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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若是知道什么,还请不吝告知。”
侍女慢慢涨红了脸,犹豫半晌,方才慢吞吞道:“三月初二那日,奴婢忙的累了,便躲去了词林中小憩,却不想不多久便瞧见一个男人扯着另一个男人进了林间来……当先那个相公英武逼人,奴婢便是瞧着便已心中害怕不已……后面那位相公也、也甚是英俊……却似极度愤怒……”
他们两人,相互之间称呼便是华卿,华冥。
王初七神色隐晦的看着脸庞已涨的通红的侍女,在词林间瞧了场男人之间活色生香的好戏,放做谁怕是也无法平静。此刻她能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已十分不容易。
王初七捏紧了拳,深深的闭了闭眼,却想到了居仙镇的华卿。
每月初二,便要回府挨打!
这个天真又可笑的理由,他那时怎会就信了!
侍女见他神色哀伤的模样,也不由流露出些许悲哀,她微微敛了眸子瞧着脚下的青色砖石,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王初七的身影如剑般掠到她的身边,匕首也横架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之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王初七轻吐着字眼,神色带着讽刺。
侍女泛着苍白的脸上满是不解和恐惧:“公、公子……你……为何……”
王初七笑了,他伸手轻轻捏起侍女红肿的手,毫不怜惜的狠狠扯下去。
女子一惊,腰身后仰,侧身险险避开王初七的锋刃,移步化影。整个人好似朵被风吹飘起的粉色桃花飘飘然落在了距离王初七约摸三丈的地方,红肿的左手抚在剥落了伪装的白皙的右手上。她看着微笑的有几分讽刺的王初七,他的手上捏着那片在风中飘荡的人皮。
神色冷冷的道:“为何?”
你为何会发现?又为何要拆穿?聪明人若是发现怕是费劲心思赶紧逃开,王初七这般做法,她实在猜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很笨……又或者是你的主上太笨。”
快活林里的女子,便是不擅烹茶调酒,每日擦洗劳作也不至于有那样一双手。昨天他一路走来,所见女子皆是衣着精致,面容秀美,便是明珠和春水这般每日需提着瓦罐到溪边汲水的女子,也都有着一双青葱妙手。更不要说是亭台楼阁之间抚琴吹萧的女子。
细奴轻笑一声,冷眼看着王初七道:“主上若是笨蛋,世间便再无聪明人了。”
王初七道:“他若是不笨,又怎会多此一举的安排你在此骗我?且不说你说的是真的,便是假的,我王初七今日也会去的。”
细奴一愣,道:“你既然知道我骗了你,为何还要去?”
王初七道:“为何不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苦心安排不过是让我去见他而已,我为何不去?”
细奴沉默了。师傅说的没错,这少年看着柔弱,内心却强大无比。这世上不缺勇者,缺的却是他这般心中能支起一片天的勇者。便是前方是狼巢虎穴,也不会错乱一步的勇者。
她看着王初七的眼神格外复杂,半晌才轻声道:“我此时方才明白,为何师傅那般水火不浸之人也会那般的喜欢你……似乎在你身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你……朱武是,沈浪是,主上也是……”
细奴的声音很轻,似是喃喃般自语,却不妨碍王初七听得其中他该听到的。
也正是如此,他的脸当即由红润转苍白,又由苍白转成无力的青白。
细奴反应了过来,有些惊慌的看着王初七,似掩饰般急急道:“你要寻的人在……”
王初七却截断了她的话道:“不必了。”
细奴怔愣的瞧着王初七,似又要问他:为何?
王初七神色黯然痛苦道:“欢喜王便是华卿!华卿便是欢喜王!”
