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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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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执拗起来,司马昭直直看进他的眼里,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我想听你说。”

    “明知故问。”笑斥一句,司马师见他还未放弃,不像在开玩笑,只得无奈地叹口气,正色道:“阿昭,我在不会像信任你一样的去相信第二个人,你清楚吗?”被他热烈又雀跃的注视弄得面色一红,司马师别开头,好像有些不自在,“我对你说的每句话,无一不发自肺腑。”

    望着眼前这城府颇深却从小到大都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兄长,司马昭表现出了绝少见的严肃,压抑住心底那因司马师的回答而腾起的愉悦,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阿兄你跟我说实话,你希望我娶元姬吗?”

    “当然。”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犹豫的时间,司马师已然脱口道:“同王氏联姻于我司马氏意义重大,我哪有不希望的道理?倒是你,千万仔细准备着,可别成亲那日闹出乱子。”没有注意到自己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却注意到了司马昭眉目间愈发浓重的迷茫和失落,司马师只觉得心下一揪,生出了许多不忍。停了一歇,他迟疑道:“你……不喜欢元姬?”

    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司马昭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反问道:“你觉得呢?”

    眼神闪烁地躲开了司马昭的直视,司马师紧握着拳,低下头,自言自语般道:“元姬很好,你能娶她的话很好。”接着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给司马昭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可自始至终,他都不敢再看司马昭的眼睛。

    “是,很好。”意味不明地跟着喃喃重复了一句,司马昭眼中的迷茫更加深刻起来。出了会儿神,他翻手拍了拍窗棱,又恢复了笑脸,仿佛之前并没有过任何困扰,“饿了,我去厨房转一圈。”说完,手一撑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哎,你小心点。”明知司马昭翻窗爬墙的功夫了得,不可能会跌倒,但司马师还是下意识地紧张了下,直到他稳稳落地,司马师才松了口气,埋怨道:“有门也不知道走。”看司马昭头也不回地冲自己摇了摇手,沿着回廊走远他宠溺地笑笑,缓缓合上了窗子,“嘶——”倒抽一口凉气,司马师忽觉掌心疼痛不已,摊开手掌定睛细看,却见手心有两道细细的伤口,仍在往外渗血。讷讷望着那明显是指甲掐出的伤痕,他低垂着眸眼半晌无语,手指渐渐蜷起,指甲又一次抵在了伤处,他都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收敛起全部的情绪,司马师信步走到门口,吹熄烛灯退了出去,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和不为人知的秘密交由夜色倾吞。

    一晃几日过去,关于“浮华案”的判罚在司马昭大婚前一夜不期而至。平静地接下诏书,司马师送走了传达圣旨的宫人,转身就对上了他父亲难以揣测的目光,本能地稍稍低下头,他一直等到脚步声响起又远去才重新抬起了头。猎猎晚风从四面袭来,刮在脸上便留下刺刺的痛,司马师握着那卷用上好蚕丝织成的锦缎,心中五味陈杂。一口气尚未叹出,他便感到肩头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力度,抬眸望去,却是司马昭满面笑容地站在了自己身旁。修眉一挑,他似有不满道:“你笑什么?”

    顺手抽走司马师手里的圣旨在空中抖了抖,司马昭做了个不懈的表情,语带调侃道:“不也就是你预料的那样吗?又不是什么更坏的情况,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

    任由他随意摆弄着圣旨,司马师想了想,释然般地耸耸肩,“也是,不过是刚接到圣旨时,感觉比想象中糟糕些。”反身折回府门,他突然心血来潮,“跟我去个地方。”

    跟紧他的步伐,司马昭将圣旨收好,随口问道:“去哪儿?”

    眨眨眼,司马师故意卖起了关子,“马上你就知道了。”带着司马昭到了偏院,他停下脚步仰头往上望去,“到了。”

    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面前那平淡无奇甚至破旧得连用漫天星辉点缀都不能使其恢复光彩的建筑,很是不解道:“来这里做什么?”

