飞却莫名的羡慕起那个终于等到他回应的女子。
不管是朱七七还是燕冰文,还是此刻徐若愚温柔挂在口中的女子,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敢,为了爱而执着的不顾一切的勇敢。
白飞飞声音微涩道:“那你为何还要询问初七?”
为何?
兴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真正放下的理由。
兴许是他早已知道了答案,只是还留存着那么一丝不甘心。
两人对话间,王初七已经掠出了山林。
站在山脚,他已能看见远处的山村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天边的红日低垂,霞光漫天。飞鸟在那彩色的匹练里结伴归巢,耳边的狗吠声夹杂着幼童的欢声笑语。
王初七突然觉得天地如此的广阔美好,也如此的安静寂寞。
他想起了红衣刺目的母亲,想起了伏在他耳边低语的哥哥。
他从未如此的想念他们,他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安好的生活在一起。
没有仇恨,没有阴谋,没有隐瞒……
王初七驻足良久,待西边的日轮已完全消失在了山脊,美丽的霞光也渐渐收敛。方才辨明了方向,疾行而去。
他的轻功已成,若非遇上绝顶高手,逃命便不是问题。
王初七相信徐若愚所说的话,心里对自己要办的事情也多了些底气,他现在要赶去的地方正是兰州。
快活林便在兰州城外百余里的兴龙山上,说来一起奇怪,兰州城附近的山全部都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就好似被天火燃尽一切的土馒头。偏偏这座兴龙山林木茂密、溪泉环绕,可以算的上是西北的第一名山。
王夫人历时几年方才依着这西北第一名山上的西北第一名泉——三元泉,在兴龙山麓建起了这“快活林”。
快活林中有佳茗美酒,有绝色美女,有园林盛景……只有你想不到,却没有那里没有的。那里可算得上是世上第一大快活的地方。
兰州城里的茶楼里也并不似王初七想的那般安静,处处可见高谈阔论的风流才子,他们群聚在一起,谈朝堂政事,谈江湖纷争,谈闺阁密事……肆无忌惮至极。让王初七都微微的怔愣。
怔愣的人,自然不仅是王初七。
还有那一干自命不凡的风流雅士。
王初七风餐露宿几宿,紧赶慢赶方才赶到了兰州。进城之时已是黄昏,再迟一刻,城门便要关上了。
一路行来,街道上的行人莫不是对他多了几分打量。但是王初七又累又饿,看见一家茶馆便钻了进去。连茶馆之中坐了些什么人也不曾打量便招呼那茶馆里奔走的伙计道:“给我来些吃的。”
那伙计一愣,旁边的人也俱都是一愣。
伙计道:“茶馆里只有些配茶水的点心。”
王初七顿时便窘迫的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下面去,到茶馆里要吃的,他怕是这第一人了。那茶馆老板是个有些年纪的老者,笑呵呵道:“便给这小哥上些精致的点心。再上壶浓香宜口的红茶。”
他吩咐了伙计又转头向王初七道:“这样可好?”
王初七点了点头,应道:“再好不过了,是我糊涂了。”
茶馆里的声音这才又渐渐的凝聚起来,那些反复打量他的人也俱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王初七心下方才松了一口气。乘着这档子工夫,他伸手便去揉酸胀的大腿。这两日急迫的赶路,他委实是吃了许多苦。
但是瞧着近在眼前的兴龙山,快活林,他心中便止不住的感到快乐和兴奋。
仿佛华卿和燕冰文已盈盈笑着向他走来。
自茶馆一番吃喝,填踏实了肚子。
王初七方才觉的自己是重新活了过来。
出了茶馆,又进了一家客栈,抛给了掌柜的一块分量十足的银子,很快王初七所需求的东西所要打探的消息便一应都解决了。
好好的洗了一个澡,出门又唤来小二想办法将他的平安信送到王怜花的手里。
那小二却一直怔愣,想来他也是没有意识到,刚刚进来住店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梳洗干净之后竟是如天上仙人般的绝妙人物。王初七皱了皱眉,又捻了块银子递到他手里,道:“你务必将此信交递到洛阳中原孟尝欧阳喜的手中,拜托他交给王府的大公子王怜花,你可记清楚了?”
小二点头如捣蒜,眼睛却仍是眨也不眨的看着王初七。
王初七终于是被他的视线看的恼怒了,转身便掠回了房间!
“啪”的一声合上的房门,方才让那小二陡然惊醒了来。他怔怔的看了看王初七所住的那个房间,刚刚那个在眼前的人似真似幻让他倒是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的错觉。他犹在回忆。
王初七清洌的声音又穿过那扇门落进他的耳朵里,他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这声音里有几分冷意,小二在这龙蛇混杂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