细奴惊的退了两步,有些惊慌的看向身后,而她扭过去的头也再未转过来。一切都发生在那一瞬,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的一瞬,她的眼睛睁的凸出,切断了脖胫的头颅咕噜噜滚进了旁边的池子,瞬间染红了清亮的池水。
王初七身子晃了两晃,神色震惊愤怒的看着眼前长身玉立,长剑入鞘的男人。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作为人的感情,王初七将化利刃的视线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看着王初七,就像是看着一幅画一堵墙一个没有生命没有呼吸的死物。王初七的身体在他那冰冷绝情的眼神之下,僵硬了几分,袖口掩盖的手上也已紧紧抓住了那柄匕首。
华冥的嘴角邪邪扬起,分外有趣的看着王初七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一只炸毛的猫儿?
“觉得我很残忍?”
他伸手拍了拍没有一丝褶痕的长袍,鬓角垂下飘荡在风里的发似乎都是含着柔情的利剑。这个人,本身便是一把出鞘的锋锐至极的利剑。
王初七默不作声,华冥走近两步,他便退两步。瞧着阵势好似针锋相对,其实却是一面倒。
华冥笑道:“刚刚不是很威武的样子?此刻竟惧怕我如此?”
王初七一怔之下,看着华冥逗猫般的眼神,心中郁怒更深:“那侍女依命而行,为何你还要取她性命!”
华冥看着王初七,脚步轻跨两步,却瞬息间到了王初七身前,“任务失败,那便死。”
死之一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轻薄如此。王初七捏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做不成,那只有死,这个字何其沉重又何其轻薄,他静默的看了华冥半晌,道:“我跟你走。”
这个决定在华冥的意料之内,却在王初七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回头瞧了一眼细奴未阖上的双眼,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
这世上最奇妙的事情莫过于此,兜兜转转,你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王初七浑浑噩噩的跟着华冥,他走的极慢极慢,但是华冥双手环胸竟似心情不错,也很有耐心。他晃悠悠的走在王初七的前方,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会静静停下。待王初七走近跟上,他方才又大步向前走去。如此反复,小半个时辰之后,王初七终于是被带进了那个奢华,庄重的让人要窒息的院落里。
王初七站在台阶之上,月色溶溶的洒落。他转身看着静立在浓荫下的的华冥,道:“快活王座下气使可是你么?又或者,我该叫你独孤伤……”那个侍女口中的师傅,怕也是你吧。
男人的神情冷漠,深色的衣袍衬的他身体瘦削,如同一株灰色得笔直的山竹。
他看着王初七,似笑非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王初七也没有等待他的回复,而是大步上前伸手推开了那闭合的门。
里面只有两人,一个气势凌人,王者之气不可遏制的男人,一个眼波如水,香泽微吐撩动人心的女人。
男人正是快活王,女人确实快活林的老板娘春娇。
春娇娇声软语,已近乎倾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却被王初七推门的举动一惊,猛地爬起身来。这正是做贼心虚的后果,春娇站直了身子方才痛恨起自己来,方才,她该倒下去的,这个权势熏天的男人并没有拒绝她,只要这个男人接受了她,她往后的命运便已不一样。也因此,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初七,怨毒之色自是不必说的。
王初七竟也少见的回瞪了她一眼,但是,同样是瞪眼,王初七却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矜贵优雅和俏皮可爱。且不论春娇是如何感受,快活王此时却是兴味之极,微眯起了发亮的眼睛。
数日不见,这小东西似乎更诱人了些!
王初七被他那狩猎般的眼神看的身体一僵,条件反射后退了一步,却不想他身后便是那微微凸起的门槛,王初七被绊的往后直直栽倒下去,电光火石之间,王初七斜斜暼到那个正襟危坐的男人如影掠来。
转眼之间,王初七便已被快活王揽着轻落在了方才春娇所立的地方,春娇扶着旁边的桌案神色莫名的看着在她的金主怀里惊魂未定的少年。
她费了无数功夫也近不得他的身,这少年什么也没有做此刻却安稳的呆在那个她处心积虑也无法进驻的地方!
