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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听他已经说到这里,终究就有些忍耐不住了,把他抱在怀里,缓缓动手探向他的衣带,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解了下来,一面用手在床头的小屉里摸索着,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玉瓶,一面哑声说道:“。。。真的能受住?。。。要是等会儿觉得禁不住了,就跟本王说。。。”话毕,手上已经从玉瓶里蘸出一些香膏,探到了青年身下,另一只手则极温柔地抚揉着他的身子。没用多久,青年苍白的面容上就被撩 拨得微微红了,眼睛半睁半闭,气息也略略加快了些许。
修长的手指探进温暖的深处,细心在里面抚弄着,那样湿润柔软的地方,很容易地就挑起了男人的欲 望,瑞王动作了半晌,只觉心下情动难抑,便低声道:“。。。青歌,若是受不住,就说。”话毕,轻轻帮他躺平,一面扶住青年的腰,一面将那雪白的双腿抬到腰间,然后才慢慢往里面探入,并不曾有一点重量压在他身上。
瑞王这一回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慢慢温存,极小心地动作,生怕弄疼弄累了床上的人,因此青年一开始也只是稍微觉得有一点痛意,但很快,到得后来,也就渐渐惯了,一头青丝压在枕头上,双颊绯红,低低喘息呻 吟出来,也觉得十分欢快。而瑞王也仿佛是知道他是已经开始适应了的,于是就越发轻柔缓慢地动作,控制着力道和速度,让两人都慢慢沉浸在这温存缠绵当中。。。
云收雨散之后,瑞王揽着怀里的青年,用手抚摸着对方光 裸的脊背,道:“青歌,还好么。”青年靠在他怀中,神情之间似乎倒也并没有觉得多么疲惫,静静躺了一会,微红了脸,含笑道:“。。。嗯。。。很好。。。”
瑞王听见他的声音,心中突然就咯噔一下,平时里两人燕好之后,青年明明都是疲惫而倦乏的,可眼下他不但已在病中,且又刚刚交合过,那语气却分明是颇为精神。。。瑞王急忙低头看去,就见青年苍白的面容上此时已泛着明丽的红晕,琥珀色的眸子里现出璀璨的光亮,哪里还是之前病弱的模样?瑞王一颗心渐渐发沉,此时他就是再安慰自己,心存侥幸,也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一时之间,不禁手足发冷。
青年眸中温润的琥珀色渐渐明亮,缓缓伸手去摸瑞王的脸颊,柔声道:“。。。王爷,您怎么忽然这样看我?”
瑞王忍住心中渐渐发冷的意味,定定地看着怀里的人,然后就笑了笑,说道:“。。。本王觉得你实在是好看得紧。”青年笑了,道:“王爷府里的美人还少么,只哄我高兴罢了。。。”瑞王摇一下头,说道:“本王说的是实话。”
青年笑而不答,目光移到床帐上,看着那上面精巧的绣纹,说道:“这五蝠捧春的花样,绣得真好。。。”瑞王吻一吻他的眉心,道:“这不算什么,赶明儿本王叫人用新贡的雪缲做一幅软帐,给你换上。。。”
青年笑道:“好。。。”说着,把头埋在了瑞王的肩上。瑞王轻轻拍一拍他的背,温言道:“青歌,你上回还说,要给本王再编一条腰带,眼下,可做好了么?”青年的声音从男子的肩窝处传来:“。。。还剩下一半。。。”说着,已抬起头,微笑着道:“。。。现在做,好不好?”
