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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叹气道:“我实在是连做梦都没想到。”
上官小仙道:“你佩服我。”
叶开苦笑道:“看来我想不佩服都很难。”
上官小仙拍手笑道:“想不到居然也有人佩服我,我简直开心死了。”
叶开又叹了口气,道:“叶开呀叶开,你自以为聪明绝顶,自以为了不起,其实你连人家
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上官小仙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什么人的女儿?”
叶开不做声了,他的确早就该想到的。
上官金虹和林仙儿的女儿,又怎么会是个白痴。
上官小仙的眼睛很亮,现在无论谁都已看得出,她绝不是个白痴。
叶开已经要动了,他要抢下丁灵琳。
谁知上官小仙的衣袖里也飞出了条缎带,忽然间就像毒蛇般缠住了丁灵琳的脖子。
她的笑容那么美,那么天真,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不要动哦,小叶,不然我会让丁灵琳死的很难看。”
叶开咬咬牙道:“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并不是丁灵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要挟我?”
上官小仙道:“正因为你喜欢的不再是丁灵琳,你才会被我要挟。”
叶开道:“哦?”
上官小仙道:“因为你觉得自己亏欠她,这种亏欠感往往比爱还有用。”
叶开忍不住长叹道:“看来你果然不愧是上官金虹和林仙儿的女儿。”
上官小仙道:“哦?”
叶开道:“林仙儿的心毒,上官金虹的手狠,这两种优点你一个人就占全了。”
上官小仙微笑道:“你慢慢就会发现,我别的优点还很多。”
叶开道:“你要害我,我明白,因为你要报仇,因为我恰巧是小李探花的弟子。”
上官小仙道:“这回你可错了。”
叶开道:“哦?”
上官小仙道:“你看这是什么?”
她果然拿出了一样东西,黄澄澄的,闪着金光。
叶开道:“这是一文钱。”
上官小仙道:“什么钱?”
叶开道:“金钱。”
上官小仙道:“你看不看得出钱上的字?”
叶开当然看得出,钱上有四个字。
“役鬼通神。”
官小仙的眼睛里也在闪着光,道:“钱能役鬼,也能通神,你慢慢也会发现,这世上绝没有比钱再好的东西了。”
叶开已耸然动容,道:“这就是昔年金钱帮的标志?”
上官小仙点点头,道:“金钱帮是上官金虹创立的,我恰巧是上官金虹的女儿。”
叶开叹道:“真是太巧了。”
上官小仙道:“上官金虹虽然死了,我却还没有死。”
叶开道:“所以你要重振金钱帮?”
上官小仙道:“我至少总不能眼看着金钱帮就此毁灭。”
叶开道:“这件事你已计划了很久?”
上官小仙道:“不但已计划了很久,而且计划得很好。”
叶开动容道:“你已经是金钱帮的帮主?”
上官小仙悠然道:“父亲的事业,岂非总是由子女继承的?”
叶开沉默一下,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没有伙计,也没有组织,这不过是你计划的刚刚开始。”
上官小仙微笑道:“你怎么知道这只是开始?说不定我不但找到了伙计,还找到了护法,不但找到了护法,还找到了堂主。”
叶开道:“没想到你都找齐了。”
上官小仙道:“你又错了。”
上官小仙道:“两大护法等于是我的左右手,我当然不能马虎。”
叶开道:“所以你只找到一个。”
上官小仙笑得更神秘,道:“现在我正在找第二个。”
叶开道:“找谁?”
上官小仙道:“你。”
叶开大笑。
上官小仙道:“我并不是在说笑话,只要你答应,你就是金钱帮的第一护法。”
叶开笑道:“我若答应,你肯相信?”
上官小仙也叹了口气,道:“我不相信。”
她凝视着叶开,叹息着又道:“你看来实在不像是个能让女人相信的男人。”
叶开道:“那么我们这交易岂非根本就谈不成?”
上官小仙叹着:“所以这实在是件很遗憾的事。”
叶开道:“所以你只好杀了我。”
上官小仙道:“我并不着急。”
上官小仙笑道:“因为着急的应该是你,傅红雪要成亲了,是不是?”
