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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求求你救救我们主子吧。”
琉月飞快的望过去,却发现这跪下来的是个丫鬟,乃是侍候九皇子妃周思婧的丫头香玉。
“香玉发生什么事了?”
香玉此时满脸的泪痕,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琉月急急的问道。
香玉眼泪大颗的流下来,心急的开口:“我们家小姐她先前忽然肚子疼,招了大夫进府,说她有流产的症状,她好害怕,都吓哭了,她让奴婢过来找你,世子妃你一定要救救她。”
琉月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刻吩咐堂上的几个丫鬟,前往九皇子府走一趟。
一众人迅速的离开了燕王府,前往九皇子南宫暖的府邸,燕松依旧领着人保护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往九皇子府。
九皇子府,比起燕王府和瑾王府来要差得多,至多像一般大臣的府邸。
虽为皇子却因为不受宠而备受冷落,府里的下人也略显少了一些,琉月跟着香玉身后一路走来,不由得稀吁不已,看来得权和不得权是天壤之别的差别啊,难怪个个拼了命,打破了头皮也要争得那皇位的宝座,实在是因为这是天与地的境界,谁不想拥有云端之上的一切权利。
不过琉月顾不得感概,问前面的香玉。
“你们家小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的流产呢,今儿个她做了什么事情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香玉一边走一边哽咽着说道:“回世子妃的话,没有,我们小姐今儿个早上起来只是逛了一圈花园,吃了点东西,再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她还老是说,不能乱跑,若是乱跑被世子妃逮到又要训她,她是牢记住的。”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如果说没做事情,也没受刺激,这莫名其妙的是不会流产的。
忽地琉月的眼里闪过冷光,难道是说谁动手脚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九皇子府邸里并没有别的女人,何来的动手脚之说,就算有些丫鬟想爬上南宫暖的床,也不至于胆敢对九皇子妃动手脚啊。
一行人迅速的穿过花园,往九皇子夫妇住的房间走去,一排五间整齐的上房门外,画廊之中,站着几名小丫鬟,谁也不敢多说话,垂首听着内里的动静。
琉月人未近前,便听到内里有周思婧的哭声,隐约传到她们的耳边,还伴随着哀求之声。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吧。”
房间里,周思婧脸上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轻轻的捂住肚子,此刻她感受到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疼痛,老大夫检查过后说孩子恐怕要流掉,这让周思婧痛苦害怕。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睡梦中都会下意识的摸摸孩子,感受到他与自已同在,她才能安心,现在竟然发生这种事,她怎能安心。
房间门外,琉月领着人走进来。
周思婧一看到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痛苦的叫起来。
“月儿,救救我的孩子。”
老大夫一看琉月走过来,自动让了开来,不敢大意,这位不但是世子妃身份,她还是神医,如若说他救不了孩子,也许能救孩子的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他没想到这位九皇子妃,竟然和燕王世子妃认识。
琉月应了一声,走过去替周思婧检查,周身源源不断的冷气,脸色一片冰寒,飞快的动手取出银针分刺进周思婧的腹部,周思婧的情绪很激动,琉月望向她,柔声说道。
“要想保住孩子,就不要激动,你若激动会刺激他,那他真有可能会流掉。”
琉月如此一说,周思婧立刻努力调整过来,琉月又开始施针,施完针取了一粒药喂周思婧服下,最后望向房间里的九皇子南宫暖,南宫暖一直没有出声,不过他脸上的焦急神色显示他也是心急如焚的,琉月收回视线吩咐香玉:“立刻备下笔墨纸张来,我写张药方给你,你让信得过的丫头去医馆抓药。”