瑞王道:“好。”把他抱起来,将衣服一件件地替他穿在身上,又挽起那披垂的青丝,用玉簪簪住,这才在青年的指点下取来了一只软藤编的小筐,里面放着一条半成的腰带和一些丝线,珍珠,翠玉等物件。青年背靠在瑞王胸前,两人倚坐在床头,青年纤长的雪白手指挑着一截玄色的线绦,越发显得白的愈白,黑的愈黑。瑞王静静看着他十根手指灵活地翻飞,没有再压抑着自己此刻起伏的情绪,眼中开始觉得有些热意。
仿佛还是在几年之前,一个夏日燥热的午后,他在袖云阁与几个人一起寻欢倚翠,偶然在走过一道花廊时,就看见了这个人。那时青年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由于天气炎热,因而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薄绡衣裳,神情清雅,雪衣乌发,肌肤皎白,长长的睫毛上流光漫漫,一双狭长的眼睛宛若琥珀,就站在一群容貌美丽的少年之间,从他身边走过,然后他就那样抓住了这个白衣少年的衣袖,凝视着对方的褐色双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背靠在他怀里,手上编着腰带,动作那样灵巧轻捷,根本看不出是身子不好的,可他知道,也许不用多久,自己就只怕是永世也不能再见着这个人了。。。便在此时,青年轻轻咳嗽了两声,瑞王轻轻搂住他的腰,道:“青歌,可是有些难受了么。”
青年垂目而笑,低声道:“青歌没有事。。。王爷饿了么?刚才睡过了头,今天晚上还没有用过晚膳。。。”瑞王摇头,手臂微紧,把青年拥在怀里,让他的脊背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道:“本王不饿。你饿了吗。”见青年微微摇了摇头,于是便道:“。。。那咱们就都不吃了。”说完,手上的力道忽然紧了几分,低声道:“。。。青歌,你记着,在这王府当中,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个。。。”
青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说,‘在这王府当中’。。。也好,反正自己原本就是知道的,这个人的心里面,始终都只真正锁着另一个人。。。但他既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认为,除了那个人以外,他的心底,也给自己留出了一小块地方。。。
青年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男子,面上安静地含着笑,道:“。。。王爷。。。屋里好象有些冷。。。”瑞王眼看着他眸中含着的那缕毫不掩饰的情意,心中忽然揪紧了,将青年搂在怀里,柔声道:“很冷么。”青年摇头而笑:“有一点。。。”晶褐色的眸光如同雾霭一般,柔软地在男子的面容上停了停,一面轻轻在对方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眼里终于直落下泪来,牢牢地攥住了瑞王的手,一双眼睛里的光彩似乎是渐渐有了淡下去的迹象,眼泪滑过光洁的面颊,一颗颗落在了瑞王的衣衫上,又立时就洇透了进去,可那神色却偏偏这般欢喜,柔声道:“。。。王爷还记不记得,那年我第一次见着王爷。。。王爷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是怎么说的。。。”
瑞王抱紧了他,眉心因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而微微跳动,反手握住青年的手掌,勉强微笑道:“。。。本王的记性好得很,怎么会不记得。”
是啊,怎么会不记得,仿佛还是那一个午后,少年琥珀一样的眼睛里微微显出一丝惶然,看着面前那个堂而皇之拽住自己衣袖的年轻公子,清灵的声音从柔软的水红色唇瓣中低低逸出:“我。。。我叫。。。青歌。。。”
青年仿佛开始倦了,眸子里有无声的沉静,一滴滴清亮的眼泪绵延着从眼中蜿蜒而下,洇出温热的痕迹。瑞王轻轻帮他擦了,可却怎么也擦不净,青年温顺地靠在男子胸前,道:“。。。王爷。。。青歌的运气真好。。。可以在那天遇到您。。。”那温润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满足,脸上的笑容那样动人,瑞王从来没有见到过他露出这般明丽的微笑,一时之间看得仿佛怔住了,随即便轻声道:“。。。等天气暖了,本王就叫人在这里种合 欢花,咱们一起看,嗯?”
青年似是点了点头,一滴又一滴的温热液体缓缓落在男子的衣衫上,手上渐渐褪去了力气,却还是费力地抚摸着瑞王的面颊,手指的温度开始下降,再没有平日里的温暖,低声道:“王爷。。。青歌想要。。。问您一句话。。。”瑞王感觉到怀里的身躯虽然还是柔软的,可那温热的暖意却已经仿佛逐渐被什么东西带走了,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当中的神采,也已经一点一滴地缓缓褪色,就仿佛开到荼靡的花盏,即将凋谢下去。。。“。。。你说。”
青年的声音里含着倦意,渐次低了下去,面上的色泽也逐渐重新恢复了苍白,“。。。王爷。。。您。。。可曾有真正。。。喜欢过青歌吗。。。哪怕。。。是一点点。。。”
瑞王的指尖替青年将一缕散开的发丝轻轻掖到耳后,在那失色的嘴唇上慢慢一吻:“。。。有。”顿了顿,“。。。不只一点点,不只。”
青年的面容上陡然仿佛明亮了一瞬,唇角含着一丝灿烂的微笑,那眼睛里也不再黯淡,而是恢复了短暂的明丽。。。已经可以了,多年的相伴,快乐,伤怀,荣宠,富贵,和那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痛苦和黯然,统统都比不上在这一刻的纯粹幸福。。。青年最后用尽全力露出一点浅浅的微笑,道:“。。。王爷还记得,青歌最喜欢弹的那支曲子么。。。”他将头靠在男子的肩窝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飞絮落花时候。。。流不尽,许多愁。。。”
怀里的人逐渐再无声音,只静静地偎依在男子胸前,良久,瑞王似乎是轻轻低唤了一句:“。。。青歌?”
