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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爱情在知道失去的时候更加的强烈,西弗勒斯第一次知道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师生情,而是那种被叫□情的东西,日有所思,夜不成寐,他原本清瘦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瘦削了下去。
艾维斯努力地想让自己视而不见,但是收效显然是甚微的,每天有意无意的偶遇,课上若有若无的视线的交错间,他知道自己的心头在不断地蔓延着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这种情绪终于在少年因病昏迷之后爆发了。
夜里,艾维斯踟蹰了好半晌,才终于出了卧室,他习惯性地隐身走向了魔药教室,此时的那里应该是空无一人的,然而他却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西弗勒斯!
艾维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但是熟悉他的少年却感觉到了他的到来,他猛地将目光转向了艾维斯的方向,原本暗淡无光的眼中突然蓬发出一种极致耀眼的光芒。
“艾维斯。”他低声小心地唤着,艾维斯看到少年紧张却又渴望的模样,心头像被狠狠地击中般,不禁脚下倒退了一步。
他从未见过西弗勒斯这个样子,西弗勒斯向来都是阴郁且拒人与千里之外的。
就算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少年也只是没有对他那么冰冷毒舌了而已,就算是少年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僵直着身子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眼泪的,就算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也只是偷偷地在嘴角露出一丝不甚明显的微笑的。
从未有过这样的,从未有过这个模样的西弗勒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惊醒了什么,那种微微的胆怯和试探让艾维斯的脚步再也无法移动半步,他越是用力地握紧双拳,从心尖上蔓延开的那种疼痛就越发明显。
少年消瘦得只剩下骨头了,短短一月而已,少年原本还算正常偏瘦的体型此时却几乎只有一层皮包骨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大得惊人,在这样的黑夜里,像是散发着幽幽的光,他定定地看着艾维斯的方向,让艾维斯连逃走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慢慢显形在西弗勒斯的面前,看到他的出现,少年惊喜交加地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笑意。
“艾维斯。”他沉声叫着他的名字,正在变声的嗓子发出一种交错在沙哑和清脆之间的音调,那种声调直刺入艾维斯的心脏,让他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没有人先向前一步,西弗勒斯犹豫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晚我受了伤,力量减弱了,需要沉睡来恢复,这次是强撑着才从封印中出来的,以后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了,你也不用等我了,我们,大概没有机会再见了。”艾维斯在西弗勒斯再度开口前慢慢地说道,嗓子似乎干哑得厉害,说起这些来异常的艰难,尤其在看到少年如遭重击的表情时更加无法继续下去了。
“是么?”西弗勒斯颤抖地问着,眼中有着情绪慢慢地强烈了起来。
“嗯,我们,大概就到这里了,以后…大概没办法再见了。”艾维斯轻轻地说着,语气中有种无法抑制的疲惫感,说完这一句话,他便慢慢隐身了过去,这次甚至隔绝了自己全部的气息。
“艾维斯…”西弗勒斯惊慌地看着他消失在空中,伸出的手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滑过指尖,男人还不待他再说一句话便消失了。
他刚刚说,大概就到这里了。
他刚刚说,以后,大概没办法再见了。
西弗勒斯用力地咬住牙,身体却止不住颤抖着跪倒在地。
混蛋!明明,说他还在的那个人就是他,然而离开的那个人也是他!混蛋!这个混蛋!西弗勒斯用力地握紧了拳,一动也不动地跪在地上,失去母亲时那种一无所有的绝望再次笼罩在他的身上,那种冰冷的绝望深深地摄住他的心脏,让他忍不住想要坠落下去,然后再也不要爬起来。
但是他突然想到男人的一个词语,大概,对了,他只是说大概,还有希望的,哪怕是一丁点儿,也足以让此时如同溺水的西弗勒斯狠狠地抓住那根稻草,然后再也不松手了。
他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他可以等待,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十年,十年不够二十年、三十年,总有一天,他会醒来,总有一天,他还会出现的。
艾维斯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编造的谎言又让少年生起了怎样的心思,他只是慌乱地转过身,再也不敢回头。
密法 。。。
生活似乎是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艾维斯每天如常地上课、下课、去图书馆,然后回宿舍,看起来他仿佛完全没有一点的改变一般,但是敏感的卢平却发现了一丁点的区别。
原本总是早早去教室的艾维斯现在总是在最后一刻才走进去,而且也是最先离开的那个人,他观察了好久,才恍然发现艾维斯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般,但是他不知道艾维斯在躲避的那个人是谁。
艾维斯自己知道,他在躲着西弗勒斯,从那晚的见面之后,他不但晚上不出门,而且连白天里也尽量地避免着和他的见面,他总是远远地错开,然后朝着和他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西弗勒斯微微察觉到了些,但是他并不在意,他只是正常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然后用尽每一秒的空闲来查找关于密室的资料,他知道密室曾经在几十年前开启过,而开启它的那个人,就是伏地魔!
