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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站在他身后,柔声道:“公子,夜凉了,回舱吧。”
王怜花微微点了点头,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盘腿坐在甲板上的阿飞,良久方才缓缓道:“明儿,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吧。”
明儿一愣,应道:“是的,转眼就是十年了。”
十年前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险些在荒漠饥渴致死,至今她还记得那个将她从荒漠里拉起来的红衣少年,他明明离她那么近,那双淡漠的眼睛却好像高在云端不可企及,像是天神一般睥睨天下俯视苍生。
他说:“没有家么?”
他说:“我带你回家。”
于是至今十年。
王怜花轻声道:“我若记得不错,明儿也已二十有二了,此番回去,便将终生大事了结了吧。”
明儿一惊,当即便跪了下去,身子颤抖摇摇欲坠:“明儿不嫁,明儿陪着公子终身不嫁……”
王怜花仿似没有听到她的拒绝和哀求,接着道:“王施倾心你已久,你对他既也有情……”后面的话,明儿再未听到,她伏在甲板的身体抽咽的颤抖,王施对她之心,她如何不懂,她只是不愿看着公子一人孤单寂寞下去。
所以,宁愿回避了王施的情意,也要陪着清冷如夜月的公子。
但是王怜花的话一经说出,便再无更改。
明儿知道公子此番决心已定,便直起身又盈盈拜倒,谢公子成全。
明儿再抬眼,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甲板尽头,陆清园和阿飞并排趴在栏杆上,天上明月皎皎,银光如匹练洒落江面,端的是和谐美好。她现在只期望着,那两个少年能给公子往后的日子带来些许颜色。王怜花这四年惟独对阿飞展露的温和,昨日对陆清园惩戒的让步都是她一直固守在心里的希望。
也许是两厢无所依徬,所以才会愈靠愈近,人生地不熟的陆清园,还有孤独成长的阿飞。王怜花静立在高高的桅杆之上,风吹得船帆呼呼作响,他的视线之下,两个小小少年笑容相映的脸恍若针扎般的印进了他的心里。
年幼的时候,他也曾想要有个兄弟,只是府中除了美丽的白云牧女们,便只有那些形同行尸走肉的傀儡们。花园里的花儿开的再艳丽,他也只觉得满目苍白。
曾经他以为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挣脱的束缚,只是当楼兰塌陷,母亲和那个爱了一生又恨了一生的男人相拥死去,他却还是回到了那里。除了那里,他无处可去……他熟悉的冷湖,他熟悉的碧玉楼阁,他熟悉的白云牧女们,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倾注那么多的感情还有回忆。
不论是阿飞还是自己,他们所承袭的这条血脉,就意味着被诅咒的悲苦。
王怜花展开身形自桅杆上缓缓落下,他的神情安宁,那一瞬间整个人好像和四合的夜幕融合到了一起。陆清园抬头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宛若天神般尊贵和傲然。他的心里忽然无法遏制的激荡,血液似乎都开始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第二段】
陆清园挑眉,“阿正,你藏什么呢,我都看见了!”
阿正:“……”少爷,真不是我要藏,那些字若是给公子瞧见,你恐怕还得多写一百张。但是自我感觉良好的陆清园十分愉快的把那近四十张同手中的四十五张放到了一起。满满的成就感,写完就可以睡觉了~
继昨天的罚站三个时辰之后,陆清园今天继续被罚站吃饭罚站练字罚站读书……不论任何别人坐下的时候,他都得站着。对此,拥有了神器的陆清园表示毫无压力。
他还一直疑惑左手腕上那啥跟女人守宫砂似的东西是啥呢,像颗痣又不像痣的,昨天那家伙才终于暴露了出来。原来他是一个外挂小神器?原来录属于一个飞升的修真人士,却不想他的主人飞升之后,他们这些在上界排不上队的灵器便被他喜新厌旧的主人遗弃了。可惜本该撞大运的正主没有承受住,直接挂了,外来客陆清园白捡了一副躯体。
小神器的器灵表示自己其实很牛叉,可以一直进化,但是修真者大多专于修为,抛弃了七情六欲……偏偏他进阶的方式离不开七情六欲的滋养。
陆清园了然的看着小神器,“所以,你对你的主人来说只是个废渣?”
哦,对了,陆清园表示为了抬高他的档次,已经给他取名小神奇。
这么残忍又直接的话也说的出来!作为主人炼器失败的意外产物,小神器默默鞠了一把泪,然后很牛气的对陆清园道:“你别忘了,现在你的主人是我……啊,不对,我的主人是你!”
陆清园无视了小神器的思维混乱,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存在七情六欲,你就可以进阶?”这也太简单了吧……人类作为万物的灵长,优势就在于人类有情。想到这里,陆清园深深的对小神奇的进阶方式表示了怀疑。
但是受到质疑的小神器,居然红了脸。
“当然……不是……你们得接触……”很亲密的接触……
“比如拉拉手?”陆清园笑的贼兮兮的摸了摸小神奇光溜溜的头,“嘿,是不是你的前任主人也是个光头,所以你化形就成了一个小和尚啊?”
小神奇咂咂嘴,对于陆清园心里yy的男女之情爱表示不屑——你太天真了,主人,亲密的接触什么的,怎么会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小神奇毕竟是个神器。
陆清园对于左手那个红痣一般的东西源源不断流淌只全身的温温力量极度满意,他愉悦的表示,自从有了小神奇,每天早上五更起也不痛苦了,练剑两个时辰也不腰酸背疼了,罚站之后也能神清气爽了……
所以,在把一百张练字拿到王怜花面前,王怜花皱眉说出了二百张的时候,陆清园虽然纠结了一下,仍旧是十分淡定的接受了。
但是陆清园第二次将惨不忍睹的字拿去给王怜花的时候,王怜花眼不不曾抬的道了一句:“跪下。”
陆清园呆愣道:“为什么?”
紧随着为什么的,是他手中成雪花一般飘落的碎纸,他捏着那些白色的纸张就好像捏着一块脆弱的豆腐,明明一点力气也没有使,却全部碎了,飘落在他的眼前满地。
王怜花教育人的方式很特别,或者说是死板。他只负责提要求,而怎么达到要求全看陆清园自己怎么折腾。
对于阿飞他有着从骨子里的包容和怜爱,而对于黑历史满满以及未来坎坷的陆清园,他是不留一丝情面的苛刻,极端的压榨。练字从一百张到两百张,琴曲从一个时辰练到两个时辰,而对于已经进益颇大的武功,更是一刻不得放松。
王怜花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他对陆清园的高要求,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有一个如此无能的徒弟,更大的原因是,为了救陆清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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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奇倒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但是他却明确的表示自己受制于契约的力量,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他。
陆清园没有跪,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而是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王怜花性子冷清,骄傲自负从不解释,对于不服管教的陆清园只有两个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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