没有回应。连一声也没有。
他再也不会回应他哪怕一句话了。。。
瑞王没有动,怀里还残留着一抹余温,却也正逐渐地冰凉下去,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次温热起来。。。他无声无息地睡在他怀里,不会再醒过来,也不会再有人,柔声唤他‘勖’了。。。
瑞王环着怀里的人,将脸轻轻贴在了青年的面颊上。
仿佛还是那一个午后,少年琥珀一样的眼睛里微微显出一丝惶然,看着面前那个堂而皇之拽住自己衣袖的年轻公子,清灵的声音从柔软的水红色唇瓣中低低逸出……
……“我。。。我叫。。。青歌。。。”
一百二十七。 人生长恨水长东 。。。
转眼便已到了农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京都之中的大街小巷,早早就已经点起了花灯,按照惯例,夜晚禁鼓一响就要禁止出行,若是犯夜,便要受到惩处,却唯独在这上元节,特许开禁,使得今晚并不会像往常一般禁夜。城中花灯遍挂,将各处都照得便如同那白昼一般,大街小巷,茶坊酒肆灯烛齐燃,锣鼓声声,鞭炮齐鸣,百里灯火不绝。
夜幕中难得一轮明月高挂,处处张灯结彩,歌舞奏乐,游玩观灯的各色人等更是不计其数,尽情欢纵,热闹非常。人群中,两名披着白色斗篷的男子带着个少年和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正观赏沿路的花灯。整个灯市燃灯约有数万盏,花灯花样繁多,且有朝廷命如制做的巨型灯楼,广达二十间,高一百五十尺,金光璀璨,极为壮观,此外还有燃放焰火,表演各种杂耍,使得满城更加热闹了几分。那男孩生得玉白秀琢,采俊异常,穿着一身大红箭袖袍,颈上挂着一只紫金长命锁,明明只是总角的年纪,却作大人打扮,在头顶束了个小小的玉冠,十分伶俐可爱,正拉着身旁男子的手,指着街边一处稍稍僻静些许的地方,软语求告道:“爹爹,那里有个卖元宵的地方。。。咱们去吃一碗好不好?”
男子面容冷峻,见孩子仰着头,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正眼巴巴地瞧着自己,满是希冀,因此虽不说话,却也似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男孩见状,顿时满面欢喜,拉着男子的手,又扯住另一名白衣人衣袖下冷冰冰的手掌,就往街边方向走去,一面仰头看着男子平静的面容,笑嘻嘻地道:“孩儿还从来没有吃过外面的元宵呢。。。父亲是吃过的吗?”
叶孤城微微‘唔’了一声,四人片刻间就来到了街边的一处干净小摊上,一旁花玉辰待两位尊长落座之后,这才自己也坐了下来,随即便出声招呼道:“掌柜的,来四碗元宵。”
摊主身上打扮得干干净净,十分利索,正拿着抄子,要将一些雪白的元宵下到滚水锅里,见出言招呼的是一名俊秀的年轻公子,锦裘华服,衣饰贵重,其余三人亦是打扮不凡,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因此不敢怠慢,忙笑道:“几位公……几位爷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他既是小商贩一流,因此那眼力就也是颇为精辣的,原本想说‘公子’二字,但猛一细瞧,就见座上一名恰好面对着这边的白衣人虽是容貌清绝,但那眉目之间的气韵风势,却分明已不是年轻的男子了,因此便立时改了口,一面已取了用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物分别作馅,用糯米粉包成的数十枚小小的元宵,一一下到锅里。
叶玄毕竟现在年纪尚小,此地也并没有在家中时为他特地所做的高支椅子,因此虽然能勉强在桌前坐了,却也只是能将桌面和脖颈看齐而已,连勺子也够不着,十分不便,叶孤城见了,就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又替他拿了汤匙,等着一会儿吃元宵。