叶开的心沉了下去,他无疑已经把最不该暴露的弱点,暴露在上官小仙面前。
而且他确实很急,如果他赶不上阻止傅红雪成亲,他才该打碎自己的脑袋。
可上官小仙不急,她的缎带缠着丁灵琳的脖子,她悠然地笑着:“现在,你是想让我绑你?还是想自己把自己绑起来?”
叶开已经无法去找傅红雪了,非但不能去,甚至不能自主自己接下来的一步。
他的处境已经难上加难。
戴红盖头的新郎
乔家堡堡主乔鑫鹏今日红光满面,喜气洋洋,按理说他本不该这么高兴。即使是他的女儿今天就要出嫁也一样,因为这本是一桩不管谁听了,都会说乔鑫鹏很憋屈的亲事。
乔家是全国有名的大富豪,乔家堡的规模绝不亚于孔雀山庄,乔鑫鹏的儿子更是当朝正红的侯爷,正是春风得意。
按说,乔堡主应该没有什么忧虑的事情,可是近三年,他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面色更是衰得活像一个孝子刚死了亲娘。
三年前,乔堡主将他的女儿——据说,他的女儿小时身体弱,便带到峨眉山上静心休养——将他的女儿从峨眉山上带下来后,那片阴云就一直压着他的表情。
也许他是在担心他女儿的亲事?
可是完全没必要!乔堡主的女儿是闻名的大美人,更是集才德于一身,这么长时间以来,提亲的人几乎踩破了他家坚实的门槛。
直到他那集风流少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女儿,偏偏看上了傅红雪。
那个穷得只有身上一身衣服和手中一把刀的傅红雪。
那个残疾,皮肤苍白,满面病容的傅红雪。
那个住在乔家堡三个月喝完了乔家堡里所有的珍贵藏酒,并且和乔堡主连话都没说超过三句的傅红雪。
那个为人孤僻,不通人情的傅红雪。
这个消息传出时,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寻死觅活,又有多少为父母者扼腕叹息。
可是看乔堡主的表情冰雪消融,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他的女儿是跟当朝天子成亲。
乔家堡安排的排场更是大得惊人,到现在仆人们还在忙的团团转。乔堡主只是随意地巡视了一下,便走进了内室。
他的夫人刘氏和妹妹乔新柔,妹夫杜宏文都在内室中,乔堡主一进来,他的妹妹和妹夫就迎上来,连声道着“恭喜”。
乔堡主哈哈一笑,照单全收。
刘氏笑道:“可不该恭喜么,前两天看傅姑爷心神清明点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亲事要黄,不过现在看来,大小姐已经把他制服了。”
她对自己的女儿竟然恭恭敬敬地叫“大小姐”,而且称呼时还有一种很敬畏的意味。
乔堡主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讽刺和苦涩:“大小姐想要的东西,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就算是皇帝的宝座,也只害怕她看不上眼,何况是那傅红……”
刘氏飞快地用帕子捂了他的嘴,低声道:“你忘了,大小姐的占有欲强得狠,只准我们叫那人傅姑爷,直呼其名都要挖掉舌头。”
乔堡主皱皱眉。
乔新柔苦笑:“何止是不准叫名,连看一眼都不行,服侍他们的丫鬟小子们,都得低着头,谁要敢抬头看看傅姑爷,直接挖掉一双眼睛,傅姑爷刚来时,有个小子不懂事,在背后嘲笑他,结果被大小姐知道了,不仅挖掉了舌头,还打断了他两条腿。好在傅姑爷的皮相倒是不差,不然这小厮命丢得也太冤了。”
她很快又说:“不过这样也好,占有欲这么强,说明大小姐这次动真心了。这次不怕收不住她的心。”
杜宏文道:“我只怕收不了傅姑爷的心,他是江湖人,未必禁得住……”
乔堡主打断他冷笑:“禁不住也得禁,要怪就怪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招上了这位大小姐的青睐。”
乔新柔转了转眼珠道:“不知这位新姑爷这几天都住在哪儿?”