“是,世子妃。”
香玉一听琉月的话,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世子妃有办法救自家小姐肚里的孩子。
房间里,好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南宫暖忍不住开口问:“孩子不会有事吧。”
琉月抬眸望了他一眼:“就看这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如果没事,他便不会有事。”
琉月说完,南宫暖和周思婧的心再次的提到了嗓眼子上。
不过这是有了希望,他们只能等徒,周思婧把手放在肚子上,温和柔声的说道:“宝宝,你一定要和母亲一起努力,知道吗?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母亲会伤心死的。”
房间里,每个人都心酸酸的,这便是一个母亲,琉月虽然不是母样,但若是自已和周思婧对调了一个位置,她也会如此这般痛心的,想着她上前握着周思婧的手柔声说道。
“他会没事的,最重要的你自已要有信心,这样宝宝才会有信心。”
周思婧用力的点头:“没错,我要有信心,宝宝才会有信心。”
她的唇角勾出自信的笑,此刻的她已经完全的安定了下来。
这些事情行云流水一般做下来,看得房间里的老大夫目瞪口呆,从来没看过一个大夫如燕王世子妃这般能安抚人心的,不但医病,还能开导患者,让患者不至于那么紧张,这样先事半功倍了。
他这一看,算是学到了。
琉月不会想到,自已无意识的举动,被一个年老的大夫所信奉,日后,他对每一个患者都如朋友一般,最后这些病人都成了他的朋友。
房间里老大夫向九皇子告辞,也向琉月端正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这一礼是谢琉月无意识的给他们大夫做了一个领路指标。
房间里,九皇子南宫暖一挥手示意香玉和另外一名丫鬟退下去,房间里,只有床上的周思婧和南宫暖还有琉月三个人,南宫暖面容清隽,一向清透明媚的眼神,此时深黑一片,望向琉月温声说道。
“思婧为何会流产,不知道世子妃可查出来?”
琉月唇角挽出一抹淡淡的如烟花似的笑容,望向南宫暖,轻轻的开口:“如若我不知道她中的什么药,我又如何施针下药还给她开了药方呢?”
此言一出,九皇子和周思婧二人的神色全都冷了,尤其是周思婧,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的手。
“月儿,你说我为什么好好的流产?”
琉月望了她一眼,提醒她:“你别激动,保住孩子要紧。”
她一说,周思婧果然安宁了下来,琉月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思婧之所以流产乃是因为麝香的缘故。”
古人多喜欢用麝香让人滑胎,既不易察觉,又很难露出蛛丝马迹,只要在寻常的东西中掺杂一点麝香,便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过琉月是什么人,她的医术已是十分的厉害,所以一检查,发现周思婧的滑胎乃是因为吸进麝香的缘故。
“麝香,”南宫暖的脸色阴骜,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的女人下麝香,这人究竟是谁啊?
床上周思婧伤心的开口:“月儿,你帮我查查这麝香是下在什么地方的。”
她压根就不知道这麝香下在什么地方的,自从怀孕后,她什么香都不用,怎么还会有人下了麝香呢。
“你有没有用香袋或者是用香薰衣服。”
周思婧摇头,琉月也没有言语,凝眉望向周思婧,却发现她的脸上涂有淡淡的胭脂,不由得眼神一暗问道:“你涂了胭脂?”
周思婧点头了:“因为我怀孕吐得厉害,脸色很苍白,我涂了一点的胭脂,但这个胭脂是我特地命香玉亲自做的,不应该有麝香的,”这香玉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从小跟在她的身后,不会背叛她,甚至于害她的。
房间里南宫暖已经把梳妆台上的胭脂给取了过来,递到琉月的手里,琉月打开了胭脂闻了闻,淡淡的味道,虽然麝香的香味很香,但是有的会制香的人,可以用别的东西克制着麝香的味道。
“是这胭脂出了问题。”
琉月把胭脂递到了南宫暖的手里,南宫暖轻轻的闻了一闻,脸色立刻变了,朝外面唤人/
“香玉,。”
香玉不知道内里的情况,飞快的奔了进来,一进来看到南宫暖抬起一脚朝她踢去,直踢得她扑倒一声摔到地上去,香玉挣扎爬起来,一脸迷茫的望着南宫暖,用手揉着心窝子。
“九皇子,奴婢这是犯了什么事?”