西弗勒斯记起近日卢修斯的来信,上面几乎已经明确地暗示让他早日对那位大人表示臣服,他一直没有答应下来,因为他一直认为这个世上是没有比艾维斯更加出色的人物了,所以这个世界上也是不可能还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之诚服了,但是那位大人,曾经开启过密室。
光着一条,就足以让他有去见他的理由了。
西弗勒斯沉吟的这一切,艾维斯并不知道,如若他知道的话,想来也是不会做任何的举动的,因为他爱这个少年,所以少年做的一切,他都不会去阻止,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能摈除伤害他的一切。
当然,那是曾经的想法,而现在,他已经不愿再接近他了,就更加不会去阻止他所做下的决定,最重要的是,他一无所知。
没人可以知道,当多年以后,艾维斯是否会后悔此时的举动,是否会后悔此时对少年的一无所知,是否会后悔,在最不应该的时候,离他而去。
学业的最后两年很快便过去了,莉莉羞涩的爱恋最终没能留住西弗勒斯的脚步,失望的莉莉加入了邓布利多的阵营,联同她一向最看不起的波特,抵御起了来自黑魔王和食死徒的攻击,在这些一次次的攻击和防御中,她渐渐与波特生出的感情我们就此带过,无需再提。
而以优异成绩毕业的艾维斯完全没有理会邓布利多的拉拢,而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了魔法界,甚至连与他关系最友好的卢平,也再没有得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关于魔法界的事情,似乎是按着他们该有的发展正常地进行着,而艾维斯离开了魔法界后,便在一间偏僻安静的小屋住了下来。
日复一日,艾维斯没有去计算到底过去了多少个日夜,他住的地方极隐蔽,平日里除了送凝血剂的仆人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艾维斯试图用时间缓解他对少年的思念和执念,然而收效甚微,甚至可以说,他非但没能忘掉西弗勒斯,反而在这样寂寞而又孤单的日子里,越发地思念起他来。
然而时间总是能磨平很多的东西,不管是再深的爱,也会在漫漫长河中越发模糊,最终忽然地就忘记了,若是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许真的有一天,艾维斯就依然还是艾维斯,他会如常地改变身份,进入下一次冒险中,可惜现实就是现实,有些东西是无法按照预想前进的。
原本平静的生活很快便出现了些问题,原本应该三日前就来的仆人直到这天都没有出现,艾维斯已经吩咐了好几只蝙蝠去带信,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他心觉不妙,想要出门,却发现连着几日没有吃药,恐怕一旦出门就会忍不住杀人吸血来补充自己的能量。
他只能等在家中,焦躁不安却又无可奈何,门外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才一接近便被他察觉到了,他立刻几步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不是那个见了好几年了却没闹清名字的仆人,而是希尔瓦!
艾维斯怔了一下,看到希尔瓦狼狈的样子更是皱起了眉头,希尔瓦身上是一件不常见的黑色外衣和长裤,但是艾维斯能清晰地看到那黑色上面所沾染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男人异常地没有戴围巾,虽然样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却仿佛一把出鞘的剑般锐利,他看到艾维斯以后,眼神微暖,但很快便严肃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艾维斯先打量了四周一番,然后才开口询问道,希尔瓦半晌都没有回答,听到艾维斯声音的那一刹那,他仿似恍惚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艾维斯,直到一阵冷风才唤回了他的神智,他僵硬地别开眼,惯性般地略略垂下了头。
“请大人出手,此次圣战,密党遭魔党埋伏,元气大伤,此时魔党正赶尽杀绝地追杀着我们,亲王让我来请大人出手。”希尔瓦语调急速地说着,甚至连呼吸也加快了些,艾维斯盯着他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凝血剂给我。”他先是伸出手不紧不慢地道,希尔瓦一怔,忙从怀中掏出了药瓶,艾维斯径直倒出一把吞了下去,然后便大步地走出了屋子,“带路吧!”他略略回头扫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希尔瓦,沉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希尔瓦忙地快步跟了上来,两人奔跑的速度都极快,路过大街的时候,很多人甚至都以为自己只是错觉了,刚刚有一阵风吹过了自己的面前。
艾维斯和希尔瓦赶到的时候,魔党已经在不远处了,亚尼一见艾维斯便快步迎了上来。
“大人,您终于来了!”他满脸的喜色,艾维斯神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挑起圣战的就是这些老家伙,现在却想他来救场,倒不知亚尼真以为他不知道还是把他想的太愚蠢了,抑或是他以为,他离不开密党?
艾维斯心中虽如此想着,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镇定至极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道,“现在局势如何?”
“魔党已经追我们到绝路了,否则我也不会让希尔瓦来麻烦大人的,这次真的非要大人出手不可了。”亚尼一脸苦相地装着可怜,艾维斯唇角讽刺地挑起一点笑意,冷哼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他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心下微微有了些思量。
“我可以出手,但是我有个条件。”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具体的条件却没有立刻说出来,亚尼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说下一句,不由得有些心急。
“大人请说。”
“所有人都必须离我十丈之外,而且绝对不可以靠近,施完法以后,不管成功与否,都得有人将我带离这里,需得保护我不受任何的攻击。”他慢条斯理地说完了这一切,见到亚尼点了点头,才又接着开口道,“这个法术是要靠我的血液为引,我施完之后,不但会大量失血,而且还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如若成功,魔党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些伤害,你们可乘此机会大举进攻。我看这里的人大都毫发无损,想来都还有攻击力,这样一来,魔党必然也元气大伤,大概也没有心力再追击你们了。”
“听从大人命令,”亚尼脸上一喜,立刻答应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最终将目光定在希尔瓦的身上,“希尔瓦,你就负责大人的安全吧。大人,您看这样可好?”
艾维斯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希尔瓦,心中似乎已经没有那般的复杂了,便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亚尼立刻把艾维斯带到了一间隐蔽的屋子里,让他一个人呆在里面,希尔瓦就守在门外十丈之远的地方。
艾维斯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似乎确认了只有希尔瓦在附近,这才卷起了自己的衣袖,手指轻轻一划,立刻带出一串的血珠,蓝色的血液慢慢地滴落了下来。
艾维斯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只见那血液也不见落地,就那么浮在空中,越流越多,渐渐地将艾维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蓝色的血液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