她张了张嘴,娇声喝道:“放肆,还不过来拜见王爷。”
王初七一怔,抬头看着神色间带着笑意的男人,腰间紧箍的手臂却没有一丝的松动。
快活王似安抚的做了个同他的身份毫不相符的动作,他向王初七眨了眨眼睛,抬眼却冷漠之极的冲着春娇道:“此间已没有你的事了。”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春娇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脸上羞怒之色瞬间浮现,她仍然是不死心的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
她两个可是支吾出口,看着她的男人神色已不是冷,而是残酷的冷,春娇惊得身体一颤,失声道:“奴婢告退……”
那尖利的声音让近旁的王初七皱了皱眉头,快活王轻笑一声,宽大的袍袖轻拂,那敞开的门也瞬间闭合起来。
王初七一惊,待要扭头看那关起的门,犹自紧箍他腰腹的手却又用上了三分力道,王初七被迫又同眼前的人贴近了几分,便是连呼吸也惊得屏住。
男人见他紧张的反应,低低一笑,俯身同他额头相抵,道:“小东西……”
这声亲昵又带着几分暧昧不明意味的呼唤,让王初七一僵,他看着因为这声呼唤瞬间消散了一身枭雄霸主之气的男人,满身洋溢的温柔满足让他战栗又让他动容。
但是,王初七仍然是在他心神松动的那一刻,猛地挣脱了他的束缚,力道大的他差点打翻了桌案上的美酒。
快活王见王初七手忙脚乱的扶稳桌上的杯盏,笑意渐浓。
王初七的手支在那厚重的红木桌上,白皙纤长的手指优美的好似能说出话一般。快活王眼睛亮了几分,深处藏匿的掠夺之色更重。他移步至王初七身后,欲再度将少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王初七的后背同快活王的后背贴合的一瞬,他猛地转过身来,手中紧握着一杯已洒出些许的酒,道:“我敬你。”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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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 这次真的不是我
男人一愣;笑道:“敬我?”
王初七的手抖了抖,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发抖;但是此时此刻;他整个心胸似乎都在震动。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敬酒这回事不过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拖延时间罢了。
但是,举着酒杯,看着眼前英武的男人。
他心里忽然便涌出了酸涩,他是该敬他一杯的;这个人未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却是赋予他生命的人;他的身体里流着他延续的血脉。只是为了这个;他也该敬他一杯的。
男人静静的注视着他;久久不动,王初七的手腕已酸涩。
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样的人活着最是小心翼翼,他怎会随意饮旁人递过来的酒?王初七心下黯然,拘礼道:“我先饮为尽了。”
王初七仰头,一杯酒下肚,杯子被他放在了桌案上,却不想那杯子晃了晃便倾倒在了地上,咕噜噜滚进了墙角。快活王看着王初七清亮的眼睛略微有些失神,少年眼里的失落让他不忍拒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松开了王初七,温和的道:“为我倒酒。”
声音低沉,温和,却带着霍乱人心的魅力。王初七说不清纷乱的心绪,颤抖的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双手捧到了他的眼前。
王初七看着男人深沉执着的眼,嘴唇颤动,无声的念了一句:华卿。
男人的身体微怔,却仍是动作流畅的接过一饮而尽,杯子便被随手扔到一边,但是,王初七愣神的瞬间,他却猛然将少年扣进了怀里,深吻向少年的唇瓣,将口中的美酒哺进少年被迫微张的口中。
他的举动太过措不及防,待那稍显辛辣的美酒半数入喉,王初七方才猛地推开了他。
王初七反身趴伏在了桌子上,酒呛进了咽喉,引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后的人似乎也知道了他的举动给王初七带来的不适合痛苦,便悠悠的站在他身后,兴许是那哺酒的滋味太过美妙,他又拿起了酒壶,饮了一杯。
王初七的眼睛已咳出了眼泪,呛住的滋味实在不甚好受。但是,他心里更不好受的,却是此刻对他怀抱着一样心思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王初七的手捏紧了领口,那种突如其来的苦涩似乎要让他窒息一般的痛苦。
但是痛苦涌来的同时,他忽然觉察出几分不对来。这酒便是如何浓烈,他也不至于喝了这两口便浑身发热,身体内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