刘氏暧昧地笑了笑,道:“大小姐醋劲这么大,傅姑爷也只有住在一个地方才能让她放心。”
四个人会意地笑了笑,这个地方,当然是大小姐的房间。
杜宏文拍掌笑道:“这招可高明了,看那傅姑爷的过去,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恐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乔堡主摸摸胡子,得意地说:“这样才好,保他想跑也跑不掉。”
他们的的话语都没有对这门亲事的反对之意,好像这位千金小姐是个大祸害,巴不得快点打包给傅红雪送过去,或者说,强塞过去。
难道傅红雪的“亲事”还另有隐情?
乔新柔道:“我们提出要求时,不过是因为大小姐不想被别人看了傅姑爷的相貌,再加上我们也想测测姑爷是不是确实糊涂了,可不知傅姑爷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说不定他对大小姐也有心,可捡了个便宜呢。”
乔堡主嗤嗤冷笑:“有心?有心倒还好了。他在酒窖里泡了三个月,出来后亲爹老子都不认识,这不就稀里糊涂地被大小姐拿下了。”
刘氏担心道:“万一他逃跑了,却找另一个人来扮演他,怎么办?毕竟到时候他也是戴着盖头的。”
乔堡主道:“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
杜宏文叹口气,道:“这姑爷也挺让人同情的,我要是他,恐怕成亲第二天就开始准备后事了。”
乔新柔扑哧一笑:“第二天都迟了,照我说,应该扛着棺材去成亲,这边刚拜完堂,那边就一头撞死在棺材上。”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他们笑得得意极了。
乔堡主广发帖子,恨不得昭告天下,更重要的是,他一定要让“它”知道,大小姐已经被嫁出去了,已经被束缚在乔家堡中了。
被请的客人都很给面子地来了。
毕竟人都有好奇心和幸灾乐祸的心,在旁人眼中,傅红雪白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光是盖个盖头出个丑倒是嫌轻了。
白晴像一只轻快的蝴蝶在人群中飞来飞去:“哎呀,蝶儿你看看这些装饰,都好奢华啊。”
与她相比,蝶儿就像是个负重的骆驼,不但背着很大的行李包,手中抱着见热闹也不安分的小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累得气喘吁吁。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大汗。
“你说,今天会不会有人来抢亲啊?”白晴到底是心疼自家的。。。小狐,抱了小狐,兴致勃勃地道。
蝶儿翻了个白眼送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姐,一边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汗。
她们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周围的人都多少有点爱怜之意,不和她们相挤,她们虽然来得不算早,但都站在了前面。
当传说中的新郎和新娘都戴着红盖头走过来时,白晴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蝶儿:“哈哈,看见了看见了~~~”
蝶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知道了,我们又不是瞎子。”
那新娘盈盈细步,窈窕多姿,她的右手挽着新郎,新郎的步子却很怪异,前脚跨出,后脚慢慢拖着跟上去,当然,他的一只手中依然握着一把刀,黑刀。
两旁围观的人群不时地发出几声止不住的嗤笑。
“哎?抢亲的呢?”白晴不理周围的人,四处望去,没有见到那天的白衣少女,不觉得有些失望。
蝶儿笑道:“你急什么?那些抢亲的人不都是最关键的时候才出现么?比如拜堂拜
到一半的时候……”
她的话音未落,已经有一个人冲了出来,不过是个男人。
“傅红雪,”那人目光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戴着盖头的新郎:“你凭什么娶乔家小姐,不过是凭自己有把破刀罢了,如果你还知道羞耻,就快点滚……”
他话音未落,傅红雪抬手拔刀。
乔堡主他们不由得紧张地绷直了身体:这是惟一一个不用看他的面容就能测试他到底是不是傅红雪的办法。
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一道光闪过,连刀都看不清楚,那人的头便与身体分了家,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地面,与红毯混在一起呈现一种深褐色。
围观者皆大惊,这成亲之日就见血,实在太不吉利。
可乔堡主他们却放松下来,相视一眼,笑得很满意,他们的结果出来了:天底下能使出这么快的刀,除了傅红雪之外,还有谁?
至于吉日不该见血之类的话,拿它去骗骗小孩子吧。
乔堡主一挥手,稳定地说:“继续。”
接下来很普通——
“一拜天地。”
“啊啊啊,”白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