“你竟然胆敢害你的主子?我问你,这胭脂里面的麝香是哪里来的?”
香玉惶恐的扑通扑通的磕头,顾不得心窝子的疼痛了,这可是死罪啊。
床上周思婧一看九皇子踢了香玉一脚,她早心疼了,香玉从小到大的跟着她,就像亲妹妹一样,她相信香玉没有动这个手。
“我相信不是她。”
周思婧说完,琉月也应了声:“我也相信不是香玉动的手脚。”
她和周思婧又不是一天认识的,这香玉的为人她是了解的,再一个先前她去燕王府叫她的时候都急死了,若是她有心害人,大可以在外面闲逛一圈,然后慢吞吞的去叫她,周思婧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都一口认定香玉不可能害人,九皇子南宫暖脸色总算缓和一些,冷冷的责问香玉,
“这胭脂可有别人碰过?”
香玉抹了一把眼泪,飞快的想着,说了两个人出来,她一说出这两人,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越发的阴骜。
因为香玉所说的两个人一个人叫知画,一个叫知书。
这两人一直是近身侍候南宫暖的丫鬟,他们两人是从小到大侍候南宫暖的,和南宫暖是有些情份的,后来南宫暖娶了周思婧便把知画拨到了周思婧的身边侍候着。
这知画心里其实是十分不甘心的,她们两个人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候九皇子南宫暖,一心指望主子能收了她们入房的,没想到主子竟然把知画给拨到周思婧的身边,这让知画一直很闹心,对于周思婧并不尽心,有时候使使小性子什么的,周思婧也不太理会她,她是看在这丫头是侍候南宫暖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牵扯出这两个人。
周思婧的脸色也难看了,恰在这时,南宫暖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可能,她们两个人从小到大的侍候我,是不可能做出谋害主子这样的事情的。”
周思婧一听这话,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什么叫不可能,那知画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当着南宫暖的面做低伏小,侍候她尽心尽力的,等到南宫暖一走,她便托大拿乔,使唤起她屋子里的丫鬟跟使唤什么似的,尤其是香玉,没少吃她的亏。
不过周思婧不想发脾气,她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琉月却不会看好朋友吃亏,淡淡的开口道:“九皇子这话未免偏颇了,什么叫不可能,有些丫头专门想爬上主子的床,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可不可能叫进来问问便是了,如若真的是她们干出来的,希望九皇子不要坦护。”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阳光般明媚的面容上,拢上了阴霾,不过他坚信跟着他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知画,知书,进来。”
门外二婢走了进来,两人有些小心,爷这时候唤他进来,是有什么事,尤其是两人跟了九皇子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他的禀性,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这说明主子的心情不佳。
“奴婢见过九皇子。”
“我问你们两个,谁动了这胭脂?”
九皇子厉声问,琉月没说话,悠闲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不过她的一双美目可没有放过两个丫头,仔细的打量过后,发现这两个丫鬟都十分的讲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分明是想爬上主子床的表现,尤其是左边一个穿绿色罗裙的丫鬟,明显的要妖魅得多,一走进来,一双眼睛闪过恐慌不安,再看她身上,头上戴着一枝名贵的钗环,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即便她是侍候九皇子的,也不该如此的富有,所以说这个女子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琉月想着,那两个丫鬟已经扑通扑通的磕头了:“奴婢们谁也没有动,奴婢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婧主子的东西啊,主子明查啊。”
南宫暖松了一口气,不过眉依旧紧蹙着,盯着两个丫鬟。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暖收回视线望向琉月,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神却明显的表示出,我说这两个丫鬟不会给我丢脸的/
琉月慢慢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怪九皇子粗心大意,对于女人家的细节,九皇子如何会发现呢,再一个九皇子的年岁并不大,他今年才十八岁,又是第一次娶女人,平常应该没有多想,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些丫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