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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人提出,他也会借口让她走的。
不过他没想到高轩然会回来。
高轩然喘口气,道:“叶开去找郭病了。”
傅红雪马上领悟:“你们中毒了?”
高轩然笑道:“是啊。”他不想让傅红雪担心,安慰道:“你放心,七天之内,我们没事。”
说着,他摸出止疼药,从刚刚开始疼痛一波又一波地攻击他的五脏六腑和神经。
他已经撑不住了。
傅红雪放下戚绵恨,跃一步,拉起高轩然的手,夺过那个瓷瓶,打开闻了闻,皱眉道:“你可知道你们中的是什么毒?“
高轩然强忍疼痛道:“听说,是‘离肠’。”
傅红雪急道:“‘离肠’?这蠢话你们也信?”
高轩然哑然,但全身疼痛让他抽筋。
傅红雪出手点住他的穴道,让他身体麻痹,感觉不到疼痛。
高轩然是不疼了,傅红雪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生气,生叶开的气。
高轩然理智地闭上嘴,他并不想代叶开受骂,看傅红雪的脸色,说不定还会被打一拳。
傅红雪道:“下毒的人还说什么?”
高轩然老老实实地回答:“她还说,她给我们止痛药,每天服药可抑制疼痛,七天之内,如果能取……戚绵恨的命,就给我们解药。”
他本想说是傅红雪,但又不想再添傅红雪的恼,干脆只说戚绵恨。
反正我也没说错,不过是少说一个人罢了。他给自己找出无碍的理由。
却不知如果他此时说出全话,说不定傅红雪就能理出所有真相,可他这么一省略,为傅红雪的思路添了不少波折。
无论什么时候,傅红雪都能定下精神。
他知道自己不能急,急则生乱。
他冷静地问:“叶开有没有说到哪里找郭病?”
高轩然摇摇头,抱歉地说:“他只说找到郭病就有办法。”
傅红雪道:“郭病不可能有办法。你本来中的只是‘七日’,这是用来惩罚人的药,能疼七日,你吃的止疼药才是真正的慢性毒,吃七日,毒中加毒,就是郭病也束手无策。”
高轩然慌忙道:“那叶开……叶开不是……”
傅红雪道:“你们又怎么会被人下药?秋姑娘呢?”
不提秋香月则罢了,一提到她,高轩然恨道:“还不是因为她,其是她才是猎伊,猎人的猎,伊人的伊。我们被她害惨了!”
傅红雪不由得看了看还躺在那里的戚绵恨,觉得事情乱的让他无法理解。
但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
“不对。”他道:“这些事情都不对。”
高轩然疑惑地看着他。
傅红雪退后一步,突然转身拔刀砍向戚绵恨。
高轩然一惊,以为戚绵恨一定会死。
可是戚绵恨却偏偏一跃而起,衣袖一滑,刀明明是砍向他的身体,现在却不受控制一般,落进了他的左手中。
如羊脂白玉的手。
可惜傅红雪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刀一晃就从戚绵恨的手中滑出,回鞘。
短短几个动作,却让旁观的高轩然出了一身冷汗。
戚绵恨看着傅红雪,静静地说:“从来没有人能够破除这招‘万物皆空’。”
傅红雪看着自己的刀,哼一声,道:“也从来没人能破的了我的刀。”
寥寥两句,风云骤变。
天地洪荒。
万物皆空。
——高轩然屏住呼吸,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是现在不能说。
两个高手的对决如下棋,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戚绵恨垂下手,道:“我与猎射比,如何?”
傅红雪竟然微微一笑。
他当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眼中有了笑意。
却让戚绵恨感到无比的恼怒。
当年那个孩子,虽不理会那位天神般的青年,却能感到口中的甜蔓延到心中,记人至今。
现在这个青年,虽与这位同样明净的后人对峙,却没有丝毫感觉,更不把他放在心里,转瞬即忘。
这其中的差别,明眼人都看得出,何必说得这么明白?
傅红雪目光深邃,话语平淡,道:“我知道你……”
“住口——!”