    “上屋顶去。”并不回答他的话,司马师复又迈开步子,率先进屋去了。

    没有犹豫太久,司马昭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室内突如其来的黑暗令他不适地睁大了眼睛企图能够看清楚些。这是一栋久无人居的房子,到处都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气息,司马昭摸黑往里走了一段,待适应了周遭漆黑一片的环境他略微加快了步伐,拐了几个弯,找到了通往阁楼和屋顶的梯子。

    当司马昭上到屋顶时,司马师已经在屋脊上坐定小一阵子了,他挺拔的背影在时徐时劲的风中愈发彰显出某种让人心惊的岿然来。踩着瓦片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司马昭将手臂搭在膝上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乱转的视线最终落在司马师身上,他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带着我偷懒的时候就喜欢躲到这里,结果有一次被娘亲逮到好生数落了一通,后来你就再没带我来过这儿了。”顿了顿,又道:“那好像是你唯一一次被娘亲斥责吧?”

    不自觉地翘了嘴角,司马师轻轻应了句,“是啊。”末了,他转头看着司马昭,毫无恶意地讥诮道:“还不是你,笨手笨脚的拖我后腿。”

    “哪有!”嘴硬着死不承认,司马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扭开了脸。

    被自己胞弟的憨态逗得笑意更深,司马师愉悦地迎着风阖上眼,不无感慨道:“算起来,那之后确实好些年没再上来偷过闲了。”

    经他这么一说,司马昭才想起他还没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换了个角度,司马昭仰面在不甚宽阔的屋脊上躺下,一边欣赏着熠熠生辉的星河一边惬意道:“你怎么今日就想起要上来一趟了?”

 43夜谈

    苟延残喘的秋虫躲在草丛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鸣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听进耳里;那忽远忽近,高低起伏的感觉倒也有趣。一条腿在身前屈起;司马师将下巴抵在膝上;没再像之前那般坐得腰杆笔直。偏过头;他目光柔和地凝视着落在司马昭眼里的细碎星光,答非所问道:“真快啊。”

    “什么?”双手枕在脑后,司马昭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摇了摇头;司马师正视向前方,淡淡道:“如今再上来这里已然不是幼时的心情了,不知下次再来又会是何种心境。”

    孩子气地翘着脚;司马昭笑道:“阿兄今日的感慨好像特别多啊,难不成你拉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呃……”斟酌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来代替这肉麻的说法,“追思往事?”

    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司马师认真地反问道:“如果我说‘是’呢?”

    愣了一下,司马昭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老老实实回道:“是就是喽,我又不能怎么样。”眼珠一转,司马昭翻身坐起,拖着他兄长挪到了屋脊前侧的斜面双双对着夜空躺下,“不就是闲聊吗,正襟危坐弄那么严肃干什么?这样多舒服。”

    不适应像司马昭那样大刺刺的姿势,司马师别扭地躺了会儿最后还是坐起身低声戏谑道:“马上就是要有妻室的人了,还是副顽童心性。”

    嬉笑着还了两句嘴,司马昭伸手顺着瓦片粗粝的边缘摸过去捉住他的手,半眯着眼睛道:“阿兄,其实我有点紧张,不知道成了亲以后会怎么样。”

    感受到他言辞中隐藏的不安,司马师反握住他的手,想了想方才出声安慰,“不会怎么样的,你看我跟媛容,虽谈不上情投意合,可这么些年,不也都相敬如宾的过下来了。”

    疏淡的月色给司马师的轮廓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平添了几许惆怅,司马昭熟悉他兄长眉目间的每一丝神情,此刻看来,心下竟是涌上些没有由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着司马师的手指,他轻叹道:“说起来我也真佩服你,明明一点都不喜欢夏侯嫂嫂,还能与她朝夕相处,相安无事。”

    “不然又该怎么办呢?”自嘲地笑了笑,司马师侧目对上他透着唏嘘之色的面容,“不过你跟元姬应该会好很多,毕竟你们怎么也算是相互喜欢,来日举案齐眉,琴瑟和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抽手枕回脑后,司马昭不以为意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一想到咱们的亲事都不是为了和心爱之人相守,心里多少会觉得不舒服。”

    “嗯?”并未放过他说的每一个词,司马师没想太多,信口调笑道:“听你的意思,除了元姬,你另有所爱?”

