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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奴应了一声“是”。华珍便走进了殿门,曹棟亭紧随其后,庆奴摆手示意宫人通通退下,亲自奉了茶进殿,方退到殿门外守着。
华珍端了茶盏,轻轻吹开茶叶浮沫,抿
了一口,缓声开口,“改建坤宁宫的几份图纸,本宫都已经看过,也择定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曹棟亭恭然道,“回娘娘,图纸并没有问题,臣已吩咐内务府开始动工。臣今天来,是另有急事禀报。”
“何事?”华珍搁下茶盏,淡淡看他。
曹棟亭微微急道,“娘娘可知,昨夜一个晚上,京师的流言便甚嚣尘上,上至官员,下至庶民,竟都在私下里揣测娘娘的身份。有说,娘娘是准噶尔的细作,奉噶尔丹之命潜伏在皇上身边,以美色邀宠,妄图颠覆大清社稷。也有说,娘娘是噶尔丹的汗妃,被皇上俘获,强逼为妃,囚于紫禁城。更有人将娘娘与日前诡异天象联系在一起,说日无光,月当缺不缺,所谓‘后宫有虐,妇人惑乱天下’必应验在娘娘身上。臣怀疑,此事必是人为阴谋,是有人蓄意散播流言,毁损皇上与娘娘的声名。臣今晨入宫,原想禀明皇上,奈何,皇上已出发往塞外巡防。故臣才不得不觐见娘娘,将此事告知娘娘,望娘娘早作应对之策。”
华珍听了,脸上却平静无波,“曹大人过虑了,本宫是皇上御封的皇妃,本宫的身份,皇上最清楚。至于旁人想怎么说,便由得他们说去。本宫相信,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娘娘圣明。但据臣所知,喀尔喀蒙古的使臣,这两日便会到京,臣是担心,一旦他们听到此流言……………………”
曹棟亭略抬起头,仍是愁容满面,华珍冷冷一瞥,那眸中的清冷厉色,让他顿时住了口,再不敢说下去,就听华珍不疾不徐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些许市井流言蜚语,岂能破坏皇上苦心经营的会盟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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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绡帕·玲珑计
巳时末刻,庆奴命人呈上了午膳,侍候华珍用膳。
偌大的殿阁里,只华珍一人独坐,身后仅侍立着庆奴一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御膳房做的菜,仍是油腻腻的难吃,但这一顿,华珍却奇怪的胃口大开,皱着眉,竟将满桌的菜肴吃了大半,用过了膳,她不动声色地至袖中取出了一枚散发着奇异气味的紫色花蕾,含在了口中。
庆奴命宫人收拾了碗筷,便侍候华珍重新匀面梳妆,只是,她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一个简单发髻,梳了半晌也梳不好,
华珍透过铜镜望着她,淡淡一笑,“是有心事吗?”
庆奴怔了一刻才恍然醒神,低低道,“奴婢知道,娘娘要去见裕亲王,奴婢想,奴婢想……………………”
“你想怎样?”
她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华珍催得急了,她才终于说出,“奴婢想替娘娘去!裕亲王并非蠢人,单凭娘娘一席话,他怎会轻易中计?而奴婢想,迷惑裕亲王最好的法子,便是让他得到他最想要的!”
华珍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心中不由一惊,庆奴却恢复了镇定,伸手取下了发髻上一枚枚束发的别针,解开了自己的长发,执了梳子,仔细将长发绾成了松松的汉髻,再拾起了妆台上的赤金海棠宝钿,别在了髻后,又走至衣柜前,打开了柜门,随手拿了一件衣裳,脱下了自己的宫女服。将那件衣裳换上。此刻,从背面看,她与华珍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在回过头之前,她从身上取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自己脸上,只瞬间,她便将自己彻底变成了华珍!
看着这一切,华珍几乎不敢置信,惊呼道,“庆奴,你这是要做什么!”