一声大喝,转眼间,一个身影已经落在两人之间。
两个人明明还是剑拔弩张,却少了几分杀气。
秋香月。或者说,猎伊。
急急怒视傅红雪,眼中却似有泪滑出,颤抖的声音却充满倔强:“傅公子又何必苦苦相逼?”
傅红雪摇头道:“我并没有逼你们,是他想要我的命。”
猎伊冷笑,恨声道:“你该杀。”
傅红雪冷然道:“纵使我该杀,也没有束手等死的道理。更何况,难道叶开和高轩然也该杀?你根本就是找借口。”
秋香月不答话,手轻动,衣袖翻卷,两道寒光向傅红雪和高轩然击去。
这里已经没有酒坛了。
纵使傅红雪拔刀打飞击向自己的暗器,似乎也救不了高轩然。
如果傅红雪选择去救高轩然,他就是死路一条。
猎伊已经露出她那得意的笑容。
可是她未免高兴地太早了。
“叮”的一声,两道寒光被击落。
傅红雪的刀如电光般闪过。
地上空余一把刀。
这把刀击落了射向高轩然的暗器。
这把刀例不虚发,独一无二。
小李飞刀。
石破天惊
身着青衫的青年慢慢地走向傅红雪。
他身上的衣服很破,简直可以马上扔进垃圾箱。
他的容貌称不上非凡,但很讨人喜欢。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很满意,所以他经常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
他有伟大的人格,能够宽容爱惜世界上的一切。
猎伊本就很喜欢他,这次她本打算放过他。
可这个不识趣的人,偏偏回来了!
而且他连正眼都没有给她,反而走向那个黑衣青年。
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狠狠地拥住了他瘦削的身体。
这让她很嫉妒,很气愤。
更让她气愤的是,傅红雪居然没有推开他或者干脆一刀砍过去。
他只是僵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用生硬的语气,道:“叶开,你发什么神经。”
叶开笑嘻嘻地说:“我不是白痴,所以我回来了。还好我没走,是吧,红雪。”
傅红雪尚在危险之中,即使叶开真的中了毒,也不可能抛下他跑掉。
不过这声“红雪”就是……
叶开的目光撇向戚绵恨,充满□裸的挑衅。
先不说戚绵恨充满杀意的目光,傅红雪也一怒之下就要推开他,叶开低声道:“别推,我身上疼得厉害,倒下了肯定站不起来。”
这难得的示弱让傅红雪也宽容了些,只是低声喝道:“那你就不要说奇怪的话。”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呵斥在叶开的耳朵里听来,一点力度也没有,他转转身,把姿势换成从傅红雪身后揽着他,得寸进尺地将头靠在傅红雪肩膀上,笑道:“我一看那个戚绵恨就觉得不顺眼,非对你动手动脚。”
傅红雪忍无可忍地给他一个轻轻的肘击,不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对我动手动脚的到底是谁?!”
说完他自己先愣住了,只换来叶开一阵阵低笑,更让他感到懊恼。
高轩然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两个人,凄凉地喊道:“你们能不能等等在……”他忍了忍才没把‘打情骂俏’这个词说出来,他还不想为一时口舌之快丢了命:“你们先帮我解开穴道好不好?不要一直无视我啊,我还活着呢。”
叶开只是含着笑意,观察着傅红雪苍白的脸上不引人察觉的红晕,连目光都懒得赏他一个,只是随意地道:“自己用内力冲开。”
冲的开还找你?你难得不知道‘你•;家•;红•;雪’有多强?高轩然无声地向天翻了个大白眼。
他很喜欢叶开,也尊敬傅红雪,更何况他也是个由着性子来的人,所以对叶傅之间的暧昧一点都不在乎,反而觉得很平常。
他不在乎,可不代表其他人都是瞎子。
猎伊首先发难,嘲讽地说:“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叶开懒懒地回答:“好说,好说。”傅红雪的体温比常人低,瘦弱苍白地好似个病人,叶开一抱着他就感到心疼,又不怕死地搂紧了点,才道:“我还是搞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
傅红雪不耐烦地挣了挣,没用,只好由着他去,正要答话,猎伊退后几步,一把银针向他们洒出,如漫天花雨,又似缠绵的细雨。
可惜这些都是毒花,毒雨。
她有信心,他们躲不开。
可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不可能跟她合作,也不可能让别人伤害傅红雪的人。
戚绵恨。
他的身影如微风迅速轻巧,如白鹭优美灵活。
仅仅是一挥袖间,银针尽收入右臂空荡荡的衣袖中。