    把头别向另一边,司马昭意外的有些闷闷不乐,“我几时说过自己爱慕元姬了?她是讨人喜欢,可我从来都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没做过非分之想。”默了一晌,他又瓮声瓮气道:“再说,我喜欢的到底是谁,阿兄你当真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一句无心的玩笑牵出了一个多么敏感,两个人一直绝口不言的话题,司马师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我说。”猛地一个挺身坐起,司马昭毫无预兆地凑到他面前不过几指之隔的地方。二人互不退让地对视着,鼻息相交,亦不放过彼此任何一点细致的表情变化,司马昭坚定而缓慢地开了口,“阿兄,我喜……哎?”已到嘴边的话被司马师突然伸过来在自己颊侧合拢双手的动作打断,他暂且生生把话咽回了肚里。疑惑地看着司马师慢慢把合十的手收回身前,在两人胸口之间停住,他忍不住蹙眉询问,“怎么了?”

    “你看。”用眼神示意他噤声,司马师小心翼翼地将拢在一起的掌心打开一条缝,只见里面渐渐逸出一点绿莹莹的光芒来,微弱却也好看。

    屏起呼吸,司马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掌里的那点光亮,又好奇又不解,“什么东西?”

    没有用语言回答他,司马师将手心完全摊开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只萤火虫。

    “这个时节还能看到这东西倒真是少见。”惊叹一句,司马昭见让那只小虫在司马师掌心乱爬了许久,终于顺着他的手指爬到指尖,颤颤巍巍地振翅往夜空飞去。视线跟着追过去,司马昭刚刚仰起头,却看到夜幕下那点熹微的幽绿色打了两个旋,飞快地坠入了黑暗之中。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他面向萤火虫消失的方向低下头,不知该感慨些什么才好。

    同他一起抬头观望的司马师则始终没去寻那从空中掉下的虫儿,只一心一意翘首遥望着当空的皓月,清明冷静道:“皎洁如明月,远犹可视,虽有盈亏,但与天地永存;腐朽若萤火,近却难留,纵得庇佑,亦是朝生暮死。”说完,司马师便不再贪恋漫天的星月光辉,低下头问司马昭,“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

    心思还停留在司马师的那番话上,好半天,司马昭才“啊”了一嗓子,若有所思地回应道:“没,我,我忘了。”

    睿智狡黠如司马师,得到这般回答自是不会再做追问。他太过清醒,知道每一层利害得失,所以,他从来容不得自己走的每一步有所偏差。即使,他深感失落,“不早了,回去歇下吧,明日还有的忙。”

    眼看他作势要起身,司马昭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我还不困,左右上了床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儿呆着再说会儿话。怎么,你困了?”

    “那倒没有。”重新在原处坐好,司马师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袖口,道:“想聊什么?”

    眼珠溜溜转了一圈,司马昭靠着屋脊半躺道:“不如说说小时候的事吧,你说一件我说一件,不许重复,看谁记性好,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如何?”

    “无聊。”从脚边捡起一颗碎瓦砾,朝下面扔去,司马师哂道:“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三岁,还能没你记的事多?”

    “那可不见得。”满不在乎地扬扬手,司马昭懒懒道:“不信比比就知道了,你先来。”

    “你刚出生的时候又红又皱又丑,一点不像我弟弟。”

    “哈?这也算?”

    “你没规定不算。”

    “谁刚出生不那样?你不也一样!”

    “你又没见过,还有,不能重复。”

    “好好,你还老坑我的包子吃呢。”

    “你怎么不说自己一直骗阿亮的包子?”

    “……”

    从吵嘴似的揭短到后来正常的叙述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司马昭听着他兄长在月下温声讲述那些少不更事时或傻或呆的作为,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的散漫纨绔,取而代之的是不时的会心一笑。

    夜已经深了,司马师讲到后来也觉得有点疲乏,便和司马昭一样倚着屋脊,坐姿随意了些。自己把能回忆的事情基本都回忆了一遍,司马师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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