庆奴浅浅地笑,“易容术是细作必修课之一,奴婢的成绩一向很好,娘娘尽管放心,裕亲王绝对识别不出。”
华珍却摇头,毫不犹豫便拒绝了庆奴,“这计划是我一人的事,无需他人帮忙!”她站起身,看着庆奴,“你记住,永远不要轻视自己,不要轻易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
“娘娘,奴婢是真心的!”
庆奴目光明澈,第一次昂起头,直视她的目光,“奴婢敢问娘娘,若裕亲王有心亲近您的身体,您会如何?”
“自然不会让他得手!”华珍想也不想便断然脱口。
庆奴却低首笑了,那笑容微见凄凉,跪下道,“但奴婢却可以放弃清白。奴婢同娘娘说过,奴婢八岁便被大汗选中,身不由己做了永不见天日的暗人,再背井离乡到了京城,十几年来,奴婢活得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辗转压抑。夜里一闭眼,便会噩梦连连,总梦见身份被揭破,身首异处,满地的鲜血。说实话,这种日子,奴婢真的厌倦了。奴婢很想离开这里,想重新开始,想摆脱现在的身份,想换一种活法,哪怕是要每日辛苦劳作才能有三餐温饱,也无所谓,离了这里,人到底是自由了,可以为自己而活。所以,奴婢是真心愿为娘娘牺牲,只求娘娘在事成之后,能让奴婢脱离穆邪大人,出宫归隐。”
华珍扶她起来,叹了声,“你什么也不用做,我也一样可以帮你,让你如愿得到自由。”
庆奴深深低了头,“娘娘恕罪,奴婢一生孤苦,从来所得,皆靠自身付出,从不信世上有白来的恩赐。”
此刻,华珍看不清庆奴的神色,但光听语气,她便知,庆奴不相信她!
她微微牵动唇角,自嘲地笑了笑,她一向知道,自己在草原上的名声很不好,传说她心如蛇蝎,杀光了噶尔丹王庭里所有的妃子,且手段阴毒无比。但,她若说,那些女人的死与她无关,会有人信吗?相信不会!所以,她便懒得澄清了,也不屑于向谁澄清!随别人怎么说好了,反正流言再多,她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
她面向铜镜,自己动手将青丝绾好,整理好衣衫,对着庆奴淡淡开口,却已是命令,“把妆卸了!我说过会帮你,便是对你的承诺,若我不可信,即便你为我牺牲,他日我也可以毁诺,若我可信,无需你任何牺牲,我也会给你自由!至于裕亲王,他还没本事能欺负到我!”
的确,在这世上,除了康熙,再没人能欺负到她!
出了殿门,正见到安姑姑急急赶回来,低着头,嘴里似在咒骂个不停。华珍嘴角轻轻扬起,和颜悦色地轻问道,“姑姑,你可找到本宫的丝帕了吗?”
安姑姑一震,忙福身道,“回娘娘,奴婢都找遍了整个御花园了,可就是没找着。奴婢想,娘娘若喜欢那丝帕的花色绣工,不如再命内务府裁些新的呈上。”
“姑姑的话,很有道理!”
华珍今天对她格外客气,客气得令她莫名的全身激灵灵地发抖,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却听华珍道,“但那丝帕是用进贡的冰绡裁成,极
为珍贵,也不知内务府还有没有?本宫手里也只有两块,分别绣着合欢鸳鸯,寓意百年好合,本宫因喜欢,还在上面题了李青莲的《长相思》,如今失了一块,单留着另一块也是无趣,本宫便将它赏给姑姑吧!”
华珍说完,便取出身上的冰绡丝帕,送到了她手中,而她这人,素有贪财的小毛病,既知道这冰绡价值不菲,自然便是欢喜地谢过接受了,心里只想着,等会儿得空,便去托宫门外相熟的侍卫替她带出去卖了,换成银子……………………
华珍心内冷笑,脸上仍是温和,“本宫才用了膳,这会儿想走走消消食,姑姑不必跟着了,由庆奴侍候便可。”
她说话间,庆奴已匆匆走了出来,扶着她,两人一路走出储秀宫。
安姑姑望着她二人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妥,但又说不上来,索性便悄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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