万物皆空。
无伤,无病,无痛,无害。
衣袖一卷,那把银针回射向猎伊。
“等等。”高轩然和叶开的阻止未出,傅红雪比他们更快。
在银针没有回射之前,他已经推开了叶开。
在银针射出之时,他救下了猎伊。
他救下了猎伊,又马上丢开了她。
戚绵恨的神色变了变,冷笑着看了看跌在一旁的叶开和猎伊,道:“傅红雪的凉薄,看来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感觉到了。”
傅红雪去扶带着笑意的叶开,关切的神情一闪而过,语气却淡淡的道:“他碍事。”
又看了看边正低声诅咒他边爬起来的猎伊,面无表情地说:“她会暗算。”
最正确的判断,往往也很伤人。
还好叶开不是会赌气的女孩子,而且足够了解傅红雪,才不在意这些事情。
只要傅红雪有一瞬间的关心表露出来,他就很满足了。
戚绵恨也看出了傅红雪对叶开和对猎伊不同的态度,道:“你不让我杀猎伊,自己又不在乎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傅红雪看着猎伊,冷然道:“你难道就忍心让他这样错下去?”
猎伊脸色一变,道:“用不着你来假心假意地同情我们。”
傅红雪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倒是自大,你们有什么可同情的?各个都是自作自受。”
猎伊本下定决心不再听傅红雪说出的任何一个字,可是最后那个词仍狠狠地敲动了她的心。
自作自受,他们当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高轩然先急了,他到现在连动一下都不行,而且他本是心直口快之人,最烦玄机,乱上加烦,终于忍无可忍了。
看着猎伊略有松动的表情,傅红雪又直逼一句:“如果他是个男子汉就会自己解决问题,没有人会像他们看上去的那么柔弱。”
他深知人的韧性,当年他也认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可是最后他还是熬过来了,站起来了。
戚绵恨脸色发白,看来他已明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和犹豫绝对和他有关。
他看着猎伊,一字一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伊无言,但已没有阻止之力,因为她的承受能力也已到了极限。
也因为她看出事情不能再隐瞒了,既然傅红雪能猜到,其他人也迟早会猜到。
傅红雪郑重地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她叫猎伊,是你姐姐。你叫猎一。”
她叫猎伊,是你姐姐。你叫猎一。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的,戚绵恨,叶开和高轩然,肯定会认为这是个疯子说出的疯话。
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傅红雪。
他的表情又是那么郑重,那么肯定。
他对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负责。
他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一句话,也从来不错说一个字,一句话。
可他的这句话还是让人不敢置信。
高轩然惊呼一声。
叶开怔怔地看着戚绵恨。
戚绵恨踉跄了一下,似乎被一块看不见的石头击中了。
猎伊的脸色更白,更加无言。
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充斥在这些人之间。
“我不信。”戚绵恨脸上血色尽失,紧盯着傅红雪,恨不得让他收回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今年都已经四十六了,都可以当猎伊的叔叔,我怎么可能是猎射的儿子。”
傅红雪道:“只是你自己认为你四十六而已,没人会认为你有这么大,你现在不过二十岁而已。”
“我是看上去年轻而已。”戚绵恨打断他,反驳道。
傅红雪道:“你只是认为你是那个人,其实你不是。”
高轩然突然恍然大悟,刚急切地想表达什么,到口边的话却因为戚绵恨又咽了回去。
“你闭嘴。”戚绵恨大力地摇摇头,他已经决定不再相信傅红雪说的任何一个字。
傅红雪真的闭上了嘴,他知道这个事实实在很难令人接受,所以他才一直没想通。
想通后又觉得毛骨悚然。
猎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